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白门楼开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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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宁公!”没等陆康的“意”字说出口,高云就起身打断,对着陆康恭敬的鞠躬之后,就开口说道:“此事与世子无关,与庐江世家无关,有关只外乎庐江陆家前途命运!”
高云说完,陆康便盯紧了高云那双眸子,老迈的右手死死捏住拐杖,似乎要等高云如何自圆其说。。。
第75章 陆家入局??()
“出来吧。”
送别高云之后,陆康一把坐回了大厅中的首席,他老迈的身子似乎已经难以承受门外的还冷,只是对着屏风后面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
听到陆康的吩咐,屏风后面立马闪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孩童,那孩子也竖着发饰,但是面相还是显得尤为稚嫩。
“孩儿见过翁翁,见过公纪伯父。”
孩童叫做陆逊,字伯言。
本名陆议,后改名逊。其实陆逊的祖父为陆纡,父亲为陆骏,但是因为少年丧父,祖父又不在人世,便过继到陆康名下。也就是说,陆康实际上只是陆逊的从祖父。
好在陆逊从小聪慧,又有饱读诗书,深受陆康喜爱,以至于被陆家当做第三代的接班人来培养,所以陆康对其疼爱简直不能用言语表达,就算陆逊不过年华十四,陆康依旧允许其参与家中大事的议论。
“你们刚刚都听到高子叹的话了,都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陆绩首先起身,拱手说道:“回禀父亲,依儿子所见,高太守此人深藏不漏也。”
陆绩在厅中踱了两步,便是伸手揉额继续说道:“此人履历我也是清楚一二,不过败军之子却一路披荆斩棘,灭陈兰,斩雷薄,定管亥,援孔融。其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如今又是袁世子心腹,今日为庐江之主,其心思还得好好揣摩。”
“谁要你来说高云的为人?”陆康挑眉瞪了一下自己的儿子,陆绩就是太聪明,很多事情都不愿公开表明立场,所以在自己问话的时候也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是问你们,对高云的说法持什么态度!”
陆康依旧高座,陆逊却是随即走到了陆绩身边,对着陆康一礼之后便是说道:“回翁翁的话,孙儿以为,高太守乃是金玉良言!”
“哦?”陆康立马来了兴趣,准备听陆逊如何说下去。
“本我家中已经收到世子书信,让我陆家大力扶持新晋庐江太守高云,其中意思就如公纪伯父所言一般,乃是向我陆家表明,高云就是世子心腹。”
“说下去。”
陆逊看了陆康一眼,继续说道:“翁翁叔父可曾想过,庐江属于扬州,袁公不过在争豫州之地,此次让高云入主庐江不过是给众人发了一个信号,他是有窥视扬州之心。”
“扬州世家分立,就算这小小庐江也有世家名士百余家,但是大多都是趋炎附势之辈,能说得上话的不过我陆家,张从张家,贺辅贺家三家而已。”
说完陆逊也学着陆绩在厅中踱步,弱小的身子显得有些单薄,“无论是袁公还是袁世子,他们想治庐江,就必须得到庐江的世家支持。但是庐江世家错综复杂,他们只能选择一个声音相互扶持,那么从目前的情况下来看他们的选择便是我们陆家!”
陆绩听完小侄子的话不断点头,而陆康则是愁眉思索了一会,才缓缓说道:“伯言的意思是说?世子并未向其他两家示好,让我陆家结交高太守,实则是对庐江世家的一次清洗?”
还没等陆逊接话,陆康又问道:“但是袁世子毕竟只是世子,在庐江又不可能插手过多,伯言又如何断定高太守有能力去对付除外陆家之外的其他两家呢?”
“凭直觉!”
陆逊鬼灵一笑:“刚刚公纪伯父也说过了,高太守一路走来披荆斩棘,能为常人不能为之事,袁世子何其聪明?能让高太守前来治理庐江就是说明他看好高太守能够有将庐江搅得天翻地覆的能力!”
