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纵横家-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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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方士误国,不过得此妖邪之书,便古惑父王,实属罪责难逃,吾欲直言禀明父王,不知诸位以为如何?”扶苏开门见山的说道。
诸多大臣本为国家效力,却不如一方士被王上信重,心中如何不烦闷,今又听闻扶苏如此说,皆是点头称善。
唯独陆言面色飘忽不定,“公子,子玉觉得此事不妥,如今王上慕仙,自然喜信此等鬼神之事,吾等呈谏本无用处,不若公子趁机立之。”
不待陆言说完,扶苏当即起身,“平南侯莫要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我虽为子,但也是臣,君有过,不当以子之名,应当以臣之责,劝君改过,何敢有非分之想。”
一番话说的陆言无语,想来先秦皆有君子风范,身为侯爷说出此话,实属不该,遂当即叩首谢罪,不再多说。
扶苏议定,连夜赶回东宫,亲写谏书,便与明日呈于王上,殊不知扶苏虽然性情温良谦恭,但是直言劝谏,已经使得嬴政不喜,不但没有思为何如此,反而继续这般行事,实在太过君子。
次日清晨,诸位大臣依次前来议事,扶苏为首先将谏书呈上,君臣叙礼完毕,嬴政方才通读谏书,没想到读罢脸色陡然阴沉。
原来今日所议事乃是否北击匈奴,反观扶苏所言谏书,竟是痛斥自己的父王慕仙不顾百姓,求长生不顾社稷,宠信方士,当真误国误民。
这事情大家都明白,但是说出来总归不好,当着百官,嬴政不便发作,只是命令赵高将卢生等人待到殿上。
诸位试想,此天书乃是卢生所得,他们所说自然是相信自己,奉承君王,否则岂不是欺君罔上,招来他们议事,定然双手赞成出兵。
卢生被带入大殿,当即跪拜行礼,“启禀王上,召臣来莫非是说天书一事,臣敢保证,此书乃是山中云游老翁所赠,很似真人风范。”
“王上,书中寓意更是诸多博士研究,何能有假,谶语为真,帝国将亡,还请王上深思,莫要贻误真人指点。”
一翻话语说的嬴政连连点头,“诸位爱卿可都听到了,天书乃是真人所赐,寓意明示朕,若不服仙人指点,大祸将至。”
“王上英明,理当出兵。”旁边的周青臣亦是出列答道。
陆言听罢眉头微皱,“启禀王上,如今帝国灾情初消,不宜大兴兵伐,况九原、燕地又有秦将八万之众,驱逐以北匈奴,自然不再话下,出兵无益啊。”
嬴政在宝座之上,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的看向陆言,“陆爱卿此说甚是,奈何八万之众皆是修筑长城之人,如何敌得过匈奴蛮兵,朕欲出兵十万,以御匈奴,使其百年不敢侵犯吾国之边境。”
百官听闻嬴政此话,心中无不大惊,出兵十万,怕是匈奴未定,国内先反,李斯闻言正要出列反驳,谁知扶苏首先发话。
“父王,当初匈奴已经被赶至贺兰山以北,本无危害,况且国内九郡初定,何来十万将士,待到蒙将军修好残城,便无后顾之忧,父王如此,只会使得君臣离心,滋生匪宼,帝国何以复加此事。”
旁边的陆言见状,只得用手去拽扶苏衣袖,示意其莫要再说下去,以免使得嬴政大怒,事情更是难以解决。
“如此征兵,国将不国,大秦诸君余烈在天有灵,父王又有何面目去掩饰此过,实在是有悖为君之道!”扶苏满怀壮志的说道。
此话说罢,嬴政大怒,“朕欲平四方,皆是为了大秦子孙可传万世,汝不知为父之心,反而加以污蔑,实属可恨!”
