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广陵密码-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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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老兄,最近可好,”南宫仕乐呵呵地打招呼。
“南宫队长,”燕槿还象以前一样,神态谦和,微微一欠身,“许久不见了哎哟,阴阳,是你啊,你还是老样子,比从前更精神了,唉,真惭愧。”
“惭愧个什么劲儿?”霍阴阳笑道:“你又做生意了?恭喜发财。”
“唉,惭愧极了,”燕槿摇了摇头,“那回,从黑龙潭分手以后,我本来想跟几个朋友,做皮货生意,谁知道唉,也是我财迷心窍,囤积了些货物,结果让鬼子给抢了,闹得鸡飞蛋打不提了,丢人。前两天,我碰到了一桩事情。”
“什么事?”
燕槿从肩上的黑布褡裢里,掏出一张大红请柬来。
南宫仕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兹请红莲花先生,参加冬月十日皇军庆祝中日亲善大会。”
落款,是“汪子浩”。
汪子浩,是县城里日本人扶植的新民会长,大汉奸。
但是“红莲花”是谁?
霍阴阳在旁边解释道:“大队长,红莲花是江湖卖艺的,跑马卖解,卖大力丸,兼教武馆,他的拿手活不是武功,而是变魔术,大变活人,隔空取物,厉害极了,号称‘冀东大魔王’。”
“哦。”
看请柬上的内容,似乎是城里的汉奸汪子浩,要举办什么“中日亲善庆祝大会”。
燕槿解释说:“我贩皮货失败以后,走投无路,便投靠了红莲花我到他那里应聘武师,混碗饭吃”
“对对,”南宫仕想了起来,“燕兄,你武功很好。”
“咳,不值一提。我投奔了红莲花,靠卖艺赚几个钱,谁知道,突然接到了日本人这张请柬。”
霍阴阳打趣道:“那很好啊,给日本人演出,说不定会得好多赏钱。”
“别开玩笑,老阴阳,”燕槿脸有愁容,“日本人的差使,还指望赏钱么?他们邀请红莲花,只不过是在大会上演出,给日本人壮门面这也罢了,红班主捏着鼻子答应了,谁知道,唉”
“老燕,你老唉声叹气做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是,前两天,从城里突然来了一个妖精似的女人,姓陈”
“陈翠姑?”南宫仕脱口而出。
“对啊,”燕槿愣了一下,看着南宫仕,“您怎么知道哦,我想起来了,当时在英雄大会上,您见过她,没错,就是这个臭娘们儿,你当时还跟她交过手”
南宫仕用鼻子哼了一声。
燕槿脸色有些尴尬,停下话头,看了南宫仕一眼。
那次南宫仕输给了陈翠姑,一败涂地。当面提起这事,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没事,老燕,你继续说。”
“是那陈翠姑,一脸的阴阳怪气,让我们全班人马,都搬迁入城里,跟着她‘训练’,并且,参加日本人举办的劳什子‘株式会社’红班主可发了愁,这不是逼着人当汉奸么?再说了,我们是跑江湖的,这一搬迁入城,便再难脱身”
“嗯。”
南宫仕反复看了两遍那张大红封面的请柬。
燕槿继续叹气、唠叨,摊着手诉苦,“南宫队长,我们跟陈翠姑据理力争,可是这个女人说,若是违抗命令,全体杀头,财物充公,您说这还有地方说理去么?”
“你想跟日本人说理?”霍阴阳笑着打趣道:“燕老兄,你急糊涂了吧?”
燕槿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红班主愁得不行,准知道一入了城,全班人马,都得被这个姓陈的女人给控制,变成她的奴隶我们俩商量来商量去,实在没有办法,红班主便想,让大家解散回家,也不能把大家带进火坑可是,唉,解散回家,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生计又怎么办?”
南宫仕点了点头,思索着,没有说话。
霍阴阳说:“老燕,解散回家,鬼子就能饶了你们么?”
