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枕江山-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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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应当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财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又何必不了这可笑到极点的财运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是,你江家曾经是风光过,但那是你祖上的荣耀,是你祖上一点点积聚来的,我相信这和风水没有任何关系,我也理解你想重兴祖业的抱负,但这也和这口湖没有一点关系,我更相信你肯定明白这一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江万和老泪纵横,县太爷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打从父亲手里接过江家担子那时起,他无时无刻不想光宗耀祖,只不过岁月流逝,他已经是快到半百的人,往日的心气早就磨的不剩多少,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李顺今天的那通风水理论,让他像是在万丈深渊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重燃起当年的那份热情,以至于他不顾一切的想去证明这是真的。
县太爷说的没错,这就是他心里的不平衡,为什么别人能家大业大,风风光光,而自己也是读万卷书,却只能做个不入流的里长,混吃等死,随便上面来个官都比他大三级,见谁都得点头哈腰,就连赵府这个世代商贾家的管家也能对他吆五喝六,这叫他怎么能平衡。
江万和嘴唇在蠕动着,拱着手,“大人,我。。。。。。”
此时边上的村民杀气全无,虽然此时他们在县太爷的帮衬下已经占了上风,可这些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手里临时操来的棍棒也不知在何时都已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
胡管家在边上见这情况,心中暗骂:这群没用的泥巴汉,闹个事都这么不利索。
眼看着自己的阴谋又要落空,胡管家哪能如此轻意地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来到江万和身边,很是同情的握了握江万和的手,道,“江兄”
江万和叹着气偏过头。
胡管家又朝着陆飞一拱手,道,“陆大人,在下知道你一向爱民如子,体恤下属,在下同江里长那是多年的交情,深知他这些年的不易,何不看在他这几十年如一日为乡邻兢兢业业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纵是让他死心也好”
陆飞知道这老小子肯定没安着好心,称兄道弟的,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道,“哦?机会,怎么给呀?”
江万和也侧目看着胡管家,想听听他有什么好主意,能解决眼下的矛盾。
胡管家道,“就以一年之期为算,到时候这风水湖之说便不攻自破,大人,你认为呢?”
陆飞冷笑一声,“一年?你问问这些百姓,一年之后这湖下面是不是都能变成荒地”
夜色茫茫,传进陆飞耳朵里的只那丁咚作响的湖水和哇哇的蛙叫声。
刚刚还是喊打喊杀要砸开水闸的村民,现在变得鸦雀无声,乡下人最纯朴的便是那种亲不亲故乡人的观念,在一个村子里住了几辈子,总不能真把江万和给逼得寻了短见。
一见江万和这样子,大家谁也冲动不起来,更不可能强求他开闸,风水之说他们比江万和还要相信,一种自责感在众人堆里悄悄散播着。
倒是这胡管家两边讨好,他倒成了老好人了,反过来,陆飞却成了众失之的,这就是乡下人的普世观,人情胜过法理,大家的目光都在注视着陆飞,好像在等待着县太爷接受胡管家的提议。
陆飞从李顺手里拿过火把,来回在众村民面前走着,他真恨不得在这些人脸上一人来上一巴掌,这就是一伙白眼狼呀,怎么能过河拆桥呢,他回头看了一眼胡管家,只见这老小子正在有意地冲自己一个微笑,眼神中满是得意,这对于陆飞来说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心中的怒火已燃至顶点。
李顺察言观色,真怕县太爷当场就和胡管家闹翻脸,于是他忙跑过去把陆飞拉到一旁,小声说着,“老爷,依在下看这事您还是别插手了,您没看到这些村民都是墙头草,没个准谱,小心把您给陷进去,咱走吧,给他们自己处理”
陆飞一想还真是,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们田里没水,我操的哪门子心呀,俗话说民不举官不究,得,爷还省得操这份心了,想到这,陆飞一甩袖子便要走。
刚走没两步,却听胡管家在身后又开口了,“陆大人,你这是同意在下的建议了吗?”