“儿臣所讲句句属实,还望父王慎思。”扶苏亦是俯首跪拜道。
诸位大臣见到父子成仇,君臣反目,却不知如何是好,嬴政又见到扶苏执迷不悟,亦是怒极。
“将扶苏押往廷尉司审讯,另外发兵十万复击匈奴,若有异议者,勿报于我,皆于东市斩首示众!”言语中止不住的愤怒。
陆言本想劝慰嬴政,却因扶苏几句直言,使得王上大怒,诸事又要从长计议。
第263章 飞蝗成灾覆八郡()
当日嬴政下诏,纵使相国也缄口不语,陆言见到扶苏将被送往廷尉司,慌忙出身制止,“王上,扶苏公子言语直快,不应加罪。”
“陆爱卿刚才也听到了,此子竟说我误国误民,不稍加惩戒,朕之威严何在!”嬴政怒气未消的说道。
“但扶苏毕竟是公子,押往廷尉司终究不妥,依臣愚见,囚禁东宫即可,如今最为重要的是征兵十万,而非送审公子。”陆言略显圆滑的说道。
嬴政闻言,也不多说,当即将示意侍官将扶苏带往东宫,“至于出兵的事情,全权由相国和平南侯处理吧。”
“可是王上,如今何来十万人可以征调,还请王上示意。”李斯根本不想承接此事,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各地郡守府兵皆可征调,念在当初已经征伐匈奴,此次兵马八九万亦可,朕不做强求。”嬴政略显淡然的说道。
李斯身为老臣,素知王上脾性,如何敢讨价还价,只得受命而去,纵使八万人马,对帝国而言,依旧是苦不堪言。
相国府中,李斯眉头微皱,陆言就坐在旁边,身为帝国肱骨,如今却不能违背圣意,当真是为君一句话,为臣命可搭啊。
“师侄,此事如何是好?你且说说吧。”李斯手中拿着诏书,颇为无奈的说道。
“各地郡尉手中皆有兵马,征调咸阳可有三万,加上北征匈奴带回来的三万,共有六万,因此还要征民两万。”陆言略作思考的说道。
就在两人思考之时,八郡突然有快报传来,陆言慌忙起身接过奏报,心中有些忐忑,看罢奏折,纵使陆言心中抵抗能力很强,不免后退两步。
李斯见状,心中疑惑,遂从陆言手中将奏报拿了过来,“当真是岁末积凶,国难当头啊!”
所谓何事,如此惊慌,原来是八郡所呈上来的灾情,公元前二百一十二年秋初,各地飞蝗涌起,无论草木将熟之粮,飞蝗而过,遍地荒凉。
话说当年大旱初好,皆因农民祈求雨水,奈何多日雨水不降,反而招来无数青虫,飞掠田中,将未熟粮稻,枯黄草树,尽情吃去,不消片刻,田中似荒年,不存的一物,此青虫便是飞蝗。
当朝所说害虫,本名蝗蟲,因为在空中善飞,因得名飞蝗,其形状乃前翅稍窄,带黄褐色兼有黑色粗纹,后翅甚阔,略微透明,前胸有脊线突起,口大且锐,其快如剪,每次都是成群结队而出,最喜田间觅食。
飞蝗秋末产卵,雌虫将卵生于地,至春其子而出,名曰蝻,百姓若要除之殆尽,唯有毁掉其生卵之地,或用水灌,淹死卵虫,若是成虫,须织网捕捉,除此古代并无他法。
本受旱灾,又遭飞蝗为灾,田园如洗,秋末颗粒无收,富足人家虽然有田地,但是并无收成,贫困人家,更不消说,以至于难民徒增,却无管理之法。
秦重刑法,郡守失察,皆有大罪,因此前些时候,只是小灾,并未禀报咸阳,如今灾情势大,郡守亦是不敢隐瞒,纷纷禀告相国与平南侯。
陆言本以为九郡灾情既然解除,征调两万士兵,自然不是多大的问题,因此也就由相国做主。
今看到八郡之中又遭蝗灾,民生难以维持,若要广征士兵,到时候处处皆有百姓揭竿而起,帝国如何不乱。
“师伯,如此还能征调两万士兵吗?”陆言面色沉闷,稍微抿口温茶,坐在案牍旁,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李斯眼中闪过一丝狠意,“这兵必须征,这民就由王上来管。”
“八郡灾害,如何能管,为今之计,就是缓修阿房宫,从徭役之中选取两万士兵,用来北击匈奴,另外,相国为首,将家中衣食捐出,稳住民心,方为上策。”陆言稍微镇定的说道。
奈何李斯如今已经七十岁,对于财富自然是想留给子孙,心中根本就没有捐献的意思,哪怕是不要名声也不愿意。
“师侄,这件事情你禀告于王上,我们只管征调士兵,这八郡的飞蝗,由他们自己制止。”李斯很是决绝的说道。
陆言听罢眉头微皱,钱财捐不捐可由不得你,“既然师伯如此,那就征调两万士兵吧,我先将此事禀明王上,之后再做定夺。”言罢便快速离开相府。
而此时的嬴政正在仙宫之中求仙问道,忽闻陆言来报要事,立即让赵高赐座备茶,将周围的青纱帐全部挂起。
“陆爱卿,早晨命你和相国征兵,为何现在前来宫中,莫非有什么事情禀报?”嬴政有些慵懒的问道。
陆言并未答话,而是直接将八郡奏报呈上,赵高接过,慌忙于嬴政面前摊开,“原来是八郡蝗灾,陆爱卿着手去办就行了,何必又要禀报与我。”
见到嬴政这般表现,陆言当即俯首叩拜,“启禀王上,此事重大,臣心中已经有办法,只是怕百官不愿意而已。”
“你且说说看。”嬴政脸色略显惊讶的问道,丝毫没有关心民生疾苦之感。
“臣以为应当让诸臣子捐献家财,稳住百姓,另外百姓于田中捕到蝗虫者皆有赏,商人所盈利之物,全部收缴官服,以慰百姓之心,为今之计,只有损商利民,不知王上意下如何?”陆言缓缓的说道。
嬴政听罢,略微点头,“可还有其他的计策?”
