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全球速递-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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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赛珍珠这种在中国出生长大,拿汉语当母语的才女,翻译一本白话文小说《水浒传》都吃力得很。人家还是普利策和诺贝尔文学奖的双料得主呢。
像《论语》、《孙子兵法》这类诸子百家的著作,普通中国人不经过系统学习都不一定看得懂,更何况是外国人。反正史迪威和赛珍珠是见过这本书的,两个人都没看懂。
在他们看来,翻译《孙子兵法》这种事,目前全世界也只有少数几个资深汉学家才能干得了。约翰这么个业余爱好者居然要翻译《孙子兵法》,不会是瞎胡闹吧。
约翰也看出了他们眼中的疑惑,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在贾尔斯译本的基础上做了一些修改而已。贾尔斯先生是位了不起的汉学家,他翻译的《孙子兵法》文字非常优美。但是他不懂军事,只关注了原文的字面意思,没有注意到孙子的思想与现代战争理论的共通之处。我的书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说是翻译,而是对孙子战争理论的介绍。”
约翰这么一说,赛珍珠和林语堂都被他蒙混过去了。毕竟术业有专攻嘛,这两位又不懂军事,见到中国两千年前的军事理论居然还能被美国军官所推崇,认为仍然对现代战争有指导意义。作为中国人(赛珍珠泽拥有美国、中国双重国籍),他们俩还是挺开心的。
史迪威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他虽然看不懂古文,但他懂军事啊。在中国待了20多年,他多多少少还是听人介绍过一些《孙子兵法》的内容的。
“范德比尔特上校,你是说《孙子兵法》里面的内容仍然适用于现代战争吗?”史迪威真不愧是“醋性子乔”,说起话来一点都没给约翰留面子。“现代战争拼的是实力,是科技、是装备、是后勤,不是指挥官的阴谋诡计。中国兵法里面都是些骗术,已经落伍了。一个合格的陆军军官,应该把重点放在提升部队战斗力上,不是琢磨那些歪门邪道。”
哪怕约翰不想跟史迪威起争执,也被这家伙气了个够呛。感情《孙子兵法》在他眼里就等同于阴谋诡计啊。得亏他这话是在这里说得,要是搁到中国,保准把所有中国军方人士全得罪光了。
在中国军人面前否定孙子,就跟在西方军人面前否定克劳塞维茨、约米尼差不多。难怪历史上中国远征军的指挥官们都会认为史迪威傲慢无礼。人家连“祖师爷”都看不上,更何况他们。
“史迪威少将。我想你并没有完整地读过《孙子兵法》,我认为孙子的很多战略思想是仍然有借鉴意义的。”见到史迪威还要张口反驳,约翰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我想,在您完整地阅读过这本书之前,我们的争论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为给你邮寄一份手稿,或者你可以自己购买《战略根本问题研究》系列丛书。等您看完之后,随时欢迎您与我交流。”说完,约翰就找了个借口,跟林语堂去隔壁房间过烟瘾去了。
第三十四章 被高估与被低估()
等约翰陪林语堂那个大烟鬼抽完烟回来,史迪威已经离开了,据说是连夜赶回佐治亚了。约翰觉得马歇尔这次选择让史迪威过来,实在是有些欠考虑。虽然史迪威和魏德迈在二十年代末共事过几年,有那么点交情。但史迪威并不是那种长袖善舞的类型,以他的性格显然不合适干这个。
这不,好好的一个拉近距离,增进感情的机会,被他弄得跟执行公务一样。送完礼物待了不到半小时就匆匆离去了。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史迪威倒是跑了差不多千里,但关键是谁都能看出来这礼送得毫无诚意啊。
一会儿,送史迪威离开的魏德迈就返回了房间。见到约翰,他有些尴尬地替史迪威圆了一下场:“不好意思,约翰。约瑟夫这个人就是这么个脾气,不是有意针对你。”
“呵呵,醋性子乔,还真是名不虚传。”约翰冷笑了一下。本来他就对史迪威这个人物就不是很感冒,现在见了本人,印象更糟糕了。
在他看来,马歇尔在用人方面最大的败笔就是重用了史迪威这个自以为是的“嘴炮”。历史上,史迪威作为中印缅战区参谋长,表现得相当业余。任职两年半,参谋部被他弄得跟个皮包公司似得,甚至连正常的组织结构都不完整。魏德迈来接替他后,不得不花时间重新搭建班子。