陆飞停住脚步,心里暗骂着:你个老东西,你就是一搅屎棍呀。
李顺则在一旁催促,“老爷,走吧”
陆飞这时候又改变了主意,哪能就这样认输了,咋的也得让这老奴才触点霉头,一看到他那张老脸,陆飞就气不大一处来。
陆飞头脑在飞速的运转着,突然他哈哈一笑,朝胡管家走了过来,“胡管家您开了口,我哪敢不应承,依你,一年就一年,看来还是你胡管家才思敏捷呀,想得出这么高的招来”
胡管家有些意外,这也太痛快了吧,不过县太爷到底是上当了,姜还是老的辣。
当下胡管家便打定主意,明日他就修书一封,把这里村民因为水情而闹事的事添油加醋报与安庆知府,信中一定对陆知县的无所作为那是要大书特书,就算他不下台怎么得也得把这官声给搞臭。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胡管家表现得很谦虚。
陆飞上前一环胡管家的肩膀,“不不,您可是得难的人才,这样,等回了县城,我坐东,你可一定要赏脸呀”
胡管家肯定这小子不是真心话,他有那么好心,不过他这话那倒像是在和自己示好,拱拱手道,“哪能让县太爷破费,在下坐东,在下坐东”
陆飞摆摆笑,嘿嘿一笑,“不防事,不防事,上次你从我这买画的那十两黄金我可是还没动呢,咱不差钱,不差钱”
说着陆飞便伸手去怀里摸那坨时时都不离身的金疙瘩,但是当他手伸进怀里的时候,脸色却突然一变,环着胡管家的手也收了回来,焦急而快速地在身上摸了个遍,一边摸还一叫着,“哪去了?我记得我带在身上了呀,放哪了”
胡管家好奇,问道,“大人你掉什么东西了吗?”
陆飞魂不守舍的样子,抓耳挠腮,“就是那块金疙瘩,我记得我明明带在身上了,哪去了?师爷,我今日出门时你是不是看到老爷我带在身上了”
李顺是真心疼起来了,十两黄金那可不是小数目,在宿松城里随便哪条街都能买处宅子了,这真要丢了那可不真要了县太爷的命了,县太爷自从得到这东西之后可是从来没有离过身哪。
“是呀,您是带出门了,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了?”李顺比陆飞看起来还着急。
陆飞是浑身上下好一通乱摸,还是没找到,然后他就在众人面前来回的走着,愁眉苦脸的道,“十两黄金呀,能娶多少个小媳妇呀,咋能丢了呢,十两黄金哪”
村民闻言县太爷丢了十两黄金,一个个惊愕不已,忙四下散开趴在地上仔细翻遍每一处草丛,当然,这十两黄金到底是多少钱,他们不清楚,反正那是一个天文数字,很多很多,多到这辈子他们都不一定能赚到。
正在众人埋头湖堤的时候,陆飞又是一声大叫,“哎呀,我想起来了,刚刚坐船的时候,船身一晃,我就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掉到湖里去了,当时天色暗,没看清,现在想想,那八成就是那坨金子了,哎,这这,这可怎么找回来呀”
众人一听黄金掉湖了,一个个也跟着叹着气,谁叫财神爷不护着县官老爷呢,十两金子,那是多少钱呀。
陆飞哭丧着脸,拍着胡管家的肩膀,“老胡呀,咱这饭看来是吃不成了,等哪天老爷我领了工资再说吧,走了,哎,十两黄金呀”
第0190章 喜悦()
湖堤上人的渐渐离去,村民们怀着矛盾的心里一言不发,在这个时代的民间,老百姓只关心两样东西,一个是祖先,敬天地鬼神,他们相信因果报应,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破坏别人家祖坟风水的,这是要遭报应的。
另一个是生计,赖以生存的资本,谁让他们活不下去了,他们往往会做出难以想像的举动,哪怕是破坏别人家的祖坟风水,只为生计,两者既矛盾却又在情理之中。
江万和内心也是矛盾的,维护江家财运是他必需要履行的责任,可是拿全村人的生计来交换,这真的是对的吗?在这场角逐中谁会是赢家?躺在床上的江万和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不管谁赢了,胡管家那始终都是操控全局而现在看来也是收获最丰的旁观者,劝民农桑是一个知县老爷的首要责任,而今天这位陆大老爷看来是栽了,这事想起来都能让躺在江家西厢房的胡管家咯咯地笑出来呀,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了些,他美美地闭着眼睛,似乎在睡梦中都能看到陆飞灰溜溜离开宿松县衙时的狼狈样,带着这种喜悦,胡管家进入了梦乡。
