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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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逐埃及使节,稳重如狄特马索这样的元老,认为似乎有些太过冲动。毕竟帝国实力虽强,但刚刚经历米坦尼远征,重新整备兵马军需对外开战,一则要时间,二则要财力,三则要充分的开战理由,四则更要出则必胜的坚强统帅。抛开前三点不谈,仅说统帅一事,要对抗埃及之强,必要王子亲征才行,可如今三王子重病初愈、身体欠佳,若派四王子上阵,米坦尼那边又难保不出问题。也就是说,支撑开战的四点因素目前都不具备,埃及显然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提出放肆要求。
各方疑虑中,似乎只有赛里斯看透国王‘冲动’外表下的真意。
“父王是在试探对吗?因为埃及也不具备全面开战的条件,更甚者,海伦布的顾忌只会更大更多,毕竟他登上王位还不到一年,又是武将出身,和王室血统半点关系也没有,他想稳定国内政局,尤其是掌控那些王室宗亲已经比历任法老都更困难,若真与我们开战,胜了还好办,若是败了,哼,那就不仅仅是损失的问题,只怕能不能保住王位都很难说了。”
国王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凯瑟王子——这还是自变故以来他们父子间的第一次碰面。国王暗自一叹,开口问:“吾儿啊,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凯瑟王子声音淡然:“既然是我惹出的麻烦,理应由我负责到底。在我看来,海伦布这封国书,并非是真想要人要钱要面子,他的目的,应该也是试探,抛出全线开战然后看我们的反应,就能知道帝国现在有没有能力去招惹埃及,有了参照依据,他也就能为今后行动划出底线。”
听到这里,议长费纳狄斯心头一震:“今后的行动?殿下指什么?”
凯瑟王子冷然一笑:“这封国书,其实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信息。叙利亚争端埃及人吃了大亏,海伦布作为法老,必须要表现出应有的强硬,这是意料中的。因为他要服众,更要堵那些王室宗亲的嘴,让他们无可指责。但是啊,要让那些人闭嘴,光有态度是不够的,还要有实际行动。”
赛里斯第一个明白了:“所以接下来,海伦布必定会再度向叙利亚动兵,清除纳扎比,巩固控制权。”
凯瑟王子点点头:“他不敢和我们全线开战,要挽回颜面和损失,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国王露出一抹久违的笑意,对这个儿子,他已经不仅是满意,而是欣赏。
“叙利亚王纳扎比,一旦被逼到走投无路,必定会向帝国求援。那你认为,到时我们该如何应对?”
凯瑟王子依旧声音冷淡,就事论事的陈述说:“经过米坦尼远征,无论财力物力,现在的确无法和埃及全线开战,但是,却有足够能力为落魄藩王提供流亡庇护。”
说到这里,赛里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哈哈大笑说:“不错,只要纳扎比不死,这个不听话的王就永远是埃及人的心头刺,不管将来他们扶植谁登上傀儡王位,纳扎比都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反对他,叙利亚政局将因此不得安宁,埃及人想掌控全局,也就要加倍付出代价!”
在场臣子无不频频点头,这个办法实在高明啊,赫梯与埃及的接壤部分地处沙漠,不利于作战,且范围窄小,凭库萨尔一城已足够守边,长久以来,南方边境最大的隐患就来自叙利亚,埃及人若想图谋不轨,只有通过叙利亚才能大规模进犯赫梯,而现在只要适时利用这个纳扎比,让埃及人在那里片刻不得安宁,赫梯边境自然也就安全了。
一片赞同声中,凯瑟王子却接着说:“这种做法简单高效,但是,既然我们能想到,海伦布也不可能想不到,所以,如果他决心要对叙利亚动兵,也就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搅乱我们,不让赫梯插手,更不准纳扎比有机会流亡,他的目标才能顺利实现。”
凯瑟王子冷声道:“鉴于此,不管海伦布现在是否已经开始行动,我们都必须要做三件事。一、赛里斯应该尽快返回米坦尼,监视亚述;二、加大力度资助巴比伦的摩苏尔女王,让这股反叛力量牵制巴比伦王庭;三、传召迦南、乌加利特等地盟邦派使节入王城觐见,恩威并用,以防埃及策反串通。”
国王赞许的点点头:“不错,首先清除有可能产生联动的周边隐患,才好专心对付埃及。”
他随即传令,就按王子所说一一执行,随后不久,叙利亚王纳扎比果然送来求援信,而国王也已得到消息证实,埃及先锋大将军拉美西斯统领五万大军,已从底比斯动身开拔。于是,国王再度召集众臣,说出自己的决定。
“海伦布已经开始行动,因此,我们也要派出重兵赴叙利亚边境,一则为震慑,二则随时准备接应纳扎比,以保顺利逃亡。此次任务,你们认为由谁领兵最合适?”
