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广陵密码-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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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郝大鹏坐在沙滩上,“说起这事儿来呀,还得从梅花党的身上说起。”
第189章 杀机起处,尸横满堂()
梅花党?
很长时间以来,有关于“梅花”的种种疑团,一直萦绕的南宫仕的心里。神秘的“血梅花”案,奇怪的梅花洞,梅花祖师这些,都是梅花党吗?
他急切地问道:“老郝,梅花党,究竟是怎么回事?”
郝大鹏道:“嗯就和旧时的莲花教、小刀会差不多,他们是一班神秘的人,习练武功,崇拜梅花祖师,歃血为盟,行事诡秘,专门刺杀鬼子汉奸”
“是不是杀完了以后,在脸上刺出血梅花?”
“是啊,你也知道他们?”
南宫仕摇了摇头,“我只见过被杀的鬼子,脸上给刺出血梅花你接着说。”
“好。我从棋盘山庄逃出来以后,本来想到海边,寻找一个旧时的同乡,贩鱼为生,却没想到在一个路边小店打尖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熟人,说起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谁?”
“呵呵,那回在千户镇设擂台,你还记得,有一个背着粪筐的人”
“哦,想起来了,”南宫仕笑了,“他自称叫毛阿狗,武功是‘拾粪派’,是吧,呵呵,这人真有意思,爱开玩笑,武功不错,不过,他打不过你。”
郝大鹏摇了摇头,“他武功不差,那回败在我手下,只是气力不济而已,我靠蛮力取胜,算不得英雄好汉闲话少提,那天,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饭馆的角落里吃饭,神情紧张,面目严峻,一副如临大敌之状。”
“哦?旁边有敌人么?”
“我当初也是奇怪,四下观察,只见饭馆里坐了四五个人,除了那个毛阿狗他其实姓康,叫他老康吧。”
“老康?”南宫仕有些吃惊,问道:“名字叫什么?”
“不知道,他没说。”
南宫仕一下想起擂鼓岭的康尔楷先生来,据康先生说,他弟弟康金匮,便好舞枪弄棒,难道
他正猜测,郝大鹏继续说道:“老康周围,散散落落,坐了四个人,呈一副包围之状,虽然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紧张戒备之状,饭馆里的气氛,十分紧张。”
南宫仕心急,插嘴问道:“那几个人,是鬼子汉奸么?”
郝大道说:“不知道,都穿着老百姓的衣服,不过,个个神情凶悍,不象好人,他们的眼神的余光,都紧紧盯着老康,很显然,饭馆里随时都会爆发火并,就听老康高声叫道:‘店小二,再来几碗热汤面。’”
南宫仕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大敌环伺,危机重重,而老康高呼“上热汤面”,那份临危不惧,谈笑拒敌之状,应该十分的慷慨豪迈,十分让人钦佩。他不由叫了一声:“好。”
郝大鹏点了点头,“我当时,心里甚是敬佩,老康英雄气概,力压群敌,不愧是条好汉子,便没上前打招呼,默默坐在屋角。这时候店小二端上汤面来,老康说道:‘小二,一碗可不够,那些桌子上的老客,每人端上一碗,还有新来的那一位他指的,便是我了新来的那一位,也上一碗,今天算我请客。’”
“他认出你来了?”
“不知道,”郝大鹏摇了摇头,“我坐在门口,看着一屋人的紧张神情,心里暗定章程,如果这个‘拾粪派’遇险,那我一定帮他。”
“好样的,老郝,换了我,也一样。”
郝大鹏点了点头,“这时候,那店小二也心知异样,端着汤碗的手,不住哆嗦,连手里的面汤,都泼洒出来,老康却是面上带笑,从怀里掏出几枚银光闪闪的银洋,对店小二说:‘小二,这是面汤钱。’”
“银元?”