这一说,燕槿更窘了,低下头,抄着袖子叹气。
沉默了片刻,燕槿愤愤地说:“你们不知道,那个姓陈的女人,长得象花一样漂亮,可是,心眼却象蛇蝎一般狠毒,她那双眼睛一翻,真让人浑身发凉,心里发麻。”
霍阴阳嚷嚷道:“我们怎么不知道,这个婆娘,领教了好几回了。你说得没错,她就是条蛇,是条蝎子。浑身往外冒毒水。”
第203章 既想吃,又怕烫的人()
燕槿点了点头,愤愤地说:“阴阳,你说得没错,陈翠姑真是条毒蛇。长着美女脑袋的毒蛇。”
“老燕,”霍阴阳笑嘻嘻地说:“别急,这条蛇,咱们早晚砸烂了七寸,清蒸红烧”
南宫仕忽然问道:“老燕,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今天,我从后水峪过,偶然听村里人说,南宫仕带领八路军,收拾了熊老八,驻扎野狼谷,我忽然心里一动,看能不能请南宫队长,给出个主意,帮我们一把唉,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可是”
他嘴里罗里罗嗦,摇头叹气,就象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
“老燕,别客气,”南宫仕说:“群众遇到困难,能想到我们八路军,这是信任,你放心,我们一定帮忙。”
燕槿大喜,“那太好了,我听后水峪的乡亲说,八路军从来急人所难所以才厚着脸皮,前来求援。”
“老燕,我建议你们,听陈翠姑的话,跟她进城。”
“啊?”
南宫仕向燕槿解释道:“是这样,我想,陈翠姑召你们进城,无非是把你们变成顺民奴隶,为鬼子服务”
“就是啊,”燕槿愁眉苦脸地说:“大家都不同意,红班主愁得没办法,才要解散回家啊。”
燕槿一边说,一边叹气,抄着袖子,抖了抖头上的雪花。
南宫仕看着他的模样,不禁有些摇头,夏天在英雄大会上的时候,燕槿还是一副精神焕发,神气威武的模样,一手武功,震惊全场。时隔几个月,却变成这副颓废模样,看上去象个苦巴巴的老头。
“我直接说吧,老燕,如果你们有胆量,能够跟八路军合作,我们可以除掉陈翠姑,打掉她的什么‘株式会社’”
“您是说,”燕槿眼睛一亮,“我们假装同意,跟她进城,然后,咱们里应外合”
“对。”
燕槿想了想。
“南宫队长,我愿意不过,我说了不算,我得和红班主商量商量。”
“好的。”
燕槿点了点头,脸上又显了一丝惭愧,“南宫队长,说实话,真是唉,当初我前怕狼后怕虎,没有参加八路军,看看阴阳兄弟,真让人不说这个,现在我走投无路,却又来求助你们,难为你没有看不起我”
“你这是说的哪家话,老燕,八路军本来就是为老百姓服务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一身武艺,却没有用在抗日上,确实有些可惜。”
“我”燕槿犹豫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又吞了回去,冲南宫仕的霍阴阳拱了拱手,便告辞而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雪花里,霍阴阳哼了一声,“这个人,就是不爽快。”
南宫仕也摇了摇头。
“这种既想吃,又怕烫的人,大有人在。”
闻海山在白果寺的大殿里,气得脸色铁青。
他挎着一只受伤的胳膊,沉着脸在地上踱步。
眼看着全大队的干部,都在反对他,都在跟着“南宫仕”的屁股后边转。
“开会,”他叫嚷道:“全队干部继续开会,不统一思想,绝不罢休。”
姜水生不满意地说:“专员,大家刚打完了仗,战后事理都没搞完,还开会,有什么要紧事吗?”
“要紧,当然要紧,不解决南宫仕的问题,今后蓝海县,就乱摊子了,我就不信,缺了他一个南宫仕,这槽子糕就做不成了”
但是,他这道命令下去,牛半山请假,说是“病了”。
几个班长也都没来。
焦顺说:“专员,先别开会了,咱们大家都冷静冷静吧。”
闻海山气得呼呼直喘气。大家跟他顶上了牛。
事情一下僵住了。
霍阴阳想了个办法,把事情给圆转下来。
“专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胳膊上的伤,不能掉以轻心,这些天,咱们这里流行破伤风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专门跌打损伤,你先去治伤,等把伤口处理好了,咱们再开会,怎么样?”
