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火硝烟中走来-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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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家全说:“哥,你可别乱想,这两天她一天来码头三次,看她爹回来没有,我见她可怜就上去安慰了一下,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这也叫认识,那码头上天天有那么多大姑娘上上下下,我认识的多了呢。”
“哈哈!”四人笑着来到码头上时,已经基本上被战士们控制了的船正在一位商人的指挥下卸着一捆捆布匹。
这时从船舱里传出一阵争吵声,接着一名中年船工出现在甲板上,他吼叫道:“说好了回来就给工钱,现在却说没钱,我们一家老小吃什么,喝西北风?”
叔公小声地:“他就是我们要换下来的最后一名船工。”
邹家全说:“我先去看看。”他走下码头,工人们忙问他的伤好了没有,他笑着说:“只扭了一下,医生一摸就好了。”跨上船将一捆捆布匹搬到工人们的肩上扛走。
第108章 拜师()
七名战士和两个小伙子此时相继爬出船舱,四十多岁的伍师父上来对生气的船工说:“你别发火,不是我不给你们工钱,这次运粮食去汉口和回程运布匹,都是这位客官的货,他把运费早就付给了老爷,我手中没钱,怎么付给你们工钱?”
商人神气地:“你们的事别扯上我,与我无关,这一趟来回,路上的吃喝还是我掏的腰包,你们该知足了。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快点卸货。”他大声地冲工人们叫喊着。
船工倔强地:“我不管,我是你船老大请来的,我只找你要工钱。”
伍师父和蔼地:“不错,你是我请来的,按规矩得由我付工钱,可我还没去找老爷算账,哪有工钱付给你们。这样吧,等会我去老爷家把帐结了,明天就付给你们工钱,这行了嘛。”
船工还是傻倔地:“我现在就要,家里肯定等着我拿钱回去买米,没钱我怎么回家?”
伍师父火了,叫道:“天都快黑了,就是现在去找老爷算帐,也要明天才能拿到钱呀。你这人怎么这样不通人情,不就是欠你六块钱嘛,我给你行不行。老板,我们是老熟人了,你就借给我六块大洋,明天我保证给你送到家里去。”
商人说:“伍师父,不是我不借给你,可我带的钱都差不多花光了,身上只剩下三块大洋,刚够付装卸费。你看,我没骗你。”他将衣服口袋全翻了过来,手上真的只有三块银元和几个铜板,然后将银元交给一名工人,冲伍师父双手一摊,噘着嘴做了个不好意思的怪模样,下船上了码头。
伍师父这下傻眼了,尴尬地站在那左右不是。
邹家全迅速扛起最后一捆布下船跑上码头交给一名战士,从口袋里掏出六块银元偷偷放在潘大江手上。
潘大江立刻明白地走下码头说:“伍师父,我这里有六块大洋,先借给你。”
码头工人们都尊敬地同潘大江打招呼:“潘大哥好!”
“潘老板好!”
伍师父高兴地:“潘老板,太谢谢你了。”连忙跑下船来接过银元,然后上船将银元交给船工,没好气地:“给你,明天就不要来了,你这样的人我请不起。”
船工傻了,支吾道:“伍师父,我、我……”
伍师父不耐烦地挥着手说:“走吧走吧,我不留你了。”
邹家全瞧着船工垂头丧气地下船离开后,忙走到潘大江身旁叫道:“哇,跑一趟汉口就能挣六块大洋。表哥,让我去当船工吧,这样就能多挣点钱。”
潘大江笑道:“好啊,只是你没干过船工,不知伍师父要不要你?伍师父,他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你能不能让他到你的船上干一段试试?”