一轮弯月高高的挂在天际,湖面泛起粼粼的波光,四名衙役两两一对抱着扑刀靠在湖边的柳树下打着盹,估计早就把保护县太爷的任务给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湖心小岛的木屋内烛火绰绰,陆飞半躺在凉床上,眼皮耷拉着,眼看着就要睡去,好像今天这两起村民闹事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一只蚊子嗡嗡地在他面部盘旋一阵,降落在他的鼻尖上,陆飞下意识地揉了揉,叭哒着嘴侧身又迷糊了。
小木屋里只有一张床,李顺为了县太爷安全着想,谢绝了江万和安排的住处硬是要在陆飞床边上打地铺。
江万和管辖的几个村子条件还是算好的了,如果再往前走,县太爷只怕是连找个像样点的住处都太难了,哪里像今天的领导下基层,小车呼啦啦来,吃喝一顿又呼啦啦走,沾不上一点泥土气。
李顺今天晚上注定是要失眠的,老爷不知道这事情背后带来的影响,他却是太了解了,刚才急着拉老爷走那是怕老爷一着急把三头都得罪了,那场面很明显的就是村民和江里长还有胡管家都站在一条战线上,大家都把矛头对准了县太爷,这时候再不走,那不就是犯了众怒嘛。
离开那也只是暂时的,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怎么办呢,坐在草席上的李顺望着这位年轻的县太爷,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难道真的就这样一推六二五嘛也不管了?
想着想着,李顺也坚持不住了,终于睡着了。
当村子里最后一盏油灯熄灭的时候,万籁寂静,皎白的月光下一条细小的黑影快速地朝着江家湖急掠而来。
来人身材瘦小,布巾蒙面,手中一把长剑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白光,脚下无声,行动敏捷,几个起伏跳跃便已至湖边。
看夜的衙役个个早已沉睡,酣声大作。
来人踮足而行,悄然无声地穿过衙役身边,将湖边小船上的绳索解下,轻摇浆撸,缓慢地朝湖心小岛而去。
她正是凌丹,她以前的家离这不远,隔着几个村子,只不过早就只剩下一堆的断垣残壁了,现在的凌丹那是恨透了这起为虎作伥的官老爷,江中仁已经死了,但新派来催缴渔租的官又来了,谁来谁就是凌丹的敌人。
木屋中的烛火早已熄灭,一声声平稳的鼾声正从小木屋中传出来,凌丹趴在窗前朝里面看了下,随后便从脚踝边取下一柄小刀,轻轻的划开着小木屋的门,‘咔嚓’只听一声轻微的响动,门开了。
凌丹纵身一跃,整个人便窜进屋内。
“哎哟,踩我脚了”躺在地上的李顺大叫一声。
凌丹一惊,怎么地上还睡了个人,还不等这人爬起来,凌丹手中一使劲,剑柄击打在李顺的脖子上,‘咕咚’一声,李顺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陆飞也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寒光森森的长剑就已经架在他的脖颈处。
“敢叫一声,我就割断你的脖子”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很沉闷,威摄力十足。
陆飞瞪着眼睛大气不敢出,头皮都麻了,咋了咋了,这是要图财害命吗。
“这这,这位女侠,刀剑不长眼,小心小心,你,你想干嘛?”陆飞手扶着床边的书桌,慢慢站了起来,哆嗦着道。
“你就是新上任的县太爷?”凌丹上前一步,长剑横在陆飞的脖子下方,将他抵在木屋的墙上。
一阵幽幽的兰花香气窜入陆飞的鼻腔中,女人特有的那种体香迅速在陆飞遍身游走,这个女人蒙着丝巾的脸近在咫尺,他都能感受到对方挤压着自己时的心跳和酥软的前胸,在这一瞬,陆飞脑中空空,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地,身体竟然可耻地起了生理反映。
凌丹感觉小腹处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顶着她,两人同时低下了头,陆飞呵呵笑了一声。
凌丹粉脸一红,好在是蒙着脸没不出来她的窘样,随即便是甩手一巴掌,“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