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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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安祖莫夫的无理,海伦娜并没有去在意,她用爵位称呼起小安祖莫夫来。
对于海伦娜的疏远,小安祖莫夫倒没有介意,他关上门,用温柔的语气说道:“我亲爱的海伦娜。”
海伦娜马上打断他道:“伯爵先生,请不要这么称呼我。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我当然知道。我还要马上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就在明天。我是来通知你,明天我们要举行一个会议,我和你父亲希望你也能参加。”
“军事和政治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海伦娜拒绝道。
这时候,小安祖莫夫绕到海伦娜的面前,用依然温柔却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可参加会议的人,你会有兴趣的。”
海伦娜坐在那儿,对小安祖莫夫的话没有一丝的反应,只是手指不断地磨着书皮。
“他们是,”见海伦娜不出声,小安祖莫夫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多罗宁议员。”
“哥萨克的连队长奥列格。”
“还有,”小安祖莫夫故意拖长了音。
“雇佣兵团的凯瑟琳中尉。”
小安祖莫夫发现,当他说到凯瑟琳的时候,海伦娜放在圣经上的手指不经意地停顿了下。这下,他更有把握了。
“伯爵先生,这三个人我都不认识。”海伦娜扭过头,嘴硬地说道。
“是啊,当然。高贵的海伦娜小姐怎么会低贱的哥萨克和外国佣兵相爱呢?”
说这话的时候,小安祖莫夫笑得很开心。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说多罗宁议员就是我的那个心上人吗?”
海伦娜站起身来,因为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小安祖莫夫竟把脸凑得如此之近,嘴里呼出的热气一阵阵打在自己的脸蛋上了。
“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的。只要你明天承认自己的恋人就是多罗宁。”小安祖莫夫说道。
“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海伦娜的胸部不停的起伏,小安祖莫夫竟然要她诬陷多罗宁,这让她感到恶心。
“你会这么做的。”
“我不会,不会。现在你可以出去了。伯爵先生,我有点累了。”海伦娜下了逐客令。
可平日里一贯温文尔雅的小安祖莫夫,这时候却出人意料地上前抓住了海伦娜的头发,他恶狠狠地拽着海伦娜的头说道:“你会的,小姐。如果你不想明天被指认的是那个佣兵。”
第一次的,海伦娜的眼神里露出惶恐不安。
这更坚定了小安祖莫夫的判断。
“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那还得感谢佛朗哥呢,就是那个佣兵团的团长。他可真了不起,把嫌疑人限定到了三个人身上。”
“啊!”海伦娜发出一声痛呼,原来小安祖莫夫又拽了下她的头发。
“高贵的海伦娜小姐当然不会看得上肮脏的哥萨克。而多罗宁议员,虽然那小子算得上一表人才,可在女人面前却是个沉默寡言的木头。要他勾引女人,还不如找个妓女把他奸了来的快。这么算下来,就剩下个凯瑟琳了。哼,一个苏格兰人。而且是个保卫城堡的佣兵团的中尉,你们有的是机会见面吧!他的风琴吹的好吗?”
“你没有证据。伯爵。”海伦娜挣扎道。
“我是没有证据。”小安祖莫夫放开了海伦娜,他整了整袖口继续说道:“可我要整死一个佣兵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哪怕他不是我的情敌,如果要想他死的话我还是有一千种办法。你想明天收到礼物吗?一双眼珠子怎么样!”小安祖莫夫威胁道。
“请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海伦娜哭泣道,她无法想象凯瑟琳双目被挖去的样子,她崩溃了。
是的,那个情人就是佣兵团的凯瑟琳。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城堡的楼道上,那时候自己念了句莎士比亚喜戏剧中的段落,没想到站在楼道守卫的凯瑟琳竟马上接了下一句。为着诗歌、戏剧、音乐的共同爱好,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那你会按照我说的做咯,明天?”小安祖莫夫问道。
海伦娜点点头。
小安祖莫夫满意了。这正是他要的结果。就像他自己说的,和海伦娜结婚不是他的目的,他要的是费奥多女婿的身份;那么,自己的情敌究竟是谁,其实并没有那么的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利用这件事情获得最大的利益。打倒多罗宁议员,就是利益所在。
除掉了多罗宁,自己家族在省议会中的敌人就少了一个。而且,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自己掌握民团的可能性也将更加的大。
“你放心吧,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的情人将一切平安。我甚至可以不介意在我们结婚后,你和他继续交往。只要你听我的话。”
威胁完,小安祖莫夫又给海伦娜许下空头的承诺。
“你说的都是真的?”海伦娜惊喜地问道。
“我可以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小安祖莫夫扶起海伦娜,他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气度,说话的时候一脸的诚信。
卧室的地板上,因掉落在地而染上灰尘的圣经,十字架上一片的灰暗。
第29章 替罪羊(三)()
“啊,主啊,领着我们向前吧。
你可怜的奴仆们!
