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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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压住了。
同样的场景在各处军营都有发生,虽然最终没有过激举动发生,可士兵们的心中却窝了火。合约没有民意基础,乃至于此。
到了第二天下午二时,所有的教堂便迫不及待地金钟齐鸣,向全城、向全共和国宣告,王都业已为共和国的军队所收复。
半个小时后,在华沙城内零星躲藏的瑞典士兵率先出来投降了。夹杂其中的,还有被他们裹挟的波兰民众。这些饱受战乱和饥饿摧残的可怜人来到共和国军大营,向他们的国王乞求施舍活命的面包,因为整座京城除瑞典人外所有的人全都早已缺粮断炊了。于是的,卡齐米日国王传令内侍官乌戈夫斯基开仓赈济,竭尽所能的救助饥民。
下午三时,长长的队伍开始从卡齐米日宫开了出来。他们在道路两侧波兰骑兵的监督下,朝着华沙城的东大门缓缓而去。
卡齐米日国王在众多达官显贵、军官、贵族的簇拥下,在一队铁翼迎风的翼骑兵的保护下,在城门口等待着瑞典降军的到来。
而各路义军以及各省的民团、萨佩加统领麾下的部队、各个营地的武装仆役,虽然他们不够资格站在国王陛下的身边,可他们也早早地占据了城墙和城楼各处,以便亲眼目睹这一历史时刻的到来。那真是人山人海、旌旗漫卷。因为所有的人都很好奇,都想目睹这些个在一天前还在跟他们浴血奋战的瑞典兵是怎样灰溜溜的投降的。
作为先头部队,首先来到城门口的是瑞典龙骑兵。他们虽然已经没有了马,鲜红的制服上也满是硝烟,可他们仍然昂着头,手中的卡宾枪也被擦拭一新。
瑞典龙骑兵们来到卡齐米日国王的驾前,将手中的武器放下。他们是放的如此的整齐,就如同平日里出操一般。
“真是可怕的敌人。”
不少人都暗想道。
接着出来的是装备轻型火炮的野战炮兵。这些炮兵走在火炮两侧,他们统一将点燃火门的引火线拿在手上。当他们来到卡齐米日国王驾前的时候,这些炮兵统一吹灭了引火线并脱下帽子向卡齐米日国王行礼。
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国王身后的众军人不由全身一凛——瑞典炮兵的眼神充满坚毅,他们个个都的神态都傲气十足,每个人竟都胆敢举目直视作为胜利者的波兰骑士,仿佛在说“我们还会回来的!”
不少波兰士兵对瑞典人如此目空一切的态度,也不免感到惊诧,这些敌兵招致如此惨败,仍百折不挠,也真是咄咄怪事。
再接下来,出现的是满载伤病员的车队。在领头的一辆车里躺着的是瑞典宰相本尼迪克特,他在战前便已病入膏肓了。当宰相车驾到来时,卡齐米日国王命令身边的翼骑兵要举枪敬礼,向世人表明他们是懂得尊重军人美德,即使对敌国也不例外。
随后开来的是举世无双的瑞典步兵方阵,照小个子骑士的说法,他们严整的就像一座座活动的钢铁堡垒——虽然这个方阵的士兵连半个中队都不到。
步兵后面出现的是甲胄鲜明的瑞典手枪骑兵。他们是唯一保留了马匹的骑兵。这些瑞典骑兵的骄傲从头到脚都戴着盔甲,明光耀眼。
一杆蓝色的旗帜作为前导军旗,上绣则是勇猛的狮子。这是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总司令的标志。
顿时,人群中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维登贝格来了,维登贝格来了。”
过来的正是总司令本人。与他一起的是瑞典军中的将领。
此时的维登贝格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的那张脸不再是死灰般的白色了,而是显示出了些许的红润,也透露出了军人的威严。他那灰白的胡子也重新上了油,末端微微上翘着。
在维登贝格身后,是弗兰盖尔、埃里克逊、劳文豪特、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等一众瑞典的将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最具历史意义的一刻。
虽然是胜利者,卡齐米日国王却格外的紧张。他在马上肃然而立,准备着从维登贝格手中接过那象征权力的权杖。
在维登贝格到来前,卡齐米日国王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这一场景。维登贝格这个败军之将会怎样向自己求饶?这位瑞典三军统帅,曾经令无数国家的元帅和君主胆寒、无数城市的站了者、身经百战的老军人,这位前几日还在扬言要和华沙共存亡的瑞典人,是否会浑身哆嗦、双股打颤、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卡齐米日国王的喉结不禁动了动。
可就在如此具有历史性的庄严肃穆的时刻,城内忽然传来了喧闹声。
“强盗!小偷!”