陆言并不知嬴政此问何意,于是便将心中所想道出,“启禀王上,九郡之危刚解,八郡又乱,此乃上天谴责,应当停修阿房宫三月,以示天下,表王上爱民之心。”
“陆爱卿所言甚是,但朕恐刁民不知其意,因此阿房宫暂且缓修,其他的事情皆按陆爱卿所说,另外转告相国征兵勿慢,来年春便发兵匈奴。”嬴政若有所思的说道。
见到嬴政如此说,陆言不禁叹息,如此时刻,竟然还念念不忘阿房宫的修建,当真是深居九宫,不知民间疾苦啊,作为臣子,陆言本想力荐,但是仔细琢磨,活着挺好。
第264章 赵高进谗计扶苏()
相国为人略显狡诈,按照陆言所说确实可以征调八万兵马,不过最后用阿房宫的徭役,李斯却不以为然,此事若被王上知道,必定责罚。
莫不如直接征调民夫来的爽快,到时候各地稍微镇压,但凡有点怨恨的,全部就地惩罚,以儆效尤,百姓对此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宫教府中,陆言何曾会管李斯如何,若不把八郡灾情解决,终究是个隐患,就在陆言握着诏书无奈之时,陈平与英布却从外面赶来。
此刻陆言正愁闷没有人可以去官府之中征钱调粮,英布倒是来得准时,“兄长,此事正要着你去办,今日前来,正好我去请你了。”
陈平在旁心中诧异,首先夺回诏书,“没想到还有英布能做的事情,当真是有意思,我先看看是什么差事。”
英布听罢,眉头微皱,“我能做的事情比起你要好多了,如今太平,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只能藏起来。”
陈平看罢,随即将诏书递给了英布,“英博士,你别说这个差事还真适合你,你可要好好办呐。”
待到英布看罢,陆言方才开口问道:“兄长,这乃是王上的诏书,你按照上面的去做,绝对不会有事情的,只是你心中觉得如何?”
“不就是让他们捐钱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等着就行,这件事情定然让侯爷满意。”英布颇有自信的说道。
陆言听后心中大喜,“兄长,当初九郡灾事,这些咸阳官僚并未有任何钱财流出,这次不妨多要点。”
“侯爷这话就说笑了,我一个武夫,如何能够多要点,而且这些重臣不都是爱民如子吗?岂会少捐。”英布挠头说道。
陈平见状只是偷笑,“这件事情还不好办吗?你且去收粮,第一次让他们报上数来,最少的几名官员,就说不惜民生,交由廷尉司查办,那些都官心中恐惧,定会多加,这个时候不是又出现最小的了吗?依次询问个遍,再不然,真交到廷尉司不就得了。”
“此计甚妙,不愧是学宫的博士。”陆言在旁故意打趣的说道。
英布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英布就先下去办事了,只不过张御史、王右相、李相国、冯太尉该当如何?”
陆言听罢只觉好笑,当即对着英布摆摆手,“兄长,都是官员,一律照办,只要不是王上就行。”
听到陆言这般安排,英布瞬间来了气势,头也不回的出了宫教府,“先生,不妨将这些告示贴出去吧,劳烦了。”
“哎呦,侯爷当真是累了啊。”陈平说罢将案牍上的布帛拿起,脸色颇有些担忧。
听到陈平如此说,陆言亦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