虽然后世,一些人喜欢把史迪威包装成那种在政治斗争中惨遭牺牲的优秀将领,但是说来说去,军事上史迪威除了身先士卒、平易近人,训练“有方”外,也找不出什么可以说道的东西了。也难怪当时盟军官兵(包括美国人自己)都将史迪威称作“最好的三星连长”。这水平,充其量也就是个师长的料,当军长都不够格。
再往上,史迪威既没有足够的行政管理水平,也没有战略层面的判断力,更没有相应的领导气质。人家克拉克打仗手艺是潮了一点,但玩政治是把好手,一个人能摆平好几个流亡政府。史迪威自个水平不行,还喜欢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说话又尖酸刻薄,把人都得罪光了的。
更糟糕的是,这个家伙跟了马歇尔这么多年,好的都不学,偏学会了“任人唯亲”的坏毛病。(史迪威在担任中印缅战区参谋长的时候,往班子里塞了一大堆亲朋好友,包括他的儿子和两个女婿)。人家马歇尔“任人唯亲”那是有识人用人的本事,而史迪威挑出来的都是罗斯福所说的“许许多多冒牌将军”。
以前史迪威没招惹约翰的时候,他就曾考虑过要不要找机会在史汀生那给这个家伙上点眼药,剩得让他祸害中国远征军。后来犹豫了半天,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现在美军中也找不出比史迪威资格更老(史迪威是1904年西点毕业生,比艾森豪威尔、布莱德利他们大了11届),更“熟悉”中国情况的将军了。况且现在美军指挥官基本都没有实战经验,到底谁行谁不行,还得等到战场上走一遭才能分晓。史迪威又是马歇尔的第一爱将,约翰在那里空口白牙说得再有理,估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没想到,他不去招惹史迪威,史迪威倒主动“打”上门了。既然史迪威这么不把约翰放在眼里(约翰才不信史迪威不知道他是谁呢),在公开场合张口就教训他不要“光琢磨歪门邪道”。约翰也就不会跟他客气了,非让他尝尝“歪门邪道”的厉害不可。
前世,史迪威能仗着马歇尔的信任,挺过五次华盛顿特使的调查。这一世,约翰相信他绝对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约翰这边还在琢磨怎么炮制史迪威呢,魏德迈已经端了两杯鸡尾酒回来了。“问你件事,詹姆斯的事到哪一步了?”
“调令昨天就批了,估计等詹姆斯回到第5师就能接到通知了。”约翰接过酒杯:“你就放心吧,接下来的事我心里有数。”
这段时间,除了准备论文和结业考试,约翰操心最多的就是调范弗里特的去82师的问题。为此,他几乎每天都给布莱德利打电话。
布莱德利对自己的这个老同学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对范弗里特的“倒霉”遭遇也很同情。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只是同意先将范弗里特调至82师任职,对于约翰让其担任师参谋长的建议,布莱德利并没有给予回应。
幸好现在范弗里特还只是个不得志的中校,调动起来很方便。布莱德利打了个电话,第5师那边就顺水推舟答应了。本来,他们就对范弗里特不怎么重视,现在见布莱德利想拉一把自己的老同学,也就没有阻拦,权当是卖布莱德利一个人情了。
“你可要当心,我听说第5师那边又后悔了。”魏德迈好心提醒道。
“后悔了?为什么?这调令都批下来了啊。”约翰有些奇怪,他在第5师就认识范弗里特这一个人,对那里的情况并不了解。
“谁让詹姆斯这次结业考核总分得了第一呢。”见约翰不明白其中的道道,魏德迈又耐心地为他解释了一遍:“这可是陆军扩编以来的第一批中级军官短训班,全军就105个名额。好多部队为抢人都打破头了,他们这白白放走了一个第一名,能不后悔吗。”
约翰有些恶意的猜测,范弗里特这次能来参加短训班很可能是哪个有背景的家伙看上他的副团长位置了。所以范弗里特才会这边被送来培训,那边职位就被人替了。
估计第5师那帮人本来就在为范弗里特回去后如何安排而头疼,所以才会那么痛快就答应了布莱德利的调人请求。没成想,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范弗里特一下子成了第一名,这下第5师就有些傻眼了。就算他们不在乎范弗里特这个人,也不会想因为这背上识人不明,埋没人才的恶名。否则,以后那些优秀军校毕业生谁敢来第5师啊。
不过调令已经批下来了,第5师还能有什么招呢。还别说,真有。那就是让范弗里特同时收到两份调令。这年代又没有网络,信息沟通远没有后世那么透明流畅。所以,这种多个单位给同一个人发调令的情况并不少见。通常情况下,收到调令的人是可以自己选择接受哪一份。
约翰脑子一转,很快就从中发现了一个帮范弗里特升官的机会。既然现在范弗里特成了几家争抢的“香饽饽”,那82师那边为了吸引人才,是不是应该加点码呢?
