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山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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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尘不说了，他仔细看了看这个老人，他越看觉得越是奇怪，这个人到底有多大了？如果只是看他的白发白须，就算他是有八十岁，也绝对有人相信，可是他的眼神以及脸色，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就像一个小孩子的眼睛似的，至于他们的脸，没有一点皱纹，皮肤也是白里透着红的，难道他也是一个少年，只不过是因为身上可能少了一些什么元素，过早地白了头？可是看他的气质，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怎么看都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样子。他看起来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他牵着肖尘的手，走了大半夜的路，在这黑得不见五指的晚上，他好像又似白天一般。像这样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不是有一些想睡觉了？”老人笑道：“我也知道，这些天以来，你们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肖尘点了点头，在这位老人面前，他觉得没有作势的必要。
“那好吧，你就睡吧。”老人说完以后，轻轻地一招手，石块的上那盏灯，一下子就扑灭了，老人在睡前，对肖尘讲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睡吧，好好的睡一觉吧，从明天开始，你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回复他的，是沉寂。肖尘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就倒在这坚硬的石头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感觉到身上一阵阵的刺痛，他不由得睁开眼，就看到有几个大男孩子，用一根针在刺他的手心脚心，一见他醒来，这些人便问道：“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么？”
肖尘道：“我叫肖尘，我是一位老人救我过来的！”
“一位老人？什么老人？我们这里没有老人，我们是阴山派，我们的师父，就是掌门！他的年纪，也只有四十多岁，应该称不上什么老人！”其中一个较大的男孩子道。
“他白发白须，但是脸如童子！”肖尘道：“说实话在话，我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的岁数！”
“我们阴山派，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人！”那个男孩子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我就是我们师父，他也没有一根白发！更没有什么白须了！”
“他该不是什么神仙吧？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是神仙托过来似的！你没有必要针自己身价，抬得如此的高吧！”另一个高大的青年也道。
肖尘闭嘴不言，他发现，自己这个时候，说得越多，问题也就越多。有时候，多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一切都顺势而为吧。
“走，我带你们去见师尊去！”还是那个高大的青年道，肖尘也不是一个矮子，可是站在这个人的面前，他就像一个小孩似的，他的个头，还没有到人家的**那里呢？他的身形，也许只有人家的一半宽。他站在肖尘的对面，肖尘有一种站在猩猩面前的感觉。
“走，我们去见师尊去！”另一个汉子也道：“这个家伙，他是不是奸细？但是，洞外的那些迷魂阵，他又是怎么过来的？这一点着实费解。不要说是黑夜了，就是白天，就是最为厉害的猎夫，他们都没有办法发现我们的这个山洞，更是不可能走到我们的洞里来，而我们一无所知！”
那个高大的青年，抓住肖尘的脖子，就像是拎着一只死兔子一股，其他的十来个人，他们全都前呼后拥，向洞内走去。
一路上，到处都有骨头，整个洞中，总有一股淡淡的臭气，好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又好像是大小便的臭气，反正闻了以后，让人觉得满心的不舒服。肖尘看那些人，他们一个个都若无其事，也许是坐屎不臭吧，肖尘只能这样理解。
这个洞也真的很深，到处都是洞，这个洞连着那个洞，每个洞道都好像相差不大，按理来说，这么深，这么长的洞，里面的光线应该不会很强，空气也不怎以流通才对，可是事实上，这个洞，一点也不觉得黑暗，也不觉得沉闷，走在里面，不冷不热，除了有一些洞的气味不太好闻以外，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
他们也没有给肖尘戴上头套，也没有蒙着他的眼睛，那个高大的青年汉子，他走在最前面，这里一拐，那里一折，一会儿又是爬梯子，一会儿又是下梯子，足足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个很大的石屋里。
这间石屋的布置也极简单，只有一块稍微平整一点的石头，权当作床，然后什么也没有。众人来到这里以后，一个个都跪了下来，他们将头都伏在地上，就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服服帖帖的。肖尘不想跪下的，可是他身这的那几个少年当然不干，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一听手按着肖尘的肩膀，一只脚在肖尘的膝盖处一顶，肖尘不知不觉地跪了下来。
肖尘没有办法，只好学他们的样，这个师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昨天晚上，那个救了自己的，又是什么人呢？他与这个师尊，又是什么关系？他可以确定一点的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人，一定是在这个山洞以内。但是从众人的反应看来，这个人又好像不存在似的。
难不成他戴了面具？或者精心化了妆？可是他越看越是不对，一个人的外貌，是可以改变的，但是一个人的气质，却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是一只猴子，你就是给它穿上皇帝的龙袍，还是不像一个人。
肖尘完全相信自己的目光，他绝对不会看错。
“你们全都给我抬起头来！”一个声音严厉地道：“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这个声音，来得好突然，就像一个人对着自己的耳朵说似的。众人都跪在地上，没有一点点声音。肖尘完全相信自己的听力，就是十丈以内爬过一只蚂蚁，他都可以听出来。他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到那张床上，已经坐着一个中年汉子，这个汉子，无发亦无须，也不知道他是天生的秃子，还是故意弄成一个光头。这个人的皮肤黑里透黄，两只眼睛，如铜铃般鼓起，他的嘴唇皮很厚，是一个标准的浓眉大眼的汉子。像这样的人，如果将他丢到山头，就是一个标准的樵夫，将他丢到船上，他就是一个标准的渔夫，给他一柄刀，站在肉案面前，别人绝对会认为他是一个屠户。这一点与肖尘有一些相似。
