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帝国的覆灭-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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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住房走去。走到自己门前时,他还是觉得一点睡意都没有,如果没有睡意,就很难睡得着,睡不着,就得干点什么事。他想去看看士兵们掷骰子赌博,过去,他也非常喜欢这种赌局,而且也算是个比较专业的高手。但那时没钱,没人愿意跟他玩。可是,现在有钱了,却又不能玩了。因为身为侯爵和司令官,他不好把自己混同跟那些低级的军官和士兵一样,整天为着你赢我输在一起争争吵吵,这会让他在士兵面前丢份子掉身价。所以,这种地方他就是想去也坚决不能去。于是,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年轻美貌的印加公主见他回来,便向他嘘寒问暖,并要他快快上床,别冷着了。他没吭声,就脱光衣服,进到了女人温暖的被窝里。女人的身子非常地暖和和光滑,搂着搂着,便有一种透彻心底的温存与迷醉,就跟作了印加大王似的。
他睡了一小会,便很快就又醒了,这一醒就再也不想睡了。其实不是不想睡,而是他觉得有些事必须赶快去办。于是,他干脆起了床,点着了油灯,试着写些什么。可是,一提起笔,他却什么也写不出来。因为他过去家穷,兄弟又多,父母整天为衣食发愁,哪还有钱管他们上学。他觉得还是应该把秘书叫来。
于是,他出了门,敲门让秘书来他的办公室。一会,罗尔伯特就打着呵欠,揉着眼睛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有一张从印加大王住处搬来的大方桌和几把木椅。桌上放着一些纸张和鹅毛笔。等罗尔伯特坐在对面的桌旁,皮萨罗便把自己想法说了一遍,要他给留守在圣米格尔的西班牙军队的会计兼当地卫戍部队的负责人安东尼奥·纳瓦罗写信,好把卡哈马卡的胜利和现状,以及他现在的担忧告诉给他,要他不时地打听有没有从巴拿马派来的援军。罗尔伯特是军中少有的高才生,出身西班牙贵族家庭,上过不少的学。他是从巴拿马跟随主教维森特·德巴尔维德神甫一起来到这里的。
信快要写完了,罗尔伯特问侯爵,“派谁去圣米格尔送信?”
侯爵说,“派马丁和埃尔南多·阿尔达纳去。”马丁是西班牙人对那个印第安翻译唐·马丁尼略的简称。而埃尔南多·阿尔达纳则是那个在印加大王面前驱马急驰的勇敢机智的上等兵。
罗尔伯特想了想说,“如果派埃尔南多·阿尔达纳去。就不用再派马丁去了,因为马丁一走,有些跟印加人打交道的事就不太好办了。”
皮萨罗问,“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罗尔伯特说,“随便找个老实忠厚办事可靠的印第安人跟着去就行了。”
皮萨罗想了想,觉得可行,说,“你先写着,我去找马丁,让他马上找个老实可靠的当地人,这信要抓紧时间送走。”
说着,皮萨罗出了门,朝着离自己隔着两间房屋的屋门敲了敲,高声喊着,“马丁,马丁,开门。”但马丁既没有应声,也没有开门。皮萨罗急了,就一脚把门给跺开了,骂道,“你这个狗东西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开门?”
印第安翻译慌忙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连忙合手谢罪说,“侯爵饶命,奴仆该死。”
皮萨罗一听这话,就觉得好笑:不就是勾引了一个印加大王的妃子,就至于吓成这样!
皮萨罗划着火柴,点着了桌上的油灯,这才看清,原来这个该死的印第安人正光着身子跪在床上匍匐求饶,而跪在他身边的是那位年轻漂亮的印加大王的爱妃,更是吓得魂魄出窍,整个身子缩在一起,不停地剧烈地颤抖。因为在印加王国,像这样的通奸偷情是要判死罪上绞刑的。女人则要活埋。特别是跟太阳宫的贞女或是印加王的妃子通奸偷情,还要灭其九族,烧光家产。所以,当他们的奸情被侯爵发现时,就吓得要昏死过去。
但出乎所料的是,皮萨罗却向他们摆了摆手,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示意让他们赶快进到被窝里,然后,对马丁发话说,“不好意思,打断了你们的好梦。你现在马上起床,给我找个老实可靠的当地人,越快越好,我有急事要办。”说完,便又说了声“对不起”,赶忙退出了屋子。
等马丁带着一个年轻的印加人来到皮萨罗的办公室里时,天色已经蒙蒙发亮了。皮萨罗把马丁带来的这个印加人细细地打量了好一会,觉得这人看起来憨厚老实,身体精瘦,就问马丁,“这人是从哪弄来的?”