从沉重的枷锁中,
从贵族老爷们的诚信中,
来到光辉灿烂的晨光下,
来到宁静的水草肥美的地方,
来到人间的极乐净土,
来到这大千世界。
啊啊,主啊,请听取我们的祈祷——
请听取我们无助者的祈祷,
请听取我们可怜的无助者的祈祷。”
“够了,布莱尔。不要再唱了。”
布莱尔的弹唱在奥列格的怒吼声中戛然而止,可演奏的结束并不是因为奥列格,而是歌曲到这已经结束了。
布莱尔抬起头看了眼奥列格,这个熊一般强壮的男子下巴上肿的通红,手臂上也受了伤。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了?”布莱尔问道。
“不关你的事,布莱尔。我不是已经说过我不会帮助你们了吗,怎么还不走。”奥列格拿起桌上的一个瓶子,也不管是水还是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我留在这是因为有个人想见见你。”布莱尔回答道。
“是谁?”
“是我。”一个披着斗篷的男子从黑影里走了出来,掀开了头上的斗篷。
“包洪!”奥列格惊呼道。他没想到,这个与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齐名的哥萨克统帅竟然进了斯摩棱斯克城。
本能的,奥列格将腰间的马刀抽出了一半。
“我的兄弟,我来是想和你喝酒的。”包洪见奥列格如此如临大敌,不禁感到好笑。
“如果你真想抓我,这时候你不应该拔刀,而是应该朝屋顶放一枪,让整个斯摩棱斯克的人都知道我来了。”
“奥列格,把刀合回去。哥萨克不打哥萨克。”布莱尔也在一旁劝道。
奥列格看了一眼包洪,又看了一眼布莱尔。终于,他把刀插了回去,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我是不会背叛父亲的。”
奥列格又重复了一遍。这话,几天来奥列格不知道对布莱尔说了多少遍。
自从两位哥萨克的连队长决定要抢在沙皇俄国之前,抢占斯摩棱斯克后,布莱尔就被派进了城里联络可能的背叛者。他找到了奥列格,没想到奥列格虽然没出卖自己,却对投诚的事情也毫无兴趣。
“我知道,我知道。奥列格。塔塔尔楚克老团长也是我很尊敬的哥萨克,可是他现在走上了歪路,竟然帮着波兰人打我们哥萨克人。任何一个有良心的哥萨克都不会同意这么做的,你做为他的儿子,更应该站出来纠正这个错误。”布莱尔苦口婆心说道。他和奥列格曾经在一个战壕里战斗过,用一个马勺吃过饭,所以一直希望奥列格可以站到扎波罗热哥萨克这边,帮助包洪夺取斯摩棱斯克。
可任凭布莱尔怎么说,奥列格仍然摇了摇头。
“波兰人给了你多少好处?奥列格。”刚才一直没发声的包洪突然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听到包洪竟然说自己是为了钱和地位才帮助波兰人,奥列格不禁怒发冲冠。出来没有人可以这么侮辱自己,就算是大名鼎鼎的包洪也不行。
“包洪。”布莱尔也小声提醒包洪道。显然,他也觉得包洪这话太过了。
可包洪对布莱尔的提醒充耳不闻,他继续说道:“波兰人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怎么样。”
“包洪,把你的话收回去。”奥列格如同好斗的公牛般盯着包洪。
“怎么?说到你心坎上了。什么对父亲的爱,你真的有这么高尚吗?你的母亲是谁?是乌克兰。而现在你的母亲在流血,因为有人在她的身上扎了钉子。”包洪指了指城堡的方向,继续说道:“还有那些你的哥萨克兄弟们,他们将在你的命令下和自己的手足战斗,哥萨克打哥萨克,这是那些贵族老爷们最想看到的了。而你,帮他们实现了心愿,他们该怎么感谢你啊我想,应该会给你的马刀换个金柄吧。”
包洪一上来,就对奥列格极尽冷嘲热讽。仿佛是在自己的大营里一般,一点都不担心暴怒的奥列格会喊人捉拿自己。
