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驾到-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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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十一年了!”刘守有不敢怠慢,连忙开口说道。
朱翊钧点了点头:“是啊!十一年了,那是够久的了。”
这一句看似感叹的话,直接把刘守有吓了一跳,难道皇上真是觉得自己该让位了?刘守有有些不明白,即便是想换人,可是这样太急切了吧?
朱翊钧看了一眼刘守有,直接说道:“那就好好干,朕希望你能为朕在效命十一年,像以前一样。”
“臣定当尽忠于陛下!”刘守有面容一肃,连忙跪倒在了地上,大声的说道。
朱翊钧点了点头,摆手道:“行了,下去吧!这几日锦衣卫严盯京城,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臣明白!”刘守有躬身答应,然后说道:“臣告退!”
看着刘守有的背影,朱翊钧叹了一口气,这是一次提醒,也是一次警告,如果刘守有听话也就罢了,要是不听话,肯定是要换掉他的。
“皇爷,张阁老来了!”张鲸恭敬的站在朱翊钧的身后说道。
听到张阁老的称呼,朱翊钧略微有些恍惚,叹了一口气,朱翊钧道:“朕就不见他了,你传旨张四维,让他为治丧大臣,全权操办张先生的丧事。”
“老奴这就去!”说完这句话,张鲸转身就向外面走了出去。
事实上这一天朱翊钧早就有所预料,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朱翊钧还是有些怅然若失。张居正死了,自己的心里面觉得空落落的。
走到龙书案的前面,招来小太监磨墨,朱翊钧提起笔来写了一句话:*******,*******!
见到张鲸走了过来,朱翊钧对张鲸说道:“把这副字送去张府,这是朕给先生的。”
虽然聊聊两句话,可是这样代表着朱翊钧对张居正的评价。这两句话的评价,自然是极高的,张鲸接过了这张纸,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向外面走了出去。
朱翊钧的这两句话传出去,瞬间就把张居正给拔高了起来,因为这代表着皇帝对张居正的评价。
不过也有人不开心,于是他们准备在试探一番,关于张居正的谥号就提上了日程。相比于朱翊钧对张居正的评价,这个才算是大家认可的盖棺定论。
总结一生的评价,全都在这两个字里面,没人能不在意。
“陛下,关于张首辅的谥号,内阁拟定了几个,还请陛下过目。”张四维将一份折子呈了上去,然后面无表情的退后一步,静静的等待着朱翊钧看奏折。
打开张四维递上来的奏折,朱翊钧发现上面的谥号有三个。
文正、文忠,以及最后一个文恭,看了这三个谥号,朱翊钧眼睛微眯,提起头看向了张四维。你们这个试探是不是有些太明目张胆了?朱翊钧淡淡的把奏折放在了龙书案上。
文字肯定没得说了,文正,这个是最高评价了,大明从立国至今,谥号文正的大臣有两个:李东阳、谢迁。
李东阳,以“柄国十八载,清节不渝”得以谥文正,谢迁则以立身持正,反对刘瑾被贬,得以谥号文正。如果张居正被谥号文正,那他将是大明朝的第三个谥号文正的大臣。
至于文忠,那就次一档了,至于后面的文恭,也许不低,但是对于张居正来说,那就是彻彻底底的贬低。
三个谥号,代表了三种意向,皇上对张居正的态度究竟如何。
文正,则代表朱翊钧对张居正心怀感激,文忠,则代表稍有不满,但是尚念旧情,文恭,对张居正极为厌恶,大家可以并肩子上,找张居正算账了。
朱翊钧看了一眼张四维,淡淡的说道:“为什么不能单谥“文”?”
虽然文正谥号够高,可是不是最高,单谥“文”,这才是最高的谥号。有明一代,一个没有,不过提到这个单谥“文”,张四维直接就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王安石。
谥号“文”,世称王文公,自号临川先生,晚年封荆国公,世称临川先生又称王荆公。
皇上要给张居正上大明从来没有过的谥号“文”?这句话一出来,张四维都吓到了,半晌没回过神,也没有开口说道,他怎么也想到,皇上居然要给张居正谥号“文”!
