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广陵密码-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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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敌人的牢狱里,单独战斗的寂寞和无助,最难忍受。
忽然间,他又和同志联络上了。
姜水生马上就能确定,这一定是外面的同志,在营救自己。一定是南宫仕、管波这些人都在想办法联络自己。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对啊,同志们绝不会忘记我,他们时刻在关注着我,现在,他们派了地下工作的同志,来和自己共同战斗了。
一阵幸福而激动的冲动,让姜水生几乎难以自持。
他紧紧攥住了手里的那个小纸团。
第257章 特殊的战斗()
屈万才后撤一步,继续抡着皮鞭,一通抽打。
打了几下,他似乎累了,后退几步,叉着腰,恶声恶气地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张大顺。”
“为什么要杀人?”
姜水生没有回答。
他现在能够确定,这个“审讯者”,是自己人,那么,应该怎么回答呢?
屈万才骂道:“你们这种犟驴,不打几鞭子,就不知道厉害,说,你跟冯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光在乡下,到底有什么猫腻?”
姜水生依然沉默。
屈万才的话,让他有些费解,似乎是用话引着他,往冯光的身上引,但是,到底怎么说,才能和他对上茬口呢?
屈万才扔下皮鞭,点起一支烟,坐到了审讯桌的后面,继续恶声恶气地对姜水生说道:“我告诉你,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老实交待,你想想清楚,这是宪兵队,蒙混过关,是痴心妄想。”
姜水生冷眼瞅着桌后的屈万才。
屈万才一边抽着烟,有意无意间,轻轻摇了摇头。
姜水生明白了。
接下来,屈万才又逼问一番,打了几鞭,姜水生始终一言不发。
“审问”一通,一无所获。
屈万才骂道:“死犟驴,撞了南墙死不改悔的浑蛋。”
审完了,打完了,姜水生拖着脚镣,又被押走了。
次日,姜水生又被提审。
这回,审问者,是西村本人。
审讯室里,气氛和昨天屈万才审讯,大不一样,好几个特务,持着皮鞭,站在屋里,西村瘦长的身子,笔直地坐在审讯桌的后面。
桌下,一条狼狗,呼哧呼哧地吐着血红的舌头。
整个屋里,是一股恐怖压抑的气氛。
但是,姜水生心里异常踏实,他回到牢房,悄悄展开了攥在手心里的那个小纸团,看了上面的字,然后便吞了下去。
纸条上的字,小而清晰,姜水生甚至能认出来,这是管波的亲笔。
一股战斗的豪情,在他心里涌起。
我在宪兵队的牢房里,在和外面的同志,一起战斗。
只不过,这个战斗的环境,有些特殊罢了。
现在,面对西村,面对成群的鬼子汉奸,他的心里充满着必胜的信念。
西村咕噜了几句日本话。
站在旁边的翻译说道:“张大顺,你想好了吗?”
“我”姜水生的表情,显得有点恐惧,抬眼看了一眼西村,然后又低下了头。
他象个演员一样,按照纸条上的交待,按照管波的计策,开始在西村鬼子的面前表演了。
“说——”翻译吼叫起来。
旁边过来一个特务,举着皮鞭“叭叭,”打了两鞭。这两鞭,抽在脸上,立刻皮肤便苍肿起来。
姜水生晃了晃身子,躲避着鞭子,装出一副忍受不了的样子,喘了口气,说道:“我别打了,我说,我说。”
特务停下了鞭子。
翻译骂道:“死贼坯,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说,奶奶的。”
姜水生的嘴角,淌下血来,他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抬眼瞅了西村一眼。
西村的眼角里,射出冷冷的阴光。
“我我其实不是我和冯光的仇,是别人,我们在乡下的时候,在棋盘岭上,我和和”
“和什么,快说——”西村吼起来。
姜水生象是被吓着了,身子哆嗦了一下。
“是少东家,跟冯光打了起来,那冯光不是东西,抢了少东家的女人,他使用阴谋诡计”
“少东家是谁?”
