抗战之广陵密码-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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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扭过脸去,匆匆走了。
陈翠姑疑惑地回头望着他的背景。
这人脚步轻快,很快拐了个弯,消失在街巷里。
寺院的山门里,身穿袈裟的慈慧,走出门来。他看见陈翠姑,两手合什,行了个礼,“陈小姐,您来了。”
陈翠姑扭过头来问道:“这是谁?”
“嘿嘿,”慈慧阴沉沉地笑了笑,他一笑的时候,苦瓜脸咧得比哭还难看。
“这就是我的野狼二号啊。”
“哦,”
原来这就是慈慧手下的王牌。
陈翠姑轻轻摇了摇头,随着慈慧走进寺院里。
两人来到一间小会客室,慈慧给陈翠姑泡茶,面有得意地说道:“陈小姐,刚才,野狼二号向我报告,他的计划,实施得非常顺利,南宫仕的八路军县大队,已经上钩了。”
“哦,是吗?”
“嘿嘿”慈慧得意地笑了。
他的笑声,象猫头鹰叫一样难听。
陈翠姑笑道:“这么说,这一回,咱们能把南宫仕,一网打尽了?”
“嘿嘿一网打尽,不敢说,但是抓住几条大鱼,甚至把南宫仕本人,给抓住,那是没有问题的。”
第259章 你这个小鸽子呀()
陈翠姑坐在慈慧对面,慢慢喝茶。
墙上,挂着一幅南无本师图,画面宝相庄严,气韵谦和,一个大大的“佛”写在旁边。
但是,佛像图旁边,挂着一把带皮套的南部式王八盒子枪。一下把整个屋里显得不伦不类。
陈翠姑放下茶杯,开口说道:“慈慧大师,你说,郎秀这个人,怎么样?”
慈慧眨了眨眼。
他没弄明白陈翠姑的意思,这个平常总说中国话,行事做派,都象个中国人的日本娘儿们,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不是和那个小白脸郎秀,勾勾搭搭,胡乱鬼混么?
慈慧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低垂下眼皮,手捻着胸前的念珠,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得了得了,别装和尚了,你是不吃肉,还是不招嫖?佛号念多了,小心佛祖跟你急。”
慈慧嘿嘿一笑。
陈翠姑把西村审讯“张大顺”的情况,说了一遍。
慈慧这才恍然大悟,手指一颗颗捻着佛珠,使劲点了点头。
陈翠姑缓缓地说:“那个疑犯张大顺的话如果是真的,这可太可怕了。”
慈慧转了转眼珠。
他和郎秀,本来就有罅隙。
慈慧这个人,心胸狭窄,阴险恶毒,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不说别人好话,也几乎没有朋友。
他的性子,就和毒蛇无异,既攻击异类,也攻击同类。
现在,陈翠姑对郎秀起了疑,使慈慧心里的毒水,一下冒了出来。
他麻耷麻耷眼皮,轻轻摇了摇头,“陈小姐,我并不觉得奇怪。”
“哦?”
慈慧把头伸过来,“陈小姐,佛说,相由心生,不垢不净一个人究竟怎么样,不能光听他嘴里说的,漂亮不漂亮,要看他做出来的事,干净不干净。”
“什么意思?”
“您想想,郎秀自从担任便衣队长以来,他做过几回漂亮事?每一回,乍乍唬唬地出去抓八路,他打死过几个?又抓住了几个?”
这一说,陈翠姑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啊,郎秀的便衣队,装备齐整,机动性强,每人一辆自行车,配备大火力的驳壳枪,算是“机动快速部队”,但是,就象慈慧所说,他打死过几个八路?
慈慧冷笑一声,继续说:“南宫仕是个厉害角色,这不假,可是,便衣队跟他迎面碰上好几回了,好几十条枪,对付一个单枪匹马的南宫仕,竟然连南宫仕的汗毛都没扫倒一根,让他一回又一回地从容逃逸这,陈小姐,您不觉得奇怪吗?”
陈翠姑细细的眉毛,拧了起来。
慈慧的话,正说中了她的痛处。
那个可恶又可怕的南宫仕,自己曾经打败过的南宫仕,现在,羽翼丰满了,自己不是对手了,那回在白果寺里,让他追得好狼狈。
可是,自己是独身一人。
败在南宫仕手下,马马虎虎也不算丢人。
郎秀带着几十个人,挥着驳壳枪,难道也打不过一个南宫仕?