南宫仕觉得纳闷儿,银元在当下是硬通货,极为珍贵,几碗面汤,哪里值得用银元结帐?何况,听郝大鹏所说,老康拿的是好几枚银元,这忽然南宫仕脑筋一转,他想:老康当时强敌在前,他一定是用这些银元,吸引敌人注意,以寻脱身之道。
郝大鹏继续说:“那店小二,却是惊呆了,说道:‘客官,几碗面汤,用不了这么多钱,况且我也找不开。’老康哈哈一笑,‘小二,不用找,这些钱,都是给你的。’他这一说,不但店小二,连那几个身边的敌人,都惊异不已,大家一起盯着那几枚银元。”
“好,”南宫仕叫道:“这是他的计策。”
“没错,果然是这样,就在那些人把目光转向银元的时候,老康突然暴起,手腕一翻,一把匕首握在手里,直朝旁边一张桌子边坐着的敌人刺过去。”
郝大鹏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他这一招,使的是夜叉探海,起得仓促,毫无征兆,那个敌人惊叫一声,将目光回转来时,匕首的尖刃,已经到了眼前,虽然尽力躲闪,还是未能躲过,脖颈到肩膀,被匕首划开一道口子,只差一毫,便给抹了脖子,饶是如此,也是鲜血狂涌,向后歪倒。”
“好,”
“老康一招得手,身子一跃,便奔向门口,这时候那几个敌人,全都跳起来,每人手持武器,一通乱叫,向前围攻,老康真不含糊,一柄匕首,指东打西,绕过两张桌子,又刺伤一人。”
“那几个敌人,也都身有武功?”南宫仕问。
“不但身有武功,而且个个武功不弱,”郝大鹏说:“他们喊叫之时,嘴里说的,竟然是日本话”
“鬼子?”南宫仕吃了一惊。
“对,当时我也甚是惊异,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全是日本鬼子,这几个鬼子,使出来的武功,我当时便认出来,正是日本‘剑道’”
南宫仕听得跃跃欲试,从沙滩站起身来,郝大鹏也站起身,一边说,一边跟南宫仕比划当时对战的招式,“这样,鬼子使出的这招,叫做‘面擦击腹’,一招两式,连贯凶猛这样,对,鬼子三人围攻一个,老康武功虽高,却也手忙脚乱”
南宫仕和他招式相接,边回忆边比划,体会着“剑道”的招式。
“我当时的位置,正是饭馆门口,急切间,抡起一把板凳,劈头便砸,嘿嘿,我跟日本人练了半个月的剑道功夫,对他们的路数,心下了然,因此这一板凳,砸个正着,把一个粗壮鬼子当时砸倒在地,板凳也给砸散了架子”
南宫仕知道郝大鹏力大无穷,这一板凳抡出去,必定是势若惊雷,连板凳都给砸散了架子,想必被砸中的鬼子,凶多吉少,小命只怕难保了。
“好样的,老郝,真威风。”
第190章 海匪黑太岁()
郝大鹏面露得意之色,“嘿嘿,这一板凳砸下去,砸了个稀里哗啦,那鬼子当时便瘫倒了,剩下两个能战的,全都哇哇怪叫,挥着手里的短刀,冲上来,要说小日本子,也确实够顽强,知难不退,就跟恶狼一样。”
“没错,”南宫仕同意,“日本人的顽强,有时候让人出乎意料,他们就象摔不死的皮耗子。”
“是呀,就连那个脖子上被扎伤的,也瞪着眼睛,拼命往上冲,我飞起一脚,立刻踹翻了一个,老康使了个‘鹞子翻身’,反身一刀,把匕首插入受伤鬼子的胸口。”
南宫仕只听得血脉贲张,想象那场大战,一定既血腥又痛快,郝大鹏和老康联手杀敌,威风凛凛,可惜自己未能参与。
“这时候饭馆里,已经凌乱不堪,桌上桌下,血溅遍处,我挥着一张残破的凳子腿,当作铁鞭使南宫队长,我在日本人手里,当了半个月的拳靶子,心里早就憋着闷气,这回,可算是发出来了,凳子腿砸下去,不是吹,每一下都带着风,一个胖鬼子,飞腿踹我一脚,我不为所动,抡着凳子腿直砸下去,正砸在他的脑袋上,哈哈,那个场面,真是当时便脑浆迸裂,差点把他的脑袋,给砸回到脖腔里。”
“砸得好,”
南宫仕知道,郝大鹏的特长,便是拼着挨敌人一拳一脚,以身体硬功抗过,然后直接痛下杀着。这一下泰山压顶似的直砸,自然砸碎了鬼子的脑袋。当时那副场面,一定惨烈之极。
郝大鹏哈哈一笑,“当时,老康说的,正是这句话,我砸死胖鬼子,转身看去,老康拎着匕首,悠悠闲闲地站在一旁,另一个和他对仗的鬼子,已经满身是血,躺在桌下。”
“好痛快,好样的,
两个人转眼间便杀了四个日本鬼子,当时杀机暴起,尸横满堂的场面,一定是充满血腥,既恐怖又痛快。
郝大鹏点了点头。