“更何况,刚刚高太守的话也表明了其中意思。孙儿不得不承认高太守说话很有说服力,也很有感染力。他没有一味的说明是袁世子的意思来逼迫我们陆家,而是将陆家的前途命运与他自己联系在了一起,可以说从他离开陆家的那一刻就已经将我陆家绑在他同一条战船之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陆康深深的思索着自己孙子说的这番话,其实无论陆逊说了多少,其中的意思就是表明,陆家需要在高云身上堵上一把,成则平步青云,败则败走庐江。
陆绩真的很聪明,他早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是正如他父亲了解他的一样,他始终不是一个表明立场的人,如果真要给他一个定位,那便是锦上添花。
“父亲!孩儿觉得伯言之言大善!”
陆康沉思中的眼光渐渐落在了陆绩的身上,陆绩却是避而不见说道:“陆家本是学术之家,但奈何人丁不兴,仕途艰难万分。
我陆家虽手握造船之术,督掌江南江北货物运输之事,但是这行商虽然能够带来金钱,但是对于我陆家的名声却不曾有半丝提高。”
“父亲可观杨家五世四公,袁家四世三公,荀家八龙三若,不是掌握实权就是学术有佳。我陆家子弟自恃才能不逊于其他世家,只不过困于这江东之地,难以有施展才能的机会罢了!”
陆绩说完陆康的微眯的双眼已经猛然睁开,儿子的一番话似乎说出了他内心深处最为痛心疾首的事情。
“可是现在,高云就给我提供了这样的机会!”陆绩斩钉截铁,气势雄发,“助高云稳固庐江太守之位,助高云清洗庐江世家,无异于自助我陆家耳。况且高云话中已经说明,他会与世子一同建立书院,父亲可为院丞,得与文举公共同行事之机遇。那时候传道开智,天下人人尽而赞之,我陆家名望自然水涨船高,离我陆家大兴之日已不远矣!”
“无论于陆家名望,还于子弟仕途,父亲都应答应高云,笼络世家为高云壮声势,等他立足庐江之时,我陆家便是首席功臣!”
陆绩的话已经让陆康动心了,但是他毕竟年迈,对于豪赌这样的事情已经有些惧怕了,若是年轻个十几岁赌就赌,但是到了这个年龄他要对陆绩负责,对陆逊负责,对整个陆家负责。
看到自己祖父还在犹豫不决,陆逊一把跳了出来,大声说道。
“翁翁勿要忘记,袁公已经年华四十八矣!若要称帝,我陆家唯独寻求袁世子以求自保!”
第76章 人呐,总不能活的太理想()
元日便是大年初一,秦始皇统一全国后,又以夏历的十月为端月(即正月,为避秦始皇“嬴政”的名讳)。汉武帝时期,才开始将春节固定在夏历的正月初一,并由此逐渐升华为民族节日。
若是一般人家的元日,大概也是与现代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一家人必然要聚集在一起,无非是弄弄姜糖,五辛盘这样的节日食品。
可是庐江太守府却完全不同,算算日子离元日还有整整两天的时间,但是整个高府却都在忙碌。在潘冉潘管家的指挥之下,到处张灯结彩,在院中布置香案摆设,一连聘请好多丫鬟,美婢,歌姬,都是为了那一场元日庆典在做准备。
龚都管亥的这样的大老粗都带人前来帮忙了,周翰的伤势已经好转了很多,在这等节日之下,就连身为陷阵营死士的他也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
“似乎这般忙碌之下,家中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高云站在院子之中,揉了揉脑袋,他身为庐江太守,这种杂事仆人当然不敢让他去做,这样一来他就像个闲人,突兀的站在家中反而阻挡别人干活的道路。
同样无所事事的还有太史慈,太史慈其实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就算常常被管亥龚都他们拉着喝酒聊天,他也只是聆听的那一个。更何况太史慈长得英俊潇洒,不熟悉的人看了也以为他是个大将军,哪里还敢吩咐他去做事?
“不若子义陪我出去走走吧?”
看了看眼前的高云,太史慈愣了一会,便是拱手答应了下来。
两匹战马在城中飞驰,满地的积雪已经被他们踏的四处横飞,两名青年全身已经被打的雪白,但是却丝毫不顾,直接冲向了城门。
城守士兵看清楚了来人的相貌之后不敢阻拦,大喝一声开门,两人两骑便是扬长而去,跨过旷野数十里,直到临了江边,才无奈止住了脚步。
“痛快!”