姜水生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西村生气了,“给我打。”
“噼噼叭叭,”旁边的特务们,举起皮鞭棍子,又一顿乱揍。
姜水生被打得倒在地上。
他嘴角流着血,气喘吁吁地说:“别我说。”
翻译走过去,踢了他一脚,“你小子就是肉皮子发痒,欠揍,非得知道烙铁是热的了,才老实,是不是?”
姜水生装作挺不过去,慢吞吞地开始“交待”,“我少东家叫胖六,我们本来是棋盘山的杆子,冯光这小子,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是,少东家从八路军暗点子那里”
“八路军暗点子”那里,立刻把西村吸引住了,他从审讯桌后站起来,倒背着踱到姜水生面前。
他想要知道的,便是这样的消息。
若是普通杀人案,西村根本就没兴趣。
现在,终于撬开了疑犯的嘴巴,西村的脸上现出一丝凶光,逼问道:“什么暗点子的干活?快快说。”
“是,”姜水生装作害怕的样子,不敢抬眼看西村,说道:“暗点子,姓郎”
“嗯?”
“胖六大哥,跟他是朋友不不,我只知道他姓郎,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呀我只见过一面,他长得白白净净,大眼睛,一看就象是个读书人”
西村把眉毛拧了起来。
听姜水生所说,这个姓郎的“暗点子”,不就是郎秀吗?
“到底叫什么?老实说,撒谎的立刻杀头。”
西村又吼起来。
但是问来问去,姜水生一口咬定,“暗点子”叫什么,自己真不知道。
不能说得太细,这是管波的计策,叫做“欲盖弥彰”。
越是模模糊糊,疑团重重,越会引起他们的混乱猜疑。
说得太确定,反而效果不好。
果然,见效了。
姜水生偷眼观察,西村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丝恶阴冷的神色,那股冷冷的杀气,从目光中直透出来。
这杀气,明显不是冲自己的。
管政委的锦囊妙计,真好。
但是,西村还不死心,他指挥着特务,又打了姜水生一顿,逼问详情。
姜水生彻底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演员。他一会大叫,一会喘气,装作熬不住刑的模样。
一口咬定:八路军的暗点子,是胖六的朋友,自己是个部属,只见过一面,他长得白白净净,说话文质彬彬
西村倒背着手,在审讯桌前踱来踱去,皮鞋发出轻轻的“托托”声,眼里那股凶光,瞅上去就象个觅着了食的饿狼
姜水生伏在地上,虽然又被打得遍体鳞伤,但是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胜利的喜悦
这场特殊的战斗,自己赢了。
第258章 敌酋的困惑()
宫崎的司令部里。
一间拉着窗帘的小房间,显得有些阴暗。
屋里只有宫崎和西村两个人。
墙上的自鸣钟,发出“当”的一声鸣响。
西村挺着腰身,脸色阴沉,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
宫崎挺着大肚子,倒背着手,在屋地上踱步。
这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宫崎的皮靴踏在屋里的方砖地面上,响起轻轻的嚓嚓声。
两个鬼子头目,都面色阴沉。
过了一阵,西村开了口,“队长,这件事,是不是请和子小姐,共同研究研究?”
宫崎没有作声,仰头望着墙壁。
墙壁上,挂着的那幅作战地图,让他的心里一阵刺痛。
图上画着数处红点,那些红点,都是“非治安区”,都是被八路军给“赤化”的标志。
县城,被这些红点,给包围了,就象是一座大海里的孤岛。
短短的时间里,八路军,就开辟了这么多的游击根据地,他每次清乡、扫荡,付出一批又一批伤亡,换来的,却是八路军越来越壮大,势力越来越强。
这一切,都让宫崎怒火中烧。
难道是自己无能吗?
难道是南宫仕太厉害吗?
为什么?
为了这个问题,常常搅得宫崎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现在,这个问题,似乎有了一点答案。
刚才,西村向他详细汇报了审讯犯人“张大顺”的经过,有关那个“八路军暗点子”的事,让宫崎和西村,都忧心忡忡。
怪不得,自己的每次行动,都陷入被动。仗,越打越输。
原来自己的内部,存在着隐患。
但是,张大顺的供词,到底可信不可信?准确性有多高?两个敌酋,却也摸不着头脑。
“西村,”宫崎停下脚步,扭过头来。
“你敢肯定,审讯取得了真实口供?”