“我们俩,对望一眼,都哈哈大笑,这一会功夫,四个日本鬼子,横尸在地,真是让人痛快淋漓,老康把店小二叫过来,其实店小二早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老康对他说:‘你快拿了那些银元,暂避一时。’”
南宫仕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老郝,你们杀了日本鬼子之后,那个老康有没有在鬼子的尸上”
“着哇,”郝大鹏一拍大腿,“你说对了,接下来,让人新奇的事,出现了,老康打发店小二走了以后,拿出一个图章样的东西,在每个鬼子的脸上,都盖了一下,那图章上有五枚尖刺,四个鬼子的脸上,立刻便出现了五只血梅花”
“哦,果然是这样,”南宫仕长吁了一口气。
“一开始,我也闹迷糊了,”郝大鹏接着说道:“老康对我说,郝兄,不瞒你说,兄弟姓康,拜了梅花祖师,加入梅花党,结交天下,快意恩仇,以扶危济困,锄强扶弱为旨,眼下,日寇作乱,我们便杀鬼子、杀汉奸眼看着他在鬼子脸上刺出血梅花,我倒也不以为意,这些江湖异能人士,做这些奇怪举动,也是常有。当时,我肚子正饿,便端起桌上的面汤,大口喝下去,这场大战之后,汤倒还没凉,香辣可口”
“哈哈,痛快,”南宫仕仰头大笑,“郝兄,尸横遍地,血绽梅花,你还能坐下来,安然大口喝汤,说什么‘香辣可口’我真服了你了。”
“嘿嘿,江湖中人,哪能讲得了那么多,刀丛剑雨,枕尸而眠,又岂能为意?我一口气,便把整碗汤喝入肚里,这时候,老康可能也饿了,同我一道,端碗喝汤,不过,他只喝了一口,突然大叫道:‘郝兄别急,这汤不对’”
“啊?”南宫仕听到这里,大吃一惊。
郝大鹏面有懊悔之色,摇了摇头,“我这人,向来粗心大意,一碗汤下了肚,这才觉得面汤味道似乎有些不对,香辣之外,另有一股酸气,可是等到老康叫出声来,却已经晚了,我放下汤碗,脑袋已经是迷迷糊糊,似乎听得饭馆里,又响起打斗之声”
“是老康和人打?他和谁打?”南宫仕问。
“不知道,当时我脑子已经迷糊,想必一定是老康和人打斗,等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是在一个船舱里,被人五花大绑,捆在舱板上。那只船,摇摇晃晃,耳边传来一阵阵波涛声”
“到了海上?”
“没错,到了海上,因为喝了一碗汤,落入了海匪手里,真是倒霉我睁开眼睛,恢复神智以后,四下打量,却是大吃一惊,你猜,在我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
“原来就是在饭馆里那个端汤的店小二。”
“店小二”南宫仕只觉得目瞪口呆,“这原来你们进的是黑店?老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当时也是满腹惊疑,那个店小二洋洋得意,一脸冷笑,对我说,姓郝的,没想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不是英雄好汉么?现在变成老子手里的虫,说什么时候捏死,就什么时候捏死”
“老郝,店小二是海匪?”
“对,他是海匪黑太岁的手下,想来,那间路边的饭馆,也黑太岁在陆上设的窝点了,我当时,落到海匪手里,倒也横下了一条心,横竖跑不出去,是杀是剐,听天由命罢了。”
“老康呢?”
“他一定是跑了,因为,我醒来以后,好几个海匪,都来审讯,追问老康的下落,问我,同梅花党到底什么关联,让我交待出老康他们的窝点下落,奶奶的,别说我不知道,便是知道,又怎么会向这帮无耻的海匪交待?他们算是看错了人了”
“好汉子,老郝,做人,就应该有这样的骨头。”
“唉,别提了,我一错再错,先投熊老八,后来又投了黑龙会说起来真丢人,哪能再错上加错,唉”
“老郝,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老是犯错吗?”
“我粗心呗。”
“不是,”南宫仕摇了摇头,“老郝,你是个豪爽耿直的汉子,可是心里却没有颗定盘星,不知道当下谁优谁劣,谁对谁错,随波逐流,胡走乱闯,那还有不犯迷糊的?”
郝大鹏一拍大腿,“南宫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