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宋武功-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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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间想起今日白天的事情。
白天里天空中下着阵雨,四周热浪一下子变得冷静下来,刘钧才稍稍觉得自己烦闷的心情舒缓下去,可是过了不久,门下侍郎、平章事兼枢密使的郭无为紧急入宫,将枢密院厚厚的奏疏全部呈送刘钧御览。
“陛下这是枢密院的奏报陛下御览。”郭无为已经将南方的奏报一一呈送到汉主刘钧的御台前,郭无为随即道,“陛下,臣先告退了。”。
“郭卿慢走。”刘钧见桌上摆着许多奏折,他便眯了眯布满血丝的眼睛,随即一封一封地翻阅着。
一封未看完,刘钧的心头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使自己喘不过气来。
他的面色变得阴沉,可是他并没有停止翻阅奏疏。
一封接着一封的奏疏已经翻阅完毕,刘钧忽感自己错失良机,可他又无可奈何,汉国的实力十分羸弱,从宫中不奢华的装饰间便可窥见。
偏殿的一座屋顶便是因为雨水的冲刷已经倒塌,而汉国手头紧,汉国上下则将财政全部用作了防守与作战中,是以宫殿并没有修饰地富丽堂皇。
刘钧自诩自己是个治国明君,对待百姓也仁德,可他却无可奈何,伐周伐宋的失利汉国受到中原王朝的伤害越来越大。
忽然间他喉咙口一甜,身子便从龙座上直接歪倒在地上,顺带将一些奏疏全部落在了地上。
奏折落地声殿外的内侍行首卫德贵一下子听见了,他里面推开殿门。
只见汉主刘钧躺在地上,身上散乱压着一些奏疏。
“陛下。”内侍行首卫德贵将奏疏拨弄到一旁,只见刘钧的圆领常服上有斑驳的血渍,刘钧的嘴角也是血,他立马刘钧扶到龙椅上,掐了掐人中。
刘钧已经缓缓地醒了过来,卫德贵大喜之下,又去唤了御医前来。
刘钧想着事情,一直斜靠在床头闭目休神,他长叹了一口气,随即想起伤心事,一股火气又生了起来,他拿起丝帕堵在自己口上。
拿开一看,一口嫣红的血迹遍布丝帕。
“朕百年之后,江山该交给谁呢?”养子刘继恩与刘继元资质平平,又是睚眦小人,义子刘继业倒是可行,只是他是一个武将,至于其他养子,刘钧根本正眼就不看。
屋外的虫鸣声在低低吟着。
……
夜半,城东郭府上,郭无为一身绛色中单长衫,他左手手虚扶着坐在软榻上,右手手里正拿着一封从开封而来的信函。
郭无为亲启信函,那一张雪花白纸上开始显现出密密麻麻的小楷。
一字一语间透视着深厚的含义,如滴水石穿一般力穿纸条。
他的手指轻轻地弹着这一张纸条,最下面则是排的十分整齐的一排小字,似乎这一排小字。
这最后的字,不是写上去的,而是印刷上去的,这或许就是大宋将作监新发明的一种活字印刷术,其实郭无为是从赵匡胤的书信中知晓此事的。
坐于郭无为身侧之人,他穿着一身商贾的服饰,此人正是来自枢密院职方馆的官员,此刻他却一副商人的打扮,翘着二郎腿,头一直转着看着郭无为的方向,似乎在对方的答复。
郭无为折起信函,收入信封中,随即对着那人点头道:“抱朴已知陛下放心。”
“郭相公还是将此信函烧了。”
郭无为随即将信函拿到烛火上,那信与信封便一齐着了起来。
待燃尽后,那人微微一笑,接着便从软榻上起身,“郭相公,有事来正义坊,告辞。”
那人出了郭府,便往正义坊的方向而去。
等那人远去之后,另外一些夜行者,方才鬼鬼祟祟地从墙角一侧出来,然后顺势爬进郭府低矮的墙角,步入这座汉国宰相的府邸内。
郭无为刚要回房间歇息,便见几个夜行者围聚在他的身旁,他们的身上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面上蒙着厚厚的黑巾,使人看不清他们的面色。
郭无为一见他们,他好歹也是一个武夫,更是不会惧怕身侧多了这么多的黑衣人,他镇定自若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擅闯我府?”
