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薪火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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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后面那命令,蝴蝶花后悔了,对方这一套命令下来,自己想反抗却都是一点机会没有了。
她举起手那盒子炮自然是在手中攥着呢然后她开始慢慢转身,她听着身后之人声音挺稚嫩的,总是要看看对方是何许人也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反抗的。
“先扔枪再转身!”那个人却压根不给她机会。
蝴蝶花犹豫了一下终于是手一松任自己手中的盒子炮掉到了脚下雪中,她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开枪毙人可绝不在于对方岁数大小,想当初自己还是一个女人呢,那拿枪在手的时候不也把那些当初在自己面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老土匪拿捏得跟个面团似的?
蝴蝶花转过身来了,于是她便看到了那乌黑的枪口。
她在庆幸自己幸亏没有反抗的同时便看到了枪口后那张年轻的脸。
可是,她明白这个时候绝不是犹豫的时候,因为她又看到就在这个年轻人的身后有两个人已是又向这里冲来了。
其中一个拿盒子炮的男人他看不大清,但那女的跑着的体态她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小死丫头,就算她看不出来旁边还跑着那条让她恨得牙直痒痒的大黑狗呢!
不能等那两个靠近了,等那两个人靠近了自己必死无疑!那个小浪蹄子都打死三个人了对自己肯定也是灭口!
于是蝴蝶花便做出了她自认为对男人最迷人的微笑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说道:“大兄弟你放我一马,我把我的银洋都给你!”
说着她真的伸手却摸腰间了。
“别动!”雷鸣大喝道。
他想的是直接毙了这个女人可是他却发现到了此时自己竟然有点下不去手!
雷鸣不是土匪,他可是知道自己杀野兽和杀人那绝对是两回事的!
他在这次枪战之中,打的第一枪是土枪,当时对方离自己怎么也有个几十米的,所以决定下手的他自然是果断开枪。
可是这回不一样,这回是在眼巴前开枪,更何况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
所以他此时想的却是要不要开枪,雷鸣不傻,把人打死了那钱自然就是自己的了。
只是他这一犹豫的功夫蝴蝶花真的就把双手伸到裤腰里了,然后“哗啦”一声响蝴蝶花双手一抖裤腰,真的就从里面掉出来十几枚银元来。
银元泻地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之声,可这也就罢了,随着那银元落地雷鸣却是觉得眼前一白花花,那个蝴蝶花竟然把自己的裤子扒了下来!
雷鸣真的是一愣,人还能怎么不要脸?这女土匪真的就能这样不要自己那张大碴子脸吗?
而蝴蝶花等的就是雷鸣这一愣的机会,她见雷鸣楞了忙一哈腰装着去提裤子却是伸手就去捡刚才掉落在地上的那把盒子炮。
然而就在她摸到盒子炮枪柄的一刹那,雷鸣的枪响了!
雷鸣到底还是记住了关键时刻不能发楞不能手软这条教训了!
“砰”的一声枪响里,一发子弹直接就从蝴蝶花的后脑钻了进去,蝴蝶花本来她是哈腰捡枪的,雷鸣的这一枪让她如遭电击一般一头就跄在了雪地里。
她一只手松开了盒子炮一只手也松开了正提着的裤腰,她就用那种不雅的姿态侧倒在了雪地里。
雷鸣这回可没有愣,他再次拉动枪栓弹出弹壳将第二发子弹顶了上去。
然后他用枪指着蝴蝶花小心上前用脚踢开了蝴蝶花手边的盒子炮,这回他清楚的看到了这名女土匪脑后的弹孔那里正冒出血来。
不用再小心了,这名女土匪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小北风和小妮子已经赶上来了,刚才由于雷鸣阻挡住了视线他们并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此时他们待他们两个看清了蝴蝶花的死相之后也是一愣。
过了片刻小妮子才涨红了脸骂了一句:“这个不要大碴子脸的!”然后却是说雷鸣和小北风道,“你们两个还没看够啊!”
这时雷鸣和小北风才如梦方醒。
此时虽然只是数九寒冬,可是雷鸣额头上的汗已经下来了,至此他才意识到了一件让他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的事。
自己竟然杀人了,而且自己所杀之人的第一个竟然还是一个女人,尽管她只是一个不应当让人同情的女土匪。
而也已经醒过腔来的小北风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有点不知所措的雷鸣道:“行,你小子以后肯定能混出名堂来!”
