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为官-第7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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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若是限制言论,又是出尔反尔,所以他自然不能说,只能以诽谤的罪名帮助张倍铭去告这些报社。
但影响已经造成,张倍铭的声誉无疑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损害,因此徐清这一次才会前往含山,便是希望通过召开的出席告诉天下人,自己是站在张倍铭这边的,虽然这话不能明说,但无疑徐清就是这一个意思。
徐清的表态也让许多报社开始改变态度,毕竟原本徐清只是暗中支持,这不足以让一些背后的公司止步,但如今徐清正大光明的站在含山电站前,并且说含山电站的好,是划时代的电站,顺便也说张倍铭的功劳甚大,虽然没有提及他的那些非议,但也已然证明,徐清是要保下张倍铭的,这让一些公司不敢再胡乱言语,张倍铭的境况总算是好了一些。
但也有限,毕竟影响已经造成,在社会大众的眼里,张倍铭已然不再是一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而是一名不尊重女性,大男子主义的封建男性,一旦这个形象背负在身上,起码全国那些大学女性就对张倍铭没有什么好感了,这让张倍铭十分的痛苦,社会的非议也让他最终承受不住打击,选择辞掉了自己的工作,甚至还爆发了忧郁症。
这都让徐清十分惋惜,有的时候言论无疑是可以摧毁一个人的,尤其当众口铄金时,你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成千上万张嘴巴所射出的子弹,足以将一个人从道德上完全毁灭,对此徐清深有体会,他生活在互联网的时代,那是一个言论足以让人走上绝路的时代,有多少人在网络上遭受过暴力,这都是有迹可循的事情。
又有多少人在网络上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把他们眼中的道德看做是世界的真理,然后将那些违背道德的人从人格上彻底毁灭,一个原本很小的事情,经过他们的宣传之后,面目全非,最终变成了一件足以让人拥有一生污点的大事。
还好在如今这个时代,互联网技术尚且没有这么发达,信息的传播也没有那么迅速,张倍铭辞职之后便离开本土,带着自己的妻儿前往孟买,去一家当地的电力公司上班,从此之后改名换姓,倒也没有人再把他和张倍铭这个人渣对应在一起,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但抑郁症却留了下来。
始终困扰他一生的时间,现代人或许觉得抑郁症是一种矫情,但事实上这确实是一种病,有抑郁症的人,在他的世界里,世界是灰色的,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他们的生活中没有快乐,只有无穷无尽的绝望,唯有死亡才能让他们解脱,这是大脑分泌失调之后产生的现象,这是一种病,而不是所谓的矫情。
当然,即便是现代也有很多人不能理解抑郁症,更别说是这个时代了,所以张倍铭的痛苦根本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也让他最终只活了四十三岁,便以自缢的形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当时徐清也已经是老态龙钟,在自己家中听过这个消息的时候,回想起当年这位年轻的科学家,心中也是不由一阵叹息。
这本应该是一个大放光彩的年轻人,可因为世俗的非议,最终导致他英年早逝,不过张倍铭一生所坚持的交流电技术却传承下来,并且在孟买工作的这十几年时间里,张倍铭一直在对交流电技术进行完善,最终在孟买,创造了第一个大规模的交流电使用网络,成为整个世界上最初的交流电大规模使用实验。
使得交流电终于正式进入人们的眼帘之中,开始改变人们的生活,再五十年以后,民间对于张倍铭的议论声量终于过去,许多人开始为张倍铭翻案,他的雕像也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母校汴京大学之上,为全校师生共同敬仰,他的功绩也得到后代的认可,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科学家。