闻海山实在没办法了,便就坡下驴,由霍阴阳派人送去“治伤”了。
他一走,牛半山便匆匆赶来。
“老牛,你不是病了么?”霍阴阳开玩笑道。
“别闹,”牛半山沉着脸说:“我跟你们说,只要姓闻的在这儿,咱们就好不了,赶紧跟大队长商量商量,去分区报告”
“已经去了,派腊月去了。”
牛半山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焦顺默默地坐在牛半山的边上,卷了一支旱烟,点着了,屋里袅袅升起一股烟气。
大家的心里,都满是别扭。
虽然闻海山“治伤”去了,可是,谁都知道,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牛半山念叨道:“腊月,腊月,你快点吧,赶紧找到曾司令员,唉”
姜水生走出屋外,看着漫天的雪花,心里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腊月走到哪里了?
她找得到分区司令员么?
此时,腊月正骑着马,走在奔向分区的路上。
阴沉的天空,漫天的雪花,把大地变成一片雪茫茫的白色世界。
她没有去过分区,凭着姜水生画的路线图,一路向前探问,摸索着前进。
一路上,寒风飒飒,行人稀少,腊月催马疾驰。
在一个转弯的路口,她忽然看见路边坐着一个抱小孩子的女人。
这个女人披着一块破围巾,满身的雪花,哆里哆嗦,抱着孩子坐在路边的老树下,正在轻轻缀泣。
这么冷的天气,抱着孩子在路边,不怕冻坏了么?腊月心软,停下来问道:“大嫂,怎么了?”
那女人没理会腊月,只是紧紧抱着孩子,埋头哭泣。
腊月下了马,走上前去,忽然那女人抬起头来,吃惊地望着腊月,“啊啊——”地连嚷带比划。
原来是个哑巴。
腊月知道“十聋九哑”,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可怜人,看着她抱着孩子无助的模样,腊月摇了摇头,从背上的包裹里,拿出几块干粮,塞到女人的怀里。
那哑巴女人满面泪痕,抱着孩子站起来,朝着腊月鞠躬。
“大嫂,回家吧,外面多冷啊。”
说完了,腊月才想起来,她可能听不到,便用手势比划,但是她不懂哑语,比划了半天,那女人才点了点头,抱起孩子,转身向远处走去。
腊月回过身来,正要乘马上路,不由大吃一惊。
第204章 偷马贼()
腊月光顾着和抱孩子的妇女说话了。
等她扭转身来,却发现自己的乘马,已经被人骑走了。
一个穿黑衣服的汉子,骑上了自己的马,正在催马上路。
腊月一下子就急了,撒腿追上去,嘴里喊道:“站住——”
那汉子两腿一磕马肚子,“驾,”催马向前奔驰,腊月一边撒腿直追,一边扬手向前甩出袖箭。
“唰——”两支袖箭,穿过片片雪花,向前飞去,其中一支,正钉在骑马汉子的肩膀上。
“哎哟,”那汉子惨叫一声,在马上歪了歪身子,却没有跌下马来,身子前仆,伏在马鞍上,使劲打着马,纵马狂奔。
马匹奔跑起来,自己比人腿快得多,一转眼的功夫,便把腊月撇在了后面。
腊月又气又急,此时,袖箭已经够不着了,她掏出怀里的手枪,“叭,叭,”打了两枪。却没有打中。
“叭,叭,”
腊月枪法不准,连打几枪,也没射中,眼看着那个汉子骑着自己的马,拐了个弯,便消失在了茫茫雪花里。
“嘿,”腊月气得呼呼喘气。
她扭过头来,再找那个抱小孩子的妇女,却也找不见踪迹了。
上当了。
她这时才明白过来,这个妇女,说不定就和偷马贼,是一伙的,他们演了一出双簧,把自己骗上当了。
失去了马匹,只好步行赶路。腊月顶风冒雪,继续登程,但是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许多。
雪,越下越大,路上也越来越难走。
到了天黑的时候,她赶到了一个镇子里。
肚子饥饿,而带来的干粮,却给了别人,腊月心下懊悔。她看到镇子边上有一座车马店,便进入店里,准备投宿。
刚刚和店里的伙计办好住宿,就见一个戴着草帽的汉子,匆匆走入店里,跺了跺脚,“嘿,好大雪,店家,还有房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