似乎有人在如此的辱骂。
第394章 趁乱()
先之时小声的喝骂,接着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在街道的两旁,在城楼上都可以听见叫骂声。
内侍官乌戈夫斯基不安地看着卡齐米日国王,后者的脸色铁青,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的不满。
“陛下,我去看看。”内侍官乌戈夫斯基说道。
说完,乌戈夫斯基便下了马,朝城内跑去了。
而此时,维登贝格也不安地朝着城门洞内望去。
“将军阁下,请放心吧。我们波兰人是守信用的。”见维登贝格如此的紧张,卡齐米日国王开口安慰道。他显然是认为维登贝格是正在为自己的士兵们担心。
“当然,我们波兰人从来都是言而有信,不像某些乡巴佬。”吕保玛茨基元帅也趾高气昂地附和着卡齐米日国王的话。
可元帅说的话和他说话的语气,不仅不能使维登贝格心安,反而让这位瑞典将军满脸地怒容。在维登贝格的身后,一众瑞典将校也是满脸的怒容。
没过一会,乌戈夫斯基便回了来。他踮起脚尖,附耳到弯腰侧身过来的国王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听完乌戈夫斯基的话,卡齐米日国王坐直了身子。
“维登贝格将军,你的人恐怕没有好好遵守我们达成地协定。他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一些属于波兰人民的东西。”卡齐米日国王威严地质问道。
维登贝格一听就明白了。
按照协定,投降的瑞典士兵和军官只能带走属于自己的财物。而一些贪财的士兵肯定是将小件的珠宝和戒指偷带了出来而被波兰士兵给发现了。当然,这事情在哪支军队都是免不了的。大多数时候胜利一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此时,或许是出于对宽厚合约的不满、或许是出于对侵略者的义愤,或许是因为没有军官的弹压,总之士兵的怒吼声越来越大,而传过来的话语也从“小偷、强盗”变成了“杀了他们”、“把他们剁成肉酱”。
维登贝格很明白,此种情况如果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发生对投降的瑞典人的暴行。现在在四周,波兰人何止有上万把刀,而自己只有几千人,并且是没有了武器的,一旦冲突升级,整条街道将血流成河。
可从另一方面来讲,冲突也是有好处的。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里,克里斯蒂娜的脱逃将更加的容易。
基于此种考虑,维登贝格不仅没有示弱讨饶,反而义正辞严地质问起波兰君臣来。虽然知道自己在玩火,可维登贝格认为赌一把是值得的,因为克里斯蒂娜能否顺利逃走,比这里所有人的生命斗更为重要。
“卡齐米日国王陛下,我们是有协议的,你们必须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维登贝格大声的对卡齐米日以及他身后的波兰显贵们说道。
原本躺在马车上的本尼迪克特此时也回过了头。他看了维登贝格一眼,露出一丝悲壮的微笑。接着,老人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卡齐米日没想到维登贝格作为败军之将跟自己说话竟然毫无谦卑之意,并且还隐隐地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这位屡次给瑞典人机会的波兰国王不禁脑门上青筋爆起。
而一众护卫国王的翼骑兵更是将手握在了刀柄上。只要卡齐米日国王一声令下。他们将让维登贝格血溅当场。
雅努什担忧地看着卡齐米日。他准备着在国王做出不智的举动时,能劝住他。
而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更是打马向前,轻声对卡齐米日国王说道:“陛下,维登贝格是在故意激怒你,他想败坏你的名声。”
这话让卡齐米日国王猛然醒悟了过来。
卡齐米日国王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而这一口气似乎将国王所有的愤懑都带走了。
卡齐米日国王如此说道:“是的,我们的确有过保证你们生命安全的协定。我会派一队督察队去维持秩序,而维登贝格,你的人也必须老老实实地交出被你们私藏的财物。”
