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火硝烟中走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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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开心地:“他已经练成了,你没看见他左手举枪时又平又稳,嘴中喊‘叭’的那一瞬间,枪身动都不动。”
王小虎吃惊地:“真的?”
团长说:“我骗你干什么,只是他自己还不清楚。哎,其实他心里一直在想着孝长,只是嘴里没说出来。”
邹家全转身跑回来叫道:“小虎哥,小虎哥,把你的枪给我。”
他伸出右手就拔出了王小虎枪套里的手枪,然后双手举枪瞄着一个个目标,嘴中“叭叭,叭叭”地叫着跑到前面去了。
一营长好笑地:“团长,这小家伙天生是个玩枪的料,今后我们团的射击恐怕没人能赢过他。小虎,家全的双枪已经练成,只要一打仗,他自己就会知道,看来你还得想个办法骗他才行,不然他那个老问题又要问了,你肯定也就少不了挨打。”
第28章 双枪()
王小虎犯愁地用手抠着头说:“他还真难对付,原以为他的双枪没几个月练不成,哪想十天就让他搞定了。团长,你可得帮帮我,不然我真的又会挨打了。”
团长说:“这个忙我可帮不上,我总不能命令他不许想哥哥吧。小虎,全团的人他只叫你哥哥,我看你这个哥哥只能忍着点了。”
王小虎噘着嘴说:“你们都比他大,都是他的哥哥,为啥受罪的事却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团长笑道:“我到想让他叫我哥哥,可他不叫,只叫团长,我有什么办法。”
“小虎哥,小虎哥。”
邹家全乐呵呵地跑回来说:“我的双枪肯定练成了,你看,我双手举着枪可以一动不动。”
王小虎说:“我不相信,双枪哪有这么容易练成的。这样吧,你叫团长哥哥,让他批准你打两枪试试,打中了目标我才相信。”
团长说:“对,你叫我哥哥,有机会时我就批准你打两枪。”
邹家全叫道:“你是团长,不是哥哥。你别想骗我,行军时谁也不许打枪,否则会挨处分的,我打双枪也不要你批准,打仗时我就知道了。”
他将双枪插在腰上,拉着王小虎的手亲热地:“小虎哥,你说只要我能练好双枪,我哥他们就会没事的。现在我已经练好双枪了,我哥他们一定没事了吧?”
“孝长哥他们肯定没事了,你就放心吧。”
“真的。不,你骗我,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他们没事,你看到了,这么远,你看得见吗?”
“我、我是看不见,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
邹家全举起拳头就打,哭泣道:“你真的是在骗我,你是个坏哥哥。”
王小虎慌忙抱住他说:“家全,你听哥哥说,我没骗你,但光练好双枪还不行,要想孝长哥他们七个人都没事,你还得用双枪至少打死七十个敌人才行,这叫十命换一命,最好是能打死一百个敌人,重伤员们就肯定都安全了。”
邹家全聪慧地:“你又骗人,我不信。”
一营长说:“家全,你既然不信,又干嘛要问小虎,你的双枪行不行,谁都不知道,到你真的打死了一百个敌人,你哥他们肯定会没事,你还是抓紧时间好好练吧。”
邹家全恼火地:“谁说我不行,到时我让你们好好看看我的双枪。”
他抽出枪又“叭叭”地跑到前面去了。
团长说:“小虎,其实家全鬼得很,他心里非常清楚我们是在骗他,却老是自己在给自己找借口,只是希望你说孝长他们没事就行,他叫你声哥哥,心里就好象在叫孝长,这样他心里才会舒服,才会好受一些。这小家伙特重感情,小虎,你这个哥哥恐怕要当一辈子了。”
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名通信员飞马赶来叫道:“团长,据侦察员报告,前方三十里发现敌人的一个连正在抢修工事,妄图封锁我们前进的道路,贺总命令你们先锋团加快前进速度,对敌人阵地发起突然袭击,消灭这股敌人。”
团长立刻对一营长说道:“命令部队跑步前进。”
“是!”一营长迅速向前面跑去,邹家全在路边等王小虎上来,把枪还给他,两人手牵手随团长向前跑去。
战士们在一营长的带领下一路狂奔,翻山越岭来到了一座小山上。
团长用望远镜看了看对面的山岭,只见敌人正在修筑工事。
邹家全趴在团长身边,眼睛紧紧地盯着敌人,嘴里喃喃地:“一百个,一百个。”
团长命令道:“冲上去,消灭敌人。”
他的命令刚喊出,邹家全就率先冲了出去,嘴里还吼叫道:“冲啊!打死他们一百个。”同战士们一起向敌人阵地扑去,并且边开枪边怒吼:“一、二、三……”
王小虎急得吼叫道:“家全,你给我站住。”
