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响马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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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当一个疆域过千万平方公里、人口超六万万伍仟万、常备军数百万,爆出的民兵海以千万计数的庞大国度出现在远东并加入到二战中时,世界格局将会出现何种变化?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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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土匪()
王子安摸了摸脑门后的辫子,抬头望向天空,愣半响也没发现任何不妥之处。百般思考又不得要领,自个儿虽说是*员,信仰却也不是太过坚定,平时烧香拜佛的事情没少干,怎么就被雷给劈到了这倒霉年代,难不成自己见佛就拜惹恼了哪路神仙?早知如此就做一神教了。
一只飞鸟扑棱棱的从头顶飞过,临了发射了一枚排泄物向他轰来,把个眼尖的王子安唬得向旁边滚去,却是一直也未起身—他就这样静静的半躺在草丛中,聆听着身边昆虫叫个不停,似是整个世界还都不曾融入他的心里。
“大架子(匪首),二爷(二当家)让你赶紧回去,他说他是训练不了那堆兄弟了。”不远处有人喊道。
“噢。”王子安瞧了瞧,是一叫王子义的崩头(小头目),寨中之人多为王姓,本是同族,为土匪破庄后告官无门,不得已共同落草以求安身,随即起身骂道:“你娘的,连个训练都干不好,要你们有屁用。”
王子义尴尬的摸了摸头,一脸媚笑:“大架子是人中龙凤,自然不是俺们能比的。”
王子安紧走几步赶到他的身旁,抬手打在王子义亮油油的脑门上:“你跟秀才多学几个字也比弄这些破词强,走了,赶紧的过去看看。”
他现在很不安,这里是土匪窝,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新世纪五好青年,骤然发生这种事情精神未崩溃已是难得—他清楚记得,当时自己一伙军迷野营归来,十数辆越野奔驰于环山路时是多么的潇洒快活。而不想出发时晴空万里的天气眨眼间便电闪雷鸣,更有大批闪电向车队袭来,作为头车,王子安很不幸的中招—他只来得及将与自己相恋数年的洋女友安娜推出车外,一道闪电便紧接劈到了车头,强大的电流瞬间毁灭了车内的物体……包括他的生命。
王子安边走边想,十几天前从噩梦中惊醒时,他迷茫了,望着身边熟悉而又陌生的各种物事,王子安清楚的知道自己已是穿越—倒不是此人做梦都想穿越,实在是脑海中清晰的显现出另一人的记忆—名字相同,身高一样,脸型没变,生的都是五大三粗,一米八多的个子,将近二百来斤的体重,年龄由二十五岁变成二十三,甚至小时候调皮捣蛋留下的伤疤都还在,只是身世背景业已改变。
二十一世纪的王子安出身军人世家,上述三代都是军人,大学毕业刚有一年,现在的他刚刚接任这个地处山东境内百十号人的土匪队伍当家—此身份的父亲王长生是前任当家,在月前与同行火并中殒身而亡,这支朴素的土匪队伍没有丝毫的民主意识,直接由其子承父业。
初到之时王子安很是惊讶这伙土匪的姓名—旧时中国农民为了自己的孩子好养活,起名一个比一个土,不是二蛋就是狗剩,或者二合一称为狗蛋,待仔细搜索前任记忆才明白,未上山前村里尚有几个识字之人,硬是靠着康熙字典给凑出来的大名,至于各位小名,那还是土得掉渣,比如自己就叫铁蛋,亏得平时为保形象坚决让众人称呼大架子,可同为族人这官面上的尊卑就没好过,保不齐有人急眼之下喊出自己小名。
“铁蛋,这活你二叔我是干不了了,你爱找谁找谁。”王长业看到王子安从山上下来,猛的就是一嗓子,楞把神游天外的王子安吓了一跳。
“别介啊二叔,您是二爷,你要不干大伙都得撂挑子。”王子安忙不迭的跑来劝道:“这训练方式是与往常不同,可不也为大伙着想么,想当初父亲领着大家落草就为了报仇,大风浪都过来了,您不能让这小磨难给击垮啊。”
“俺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可这天天除了跑步就是排队比谁站的好有啥用?咱这方圆百十里的码子可没这么干的。俺觉着还是练枪好,枪法练好了早晚都能把仇给报掉,上次要不是徐二疤合了葛三炮,咱绝对能把他给起掉,我大哥也就不会失风。”王长业说着说着便有掉眼泪的趋势。