伍师父爽快地:“行!你潘老板在码头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谁都知道你是一个讲义气的汉子,你开了口,我怎敢不答应。小伙子,上来吧。”
邹家全兴奋地跑上船,抱拳道:“请伍师父多多关照。”
伍师父拉着他打量了一下,称赞道:“不错,不出一个月就会是一名好船工。”
邹家全笑道:“是嘛,借您吉言,顺水顺发,多赚大洋,趟趟平安。”
伍师父乐道:“你嘴挺能说的。”
邹家全乖巧地:“嘴随心,心是本、心嘴合一,说明我诚实。”
伍师父不由得仔细瞧着他说:“真是个好小伙。这样吧,你是潘老板的弟弟,人品肯定也不错,不如我收你为徒,把我的看家本领都传给你,两年后保准你成为资江上有名的船老大。”
邹家全机灵地跪拜下去道:“多谢师父,徒弟邹家全给您叩头。”
伍师父拉起他开怀大笑:“哈哈!好,够机灵,是块当船老大的料。”
潘大江抱拳道:“多谢伍师父的关照。”
“好说,好说。”伍师父抱拳回礼。
船上的战士们和两名小伙子都高兴地上来同邹家全打招呼。
码头工人们、及站在码头上的曾孝长和叔公都笑了。
这时,一阵吼叫声响起:“滚开,都给我滚开。”
一队国军冲下码头,分别跳上战士们的船和停靠在码头上四条大船,将写有“政府征用”的条子贴在船上。
一名军官站在码头上大声说道:“奉政府命令,这五条船从此刻起由国军征用,任何人不得违抗,今晚所有船工必须在船上过夜,随时准备出发,谁要是胆敢私自驾船逃离,或者出发时少了船工,军法从事。”
伍师父赶忙地:“长官,政府怎么老征用我们这条船,这次又是要去哪里,要多少天,运费如何结算?我们也好赶紧去告诉老爷,这船可不是我的。”
军官威逼地:“这是军事机密,政府征用,没有价钱可讲。走!”他领着部下离开了码头。
伍师父叹息道:“唉,刚回来又得走,这次被政府征用恐怕又是一个月,得赶紧找老爷要点生活费才行。”他匆匆地跑下船走了。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曾孝长和叔公、潘大江迅速离开,码头工人们也同邹家全他们打着招呼,各自回家。
邹家全冲战士们一摆头,弯腰下到船舱里坐下,点燃马灯,战士们快乐地笑了。
两名小伙子奇怪地:“你们好象早就认识?”
邹家全开心地:“我们都是码头工人,在一起干过活。”
战士们捂着嘴悄悄地乐,一名战士小声地:“还不快让他批准你俩参加八路军。”
两名小伙子吃惊地赶忙站起身,头一下子撞在了舱板上,“哎哟”地轻呼一声,痛得抱着头蹲下了。
邹家全和战士们赶紧跪着帮两人按摩,他俩苦笑道:“你就是十年前的红军?”
见邹家全点头后,两人立刻庄重地:“请批准我俩加入八路军。”
邹家全说:“我们的纪律你俩这段时间应该已经听说了,我相信你们的忠诚,批准你俩从今日起正式成为八路军战士。”
“是!”两名小伙子兴奋地笑了,战士们同两人握手,小声地表示祝贺。
邹家全说:“我师父这个人怎么样?你们同他交谈过没有?”
第109章 四鬼守关()
战士们便轻轻地汇报,伍师父今年四十三岁,人很率直,性格也很和蔼,十几岁就开始在资江上闯荡,当船老大也已经有十八年,没有出过一次事故,是公认的资江第一舵。
虽然他干这一行已有二十五年,按理说应该挣了不少的钱,别的船老大在这个年纪都会收手上岸,不愿再冒风险,但由于他年轻时一起当船工的十几个朋友都死在了资江里,其中有五对是孤寡老人,近二十年来一直靠他供养、送终。
所以,他除了在乡下建有一套小院,卖了四亩田由妻儿耕种外,没有其它的财产,现在五对孤寡老人都已过世,他准备再干两年也收手上岸。只是他不喜欢多说话,特别是政治上的事毫不关心,也不许船工议论国事,这一个多月来,大家都不敢同他多谈。
然后,战士们指着舱板上一张写着“莫谈国事”的纸条,说这是其它船上没有的,只有这条船上有。
邹家全笑道:“看来我师父确实是一个独特的人,但这两天我们必须做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站在我们这边来。”
战士们笑道:“没想到你一上船,他就主动收你为徒,你俩真的有缘。”
“我们听说有很多人要拜他为师,都被拒绝了。”