雷鸣不吭声,此时的他正安慰自己呢,自己不杀人家人家就得杀自己,这和杀一头狼没有什么区别,就当自己杀的是一头狼好了。
所以他也只是瞟了一眼小北风,他也搞不清小北风这话算是表扬还算是讽刺,自然还是不搭腔的好。
果然,小北风接着却是又说话了:“还没正式入行呢,就知道举枪逼着女人脱裤子,你小子出息大发了啊!”
“磨叽个啥?还不收拾一下快逃命?!”小妮子反而先冷静下来了。
小妮子能够如此冷静,一方面这事就是因为她起的,另一方面她也是女的,所以她对蝴蝶花那不雅死相的免疫力终究是胜过雷鸣和小北风这两个男人的。
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
一个小时后,一匹马拉着一架大爬犁那大爬犁后面还挂着一个小爬犁已是奔跑在了雪野之中。
大爬犁上码着的是厚厚的干草,上面坐着的雷鸣小北风和小妮子。
大爬犁是蝴蝶花那四个土匪赶来的,那个小爬犁自然是雷鸣的那个。
东北的山都不高,再加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马拉爬犁是最快捷方便的出行方式。
雷鸣打猎自然是要选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但为了防止有山中猎户注意到他们,雷鸣便赶着那马拉爬犁向北风北的地盘绕了过去。
这场祸事惹的并不小,如果让北震天那伙土匪知道是小北风带人下的手那以后两伙土匪哪方也别想消停了。
而且按照小北风的想法,就是对内他也绝口不提这件事,以防止北风北手下之人把这件事泄漏出去。
如果从战斗的角度来说,他们此行也算战果丰硕了。
杀死了十几只狼,杀死了四名土匪抢了四支枪,步枪子弹竟然有四十多发,而盒子炮的子弹竟然有二百发,对于靠枪杀人越货的土匪来讲,这也绝对算是一笔横财了!
(注:不要你个大碴cha子脸,是东北骂人的一种习惯用语。因为东北人爱吃玉米做的大碴粥,因此埋汰别人会说大碴子脸,说话一股大碴子味)
第26章 大雪无痕(一)()
残阳落下天又黑了。
山野还是那东北的山野,只是土坯房地却已经变了,经过几个小时在雪野中的奔波,雷鸣小北风和小妮子终于是转移到了北风北的地盘里了。
他们现在所在这个土坯房正是前几天雷鸣和小北风出发去小妮子家抢狗的那个。
小妮子在回来的路上还是很兴奋的,她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当那马车在雪野里撒着欢跑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种引吭高歌的冲动。
只是在到达了这个新的住所不久后,小妮子却沉默了下来。
她之所以沉默那是因为她在自己点着的炉火之中看到小北风一边摆弄着新缴获的盒子炮一边时不时的拿眼睛瞟自己一眼并不出声。
至于雷鸣则是更绝,压根就没有瞅她,而是站在那敞开的门口看着那黑沉沉的夜空。
甚至那条大黑狗仿佛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老老实实的趴在门口却是连哼都不曾发出一声。
在这一刻小妮子有了一种理亏的感觉,她垂下了头开始默默的给那炉火添柴。
然后她开始做一个女孩子应当从小就该会做可是一般女孩子却又做不来的事。
她再次抡起了雷鸣的大砍刀,duang duang的剁起一只白条兔子来,然后她开始煮菜做饭。
炉火在黑暗之中明灭闪亮,照亮了小北风和小妮子的脸还有雷鸣的后脑勺。
这种让小妮子难堪的沉默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那大勺里传来了兔肉的香气的时候,小妮子才隐约听到站在门口的雷鸣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那大黑狗就被雷鸣放到了屋子里来,雷鸣终于是把门关上了。
煤油灯下,小妮子用粗瓷大碗盛了一满碗的兔肉炖土豆,然后又给那两个男人一人发了个馒头和一双筷子。
这个土坯房本质上的雷鸣他二叔所盖的那个并没有什么不同,简陋是一样的只是大了一些,此时却是连张吃饭的桌子都没有。
那碗菜也只能摆在炕边上,小北风不客气的上了炕大模大样的盘腿坐在炕上吃。
而雷鸣刚要蹲在炕边上吃时小妮子本想让雷鸣也盘腿坐到那滚烫的炕上吃,可是她一看雷鸣那张无喜无怒没有表情的脸便没敢吭声。
雷鸣往旁边让了一下,那无疑是给她让吃饭的地方呢,小妮子这才用一种颇是有些忐忑的心情蹲了下去也开始吃饭。
“你一直站在门口看什么呢?”打破沉默气氛的是小北风。
当小北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小妮子头一回对小北风有了感激之心。
这种感激甚至都超过了小北风和雷鸣联手帮她杀了四名北霸天手下的土匪!