这其中前前后后总共经历大约八十年左右的时间,直到张倍铭死时,民众对于他的印象也始终停留在原本的状态中,可以想见,非议到底有多么的可怕,这样一位杰出的科学家,最终就这么死在了异国他乡,他的妻子将他的骨灰带回到他的家乡入殓安葬,之后张倍铭的五个孩子相继考上汴京大学和帝都大学,皆纷纷成为国家的栋梁,可以说张倍铭的一生虽然充满悲剧色彩。
但他的智慧依旧为人类点亮了希望的光芒,而他的孩子们,也没有因为父亲的遭遇而对人彻底失望,他们继续在匍匐前进,为了人类更好的未来而不懈奋斗,不得不说,张倍铭的一生同样也是成功的,他的名字被镌刻在人类的历史之中,他的孩子则继承了他的遗志,成为了科学家,继续为人类作呕贡献,这无疑是一个伟大的人。
不过此时他尚且还在人言之中挣扎着,在含山庆祝之后,徐清专门找到张倍铭,希望他能够坚持下去,此时的张倍铭尚且还没有崩溃,因此对于徐清的话倒也点头同意,只是在一年以后,才最终选择离职。
而含山电站在宣布启动之后,徐清在张倍铭的陪同下,亲自观看了这座电站的启动,巨大的锅炉沸腾燃烧,朗朗的白烟从烟囱中缓缓飘出,犹如十九世纪的油画一般,飘的老远老远,紧接着电流开始通向城市,数十条街道被缓缓照亮,因为距离太远,众人只能看到城市的那点点微光,却听不到城市中人们的欢呼声,但此时这些街道已然被人民的欢呼声所点燃。
此时的他们,在短暂的刹那间忘却了这电来自于他们心目中所鄙视的张倍铭,只是单纯的对于夜晚的光亮而感到开心,对于首都市民来说,这一天无疑是值得铭记的,永恒的黑夜终于被电光所照亮,铁杆上的灯泡发出炙热的光芒,将这十几条街道照的通明,不少人甚至在大街上开始跳起舞蹈,还有的情侣则情不自禁的在亲吻着对方,这无疑是一个让人值得纪念的日子。
虽然徐清等人在含山看不到这一幕,但看着远处缓缓亮起的数千个灯泡,徐清的心中也是激情澎湃,他在其他的地方早已经见过电光亮起的瞬间是什么感觉,但在汴梁城亮起这些灯光,他的心中还是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在这里住的比较久的缘故,也或许是他对这座城市有了感情的缘故,不一而足。
而在他的周围,不少官员也是热烈的讨论着,一些文采好的人甚至已经开始作诗写词了,一派热闹的场景,知道的以为是剪彩活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里是诗会呢,众人在观看了一会儿之后,便纷纷离开,徐清叫住了张倍铭,两个人进行了一番谈论,徐清将自己对于电力的一些理解,以笼统的方式告诉给张倍铭。
他对于这些知识虽然不懂,但他好歹在现代生活过,对于电的应用也好,电的传输也好,虽然不懂,但还是能够勉强说出一些建议,以及在安全方面的考量,比如说在现代,政府是如何保证电网不至于被破坏的,这些对于张倍铭来说都是十分有用的消息,只是徐清并没有想到,张倍铭会在一年之后离开,他告诉的这些知识并没有用在宋朝本土,而是用在了南亚次大陆上的孟买了。
这不得不说也是历史有趣的地方,而张倍铭对于徐清提出的意见也感到很讶异,他实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威严的中年人竟然会对电网有所了解,刚开始他还以为徐清只是想要显摆显摆呢,但听到后来,发现徐清的意见确实很有用,有些甚至跟自己想的完全一样,这让张倍铭的心中对于徐清也更加敬重。
以至于未来他的孩子还在政坛上救了徐清的孩子一命,当然这就是后话了,如今两人只不过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而已,与张倍铭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之后,徐清便坐着马车回到了汴梁城。
在如今的汴梁城,唯有城市里有适合汽车奔驰的道路,而在汴梁城外,除了驰道,也就是高速公路之外,其余的道路汽车开在上面,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就会熄火,或者是爆胎,就算没有这种情况,以如今汽车的避震效果,只要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徐清出来之后恐怕就已经要被颠死了。
含山属于郊区,因此这里的道路自然十分颠簸,原本这里只有一条小径而已,后来因为要在这里修建电站,有许多建筑材料要从各地运来,这才慢慢将含山这边的道路拓宽,但依旧还是泥巴路而已,所以只能够做马车,当然许多官员便是连马车都不愿意坐,而是要坐轿子。
