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帆-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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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的时候,你们随便参就是。哈哈,死人……什么罪都得担着。”
第一三〇章 铁骨柔情()
西府枢密院。
关于统兵之事,杨帆必须要请童贯参详一番:“……属下想从太原抽调三千西军,再辅以当地的禁军,重点对睦州的帮源山一带进行清剿,待睦、翕一带的局势稳定下来,属下便继续南下,进入福建路,对魔教总坛进行清剿……”
童贯端起茶盏,摇着头,像是在吹盏中的热茶,又像是在否定杨帆的建议……
“子航啊,些许几个毛贼,怎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如今北伐在即,太原西军不宜抽调,对付几个江湖中人,两浙、福建几路的禁军足够了……”
“我担心那边禁军的战力……”
“呵!子航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童贯又放下茶盏,不以为然地笑道,“两浙、福建路共有禁军三将两万余人,即便战力比不上西军,可去剿灭几个山贼、一个江湖帮派还是绰绰有余的。”
“若单是几个山贼或是几个魔教妖人,任他们本事再大,我也不怕。我还是担心东南之地民心不稳,万一有大规模的民变,那边的禁军恐怕弹压不下。”
童贯听杨帆在他面前还是这副说辞,便摆摆手,不奈烦地道:“子航杞人忧天了,莫说是那边不会发生民变,就算有大批的百姓作乱,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手无寸铁的乌合之众,又岂会是当地禁军的对手?”
“可是……”
“子航莫要多言!”杨帆本欲再争辩几句,童贯却打断他的话道,“老夫给你调拨东南宣威、崇胜两将约一万五千人马,只要你利用得当,莫说一个魔教,便是整个东南,也能够给它平了!”
杨帆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不再废话——那些当地禁军若是出师不利,他日你亲率十五万西军精锐南下之时,就莫怪我今日没有提醒你了。
告别了童贯,领取了兵符,杨帆便只得根据现有的条件制定相应的平叛计划……
这日回到府上之时,已经华灯初放。妻子周若英等人正在等着他开饭。
这顿饭,杨帆吃得有点心不在焉:自己原本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把南下的事情推脱掉,可今日受形势所迫,自己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这件事,该如何向即将生产的妻子开口呢?
杨帆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便是在后世他的军旅生涯中,与父母亲人也是聚少离多。离家,对他来说本不算什么。
可是,已经经历了一次与亲人永别的惨痛,他又岂会不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更何况,周若英眼见着便要生产,他若不在身边,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妻子,还有即将出世的孩子?
此种情况,任你是条铮铮铁骨的汉子,也不可能不被心中的柔情牵绊几许。
大约是看出杨帆今晚略有异样,上床歇息之时,周若英便问道:“相公今日心事重生,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杨帆习惯地摇摇头,旋即又叹息一声。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周若英便猜道:“相公可是应下了官家所派之事……”
杨帆沉重地点了点头。
执手相看,片刻地沉默之后,周若英强颜道:“好男儿志在四方,相公放心地去便是,我和咱们的孩儿在家安心等你回来。”
杨帆轻抚着妻子的肚子,叹口气道:“只是这样对你们太不公平。”
“没有啊!”周若英红着眼,声音略带哽咽,“相公已经做得很好了……有时臣妾便在想,这天下有几个男子能像相公这样,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他的娘子……妾身已经……已经很满足了。”
说到这儿,周若英的眼泪便从眼里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出来。
“这是干什么呀……”杨帆拥过妻子,“那些本就是男人应该做的,倒是这次,本想将那差事推脱掉,可形势逼人,竟不得不答应下来。唉!在你分娩的关键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咱们的孩儿,也不能第一时间见到。我心里愧疚得紧!”
“我们没事的,倒是相公,此次南下,切记要保护好自己,林师兄、智深师兄、飞儿他们,你便全带在身边吧!”