肖尘也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标准的路人甲路人乙，一个小二阿三之类的人物。
第164章 三条路（）
那个高大的青年道：“报告师尊，我们今天打扫拂云洞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人，他睡在那里，睡得好香好沉，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师尊你带回来的，所以，我们想向你老人家请示一下。”
那个人鼓眼一睁，他的目光，就好像有形有质似的，向肖尘扫了过来，他看了一下肖尘，摇了摇头，道：“你们所说的，是这个小子吗？”
高大青年恭声道：“正是。我们见他的时候，他睡得好好的，洞口的那些布置也没有动过的痕迹，他也绝对不是误打误撞闯过来的人。我们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师尊你将他带回来的。”
那个人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他不是我带回来的！这几天我一直没有出去，我怎么可能带人进来？”
高大青年道：“那我们怎么处理他呢？我们也问过他，他说是一个什么白发白须的老人将他带到这里来的，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白发白须之人呀！再者说了，这些天我们也没有人外出呀，就是几个师叔，他们一个个都在闭关修练，那么，他的来历，就有一些不明白了。这一点我们想请师尊指示一下，我们应该如何办？”
那个人闭上眼睛，想了想，才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能不能将你的来历，与我们说清楚呢？”
肖尘一时之间也吃不准这个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是敌是友他都不确定，明显的他与昨天晚上救他的那个人，不是一路人，昨天晚上入睡以前，那个人就明确和他说过，现在是他受苦的日子来了。一想到这里，他横下心来，反正说了也没有用，不说一样的没有用，既然都没有什么用，还不如不说了。
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等我醒来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师尊在问你叫什么名字！”那个高大的青年道：“对于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吧？”
肖尘摇了摇头，装作努力想象的样子，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忘记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一无所知了？除了会说话，会吃饭以外，与一个婴儿也没有什么两样了，是不是？”那个高大的青年对肖尘穷追不放，一付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气。
肖尘干脆不说话了。
那个师尊的脸色倒也平静，他看了看肖尘，道：“你全都忘记了，也是一件好事，你就在这里重新开始吧。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条路就是，你在我们这里，做我们的仆役，伺候我们，比方说，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作为我们练功的靶子等等，这些都是你必须的功课！你不要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出这个洞去，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要说是你了，就是大华他们，他们想去这个洞，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没有我的批准，你不能出洞半步！我们这里的刑罚重得很，如果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对不起，我们绝对不会对你容情的！说不定，我们也会将你活活处死都有可能！如果你真的将我们伺候得很好我们也许会让你转化为我们的弟子，不过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与镜中花与水中月相差也不会太大！这是你的第一条路，请问你愿意走吗？”
肖尘道：“请问第二条路呢？你先说出来，我才能作选择。”
师尊道：“第二条路就是，你现在就去死！我们今天中午的午餐，就是你了！你的肉虽然又酸又臭，多加一点盐，多放一些辣子，我们也就将就着吃了算了。”
肖尘问道：“没有第三条路了吗？只有这两条？”
师尊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只有这两条路可走！如果你一定要走第三条，也是可以的，但是，在我们阴山派，有一个传承千年的规矩，就是谁的实力最强，谁说的就是真理！想当年，我将我的师父打败了，这个阴山，就是我的了，你知道我师父，他现在在做什么吗？”
肖尘的脑中灵光一现，那个白发白须的人，是不是就是他的师父呢？想一想，还真的极有可能呢！
“我的师父，他现在被我关在牢里，与几只狗关在一起，被我当狗养！”师尊道：“你不要认为，是我绝情，这是我们阴山派的规矩，能力不行的，自己下去，享受最为严厉的惩罚！特别是掌门人，更是如此！在我小的时候，我亲见过我的师祖，他就是我师父的坐骑！天天被我师父当马骑！这是事实！”
肖尘有一些不理解了，这是什么门派？像这样的门派，这样欺师灭祖的，以后会有发展吗？谁都生怕教熟徒弟打师父，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人人都挟技自珍，这个门派的开山祖师，他创立的功夫是何等的高深，也会一代弱于一代的。
师尊看着肖尘，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尽心尽意地教我的弟子？告诉你，你错了！你可以去问问大华他们，我是如何教他们的！为了他们练功，我几乎放弃了自己的修练！我是多么想有一天，我的弟子，可以打败我，可我骑我呀！告诉你吧，在我们阴山派，作为一个掌门人，最大的荣耀就是，被自己的弟子打败，甚至是被自己的弟子所杀！因为他们已经完成了门派交给他的任务，他可以放心地将接力棒交到下一任的手里去了！你认为，现在我的师尊，我为什么关他？是他求着我的！”
肖尘更加的不懂了。
师尊道：“你也许不明白，这个世界，都是有阴阳的，有白天就有黑夜，有正义就有罪恶，天上有了太阳也就有了月亮，地上有男人也有女人，对不对？对于同一个人来说，他也有两面性，一方面是积极的正面的，比方说，开心，高兴，喜悦，自豪等等，另一方面则是消极的，比方说愤怒，伤心，自卑，痛苦，后悔等等！一个人能够组成一个人，他必须是由这两方面组成的，只要这两方面达到一个大致的平衡，这个人才算是正常，否则的话，就是一个疯子！现在我的师尊，让我给打败了，他高兴，他自豪，他骄傲，他就像是一盆火，极有可能发生自焚的危险！这个时候，就必须用一盆冷水来将这盆火浇灭！怎么灭？就是让自己的肉体痛苦，以达到一个大致的平衡！他们认为，只有自己有承受巨大肉体痛苦的时候，他们才不会这么狂热，他们才不会丧失自我！”
肖尘好像有一些懂了。
“所以，如要你要走第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