为首黑衣男子,一见郭无为,便挥手让四周几人撤去一旁,随即他拱手道:“抱歉了,我等对郭相公并无恶意,只是过一段日子晋阳要出大事,是以上头有人要我等在暗中护卫相公的安全。”
郭无为笑道:“今夜你等擅闯我府,我怎可安全?”
那人复又拱手而立,“郭相公说笑了,不过今日我等前来,不过是跟郭相公打个招呼,这汉国马上要不太平了,若是相公有需要,可尽管去陶然居,我等定会襄助一二。”
郭无为反问道:“陶然居,那不是卖酒的地方么?”
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随手递给郭无为一块牌子,道:“这是信物,下一次若是有事直接去陶然居。”
“告辞。”那人转身,周围的几个黑衣人也一道撤去。
等人消失在郭府后,郭无为一直站在他们消失的原地,手里拿着一块铜牌,阴面有只狮子,阳面则刻着“长春堂”三个特别的,郭无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见其字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真是让郭无为有些摸不准头脑,对方究竟是谁。
对方究竟是敌是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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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疾而终()
一夜过去了,郭无为都没有合眼,他头上的一些白发在颤抖着,仿佛在烛火中显得有些沧桑,烛火燃烧了许久,早就熄灭了,而他却一直坐在坐榻上发呆,整个人在漆黑夜中坐着。
他仔细想了想今晚发生的事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郭无为心道:五代十国这个乱世持续地太久了,将九州的元气也快消耗了个精光,这段时间不仅仅是大唐灭亡后的几朝几代的数十年,如今天下角逐也渐渐地走入了征途,决不能中断,是以郭无为相信他的好友,大宋官家便是能担负起这个使命。
此刻黎明已经降临,屋外的世界也是啾啾鸟叫声响起。郭无为心潮澎湃,他仿佛看到了东海的巨浪,北疆的骏马、西陲边地的苍鹰,南方的山水。
此刻门外有一个人正在敲门。
“爹爹,你醒了么?”此人正是郭无为的儿子郭骑云,字勿语,如今已经十八岁,随即他道,“门口一个老乞丐,交给孩儿一封信,说是给爹爹你的。”
“勿语,将信放到门口罢。”郭无为说着从起身从榻上走了下来,然后到了门口。
他从地上立马捡起了信函,便在门口就看起了信函。
信函中的,郭无为大概也知道了。这封♀,。。信是昨日那伙黑衣人捎带给自己的,信函之中倒是言明了一些利害,“是从大宋来的,跟官家也有密切。”郭无为从信函上面判断出来这几点。
随即郭无为点燃蜡烛,信函在火光下已经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不久之后,他吩咐府上丫鬟拿来牙刷、牙膏以及洗面水等物,他打算入宫见刘钧去了。
郭无为并不知道,其实昨夜刘钧也是一夜未眠,今早方才在内侍的服侍下已经睡着。
等郭无为去见的时候,内侍行首卫德贵却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郭无为见到刘钧已经睡下,他只好在偏殿等候
而在北国,十月的天气有些清冷,幽都府,昨夜的一场细雨,使得地面上积起了一层水渍,如今阳光虽然已经升起,可是空气中还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仿佛散不开似的。
此刻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朝着幽都府府衙而来。
一个中年契丹武将骑着马从远处街道上奔袭而来,到了幽都府府衙附近不远处,就下了马,牵着马来到府门口。
门口一个汉人武将见到那人,拱手道:“见过萧留守。”
那个契丹武将正是萧思温,他高高的颧骨上面,挂满着忧虑,头上戴着的一顶黑色雪貂帽子因为沾了一些露水而显得有些黑沉沉的,瘦削脸庞也挂着无奈的笑容。
“有劳了,将这马好生照料便是。”
就在此刻,后面又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只见一个穿着一件契丹男子式样的左衽、圆领窄袖的长袍的一个少女骑着一匹刚健白龙马从远处而来。
这一匹白龙马,乃是一匹良驹,可日行一千,夜走八百,马通体上下无一根杂毛,毛瑟柔软如丝,亦如白雪。
萧思温看着远处的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女,反问道:“燕燕你怎么来了?”