但徐清还没有那么精贵,更何况坐轿子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耽搁在路上,做马车已然是最好的选择了,乘坐马车回到自己的办公署,徐清便又重新开始处理公务,随着夏天的到来许多地方发生干旱,而又有很多地方发生水灾,北方干旱,南方水灾,不得不说,中国这片土地自古以来便是多灾多难,尤其是黄河周围,因为携带的泥沙量极大,导致这条河流的河床相比起其他的河来说要高得多。
而在古代,人们可没有技术去清空河床下的污泥,因此只能不断的加注两边的堤坝,以保证河水不蔓延开来,将庄家冲毁,将人们彻底淹没,直到堤坝修建到再也无法阻挡黄河水的时候,黄河水改道,然后人们再开始修建堤坝,一直这么循环往复,可以说中国的古代史,就是治河史,几乎每一个王朝,都对黄河十分的重视,与之相比,虽然长江也经常泛滥,但与黄河历史上八次大改道,二十几次小改道相比,根本就是一个乖宝宝了。
黄河无疑是十分挑剔的,你要雨水小了吧,等他流到下游的时候,河水就干了,到时候就是赤地千里的大干旱,而若是雨水下大了吧,那么等到下方,堤坝控制不住河水的涨势之后,就是大泛滥,同样是饿殍遍地,浮尸千里,因此黄河的治理是每一个王朝的永恒话题。
许多专家说为什么中国有别于世界上其他的古代国家,成为了一个中央集权制的国家,就是因为黄河的存在,逼得中国人必须要团结全国的力量才能治理这条河流,不像欧洲,没有那么大的水患,且黄河的波动也不像尼罗河,尼罗河虽然也泛滥,但它是有规律的,而黄河就像是一个坏孩子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规律,时而泛滥,时而干旱,根本就没有道理可循,因此中央王朝必须时刻保持统一的状态,才能对黄河进行整治,这种说法并不一定正确,但也确实有一定的正确性。
黄河无疑对中国政体有别于世界是有影响的,毕竟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的大河如此桀骜不驯了,当然亚马逊河更加彪悍,但也因此没有产生出足以影响世界,创造璀璨文明的国家,只是一群部落而已,而其他的文明古国,他们境内的河流,在坏脾气程度上,显然是不能与黄河相比的,因此为了治理黄河,中央必须保持有足够的力量,当黄河泛滥的时候,便代表朝廷再也无法控制黄河,所以一般这个朝廷也就要完蛋了,这种说法,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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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夏天已经到来,正是黄河水泛滥与干旱与否的关键时期,水利工程尚且刚刚开工,影响范围并没有波及黄河全部河道,而今年在黄河下半游又是大雨连绵,如今已然是有雨势崩塌之势,山东,河南,山西三地告急,大雨连绵,原本修建的湖泊根本不够用,大水泛滥,若是再不加以控制,到时候必然会让黄河下游成一片泽国。
这可是上千万子民的生死大事,因此地方官员也根本不敢瞒报,也根本瞒报不了,地方上的报纸早已经将此事传播开来,而地方官员也是连连上奏朝廷,希望朝廷能够调动人马紧急赈灾,除此之外还有赈灾款以及赈灾粮的发放,这些都需要朝廷应允,地方官员是严禁私自调动的。
徐清回到自己的办公署也正是为了处置此事,他先命令当地军队和宪兵部队立刻将指挥权移交给当地的河长,由他们来负责处理河堤的稳固以保证河流在短时间内不会泛滥在河道之外,同时命令沿岸村落组织人手,与军队一同保证河堤的稳定,同时紧急修建沟渠,将河道中快速升高的水流引导到农田之中去,以保证水流不至于太过急迫,同时在沿岸快速修建一些储水池,以降低水的储量。
另一方面则是命令个地方立刻安排人手,将已经有决堤危险的地区划拨出来,立刻安排这些地区中的人前往安全地区避难,同时从湖北,河北以及江苏等地调动军队,立刻投入赈灾,以保证该地区的灾民不至于被大水淹没。
同时下令给当地官员,允许他们开粮仓以救济灾民,并下达这三省全部进入军管,以保证秩序不会出现混乱,在古代每逢天灾,往往是一个巨大混乱的开始,所以必须要进入军管的状态来控制民众的走动,同时保证当地物价的稳定。
每逢灾年,粮商待价而沽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