也许是时间紧迫,马丁只好把给西班牙人放牧骆马的人叫来了。马丁说,“你不是要找个放牧人吗?”
皮萨罗一怔,说,“我啥时说非让你找个放牧人了?”
马丁一拍脑门,赶忙说,“对,是我记错了。不过,天这么黑,没法出去找人,所以,我就把他叫来了。不过,这人多年给印加王室放牧,非常老实,绝对不会出错。”
皮萨罗问罗尔伯特,“你觉得怎样?”
罗尔伯特说,“我看这人挺合适。”
皮萨罗就走到那个年轻的放牧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个任务非常重要,等你完成了任务回来了,我给你五匹骆马和五百斤玉米,怎么样?”
等马丁把皮萨罗的话翻译给放牧人,放牧人的嘴唇马上乐得合不住了,连连鞠躬感谢。
一会,罗尔伯特把埃尔南多·阿尔达纳找来了,皮萨罗把信交给他,并话重深长地交待着说,“这信一定要交到圣米格尔的安东尼奥·纳瓦罗手中,要他不停地派人打听从巴拿马增派援军的消息,一旦援军到来,就让他马上派人带过来。”
埃尔南多·阿尔达纳说,“是,侯爵。”便把信折起,装进了衣兜里。
皮萨罗又说,“此次你带这位放牧人去圣米格尔一路艰辛,但事成之后,我会重重地奖励你。”
埃尔南多·阿尔达纳答道,“感谢侯爵。”
皮萨罗点了点头,说,“你们现在就上路吧,要少歇多走,日夜兼程,早去早回。”
埃尔南多·阿尔达纳说,“是。”敬了个军礼,带着那个印第安放牧人出了西班牙远征军的办公室。
送走了两位送信人,皮萨罗觉得完成了一件大事,心情马上轻松了一大节。然后,就对着面前马丁恢谐嘲弄着说,“我说马丁,你到底用什么招数,竟然把印加大王的爱妃弄到了自己的床上了?”
马丁满脸羞红地说,“这种丑事,侯爵就不要再说了。”
皮萨罗口气加重地说,“印加大王可是你们印第安人的大王,是太阳之子呀,你竟敢与他的妃子私通。胆子不小呀!”
马丁一听侯爵这话,就放开胆子说,“只要侯爵不管,我谁都不怕。”然后,用一副不屑一提的口吻说,“要说阿塔瓦尔帕这个蠢货,我最瞧不上他那副愚蠢傲慢的作派。你看他明明做了人家的俘虏了,被人囚着关着,还整天摆着一副至高无上尊贵无比智慧无穷的印加大王的架势,你说可笑不可笑?如果是我,也不会象他那样,带着几万大军,却被一百多人的西班牙人给杀得惨败,还被生擒活捉。你说这人是不是比灰鹅还蠢?对这种愚蠢之极关在牢狱之中的印加王,你说我能对他崇敬仰慕吗?”
罗尔伯特一旁说,“你是见阿塔瓦尔帕被关了起来,才敢说这样的话,如果阿塔瓦尔帕没有被我们捉住关起来,你敢说这种蔑视和谩骂他的话吗?你敢勾引他的妃子并跟他的妃子通奸偷情吗?”
聪明的马丁摇了摇头,说,“我可不是那种拿自己的脑袋让人家用刀砍的蠢人。”
皮萨罗听着这话,用手点了点马丁,说,“你做事可要小心一些,别让那个傲慢愚蠢的印加大王发现告到了我这里,到那时,我可不能轻饶你。”
马丁却不以为然地说,“没关系,他就是发现了又能怎么样?还真能把我们活活地绞死活埋,再灭杀九族,焚尽家产?除非他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再当上印加大王。”
三个人说了一会话,天色就开始亮了起来。皮萨罗觉得有些瞌睡了,便回到自己的寝室里。这时,印加公主已经起了床,正在扫地。皮萨罗坐床边一边脱着衣服,一边看着年轻公主那蛮细的腰身,随着扫地时一动一动地摆动,就觉得那姿态轻盈而美妙,非常地诱人。于是,便忍不住地踏着拖鞋,从后面冷不防地搂住了女人的腰身,把她抱到床上。女人转过身来,朝他浅然一笑,那种神态十分地庄重安详,美丽无比,弄得侯爵一时昏沉迷醉,爱死爱活的,就把女人放在怀中一边亲吻着,一边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净光,然后,搂住女人,进到了被窝里。
可是,很快就有人来敲门。侯爵一听是那个看守印加大王的执勤少尉彼得亚的声音,不禁有些恼火,大声问道,“啥事,这样风风火火?”