高云翻身下马,将马缰系在了枯木之上,就拍了拍了太史慈的肩膀,继续说道:“我看前方还有船夫,不若我与子义乘一叶孤舟于江中赏景,如此白雪江水岂不美哉?”
一根竹竿划开了江面,渔夫虽裹着棉衣,外面却依旧套着蓑笠,也许是因为怕打湿了衣物,他的小腿依旧漏露在外,顶着这寒雪的肆虐,已经隐隐有了发青的迹象。
没有开发过的大自然却是很美,也难怪有“独钓寒江雪,孤舟蓑笠翁”这样的诗句流传,如今呈现在高云面前的却是是这番优美的景象。
江南多山水,孤舟从江面划过,穿梭在如诗如画的大山之中,那些山儿大多都是被白雪盖的严实,远远看去已经连成一片,就好似凭空耸立在江面上的白色帷幕。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整个天地都在它们的统御之下,带着懒惰的性子似乎不愿意将领人间。只可惜自然法律使然,等它们触碰到江面之时,便悄然消散,或混做江水,或化作冰晶,哪还有当初那副一尘不染的模样。
“子义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高云伸手接住了片雪花,便是问了问身边的太史慈。
太史慈将长枪立于手中,也许是惊讶高云的突然发问,想了一会就回道:“男人既生于天地之间,必要做那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的起百姓的忠义之士!”
“上对得起国家?忠义之士?”高云忍不住轻笑了一会儿,摊开手心,雪花已经融成了一滩清水,“子义说的人就好比雪花,满天雪花就如同过江之鲫,连绵不绝。这乱世就好比这一汪江水,等雪花落入江水之时不是消散就是融合。”
太史慈眉头微挑,没有说话,但是高云却继续说道:“人呐,总不能活的太理想。就比如说那曹孟德吧,当初立五色大棒杖杀宦官,天下为之叫好。董卓乱政,曹操不惜献刀杀人,败露之后又纠集十八镇诸侯共伐董卓,若是独独看此处,子义觉得曹孟德为何人?”
“忠贞不二之汉臣。”太史慈似乎不假思索的吐出了这么一句。
“汉臣?呵呵。”高云干笑了一句,“是啊,记得当初淮南许子将就说过曹孟德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只可惜此人身在乱世之中,如今胁迫少帝,已令诸侯,弄得满朝怨声载道,殊不知其就是第二个董太师呢?”
高云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捋了捋,有些感慨,“其实变得不是曹孟德,而是这时局。董承密谋以杀曹操,却被告密,弄得家破人亡。王子服诛杀董贼有功,却被李郭二贼逼得从城楼跳下,你可知道我们那位少帝却是无动于衷,却是只能向二贼求饶!
你说他们是汉臣吗?你说他们忠贞不二吗?”
太史慈有些语塞,高云缓缓道来:“是汉臣,是名留青史,但是在我看来确实愚蠢。乱世之中不应义气行事,应留有有用之身躯,来开万世之太平。如今天下,朽木为官,禽兽食禄,百姓名不聊生,想要改变现状就必须自求改变。我们求的不是这时局来适应我们,而是我们去适应时局!那么对于我们来说第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来!若是活不下来,什么都是枉然!”
太史慈眼神闪动,嘴唇微微张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依旧没有开口。
看着太史慈的样子,高云终于收回了高谈阔论的气势,只是问道:“子义从北海随我南归,却一只没有功名在身,可有抱怨?”
“末将不敢。”
高云点了点头,“子义乃是天下良将,在下绝不会辜负子义,稍以时日必将让子义扬名立万,好向世子为子义请功,加官进爵!”
“多谢太守大人。”
太史慈就要下拜,高云立马扶起,但是让高云纳闷的是,脑海之中并没有什么提示的声音。
没有与太史慈建立羁绊一直是他的心病,现在也着实没有什么适合的名品相送,高云只能赌赌运气看看能不能与太史慈交心,可惜就算如此江心畅聊也是以失败告终。
随意笑了笑高云也就坦然了,太史慈毕竟是超一流武将哪里那么好建立羁绊,但是至少这件事情至少拉近自己与太史慈的距离。
想通了心情就舒畅了,高云刚刚还准备与太史慈继续聊几句,甚至趁着这美景还想盗用一下柳宗元的诗句来一展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