自行车还没南宫仕的腿跑得快?
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八格牙路!”
陈翠姑在心里骂了一句。
“而且,”慈慧继续在旁边添油加醋,“打不过南宫仕,也倒罢了,这回让他去乡下,绑架一个快七十岁的糟老头子,竟然也失手了,您想想,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陈小姐,我的野狼二号,好不容易弄来这个情报,我一刻钟也没耽误,马上报告给您唉,谁知道”
慈慧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他偷偷观察着陈翠姑的表情。
陈翠姑的杏核眼,不知不觉中,瞪了起来,冒出一股凶光
陈翠姑从药王寺里出来,马不停蹄,立刻去找郎秀。
慈慧也出了寺院,走向西村的宪兵队。
单说陈翠姑,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座雅致的二层小楼前,这栋小楼干净整洁,前面几块花圃,栽着冬青。楼前挂着的大牌上写着:协和博爱医院。
这是日本人开设的医院,并不针对普通民众,因此医院门前冷冷清清。
门前有站岗的日本兵,手持三八枪,冲着陈翠姑挺胸一个立正。
陈翠姑眼皮不抬,阴沉着脸,进门后一直走上二楼,推开一间病房的门。
房间里,躺着一个伤号,正是郎秀。
郎秀在绑架德广和尚的时候,被南宫仕打伤了肩膀,侥幸骑马逃回来,眼下正在医院里养伤。
病房里只有郎秀一个人,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屋里肃静安详。
陈翠姑走过去,脸上露出妩媚的微笑。
郎秀冲她点点头,无声地笑了笑,“陈小姐,你怎么有空了?”
“我想你了,来看看你呀。”
陈翠姑柔媚地咯咯一笑,撩了撩长发,扭着腰肢走到病床边,坐在郎秀的身边。
“呵呵,有劳你挂念,”郎秀拉住陈翠姑细嫩柔软的手,“伤不重,这两天就能出院了。”
陈翠姑凝视着郎秀的脸。
“怎么,不认识我了?还是真的想我了?”
郎秀的脸上露出狎猥的笑容。
但是,郎秀的笑容,慢慢有些尴尬起来,他觉得,陈翠姑那张柔媚漂亮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可捉摸的内容。
漂亮的脸蛋,妩媚的笑容这本来应该是如桃花般美丽温柔,可是,郎秀却觉得有些不自在。这个女人眼神里深遂而幽暗,好象含着一丝让人恐惧的阴冷。
郎秀悄悄缩回了自己的手。
陈翠姑一伸手,拔掉了郎秀的输液针头。
“啊你”
郎秀猛地坐起身来,吃惊地望着她。
陈翠姑咯咯一笑,拍拍郎秀的脸,“怎么了?看你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呵呵,不用输液了,反正也没伤着要害,走,跟我出去吧。”
“可是”郎秀望着陈翠姑笑吟吟的面容,疑惑不定。
这个女人,象深深的无底洞一样,捉摸不透。
陈翠姑笑着,用手摸了一下郎秀的脸,“嘻嘻,我想你了呀,走吧,跟我去玩玩儿,你这个小鸽子啊,怎么还装起嫩来了,嘻嘻。”
“好。”
郎秀翻身下床,脱下病号服,穿上自己的衣服。
两个人手拉着手,象是一对亲亲热热的情侣,走出了“协和博爱医院”的大门。
第260章 狗咬狗()
陈翠姑叫了一辆黄包车。
她和郎秀一边说说笑笑,一路来到了“顺天德大酒楼”下面,黄包车停住了。
陈翠姑下了车。
郎秀不解地问道:“不是现在没到吃饭的点儿呢吗?”
“我饿了,”陈翠姑甩了甩头发,袅袅婷婷地走进酒楼里。
离晌午还早,酒楼里没有一个顾客,郎秀跟在陈翠姑的身后,一直走上二楼的雅间。
酒楼的大堂里,有一扇屏风。
屏风是折叠推拉式的,做成古代镂空雕花形状,画着梅兰竹菊四色花卉,看上去很典雅。
屏风后面,蹲着几个人。
中间一个人,戴了顶毡帽,披着件黑布袍,他的两条胳膊,被绑在身后。
这人是姜水生。
姜水生身旁,是看押他的两个特务。
这三个人,躲在屏风后面,透过屏风中间的缝隙,一直盯着陈翠姑和郎秀,走进酒楼,走过大厅,从楼梯登上二楼。
一个特务按着姜水生的脖子,低声说道:“看清楚了吗?”