“文”可是最高的谥号了,朱熹就是谥号文,张居正怎么能谥号文呢?
朱翊钧不管张四维是不是想的明白,继续说道:“张先生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朕觉得谥号“文”就很合适,对张先生来说,也算是一个中肯的评价。”
张四维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中肯吗?张居正谥号“文”,怎么也不觉得中肯啊!
“传旨吧!”朱翊钧想都没想,直接开口说道。
看着张四维转身出去,朱翊钧目光也严厉了起来,你们既然想试探,那朕就让你们试探一个够,朕倒是要看看,你们试探了之后,到底会怎么样。
谁先跳出来,就把谁给打回去,这一次朱翊钧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事实上,朱翊钧这么做也考虑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安抚人心。
安抚的不是别人的人心,是张居正这一系人马的人心,或者说是改革派的人心。人亡政息,这个词语一点都不新鲜,朱翊钧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不要想了。
朱翊钧这么做也是在竖旗,改革派可以到朕这里来了,朕,以后就是你们的靠山。
第一章 动起来()
皇上要给张居正谥号“文”,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瞬间震撼了无数人,不少人的眼睛都要掉地上了。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谥号“文”?
原本大家能接受的最高也就是文正了,怎么皇上还要拔高?
在张居正死的第三天,宫里面又传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朱翊钧要驾临张府,亲自祭奠张居正。
大家都看出来了,皇上这是要高捧张居正的节奏。
事情也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到了第三天,朱翊钧的御驾驾临张府了。
从御辇里面下来,朱翊钧面无表情的看着挂满白幡的张家大门,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家子弟,朱翊钧迈步走向了张敬修,伸手将张敬修给搀扶了起来。
“免礼吧!”朱翊钧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人,开口说道。
等到大家都站了起来,朱翊钧拉着张敬修走进了张府,径直来到了张居正的灵堂。朱翊钧亲笔书写的那句话就摆在灵堂上,非常的显眼。
*******,*******!
朱翊钧接过张鲸递过来的香,给张居正上了一炷香,这才来到了偏厅。
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张敬修,朱翊钧面容严肃的开口说道:“爱卿有什么事情可与朕说,先生一生为大明操劳,为国尽忠,无论爱卿有什么要求,朕无不允。”
“皇上对家父信任有加,赏赐丰腴,皇恩已是深厚,臣以别无所求!”张敬修连忙跪倒在地上,开口说道。
朱翊钧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先生一生为国,今朕痛失先生,实乃天夺朕之心肝,乃锥心之痛。张鲸,宣读旨意吧!”说完这句话,祝一句就转头看向了张鲸。
伸手拿过一份圣旨,张鲸轻轻的展开,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江陵张居正者,精世忠臣,乃朕之肱骨也,今天夺朕臣,朕心甚哀之。”
“先生生前负有经天纬地之才,道德博文,慈惠爱民,自为内阁首辅以来,内外宾服,大虑克就,内外用情,清白守洁,图国忘死,实乃大明忠臣良臣。”
“朕心念之,谥号“文”以彰其功,追封“忠正侯”,钦此!”
“臣领旨,谢恩!”张敬修恭敬的趴在地上磕了头,大声的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这句话,这才双手接过了圣旨,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这两天的担心不复存在,这两天的惊恐也不复存在了。
朱翊钧在张府并没有多呆,很快就回了乾清宫。
不过朱翊钧的这道圣旨却掀起了波澜,不但给张居正谥号“文”,还追封了忠正侯,这评价真的是大明立朝以来最高了。赞叹者有之,羡慕着有之,妒恨者有之,但是都会有一种情绪:吾当如是!