不等元老们开口,凯瑟王子已经第一个站起来,淡然道:“我说过,既然是我招惹的麻烦,自然由我负责到底。”
国王摇摇头:“吾儿啊,你重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何况以你的身份接应纳扎比,未免太高看他了,只怕给他造成错觉,反要自标身价。”
凯瑟王子却说:“我去,正是因为我的身份。这不是做给纳扎比看的,而是给他国内的保留势力看,赫梯对这个藩王的重视程度,会直接决定今后的流亡政权能有多大影响力。也就是说,想在多大程度上搅乱埃及人的控制权,全看我们以何种礼仪规格对待纳扎比。”
元老院七长老之一的巴伊尔,首先站出来赞同这一决定:“陛下,王子殿下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战场情况瞬息万变,这次更会涉及在紧急时刻能否越境支援这样的重大决策问题,而寻常武将临机专断权有限,涉及别国纠纷更不敢擅作主张,若因一时犹疑贻误战机,那问题就严重了。”
国王沉思良久,才终于缓缓点头:“那好吧,就由三王子领兵接援纳扎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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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臣散去,国王叫住凯瑟王子,一声叹息透出五味杂陈:“说实话,这次我实在不想让你去,以你目前的状况不宜出战啊。记住,叙利亚的问题,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与埃及正面交锋,我交给你的任务,第一是平安,第二才是纳扎比!你听明白了吗。”
凯瑟王子不吭声,就以沉默当作回答,低垂眼目似乎也不愿面对父亲。
国王心头一痛:“吾儿啊,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凯瑟王子淡淡开口:“我欠的,我来还。”
国王等待许久,却不再有下文:“就这些吗?”
“就这些。”
他冷漠的声音撕碎国王一颗心,看着爱子行礼远去,老迈的苏毗乌利一世颓然倒地,这般态度分明是在告诉他,他的儿子已经不在了,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一介臣子,所以他可以为帝国尽忠尽力,却不肯再喊一声父王。
“你注定要在垂暮之年痛失所爱,到那时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妄为君王,什么也做不了”
卡比拉的诅咒在耳边回响,国王老泪纵横,真的,品尝这挖心一般的痛苦,他终于发现原来活着,的确是比死更残忍百倍的折磨。
NO。208 初入社会()
路易斯维尔州立美术学院
迦罗回到学校,心知肚明将要面临何种情形,毕竟失踪的事,可以对邻居撒谎,却无法对校方隐瞒。仅是失踪时一路同行的死党艾美和朱丽,着急吵嚷出来,就足够她‘一夜成名’。迦罗是回来办理退学手续的,果然,报出姓名那一刻,就彻底打乱教务处的平静氛围,每个人都忘了前一刻在做什么,纷纷抬头用充满惊异的眼光看着她。教务主任杜莱恩女士将她领进办公室单独谈话。无外乎是询问关于失踪的种种猜测,离家出走?遭遇绑架?还是在土耳其惹了什么麻烦被当局扣留?
对于种种疑问,迦罗都以沉默当作回答,她只有一句话:“杜莱恩女士,我想,我有申请退学的自由。”
当然,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使她真惹上什么麻烦,校方职权也至多是不允许再念,却没理由不允许退学。教务主任此刻的询问纯粹是出于好奇,啊,不对,是关心。
“迦罗,不管你遇上什么事,毕竟你的学业还没有完成,因为失踪中断两年,这并不妨碍之前的学分累积,你真的不考虑继续攻读,拿到学位吗?”