杨帆摇摇头:“林冲正在扩编神机营,脱不开身;智深大师便让他留在京城,也好与你有个照应。我只带阿飞他们几个就行。本次南下,我带不得北方禁军,这一路之上,应该是我防卫最薄弱的时候,但有百十名神机营火枪手和弓弩手的保护,我应该安全得很,待到了南边调集好当地官兵之后,安全便更不成问题。何况,你家相公的‘六脉神剑’也不是吃素的。”
听杨帆又在厚着脸皮吹嘘自己的“神功”,周若英破涕为笑:“知道你那火器厉害,不过也不能太过大意。”
“知道!”
“嗯!还有啊,待咱们的孩儿出生之后,你怕是不在我们身边,咱们的孩儿叫什么名字呢?相公还是先给他起个名吧!”
杨帆点点头,深思片刻,道:“咱们一家人接下来其实是要面对许多风险的,希望上天能够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咱们的孩儿便叫佑安吧。”
“佑安……嗯!”
……
杨帆做事向来果断,既然南下已成定局,他便不再瞻前顾后,而是全力做好一系列的准备工作。
摆在杨帆面前最棘手的问题,便是自己对南方的具体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杨帆所准备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差人通知京东水泊梁山的宗泽,让他从梁训班选取五十名学员,组成一个情报体系,立即出发前去浙西、福建之地,赶在杨帆到来之前,进行一场实战演习。以便杨帆到后,能够第一时间掌握当地的真实情况,从而避免被当地官员牵着鼻子走。
方腊起义的确切时间,杨帆并不清楚,但就像排除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越早下手,成功的几率便越大。因此,杨帆不打算在京中耽搁很长时间,只待抽调的人马到位,便即刻起程。
三月里的晚上,春风沉醉。然而杨府之内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离愁。
后院的卧房内,周若英挺着肚子,亲自又将明日要带的衣物整理一番。杨帆从书房里过来,看着正在整理衣物的周若英,便笑道:“娘子都快理了八遍了,不会拉下什么的,还是快休息去。”
“我又不累,相公不是也说,适当的活动有助于生产嘛。知道你夏日里穿不惯那些长袍,便再给你加几件你设计的背心短裤……”
“哈,夏天还早着呢,说不定那时便回来了。”
“有备总是无患……相公那边忙完了?郭经理他们那收并醉杏楼的报告怎么样?”
“很好!我们的樊楼正缺少一个好的经理和一批演艺上的台柱子,那李妈妈和李师师等,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醉杏楼那块地,更是黄金楼盘的地段。他们醉杏楼能整体上入股到神工集团,的确是个双赢的结果。方案我已经签字用印,明日叫他们放心去做便是。”
“好的!”周若英答道。
……
如今的神工集团,已成为大宋最大的财团之一,而它的组织形式,也呈现出后世托拉斯的模式雏形。
在缉捕唐盼兮之时,醉杏楼不但被大火吞噬殆尽,楼内的众人更是被带入官府严加盘查,按理这醉杏楼应如先前的明月楼一般,被官府查封拍卖。老板李妈妈借了童贯的关系,又打点了大量的金银,醉杏楼才得以保留在了自己手里。
可是经此一劫,那李妈妈便有些心灰意懒:醉杏楼虽然未被官府查封,可已经付之一炬,若想再建,耗费巨额的钱财不说,单是要操的那份心神,自己这五十来岁的年纪,又如何受得了?