“你是他的徒弟,这两天就看你的了。”
邹家全说:“我这个徒弟恐怕会让师父很失望,而且他一世的英名可能就此毁在我的手上,逼迫他不得不就在这几天收手上岸。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要好好孝敬他。同志们,今天多亏你们及时赶回来了,不然我们等待已久的任务就无法完成,这条船明天就要驶住宝庆,做什么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了,希望大家服从命令,圆满完成这次危险而又艰巨的任务。”
“是!保证服从命令。”
“走,上去,等我师父回来,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我请客。”
邹家全提着马灯和战士们笑着爬上甲板,一名战士在船尾插上一根短竹竿挂上马灯,战士们便用木桶从江里打水冲洗甲板,整理货舱。
这时,伍师父扛着一袋粮食,潘大江提着两坛酒领着两名提着大饭菜盒的饭馆伙计说笑着走下码头。
邹家全赶紧跳下船接过粮袋亲热地:“师父,您回来了。”
潘大江笑道:“表弟,哥哥今晚帮你请一桌拜师酒,以后要好好跟师父学。”
“我知道,表哥。”邹家全走上船,战士们接过粮袋去舱里拿出碗筷,待两伙计在甲板上摆好菜,大家围坐在一起后,邹家全忙倒上一碗酒,双手端着举过头顶,跪在师父跟前尊敬地:“师父,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今日能拜您为师,实感万分荣幸,请您喝下这碗拜师酒,徒儿一生一世都感激您。”
伍师父取过碗将酒一口喝干,开心地:“痛快,我从不收徒,今日一见到你,就有了一种冲动,决定在上岸之前,收下你这个徒弟。来,坐下一起喝,待会大家回去一趟报个平安,但一定要回到船上过夜,国军说不定天亮就会走,少了人就会真的有麻烦。我这次晚回来了三天,家里人也都急得不得了,明天又要走,也得回家告诉一声。家全有表哥在这,就留下看船。”
邹家全说:“是!师父,徒儿遵命。”
伍师父端起碗:“好,喝酒。”
大家便热闹地喝酒吃菜,潘大江悄悄地把几块银元交给邹家全,然后端起碗敬伍师父的酒,战士们快活的笑声回荡在江面上空……
月光下,化溪镇外的山岭上,曾孝长搀扶着叔公沿着山道来到宋三的家门外,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轻叫道:“宋三哥,宋三哥。”
“来了。”宋三提着小马灯打开门,瞧着两人一惊,欢喜地:“恩、孝长,快,快进屋。”将两人迎进门,小长兴从里屋出来,扑过来高兴地:“大叔叔,哟,还来了个老爷爷。”
叔公在桌前坐下,拉着小长兴的手笑道:“小长兴都有这么大了,时间可过得真快。”
小长兴天真地:“老爷爷,你也认识我。大叔叔,二叔叔怎么没来?”
曾孝长摸着小家伙的头说:“二叔叔有事没来。小长兴,你同二叔叔发的誓做到了没有?”
“我做到了,谁都没说。”
“好,小长兴是条好汉。”
宋三媳妇端上两碗茶说:“这孩子嘴紧得很,对谁都不说起你们。长兴,快去睡。”
小长兴不乐意地:“不,我要陪大叔叔。”
曾孝长笑道:“长兴,听话,今晚你和妈妈去睡,大叔叔要和你爹说会话。嫂子,你也去睡吧,等会我们还有人来,你就不要起来了。”
“行!长兴,同妈妈去睡。”母子俩走进了卧室。
宋三说:“孝长,你今天来找我一定是有事吧。”
曾孝长说:“是的,宋三哥,你对‘四鬼守关’这四处险滩的情况熟不熟悉?在这四处险滩中间,有没有可以停靠大船、周围又很少有人家的地方?”
宋三惊讶地:“在‘四鬼守关’的地方停靠大船?我可从来没见过。从这里下去一里就是‘惊魂关’,一边是悬崖,一边是乱石滩,河道又窄,根本无法停船。”
“下去三里就到了‘勾魂关’,两边是乱石林立,水流特急,河道又在那来了个大转变,动作慢一点,船不是撞上悬崖,就是碰上滩石。”
“躲过了这一关,下行两里就是‘夺命关’,在河道中间的水下有十几块大岩石,不熟悉情况的船会以为那里很平坦,只要撞上去就是船毁人亡,在那里死过很多人。”
“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