“我爹早就跟我说过,自打落了草便没想着善终,这脑袋别裤腰带上,过的也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爷给赏。二叔还是别太伤心了,你这一哭我也想哭。”王子安虽说跟那便宜老爹没甚感情,可也得做做样子以免漏了破绽给人留下不孝印象,硬是从眼里挤了几滴眼泪出来:“跑步是为了以后好干活,打不过咱总得跑得过。至于队列,书上是这么写,听说外面新军和洋鬼子的队伍都这么干,也该有他的道理吧。”王子安房间里有不少杂书,都是平日里他那便宜老爹听从山寨一老秀才的吩咐从山外买来,说是不定哪天招安或是洗手了好让自己有个营生。
“可咱是土匪,不是军队。”王长业止住哭声道:“算了,你说啥就是啥,二叔听你的,怎么说你也比俺有文化。”王子安少时曾在私塾里呆过几年。随后向着教场上趴了一地的青壮土匪喊道:“都起来继续跑,谁敢不跑我打断他的腿。二柱子,起来你!”说罢抄起一根茶碗粗细的木棒朝二柱子砸去,顿时把个校场撵的鸡飞狗跳。
王子安苦笑着摇摇头,转身打量起这属于自己的土匪窝。寨子地处山东蒙山深处,距沂州府百十里路,离蒙阴县城也得三四十里地,在这交通基本靠走还没路的年代,凭借两条腿翻过数坐大山可不是件轻松事情。山寨建于半山腰,茅草屋数十间以供众人居住,拿一稍微平坦之处当做校场,有小路通往山下,还草草修建了寨门,称不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也是易守难攻。
寨里百十多号人大部是王长生带出来的同族,仅有小半为后来入伙。数年前一顺风领人破了庄子,王家人死伤惨重,王子安本尊母亲便在当日被杀,王长生报官无门一怒之下领了众人落草报仇,后来倒真将一顺风砍了脑袋,可也在平日打劫中落得个王家寨巨匪名号回不得家。只这百十多人尚有一半是众人家眷,青壮仅得四五十人,至于素质,土匪从来都是乌合之众的代名词。枪械更是不堪,众人口中的快枪只有十数杆,余者皆是抬枪土炮,就这还不凑数,尚有十几人拿着刀枪棍棒。
亏着王长生懂点拳脚,众人也都跟着练了几年,平日里打家劫舍弄来的钱财多换成了粮食,身体素质稍微过得去。王子安在度过几天无所适从的日子后便慢慢好转,心态暂时放平,起了将众人训练一番的打算,不管这群土匪的素质多差,那也是以后自己安身立命所在,由不得自个不重视,再说这头上的辫子总是不太舒服,大男人扎个辫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才有了前面王长业找他发牢骚的一幕。
王子安前身出身于军人世家,虽说后来大学读的医科,但长年跟随父亲住在军队大院,这pla的各种训练手段门清,知道土匪们的纪律不是多少而是有无问题,便只能从队列训练开始。至于听不听,自己是大当家的,谁敢不从木棒子接着招呼过去,只这几天就已经打坏了十来根,官兵平等不得随意打骂士兵等等条例暂时用不上,这里是土匪窝,你要敢客气这群土匪就敢蹬鼻子上脸。
日头慢慢升高,王子安瞧着教场上众人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不免心头一阵烦躁,朝着王长业喊道:“好了二叔,先让这群家伙站上一刻钟,咱爷俩商量点事。”
众人一阵唉声叹气,可又不敢违命,就算是为那三天一次的打牙祭也要咬牙站好。王长业丢了木棍,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说道:“你小子又想干嘛?俺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
“看二叔说的,您是二爷,再说年纪大了也用不着跟他们一样,只要督促好就成。我就想问问,练军里的老关系还能不能用?咱的快枪太少,子弹也不够,得再弄点。”王子安实在不想就这十几个人来七八条枪,再说这枪也忒旧了点,王军迷试射了几次老套筒发现大多磨损严重,膛线都快被磨平,可见众人也都不是爱惜枪的主,当然,这也与众人不怎么会保养枪支有关。
“能用是能用,可咱们的钱也买不了几条啊?”王长业说道:“都是见钱眼开的主,一条枪带子弹要俺们一百二十个银元,咱寨子里总共就剩不到三四千块钱,还要刨去大家伙的吃喝,拢共也买不得几条。”
“恩,这就是我想说的另一件事了,咱不能坐吃山空啊。”王子安语重心长的道:“得下山找几户不开眼的开了庄子,好缓解一下经济压力,顺带弄点买枪的钱。”
“你个兔崽子,跟谁拿大呢。”王长业看到王子安的表情气就不太顺:“还不都是你给闹的,你说好好的让他们天天吃肉干啥?有钱烧的?”