“嗯嗯。”
姜水生看得很清楚,和陈翠姑手拉着手,并肩走过的这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正是郎秀。
这条恶狼。
姜水生暗暗咬牙,恨不得冲去结果他的狗命。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什么来,他要继续按照管波的“反奸之计”演戏,去骗鬼子汉奸,让他们狗咬狗。
他装出一副害怕萎靡的模样,低下头来。
楼上。
陈翠姑笑吟吟地瞅着郎秀,问道:“快过年了,你有什么打算?”
“咳,还能有什么打算,”郎秀有些兴味索然,摇了摇头,“盼着安安全全地过个消停年,也就是了。”
“你不想抓住南宫仕了?”
提起南宫仕,郎秀的脸色有些难看,麻耷下眼皮,轻轻叹了口气,“难呐,说实在话,南宫仕这个人,真让人琢磨不透,他就象是铁打的秤砣,砸不烂拖不垮,烧不化锤不扁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抓他”
他又摇了摇头。
“哟,年轻有为,受过专业特工训练的郎队长,怎么这么颓唐起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郎秀看了陈翠姑一眼。
这个女人面含笑意,但是,那双漂亮的弯月形眼睛里,射出来的光,却是有些阴冷。
郎秀心里一惊,不对,我怎么跟她露出“消极畏战”情绪了?这女人再怎么说,是个日本人。
日本人,就是自己的主子。
想到这里,郎秀赶紧话锋一转,“不,倒不是颓唐,我正在研究一个新的作战方案,我觉得南宫仕狡诈凶恶,用普通手段,很难对付,因此,我想”
“你想怎么样?”
“我想建议宫崎太君,扩充现有便衣队,建立一支快速反应突击部队,以便形成战斗力,对南宫仕实施长途奔袭”
陈翠姑不置可否,从小挎包里掏出一支香烟。郎秀赶紧站起来,撅着屁股,拿火柴给她把烟点着。
从陈翠姑描得鲜红的嘴唇里,喷出一口白色的烟雾。
“郎秀,你说最近咱们几次行动,几乎处处碰壁,每次围剿南宫仕,都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这里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现象?”
郎秀笑了笑,“什么奇怪现象?”
“我觉得,南宫仕就象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咱们每次行动,八路都能未卜先知,从容应对,牵着咱们的鼻子团团转你不觉得奇怪吗?”
“对对对,是有些奇怪,”郎秀连连点头,“就说这回,我去逮捕德广和尚,事情做得挺机密,可是偏偏又被南宫仕知道了,我也受了伤还有,前几回扫荡,八路军也是对咱们的计划了如指掌,没错,你说得对,确实是奇怪。”
“原因是什么?”陈翠姑盯着郎秀的眼睛。
“原因嘛,我看是从咱们内部走漏的消息。”
“你详细说说。”
郎秀脸上涌出一丝愤懑之色,“陈小姐,还是说我这回出城逮捕德广,是奉你的命令去的,而你的情报,是慈慧和尚那个所谓的‘野狼二号’提供的,我就纳闷儿了,既然是秘密情报,南宫仕怎么会得知消息,前去对我伏击?”
“你说慈慧和尚有问题?”
郎秀摇了摇头,“我只是猜测而已,慈慧把他的野狼二号,吹得神乎其神,可我从来没看见,他们到底做成了几件漂亮事”
陈翠姑仰起脸来,瞅着房顶低垂下来的枝形吊灯,默默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
“陈小姐,那个神秘的野狼二号,到底是谁?他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陈翠姑轻描淡写地说。
“嘿嘿,”郎秀一笑,“您怎么会不知道?”
陈翠姑把目光从房顶上收回来,盯着郎秀的眼睛,“你很想知道野狼二号是谁?”
“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
郎秀猛然发觉,自己似乎问得有点多了。
陈翠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掐灭烟头,用手理了理头发,扭着柔软的腰肢,走下二楼。
来到一楼,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特务,正站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