屋内的气氛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般。包洪和奥列格就这样对视着。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是“母亲”和“父亲”之间的亲情之战。
奥列格的内心,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强硬。事实上,原先布莱尔的劝说,已经使他的内心产生了波澜。
是的,看看那些所谓的波兰贵族是怎么糟蹋这片土地和人民的吧——贵族和他们的犹太收租人们敲骨吸髓地压榨乌克兰的农民,一年的劳作下来,每一颗粮食都交了地租都还要欠贵族老爷们的钱;而自己这些个哥萨克们,每次作战都被派往最危险的地方,而工资和奖励却是最少的。在贵族眼里,哥萨克就是炮灰。
而现在,包洪的冷嘲热讽更是激起了奥列格的逆反心理,他要证明,自己也是个哥萨克。在不背叛父亲的前提下。
终于,在这场较量中奥列格首先弱了下来。
“我可以不和你们战斗。你们应该会从东门攻过来吧,我会向父亲申请把哥萨克团调到其他三个门去。”奥列格说道。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妥协甚至是帮助。
“不够。”包洪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我是不会背叛父亲的。”奥列格没想到,对于自己的妥协包洪竟然一点都不满足。
“帮我们炸毁火炮阵地。”包洪说道。
这是这几天自己在斯摩棱斯克探查后做出的计划。整个斯摩棱斯克,对攻城的哥萨克威胁最大的就是火炮阵地。哥萨克没有能与波兰抗衡的火炮,一旦攻城,自己的士兵将成批成批的倒在炮弹之下。
“这不可能!”奥列格说道:“炮兵阵地是斯摩棱斯克防守最严密的地方,那里从来都是由雇佣兵团和城防民团负责守卫,我们哥萨克根本插不上手。”
当然,要是奥列格能够带领手下的哥萨克造反,夺下炮兵阵地不是没有希望。可这样,自己就背叛的塔塔尔楚克,这是奥列格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
“我只需要你帮忙引开炮兵阵地的守卫,炸炮的事情,我和布莱尔会去做。”包洪说道。
“你们两个人?”奥列格惊呼道。奥列格虽然被人称作“小包洪”,可他今天见识到,才觉得就疯狂的程度,自己就是拍马也不及真正的包洪,他竟然想靠两个人端了整个炮兵阵地。
“两个人够了。”包洪自信地说道。
第30章 替罪羊(四)()
“我的侄儿,你的手怎么了?是谁把你伤了的?”在另一边,当彻辰回到住所的时候,他手上的伤势果然引起了皮德罗的注意。这位亲爱的叔叔大惊小叫地跑上前来,诧异地问道。
“只是点小伤,没事的。叔叔。”对于叔叔的关系,彻辰的内心当然很感动,可因为与塔塔尔楚克老团长有言在先,他还是选择了隐瞒。
皮德罗看了看彻辰的眼睛,又看了看他的伤势,这位老兵当然看出了自己的侄儿是在撒谎。可那坚定的眼神,又使皮德罗明显地感到,自己的侄儿已经长大了,有了大人的主张和自己的想法,自己做叔叔的不应该管太多。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刺伤的,叔叔。”彻辰又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那你以后小心点。”皮德罗愣愣地说了句,便不再多问了。
“嗯。”
晚上,阿拉贡又来到了这儿。他看到彻辰的伤势也惊讶地问东问西起来,可彻辰仍然用回答皮德罗的答案回答了他。
“阿拉贡,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