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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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官的回答无疑又是一记重锤,连哈坎苏克都在耳边颤声道:“停手吧,这件事恐怕真的不能再追究了。”
迦罗听到了,看向士兵丛中的颤栗君王,故意挑衅说:“何必停手,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不过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你过来,伸出耳朵,我全都说给你听。”
她的‘妥协’在此刻听来非但毫无诚意,还因天威当头更令人心惊,达鲁赛恩斯瞪大眼睛,却分明不敢靠近她。
迦罗冷然一笑,伸手指向旁边的哈坎苏克:“不敢?那就让他过来吧,反正你们狼狈为奸,告诉谁都是一样的。你,过来。”
哈坎苏克咽一口吐沫,点名要他过去,她想干什么?
‘君臣’二人谁也不动,躲在士兵丛中都被僵住了。
迦罗一阵失望的摇摇头,叹息道:“这是你自己不想听,可再也怪不得别人。”
转身招呼阿尔说:“今天的闹剧我已经看够了,走吧,我们回家。”
说着,带同阿尔步下台阶。等在殿外的亚比斯等人围拥上来,而就在这时,天空中透射下一缕阳光,遮蔽日头的黑影开始慢慢移开了!
身后再度传来众人惊呼,迦罗回头一笑说:“不用着急,属于赫梯的太阳会回来的,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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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阳光重新普照大地,直至回归奥斯坦行宫,亚比斯还觉得像做梦一样。元老院审判,想不到竟因一场日食有惊无险,这算不算因祸得福?长长松一口气,他连忙向焦急等待的大姐等人传递消息。
而这一边,回归行宫,迦罗的愤怒却在顷刻间爆棚,奥蕾拉等人打水拿药给她包扎伤口,阿尔凑过来帮忙,竟被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迦罗指着鼻子厉声喝骂:“大混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抹脖子好有英雄气概是吗?莫非你也想学费纳狄斯做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阿尔被打懵了,红着眼圈哽咽道:“不然我该怎样呢?已经被逼到那种境地,这种关乎名誉的事如果说不清楚我我宁死也不能玷污阿丽娜的名誉啊。”
迦罗一脸荒唐,厉声道:“笑话!我有什么义务要说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岂是能由别人说了算的?你以为一死了之能证明什么?该给你的罪名还是一样会按给你,你非但什么都证明不了,更要成了畏罪自杀懂吗?!做事都不过脑子,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蠢货?!”
迦罗气得胸膛起伏,向门外一指:“出去!怕遭嫌疑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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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阿尔独坐庭院台阶,耸动的肩头分明在哭。
“喂,大男人哭鼻子好丢脸的。”
奥蕾拉来了,坐到身边递出手帕。阿尔不接手,转过脸去分明是不想面对。
奥蕾拉叹了口气,劝慰道:“好啦。你今天差点没命呢,阿丽娜当然会发脾气呀,她不是真生你的气,只是着急而已嘛。”
阿尔摇摇头,黯然道:“才不是为这个,是我我觉得自己真的好笨,说是想尽己所能做些什么,可是来到这里却发现我好像根本找不到方向,总是惹她生气,反而平添更多困扰。真的,我只是想帮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奥蕾拉咯咯笑起来,戳着脑袋笑话他:“这算什么呀,看看本小姐,我刚刚跟在阿丽娜身边的时候,明明比你惨多了呢。我是谁?出身最低贱的奴隶,还是冒充主上,在哈尔帕招来无数恶骂的大罪人,我刚来的时候,就差被人追打着扔臭鸡蛋了。可是啊,那个时候有人告诉我,要相信自己!只要你肯相信自己,就一定会找到努力的方向,最终被大家所接纳。”
她歪头笑看阿尔:“现在,我也要把这话送给你。你真的没有理由怀疑自己啊,你看,第一条你的出身就不知比我好多少倍,又识字,又有很多学识,我都听见狄特马索大人夸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呢,你又怎会担心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阿尔看向善意的少女,终于破笑:“知道吗,你在哈尔帕冒充阿丽娜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讨厌你。不过看清楚才发现原来你是一个好姑娘。”
NO。304 绑架()
陡然发生的日食打乱一切,恐慌迅速在全城弥散开来。从权贵到百姓都纷纷涌向神殿献祭祈祷,达鲁赛恩斯更以国王的名义郑重其事摆下祭坛,诚惶诚恐请求平息众神怒气。隆重祭典整整持续三天,眼看每日太阳照常升起,再没有其它异象出现,正当所有人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这天黄昏,哈图萨斯却忽然迎来一群不速之客。
他们是以商人的身份秘密到访,直至遭遇哈图萨斯严厉的入城盘查才亮出真身——这群人,是巴比伦王亚流士派来的使者!