回到乾清宫,朱翊钧叫了四个人,这四个人就是朱翊钧手下四个间谍头子。
司礼监秉笔奉旨提督东厂办事太监张鲸,司礼监随堂奉旨提督内厂办事太监徐德,司礼监秉笔奉旨提督御马监太监张诚,左都督、太子太傅、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
原则上张诚不算特务头子,但是御马监的谍报部门已经建起来了,这几年运转的还算顺利。
整个军方的间谍和监控全都是御马监在操作,现在已经颇有成效了。
“你们四个人中,三个内侍,刘爱卿奉旨提督锦衣卫,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你们四个都是朕的亲近之臣。朕现在有一件事情交代你们去办,希望你们别让朕失望。”
“臣等定当尽心竭力,不负陛下重托!”四个人连忙跪倒在地上,大声的说道。
朱翊钧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张鲸,开口说道:“张鲸,发动东厂明的暗的人手,宣传张先生的功劳,同时宣传朕对张先生的信重之恩,以及朕给予张先生的死后哀荣。”
“各大青楼,读书人留恋之地,安排人去说,让他们都知道为朝廷做事,为朕做事,朕不吝赏赐。”
张鲸连忙说道:“老奴明白!”
朱翊钧又转头看向了徐德,开口吩咐道:“梨园开讲张先生的话本,从张先生科举的事情开始说,着重说他的报国情怀,他不是有一个落榜的事情吗?宣传出去!”
“让你的人在市井下层,给朕动起来,把张先生的事迹散播出去,同时也要散播朕对张先生的死后哀荣,总之就一句话,朕与先生,乃君臣典范。”
“记住,不要提唐太宗和魏征,如果要说,唐太宗和长孙无忌,知道吗?”
徐德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唐太宗在魏征死后差点刨了他的坟,这件事情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绝对不能提起。诸葛亮也不能提,白帝城托孤虽然是君臣佳话,可是刘禅是什么货色?
自己幼年登基,先皇托孤,全都太像了,可是自己在这个故事里面就成了刘禅了。
这个要不得。
“刘守有,锦衣卫的人也动起来,把消息散出去,从行走南北的商户入手,说法和他们一样。”说完刘守有,朱翊钧又把目光转向了张诚。
“张诚,御马监的人也动起来,在军中把消息散播出去,你与他们三个不同,你主要散播的是朕对先生的封赏。要让人觉得,只要为朕卖命,为大明立功,朕绝对不会吝惜封赏。”
“哪怕是封妻荫子,许以公侯之位也在所不惜,明白吗?”
“奴婢明白!”张诚也连忙说道。
朱翊钧点了点头,面容严肃的看着四个人说道:“这件事情不许走露风声,事情要办得漂亮,谁要是给朕办砸了,朕绝对不会轻饶。”
“去吧!”
听了朱翊钧的这句话,四个人转身向外面走去,大步流星。
大明朝的四个特务机关全力动员,当天就见到了效果,梨园茶馆酒肆开说张居正的话本。在梨园里面,甚至来了长篇话本,第一话就是“贤臣初现世”,讲述张居正出生。
什么“天降祥瑞”“文曲星下凡”,各种神话传说一个劲被抬出来扣到了张居正的头上。
其他的场合也一样,到处都有人高谈阔论张居正的丰功伟绩,同时也吹捧张居正和朱翊钧的君臣关系,以及师徒之情。
外地不知道怎么样,整个京城的风向瞬间就被带到了这个上面。
第二章 盐()
雨滴顺着屋檐低落下来,朱翊钧面无表情的站在屋檐下面,王皇后站在朱翊钧的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大明帝国的皇帝。
半晌,朱翊钧松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王皇后,笑着说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过来!”王皇后笑着说道:“见陛下看得出神,没让人打扰陛下。外面下这么大的雨,陛下还是不要在外面多留,免得受了风寒。”
朱翊钧笑了笑,伸手拉住王皇后的手说道:“好,朕听皇后的。”
王皇后笑了笑,脸上带着一抹欣喜的说道:“陛下似乎有些沉郁,朝中的事情有诸位大臣,后宫之中有太后,还有臣妾,陛下可以放关心的。”
笑着摆了摆手,朱翊钧沉声道:“没那么多的想法,朕只是在想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说起改革,可是大明是什么样子,朱翊钧在清楚不过了,说改革是千头万绪,不如说是千疮百孔更加的恰当。整个大明就像是一个大漏勺,朱翊钧有一种狗咬刺猬,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