团长吼道:“王小虎,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什么一百个,去,你给他去当警卫员。”
王小虎迅速追了上去……
邹家全冲上敌人阵地,迅速从一名被击毙的敌人手中抓起一把手枪,真的是左右开弓、双枪齐发,嘴中还吼叫道:“六、七、八……”
他根本不顾敌人的射击,不要命地往前冲,一营长和战士们吃惊地睢了邹家全一眼,拚命冲向前消灭顽抗的敌人。
王小虎追上来,一把就将邹家全按倒在地,抬手就是一枪击毙了一名正在投弹的敌人,然后扑在了他的身上,手榴弹在击毙的敌人身边爆炸。
红军战士迅速冲上去全歼了敌人。
邹家全从王小虎身下钻出来,瞧着战斗已经结束,气得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哭叫道:“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只打死了十个敌人。”
团长奔过来,好气又好笑地:“邹家全,我都看到了,要不是小虎打死那个投手榴弹的敌人,你现在还能哭、还能叫嘛,还不赶快谢谢你的小虎哥。”
邹家全嘟着嘴说:“小虎哥,谢谢你。”
王小虎抱着他笑了,开心地:“我是你哥,谢什么。不过你的双枪还真的练成了,哇,左右开弓,真的好威风,哥哥还得向你学习才行。”
邹家全说:“小虎哥,我今天打死了十个敌人,我哥哥肯定没事了,等我打死了一百个敌人,我哥哥他们七个人就会都没事,对吗?”
王小虎忙点头道:“对对对。”
团长严厉地:“邹家全,你给我听着,下次打仗时,不许你离开我十米以内,不然我没收你的双枪。”
“是!”
邹家全委屈地低下头,但马上抬起头举起手中的双枪说:“团长,我是不是从今天起,就可以佩双枪了。”
团长说:“我批准了,从今天起,你可以佩带双枪。”
邹家全开心地跳起来叫道:“小虎哥,我是双枪将了,我是双枪将了。”
一营长和战士们瞧着邹家全乐了。
第29章 返回家乡()
山洞内,曾孝长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结疤,并且已经能走动,这段时间他每天傍晚连滚带爬地在周围的山上采挖着青草、连吃带敷,硬是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粮食吃完后,他就光吃青草或摘野果充饥,同时每天晚上都要瞧着红军离去的的方向哭泣,心中悲苦地在想着红军,虽然知道红军最终目的地是陕北,但现在又到了哪里?
陕北又在何方?
白天,他却只敢躲藏在山洞里静静地熬过,因为附近村庄的人每天都要来山上砍柴,特别是一些猎人老在山上转,要是被他们发现就很可能让不怀好意的人抓去到国民党那去领赏,因为在这种环境下谁也不敢相信,这不免让他时常小心谨慎地注意着洞外的动静,并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回部队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回新化,枪,绝不能丢,新化是自己的家乡,穷人又很多,回去后要是能组织起一支红军游击队,上山打游击,继续革命,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这一天,又有猎人和砍柴人从山洞外经过,曾孝长好不容易才等到天黑,他决定离开这里,如果再呆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自己的生死也就难料。
他脱下军装,抱着军装和军帽禁不住泪水长流,然后又将军帽塞进已破的棉衣里,手枪压满子弹,剩下的子弹装入口袋,将枪、匕首和两颗手榴弹贴肉插在腰间。
钻出洞、来到山上被猎人埋葬的烈士墓前哭着告别,并用石头在坟头上摆了个五角星,下山时又看到了另一处单独的黄土堆,他知道这肯定是三营长的墓,哭着三鞠躬后,也用石头在坟头上摆了个五角星,然后大步向着东方走去……
夜色中,群山峻岭中,曾孝长踏上了返回新化的漫漫长路,一天又一天,飞雪中、寒风里,茫茫山野间,留下了他不屈的脚印。
一路上,他日夜不停地行走在山岭中,遇人便躲避、遇村镇不入,遇官路不走,绕山间还行,累了就露宿山林、洞穴睡两三个小时;渴了,喝几口山泉水;饿了,摘些野果吃;伤口裂开了、出血了,敷上青草咬紧牙关也要继续向前。
实在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时,他才将身上的东西藏在山上,下山找一些住在山边、单独的穷人家问路,然后马上进山拿上东西迅速离开。
由于整日在山岭上穿行,棉衣的外层已经被树丛挂扯得稀烂,他却总把军帽放在胸口的地方用手护住,军帽上的红星是心中的火焰,宁可皮肉受伤也不松手。
再高的山可以翻过,再难的道走过来了就是路,但欺山不可欺水,小溪可以赤脚、或光着身子走过,大河怎么办?