“巴比伦?亚流士派使节到这里来?来干什么?”
听到传报,君臣二人都是一头雾水,以戒备姿态召见来使,使节的言辞让二人大吃一惊。达鲁赛恩斯霍然而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使节的情绪似乎也有些激动,满脸不悦的重复道:“陛下承诺与巴比伦缔结同盟,吾王陛下早已履行诺言向西北派兵,围剿摩苏尔叛逆,可是赫梯方面却迟迟不见回音。吾王陛下派出的使团,跟随赫梯密使奔赴哈图萨斯已有大半年的时间,到现在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吾王陛下很是愤怒,因此特派我等前来质询!巴比伦使团为何迟迟不归?赫梯国王铁列平二世,又准备何时才肯履行诺言?”
达鲁赛恩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有赫梯密使到访巴比伦?那个密使的名字叫扈布托?!”
彼时扈布托就在君王身侧,分明早已惊呆了。颤声道:“陛下这这和下臣绝对没关系呀。”
这显然是不方便当着使节讨论的问题,让他们先行退去,当大殿里只剩君臣三人,面面相觑,诡异的气氛令人窒息。
“竟然有人冒充赫梯密使?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达鲁赛恩斯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声质问哈坎苏克:“庞库斯幽灵遍布四方,巴比伦王城没有你的人吗?大半年的时间,为何竟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回事?事实上哈坎苏克才是最心惊的人。赫梯密使现身巴比伦,遍布王城的密探不可能不知道啊!一直以来例行传送情报,为何竟无人提及赫梯密使?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这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哈坎苏克一路想着,手心里沁出冷汗,庞库斯幽灵是他手中最重要的力量啊,如果这个阵营出了问题,对他们将意味着什么?!这其中隐藏的真相若不尽快弄清楚,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哈坎苏克看向扈布托,沉吟道:“利用你的名义冒充密使那会是什么人?”
扈布托吓得连连摇头,战兢说道:“大人这这绝对不是我啊,我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呀!”
达鲁赛恩斯皱眉思索,喃喃道:“冒充会有那么容易么?亚流士岂能不问明白就轻信一个陌生来使?换言之,这个冒充的家伙,必须非常了解赫梯政局,还要了解扈布托其人履历,以及三年前联络迪亚迪的密谋事”
听到这里,扈布托连忙接口:“陛下,那个时候是凯瑟穆尔希利从中搅局,他会出现在巴比伦,是为给那个女人治眼伤对对,一定是那个女人,她当时也是在场的,所有细节经过都很清楚!如果说能有谁冒充这种密使那一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达鲁赛恩斯闻言一震,哈坎苏克也动容道:“没错!土库佐等人报告过,摩苏尔退兵时在巴比伦边境,她曾经失踪了一整夜,连身边亲信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达鲁赛恩斯低头沉吟:“巴比伦王城出现冒充的密使,而她又在那里一夜失踪,这会是巧合吗?莫名其妙的身孕从何来?数算时间五个多月莫非就是在那个时候?!”
哈坎苏克也在心里数算:“没错!时间能对上!”
达鲁赛恩斯喃喃自语:“不是赛里斯,不是亚比斯,也肯定不是阿尔!那么,如果全都不是又会是谁呢?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藏在暗处的男人又究竟是谁?”
骤然出现的冒充密使,一夜失踪无从解释的身孕,一切焦点都忽然集中在了巴比伦!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这个问题,竟一下子变得重要起来。
达鲁赛恩斯的眼神不知不觉已经变了,喃喃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裙摆下隐藏的真相,或许并没有偷情那么简单,如果不能尽快挖出来,说不定是会要命的!”