“哪能呢。我这不瞧咱这寨子里兄弟们身子骨有点弱,这训练方法对身体要求太高,不吃肉根本撑不住,再说也没天天吃。”王子安辩解道:“这也是为了更好的开庄子,要不一个个精瘦精瘦的让人看见还不得笑话咱。”
“就你理儿多。”王长业说道:“这附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好打的早就让咱们给开了,剩下的都交着保护费或者暂不敢打,要想再弄点就只能捞过界,那可要犯忌讳的。”
“恩,我再想想吧,反正咱们不能就这样过日子,俺们这批弟兄可是连媳妇都还没娶到,指望人人抢个压寨夫人是不太可能。”王子安说着便又慢慢的向山上走去:“二叔你接着训他们,俺去山上转转。”
王长业已经习惯了自家侄儿时不时的跑到山上发呆,也不答话,转身向校场内走去,只是布满褶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这铁蛋儿跟以前似是不太一样,转念一想却又失笑,骤逢父亲惨死这性子能不变么。
二叔的脚步声慢慢远去,王子安回头望了望山寨,忍不住悲从心来,异世的父母,孩儿再也无法尽孝;雷暴中的女友,可否从自己那一推中活得了性命;远去的朋友,不知多年后还能不能为我倒一杯水酒。情到浓处,眼中已是噙满泪水,却咬牙不让它们滴落下来:男儿流血不流泪,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一年,是公元1909年,农历己酉年,亦为宣统元年,四季属春。
第2章 计划()
初春的清晨天色总是亮的很早,王子安精神抖擞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门,扯开破锣嗓子便是一顿猛喊:“起床了起床了,都给我赶紧起来,半刻钟的功夫谁要起不来今天早上就不给饭吃。”不能怪王子安还在用古老的计时法,皆是因为寨子里打劫而来的现代计时器都已成了花架子,只能凭着经验来。
旁边通铺中的青壮正想着是否装听不见多赖会儿床,一听这话全都麻溜儿的起身穿衣,就怕把自家大架子惹毛了真不给饭吃。半刻钟时间不到,全都排好队等着王子安训话,只是各个都还没睡醒似的耷拉个眼皮,衣服也穿的歪七八扭,甚或有几人鞋子只穿了一只。王子安也未有何不满,能让这群以前睡到日上三竿的土匪在大清晨里跑步那也是自己半个月来的辛苦努力所致。
“把队给我排整齐了,预备,跑步走。”王子安边喊话边叫着号子:“左右左,左右左。王子义,哪是左哪是右,给我弄仔细点。”王子义这崩头的位置纯粹靠了他父亲也是王子安族叔的面子才当上的,要说水平那是差的一塌糊涂,王子安一直想找个由头把他给弄下去,可族叔为了寨子早已战死,又不能做的太过火只能罢休。一行人便踏着号子声踩着参差不齐的脚步朝着山路跑去。
现在的训练只是针对寨子内的青壮,老弱妇孺都有各自活计,所以也就暂不用跟着王子安受苦—王长业也在其中,到底年纪大了身体已是不堪。
王子安在穿越后第三天便将寨内布局重新规划了一番,亲自领着单身青壮住在第一排房舍内,将几间茅舍改成通铺以供众人居住,当然为了表示自个身份不同还是领了一单间,至于有家室之人便统一分配到三四排的房屋内,内里有几间也改成了饭堂—大多都是王家族人,这几天老弱也主要是忙着平整自家房屋,至于第二排当做草料粮秣等后勤存放之所,有数人在此看守。
寨子里没有聚义厅—有事人少就在王子安房间内,人多了直接去校场,王家寨的人口数还不足以将校场填满。刚分配时不少人表示不满,皆言王子安瞎折腾,却都被他以方便管理为由挡了驾,再说看在伙食变好的情况下也就由着他去。
寨子地处群山,野味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