“我敢保证。”西村毫不犹豫地说:“我审讯犯人的本事,是有充足自信的。张大顺一开始也嘴硬,他是被我彻底打服了,这才交待了真话。”
宫崎不作声了。
他朝门外的卫兵喊了一声:“请和子小姐过来。”
时间不大,陈翠姑,也就是和子,扭着细腰,踩着高跟鞋,走进了宫崎的办公室。
“宫崎君,西村君,今天是有要紧事么?”
她从两个军官的眼睛里,瞧出了门道。这俩蓝海县最高驻军头目,全都阴沉着脸,满身的焦虑之气。就象是饿了三天的狼。
“和子,请坐,有点情况,想请您共同研究。”
宫崎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做出一副“文雅”的模样,彬彬有礼地给她让座。
陈翠姑款款地扭着细腰,坐在八仙桌旁,点着了一支香烟。
白色的烟雾,在屋里飘荡。
西村把审问“张大顺”的事情,讲了一遍,阴沉沉地说:“和子,从犯人的口供来看,郎秀,有重大嫌疑。”
这一段时期以来,陈翠姑和郎秀两个人,走得很近,甚至明铺暗盖,这些,宫崎和西村都清楚。
因此,有关郎秀的事,他们要和陈翠姑商量。
陈翠姑是大本营派来的谍报人员,来头大,他们不能得罪。
西村看着默默抽烟的陈翠姑,说道:“和子,我审讯的这个犯人,并不是个重要人物,他只不过是个小土匪,但是,这个小土匪吐露的情况,我认为是真实可信的”
陈翠姑的脸色,也象他俩一样,阴沉下来,嘴里吐着烟圈,久久不说话。
关于西村审问犯人的事,她并不想追问。
陈翠姑清楚得很,西村这个魔头,审问犯人时,会有多残酷。这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折磨起犯人来,比恶狼啃噬绵羊,要凶残得多。
不用怀疑审讯结果。
那么,真的是郎秀有问题?
她犹豫了。
白色的烟雾,袅袅在屋里升起。
宫崎说道:“和子小姐,我认为,所有的中国人,都是靠不住的。”
陈翠姑默默地吐着烟雾,依旧没有作声。
西村有些焦躁地说道:“我看,就是一个字,杀。”
在他的字典里,对付中国人,就是这个“杀”字,最为管用,也最省事。因此,这个刽子手,遇到头痛的问题,便很自然地想到用“杀”去解决。
陈翠姑不满意地瞟了西村一眼,“西村君,不要急,郎秀他是受过训练的特工人员,是不是有问题不能光凭一个犯人的口供,你们等我再观察观察。”
“好吧。”
宫崎点了点头,抱着肚子坐到桌旁。
三个鬼子头目,又沉默起来,屋里一片阴沉沉的死寂。
陈翠姑出了宫崎的司令部,来到药王寺里。
药王寺是慈慧的老巢。
自从慈慧入主药王寺以后,便轰走了原来的僧人,把这个寺院,变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场所。
寺里再也没有晨钟暮鼓,诵经念佛。
暗红色的山门,经常关闭着,也不接待香客,从前人来人往的药王寺,变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但是,有时半夜里,寺里却是突然灯火通明,就象鬼火降临。
陈翠姑走到寺门前的时候,与一个人差点撞个满怀。
这人刚走出山门,用一条灰色的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头上的毡帽头,压在眉毛上,几乎整个面目,都给挡住了。
陈翠姑看了他一眼,凭着自己职业特务练出来的本事,她敏锐地觉得,这个人,自己好象曾经见过。
这是谁?
那个人扭过脸去,匆匆走了。
陈翠姑疑惑地回头望着他的背景。
这人脚步轻快,很快拐了个弯,消失在街巷里。
寺院的山门里,身穿袈裟的慈慧,走出门来。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