对迦罗而言,这场日食来得太是时候,怀孕曝光可以想见将面临的危局,竟因此平安过关,她倍感庆幸。悬在心口的大石能从此放下一块,今夜,迦罗难得睡了一个整宿好觉。醒来已是天大亮,从窗户投射进来的明媚阳光让她一时有些睁不开眼。
“什么时候了?”
迷迷糊糊问着,等了半天却没听到回应。
“奥蕾拉?”
迦罗翻身坐起来,才发现床榻旁边女官安寝的地铺根本没有人。奥蕾拉去哪了?叫进门外婢女询问,婢女回答说:“她好像有些闹肚子,一早起来好几趟,应该是去方便了吧?”
是这样?迦罗起初并没在意,自己洗漱穿衣,不一会儿桑提阿妈端着水盆走进来,左右看看皱眉头:“咦?那死丫头跑哪去了?自己不来打水,倒让一群信不过的家伙来传话。”
迦罗耸耸肩:“她好像有些闹肚子,应该一会儿就回来。”
桑提阿妈一愣:“闹肚子?不会吧?我一早都来了好几趟,说阿丽娜还没起身,以为你们还都睡着呢?根本没见她出来过呀!”
迦罗一惊,连忙叫进阿尔:“你有没有见过奥蕾拉?她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阿尔瞪大眼睛:“没有啊,我一早起来就守在外面走廊了,只说是阿丽娜还睡着”
迦罗霍然变色:“快去找!”
分头寻找,桑提阿妈才慌了神,行宫上上下下每个角落寻遍,居然就是不见奥蕾拉的身影!她去哪了?为什么婢女要撒谎?迦罗一把揪住那个撒谎的婢女,掌心伤口沁血,赫然传递真相!绑架?!凌晨就被绑走了?!
迦罗碧绿色的瞳仁骤然收缩,一句话不说便冲出大门。
“阿丽娜要去哪儿?陛下有令,还请容属下先行通报!”
“滚!”
门口侍卫意欲阻拦,却忽然就如同撞上一堵看不见的墙,‘砰’的一声直飞出去!任何人都休想接近迦罗身边三尺地,她冲出大门向着王宫头也不回的跑走。所有人都慌了,桑提阿妈揪住阿尔,急道:“快去找将军!”说完赶紧跟上迦罗匆忙远去。
“呜放开我!放手!”
午夜惊魂,奥蕾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拼命挣扎,却根本挣不开钳制更叫不出声音。等到终于被拿掉眼睛上的黑布,已然是在一间阴冷黝黑的地牢。石砌地面冰凉入骨,让她忍不住一阵战栗,抬起头,就蓦然看到忽明忽暗的火把映照下,一张森然冷酷的脸!
达鲁赛恩斯?!
奥蕾拉瞪大眼睛,霎那间已然明白自己的处境,难以克制的恐慌让她不由自主向后挪动身体:“你你想干什么?”
达鲁赛恩斯一声冷笑:“知道害怕?那就好办了!”
在他身旁,火光照不到的黑影中又走出一个人,哈坎苏克目光森然,阴沉开口问:“为了帮她掩藏身孕,你利用自己的月事欲盖弥彰,可见,这其中真相你是一定知道的!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在巴比伦边境一夜失踪又是怎么回事?她去了哪?见了谁?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奥蕾拉胸膛起伏,纵然一颗心都因恐惧陷入狂乱,却咬牙道:“可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有本事一刀杀了我,用不着废话!”
哈坎苏克微微一笑:“放心,你不会死的,因为死一点都不可怕。我可以教教你,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是你拼命想求一死的时候却怎样都办不到!”
他伸手指指四周,悠然道:“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点亮所有房间让你好好参观一下,相信我,到了这里,还从没有谁能熬过三天不说实话。”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如同隐藏着看不见的魔鬼幽灵,正因为看不到,才更让人心寒彻骨,几近窒息。奥蕾拉蜷缩在角落,连指尖都在颤抖,却就是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
“怎么?还不肯说?”
达鲁赛恩斯森然警告她:“出身卑贱的奴隶,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推上舞台!你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没有这个胆量,就奉劝你不要扛这么大的事!哼,要收拾你,少说也有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