听到这一番有理有节的话语,雅努什和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二人欣慰地相视一笑。
米哈乌·沃罗德雅夫斯基的骑兵团队被派了过去维持秩序。而维登贝格见自己的阴谋没有得逞,只得寄希望于彻辰他们了。他双手高举,手中是那代表瑞典将军无上权力的权杖。
卡齐米日国王伸出右手握住了权杖。他感受着到了权杖的重量,然后高高地举了起来。
这是最终胜利的宣言,宣告着曾经战无不胜的瑞典人向波兰国王投降了。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不管是热情的、冷静的、沉默的、骄傲的都用最大的声音呼喊起来。
而在卡齐米日宫内的一件卧室的壁橱后面,克里斯蒂娜和包洪面对面地站着。密室的面积很小,在容纳下两个人后已不剩多少的空间了。
克里斯蒂娜撇着头,和一位陌生的男性长时间的相视而立,总让这位前女王感到不自在。
不过克里斯蒂娜想要安静,包洪却不喜欢。无聊至极的他,打听起了女王的私事来。
“嘿,我说女王陛下,你和笛卡尔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包洪问道。
克里斯蒂娜恼怒地看了包洪一眼。笛卡尔只是自己的数学老师,可不知是哪个好事者编出了自己和笛卡尔的爱情故事,而且越传越广,越穿越是玄乎。
而最玄乎的一个谣言是这样的:数学家笛卡尔落魄无比,穷困潦倒又不愿意请求别人的施舍,每天只是拿着破笔破纸研究数学题。有一天克里斯蒂娜的马车路过街头发现了笛卡尔是在研究数学,公主便下车询问,最后笛卡尔发现公主很有数学天赋。道别后的几天笛卡尔收到通知,国王要求他做克莉丝汀公主的数学老师。其后几年中相差34岁的笛卡尔和克里斯蒂娜相爱,国王发现并处死了笛卡尔。笛卡尔给公主写了十二封情书,不幸的是都被国王拦了下来,在临死之前笛卡尔给公主写了第十三封情书,信里面没有一个字,只有一个方程“r=a1…sinθ”。国王收到这封信后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召集了瑞典所有的数学家进行研究,还是一无所获,就把这封信交给了公主。公主很快就找到了答案,这个方程的对应曲线就是著名的心形线。
而事实上,在笛卡尔去世的1650年,克里斯蒂娜已经是瑞典女王了,而谣言中的国王,也即克里斯蒂娜的父亲古斯塔夫早已去世多年。可如此简单的、显而易见的破绽下,还是有人愿意相信这个谣言,克里斯蒂娜也是无奈的。
“没有,笛卡尔老师是因为无法适应瑞典寒冷的冬天而病倒了,然后死于肺炎。”克里斯蒂娜淡淡地说道。
包洪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上弯的弧度。显然他并不相信这简单的、平平无奇的真相。
包洪正想深挖真相,就在这时,卧室的门锁响了起来,门被打开了。
第395章 我叫克里斯一()
“海伦娜,你在这里吗?”
随着门锁被打开,包洪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令他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声音。
扬·斯科热杜斯基的声音!
斯科热杜斯基并没有参加受降仪式,而是来到了卡齐米日宫。显然他已经通过了某种渠道得知自己带着海伦娜和他的两个孩子就在宫内。
包洪的手摸到了腰间的马刀的刀柄上,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斯科热杜斯基,这个夺走了自己挚爱的家伙。
可克里斯蒂娜的手却挡住了包洪拔刀的动作。从包洪那充满血色的眼中,克里斯蒂娜看到了滔天的杀意。克里斯蒂娜不知道外面是何人,与包洪有何仇恨,可她很清楚,一旦包洪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这个密室就暴露了,到时候波兰人就会发现自己的存在。这之前彻辰、本尼斯科特和维登贝格为救自己做出的一切努力将化为乌有。
“放开!”
包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克里斯蒂娜,他的眼神明白无误地告诉克里斯蒂娜,他要她放开。
“冷静一些,包洪。我不知道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