衣服不能打湿,枪不能丢掉,只能用山藤和竹木捆绑成小划子,在资江边长大的他就脱光衣服,把东西放在小划子上、赤身走进冰冷的水中,冲波划浪、顺水而下地渡过河,穿上衣服在跑动中暖过冻僵的身子后再向前。
草鞋坏了扯些茅草打一双穿着再走,脚破了、脚肿了、出血了、也得一步一步地朝着东方、家的方向迈出……
一九三六年一月二十一日深夜,整整九天,曾孝长终于走进了家乡熟悉的山岭,他快步在竹林里穿行,来到山边却瞧见家中的火把还在亮着,夜深了,母亲为何还没有睡?
他大步朝家里走去,小黑的叫声被小主人的低呼堵在了喉咙里,它摇头摆尾地迎接小主人的归来。
母亲开门出来了,用颤抖的声音轻呼道:“是孝长吗?”
“妈妈,是我。”曾孝长跑上去,母子俩拥抱着无声地哭泣。
“哥哥!”秀兰和小孝勇也从屋里出来,哭呼着抱着哥哥。
曾孝长急忙地:“妈,快进屋。”
一个多月的红军生活,十天的疗伤,近千里的跋山涉水,血与火的较量,生与死的考验,已经让他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感。
母亲也在儿子的招呼下清醒,赶紧将儿子迎进家门。
曾孝长拍拍弟弟妹妹的头说:“快烧水,给哥哥洗脸洗脚。妈,家里有吃的嘛,我饿了。”
母亲慌忙地:“有,你们上次拿回家的米还有很多,秀兰,快做饭。”
曾孝长说:“别做饭了,有红薯就行。”
秀兰赶紧跑进灶屋端出一碗红薯。
曾孝长抓起红薯就大口大口地吃着,一个红薯三两口就吞了下去。
小孝勇赶忙给哥哥端来了一碗水……
母亲瞧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和消瘦的脸庞,禁不住抱着他哭泣道:“孩子,你受苦了。”
曾孝长笑道:“妈,没事,我去收一下东西。”
他点燃火把走进后院,后面就是一处山崖,两边也用石头磊得高高的,屋檐又差不多同崖壁连在了一起,不进来绝对看不到后院有人。
他抱开靠在墙边的几捆干柴,蹲下身在全是用青石板彻成的屋基下揭开墙脚的一块青石板,露出一个小洞口,沿着竹梯爬了下去。
这是一个半天然半人工的小石洞,是山里人为了防止土匪抢劫准备的藏身之处,他将火把插在石缝里,抽出腰间的手枪、匕首和手榴弹、及口袋里的子弹放进一个小洞,然后从棉衣里掏出军帽,瞅着军帽上的红星眼泪如泉水般涌出,抱着军帽低声痛哭……
母亲下来抱着儿子哭泣道:“孝长,你这是怎么啦?”
曾孝长拥抱着母亲说:“妈,我想红军,不知道家全、小虎他们到了哪里?我想他们呀。”
母亲担忧地“孝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回来了,家全为什么没回来,我不是让你照顾好他的吗?”
曾孝长强忍着擦去眼泪,把军帽放在小洞里说:“妈,我们上去再说,这些东西谁也不能动,不然会害了全家人的。”
他拿着火把和母亲爬出洞,盖好石板和放好柴火,走进堂屋脱下棉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