而恰在此时,神工集团便向她提出了收购意向。李妈妈自是有意将醉杏楼出售,可对于自己一生的心血又多有不舍。见她有些犹豫,神工集团又提出醉杏楼入股合作的兼并方案:李妈妈将醉杏楼所有人财物折合成股份加入神工集团,然后由她带领醉杏楼的原班人马进驻樊楼,继续从事饮食、娱乐行业;而醉杏楼的土地则由神工集团开发为住宅向京中官民出售,至于报酬,除了她的工钱之外,还会每年按她的入股比例进行分红,整体算来,收入竟是比她单独经营醉杏楼要高得高。
这样的方案,即令她省心省力,又让她能够继续从事自己的事业,并且获得更高的报酬,这李妈妈自是乐得同意。于是负责此次兼并的神工集团郭经理团队,便向杨帆递交了收并报告。
……
三月的春风微微地吹过田野和山坡,柳枝绿了,草地渐茵,大地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开封城外,百骑铁骢在田野间的道路之上延绵开来,十辆黑色马车夹杂其中,这些马车只有三辆带有篷子,其余七辆则是战阵冲锋用的敞篷铁车,车上坐满端着火枪戒备的神机营将士。
三月初十,杨帆辞别亲朋,启程南下……
第一三一章 东南()
桃红柳绿,繁花似锦,正是江南最美的季节。
苏州,从南门进入,沿着长长的青石板路走下去,过一座拱桥,一座建构宏伟的宅邸便呈现在眼前。宅邸大门宽约十丈,朱漆铜铆的门面之上,悬着一副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题着三个大字‘同乐园’,三个金色大字笔法秀逸、行间玉润,观之实有与人“同乐”之感。
然而,大门左右两侧,各立一座巨型的雄狮石雕,石雕则张牙舞爪、神态威猛,与那匾上之字风格迥异。这两座石狮子俯视门前、情势威严,仿佛是在告诫闲杂人等:此地不可靠近!
“达达……达达……”
突然,门前传来一阵马蹄声响,只见八名汉子拥着一位锦衣公子疾驰而来,九人沿着青石大道,瞬间便要冲到大门之前。站在大门两侧石狮之下的几个护院显然认得这位锦衣公子,还未等九骑来到门前,便大声喊道:“大少爷回来了,快开门!”
大门从里面被人吱呀吱呀地拉来,此时那锦衣公子正好冲到,他略一提缰,胯下的白马昂首长嘶,一个腾跃冲过门槛,引领着身后的八骑向园子里面驶去。
这园子却是出奇地大!
一批人骑马穿行,路过万紫千红的花丛、水天一色的池泊、雕梁画栋的楼宇,才来到一座精致的别苑之中。
苑中早有几个仆役接下这一行人的马匹,那锦衣公子将手中的马鞭扔与身后的一个汉子,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见我爹!”说着便昂首阔步地向正屋西侧的书房走去。
待走到书房门前,那锦衣公子才换了一副谦恭的姿态,敲门而入。
诺大的书房中,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官员,正站在古玩架前,把玩着一块奇石。见那锦衣公子进来,才将那奇石放回架上,转身道:“呵,汝贤回来了。”
“嗯!”名叫汝贤公子答应一声,“不知爹急着招孩儿回来,所为何事?”
那中年官员从桌上拿起一封信,沉吟片刻道:“昨日收到王太宰的密信,他言道,朝庭派出来负责剿灭魔教的钦差,不久便会来到江南。”
“啊?这是好事情啊,孩儿这些天着实被那魔教给整得焦头烂额了。这些魔教妖人到处煽风点火,孩儿刚扑灭这边,那边又着了起来,弄得孩儿四顾不暇。”
“唉!你先不要高兴,看看这封信再说。”
锦衣公子接过那封信,读着读着便渐渐皱起了眉头。
“岂有此理!罢花石、请三铡,这分明是冲着我们朱家来的!还好皇上没有答应。”这朱汝贤读完信后愤然道。
“不错!此人其心可诛……不过,我们朱家又岂是好欺负的?”
“爹打算怎么对付此人?”
“哼!此人在朝中曾狠狠得罪过王太宰,可此次领钦差之职南下,却是王太宰一力促成。而同时王太宰又写信与我,言明此人之性情立场,其意便再明显不过。”
朱汝贤思考片刻,小声道:“难道王太宰将他支到南边,是要我将他……”说罢便抬起手掌,在自己脖子上一抹。
那中年官员点点头。
“那孩儿这就去安排,在他来江南的路上,将他做掉!”
“不!”中年官员又摇摇头,“一来刺杀钦差的这个罪名,需要由魔教来承担,可魔教中人现在未必知道负责剿灭他们的朝庭钦差便在来江南的路上,所以现在刺杀他的时机还未到。二来听说那钦差曾妙计破梁山、伐夏立奇功,是懂得军阵厮杀之人,此次南下路上,他怎可能不严加防卫?我们便是派出一些刺客,也只会无功而返,白白折损些人手而已。”
“那我们怎么办?”
“这王太宰的信上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