“不考虑。”迦罗回答干脆。
眼看她主意已定,其他的也问不出什么,杜莱恩女士只能落笔签字。
完成手续后迦罗并没急着离开,而是询问教务主任:“鲍尔森教授在吗,有些事,我想向他咨询一下。”
杜莱恩女士很配合的联络教授,告诉她说:“鲍尔森今天在西校区有两节‘商业设计应用’,十一点下课,你可以在西校区的浮雕花园等他。”
迦罗道谢离去,在约定地点准时见到鲍尔森。43岁的鲍尔森,顶着教授头衔却是学院里公认最具商业头脑和活动能力的务实派,许多学生在毕业找工作时都会请他帮忙,这也是迦罗今天来找他的目的。
说实话,像她这种一贯以普通为信条的家伙,在崇尚个性的美术学院里,实在没有任何惹眼之处,如果不是一场失踪在学校‘成名’,恐怕鲍尔森根本就想不起这个学生是谁。
“不管怎样,很高兴你能回来。”
鲍尔森作风开朗,几句寒暄过后发现她不愿提及失踪的事,也就不再追问。
迦罗直接说明来意:“我现在急需找工作,不知道教授有没有可以提供的信息。”
鲍尔森想了想说:“西方美术史的邓肯教授,他现在的助教马上要毕业了,还没有找到接替人选,你觉得怎么样?”
迦罗摇摇头:“不,我的意思不是兼职,而是全薪工作。我需要足够的薪水。”
鲍尔森明白了,不无感慨的说:“现在华尔街的金融危机越闹越凶,几乎快要没有不受牵连的行业了,找工作实在不容易呢。这样吧,你准备一份简历,再整理一些作品发给我,有合适机会我帮你推荐。”
留了电话和e-mail,鲍尔森又顺便提醒她:“你是学舞台美术专业对吧,这个院系的学生毕业后很多都去了纽约和洛杉矶,一个是戏剧大本营,一个是影视业老家,毕竟机会要多一些,或许你也应该试试。”
迦罗点头道谢:“当然,我会的。”
她接下来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联络昔日好友,两年时间,当初的同学都已经毕业了,大家各奔东西,迦罗无非是希望能从中为自己找到机会。然而几乎成了定式,每拨出一个电话都免不了接收对方难以置信的惊讶和感慨,随之而来就是问东问西,几天下来她已经厌烦透了。可是有什么办法,为了一份足够薪水的工作,她无法再顾及什么无聊的感受。买报纸、上网查询、广发简历,总之是抓住一切可能的途径,只为给baby赚取未来。
昔日死党艾美和朱莉毕业后都去了洛杉矶,艾美发展的比较顺利,已经进了一家影视后期工作室做动画合成助理,而朱莉还在寻找机会,近况不佳,唯一庆幸还有男友公寓可以节省房租。电话接通时,迦罗的耳膜都快震裂了。
“天啊,原来你还活着!快说快说,当初在土耳其是怎么回事?我和艾美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吗?这两年你到底见鬼的跑到哪里去了?”
迦罗仰天长叹:“朱丽朱丽,能再度听到你被香烟熏坏的破锣嗓音我真的很开心,但我现在不想回答问题,帮我留意工作的事吧,如果有机会见面,再开科审讯也不迟。”
几天以后,她接到朱莉的电话:“嘿,有个不算机会的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还记得j。吗?我前几天见到他了。”
j。?谁啊?迦罗仔细搜索记忆却根本想不起来,结果引来朱莉实在受不了的抱怨:“喂,别告诉你失踪后遗症还顺便失忆了,去土耳其之前还在舞会上混过的,你还说那家伙是迄今为止最有感觉的一个,都可以考虑是不是能继续交往,当作男友人选”
经过提点,迦罗隐隐约约好像有点印象了:“j。是他啊,你说的机会和他有关系?他也在洛杉矶?”
朱莉告诉他:“这家伙混进了星院线公司做三维后期渲染,还在试工阶段,连个小职员都算不上,不过还算消息灵通。听他说现在公司有一个case出了问题,是哥伦比亚投资的大制作,星院线提供的造型全案被制片人否决了,要求他们在一个月内重新提案,如果还不行就要另换合作伙伴。”
迦罗有些明白了:“他们在招募设计方案?你去试过了?”
说到这个朱莉当即来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