在小妮子想来,自己要是打不过那四个土匪大不了一死,可是自从到了这里之后一直的沉默却是让她觉得比给自己一枪还可怕!
“下雪了,象鹅毛,不小!”雷鸣说得很简单。
可是尽管他说得很简单小北风和小妮子却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笑意。
于是小北风和小妮子两个人也笑了。
沉默无疑是能相互感染的,而笑的相互感染力无疑只会更强,终于三个人从微笑变成了咧嘴笑,从咧嘴笑又变成了开怀大笑!
下雪好啊!
人们常说大雪无痕可以掩去人间一切罪恶,可是大雪无痕却也同样掩去了他们三个人杀死四个罪大恶极的土匪的现场。同样掩去了他们在雪中遁逃的一切痕迹!
那四名土匪的尸体都已经被他们扔到了旷野之处,为了掩饰线索,小北风甚至把那三名男土匪的衣服都给扒光了抛到了另外的地方,而那个蝴蝶花的衣服是他让小妮子扒的。
小妮子不想扒,在她看来人都死了,虽在死的都是坏人但就是坏人死了也总是该给留点尊严的吧。
小北风便说她你要不想有一天让别人这样扒光你就必须按我所说的做!
小妮子不得不承认小北风所说的是对的,于是她无言的执行了命令。
这是雷鸣头一回杀人,也是小妮子头一回杀人。
骂罪大恶极的土匪是牲口那只是骂,可再罪该万死的土匪毕竟也是人。
头一回杀人给小妮子和雷鸣都带来了心理压力,但从小妮子角度讲叫得偿所愿,可从雷鸣的角度讲那心理压力自然大了许多,唯有小北风不当回事,因为他原来也杀过别的绺子的土匪。
而此时雷鸣和小妮子这两个也只是刚刚成年的年轻人终于是在这笑声中把那杀人的压力释放了出去。
“干的都不错!”小北风表扬道。
他自然是后赶过去才发现那个蝴蝶花为了逃命竟然是把脱裤露腚这种下作的招数都使出来了!
小北风自忖如果当时面对蝴蝶花的是自己而不是雷鸣,自己也不一定能处理得就比雷鸣更好!
“好了,都吃饭吧,吃完饭妮子讲讲你的事,说说那四个土匪为什么要抓你,不许撒谎!”雷鸣说道。
“哦!”小妮子使劲的点了点头。
当夜深了的时候,那间土坯房里,在炉火制造出的那光与影的闪灭之中,是一个女孩子静静讲述的声音。
“我记得自己懂事的时候见别人家的孩子有爹,只因为别的孩子可以骑在那个叫爹的男人脖子上骑梗梗。
我就问我娘,别人都有爹娘,可我只有你,我爹呢?
我娘就告诉我说,我爹去很远的地方打猎给咱们娘俩挣钱去了。
于是我就天天盼着自己爹能回来,也能象别的女孩子那样骑在一个大男人的脖子上撒娇。
可是怎么盼他也不回来,我就一次一次的问我娘。
我娘就总安慰我说,就快回来了。
那时也不懂,有时半夜醒来会听到我娘在被窝里低声的哭。
渐渐的我长大了,又懂事一些了,就想就是爹真的回来了,自己都八岁了,也不可能去象别的孩子那样去在爹脖子上骑梗梗了。
可是就在我对爹已经失望了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在我八岁那年我从外面进屋看到有一个下巴上净是胡茬子的男人正坐在我家炕头上喝酒,我娘正开心的给他倒酒夹菜。
我娘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