门外的人说,“印加大王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侯爵说,“等我起了床,吃了饭以后再说?”
可是那个执勤少尉却说,“印加王闹得很厉害,非要马上见到你。”
侯爵说,“就说我马上就到。”把那个讨厌的执勤少尉打法走后,皮萨罗继续搂着印加公主求欢作爱。因为这才是他眼下最最重要的事情。
事完之后,他瞌睡之极,便倒头就睡。睡了一会,他感觉有人在哭,他一睁眼,见公主望着天花板在默默地流泪。他趴在公主面前,一边为年轻的公主擦着泪水,一边问道,“你怎么啦?”
公主只是摇头,并不答话。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我可怜的公主,你有什么不如意和有什么需要,就对我说,除了天上的太阳和夜空的月亮,我都会满足你的。”
公主很温情地摇着头,说,“我没什么,不知尊贵的印加大王怎么了,你快去看看吧。”
侯爵见公主是为阿塔瓦尔帕说情,就不解地说,“我说公主呀,阿塔瓦尔帕几乎把你们整个家族都灭杀光了,如果你不是在基多,而是在库斯科,你也会死在他的刀下。对此,你怎么不恨他,反而为他着想?”
可是善良的公主却说,“可他毕竟是我们的国王,我的亲哥哥,除他之外,我几乎没别的亲人了。”
皮萨罗实在是非常困乏瞌睡,但为了让公主高兴,他还是起了床,然后,把罗尔伯特和马丁叫上,一起朝着关押着印加大王的牢房走去。关押阿塔瓦尔帕的牢房在军营中的一间印加人建的很坚固的房屋。房子是用非常整齐和平滑的石块砌成,因为石缝之间用的是一种红粘土砌着,而且是不露痕迹,所以,让人觉得这些石块是用很高的工艺垒成的,而不是用粘连物砌成的。牢房门前有三个梯形门,每一道门都上有铁锁。门外,则是有六名荷枪实弹的西班牙官兵严密把守。
来到牢门前,侯爵问负责执勤的少尉彼得亚,“到底是怎么回事?”
彼得亚赶忙立正行礼,然后指着牢房,说,“天不亮,他就让我叫侯爵,说有重要的事对你说。我说不行,现在侯爵还没起床,可是他不干,大叫大喊跟发狂了似地。没办法,我才去向您报告的。”
皮萨罗点了点头,然后,从墙上的小孔朝里看,可是,他看到的却是阿塔瓦尔帕那半张急切焦虑的面孔。他笑道,“嗨,老朋友,咱们又见面了。”说着,便让彼得亚开门。
门打开了,皮萨罗带着罗尔伯特、马丁和彼得亚进到了屋里。石屋约有七米长,六米宽,三米高,地面也是用整齐光滑的石块铺成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把木椅和一张大床,而且光线较暗,弥漫着一种浓重的霉湿气味。唯有墙上那两个不大的洞孔透进着一片亮光,给屋子里带来一片明快的气息。
见侯爵带人进到了屋里来,阿塔瓦尔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了句,“侯爵午安。”当然,这句话是跟看守的卫兵们学的。
皮萨罗听着这话,显得很高兴,说,“大王近日过得还好吗?”
阿塔瓦尔帕苦苦一笑,说,“你说囚徒的日子能会好过吗?”
皮萨罗敷衍一笑,问,“不知大王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
阿塔瓦尔帕走到皮萨罗面前,直截了当地说,“我也知道你们历经艰辛,漂洋万里来到我们这里,根本不是为了传播什么基督教义和宗教信仰。”
皮萨罗听着这话一怔,说,“那你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阿塔瓦尔帕语气重重地说,“金子。”说这个词时,他用的是西班牙语,所以,不需要马丁翻译。
皮萨罗“噢”了一声,但他一点也没有觉得尴尬,而是为印加王的这种直率的幽默感到惊讶,“是吗?”
印加王反问道,“你说呢?”两人都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