第三十五章 阿黛尔捅娄子()
当约翰在魏德迈家盘算怎么为范弗里特争取师参谋长任命的时候,远在华盛顿的阿黛尔刚参加完一场由“四健会”(4…H Club,是由美国农业部管理的一个非营利性青年组织)组织的为乡村青少年职业教育募捐的活动,正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赶。
明天约翰就要回家了。要想让丈夫一回来就能享受到温馨舒适的家庭生活,阿黛尔今晚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虽然很多事情,苏珊奶奶和女佣们可以代劳,但阿黛尔并不打算然他们插手。
上次约翰回来过圣诞节的时候,因为忙于慈善活动,阿黛尔婚后第一次没有为丈夫准备平安夜晚餐。为此,阿黛尔心里一直有一点愧疚。这一次,她准备亲自下厨,为丈夫准备一顿丰盛的法国大餐,好好弥补一下。
一近门,阿黛尔脱下外套就直奔了厨房:“玛丽,我早上让你买的鲑鱼买到了吗?”
“对不起,夫人。鱼店的鲁道夫老板说鲑鱼要明天一早才有货。”玛丽正在为小艾拉烤制明天带去幼儿园的小饼干,听到阿黛尔问她,连忙回答道。
“真糟糕。鲑鱼奶油冻做好后至少需要在冰箱里冻上三个小时才能定型。约翰要是回来吃午饭的话,可就赶不上了。”阿黛尔有些失望地说道。这道鲑鱼奶油冻可是约翰最喜欢的法国菜肴之一,可惜做不成了。
“不要紧的夫人。鱼店那边早上5点多就进货了。我已经跟鲁道夫老板预定好了,明天早上六点上店里去取鲑鱼。”玛丽在约翰家服务快10年了,办事还是很周到细致的。
“那也行。”阿黛尔点了点头。随即她又想到现在才2月,早上5点天都没亮,于是又叮嘱了一句:“我一会跟司机说一声,让他送你去吧。”
玛丽正要推辞,这时候小艾拉跑了进来:“玛丽,我明天要带的布朗尼(一种巧克力脆曲奇)做好了没?”
“艾拉,你怎么还没睡觉?”阿黛尔看了看手表,“这都已经十点多了。你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呢。”
这几天,阿黛尔晚上都有活动,回来得比较晚。小艾拉趁着妈妈不在家,经常玩到很晚才上床睡觉。这会儿,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玩饿了,就下来想找玛丽弄点饼干吃,没想到妈妈然已经回来了,被逮了个正着。
小艾拉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开始跟妈妈撒娇了:“妈妈,我肚子饿了睡不着嘛。我就吃三块,两块也行。吃完我就回去睡觉。”
“说好了,只能吃两块,吃完就去刷牙睡觉,听到没有。”阿黛尔捏了捏艾拉的小脸蛋,转身就从放在一旁等待冷却的烤盘里拿了两块曲奇,又让玛丽去热了半杯牛奶。
小艾拉嘴里一边吃着还热乎着的布朗尼脆曲奇,一边嘟嘟囔囔地问道:“妈妈,爸爸明天是要回来了吗?”
“是啊,你想他了吗?”阿黛尔摸着小艾拉的脑袋问道。
“不想。这个坏爸爸,把我生日都忘了。”小艾拉一提起这事,委屈得眼圈都红了。从小到大,约翰都把她当心肝宝贝,每年生日都会为她精心准备礼物。结果今年,约翰只是晚上打了个电话,对她说了一声生日快乐而已。至于让小艾拉期盼已久的生日礼物,连个影子都没有。小家伙为此一直耿耿于怀,甚至怀疑爸爸是不是有了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