萧燕燕嘟哝着嘴巴道:“燕燕见耶耶从上京而来,特在幽都府府衙等候耶耶,要不是耶耶手下的甲乙护卫告知,女儿还不知晓呢?”
“燕燕,你先回府上,耶耶今日有机要军务要与诸将商议,今日上京留守高留守也来了。”萧思温刚刚从北方而来,今日打算在幽都府府衙内商议军政,如今北方战局糜烂,南方的大宋又相继平灭了唐、汉,是以萧思温驻守的幽都府便感到了来自南国的威胁,他最担心的就是大宋国没有了后顾之忧,便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北方的两个国家。
“是。”萧燕燕调转马头,马蹄声不绝,朝着萧府而去,她虽然是个女子,可也清楚萧思温所担心的是什么,不过自从从开封返回幽都府后,萧燕燕的心里便时常记起那个开封城内的赵昭。
“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萧燕燕比赵德昭小两岁,按照汉人的习俗,她年已及笄,按照汉人的习惯,她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不过他是宋人,我是大辽契丹人,这以后该如何自处呢?”萧燕燕想起自己耶耶的态度,她就猛然间摇摇头。
“我是契丹人,又不是汉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我草原上的儿女并不有用。不过他娶妻生子了么?”
那边,萧思温则转过身子,迈步往府衙内走去。
萧思温作为幽都府留守,一直都在南朝宋国以及契丹国内发生的事情,只是因为辽国内乱,辽皇耶律璟也不得不加派兵力对乌库部、高丽等进行征讨,这几番下来后,辽国国内也在发生微妙的关系,而戍守幽都府的萧思温长叹一声,他们原本可以趁着南朝对江南一战借此出兵,可惜的是萧思温的出兵建议却被驳回了。
府衙大厅之内,已经挤满了戍守幽都府的诸将,其中有北院与南院的一些契丹将领以及汉族将领。
自从耶律贤莫名其妙地被人毒死后,女里便从了军,他觉得害死他主人耶律贤之人必是当今辽国皇帝耶律璟,自从耶律璟登基后,巩固自己的皇位,耶律璟害死契丹皇族勋贵子弟的便数不胜数,这一点女里非常清楚。
不过虽然耶律贤死了,可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耶律只没。
前段日子,耶律只没在皇宫内与宫人私通,耶律璟听闻大怒,榜掠数百,刺一目却未实施宫刑,耶律璟也是考虑到了辽世宗后代男丁只剩下耶律只没一人了……耶律只没自此之后便一直过着小心翼翼的日子。
……至于其他如耶律屋质、耶律贤适等人,虽然嘴上并没有说,可是心里头他们也是对当今的耶律璟并不满意,自从耶律璟登基的这几年,人都惶惶不安地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不过今日商议的乃是幽都府的军防,诸将都在布置着。
萧思温见众人都站在两侧,每个人的心头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的,是以他便道:“自宋相继平定南方后,我辽、宋两国便以东起泥沽口,西沿拒马河流域的信安军、霸州、容城为国界,我大辽骑兵以幽州为点,虽可仪仗山前七州与山后九州,进可直捣河洛,退可据山河之险。可是万一某一天忽然间辽、宋开战,这幽都府便是首当其中,日后这郊外高粱河也会成为主战场,不知诸位可有何想法?”
队列中,女里直接道:“萧留守是不是高估了宋军的实力,虽然他南方已经差不多平定了,可是我大辽兵多将广,又有骑兵,这大宋怎会一下子北上呢?而且眼下,宋国并没有北上啊?”
“萧留守担心的也是,大宋自建立后,便一直秉承周世宗的遗志,如今江南大部皆臣服于大宋,西北各族也是以宋国马首是瞻。”说话的这个人是上京留守高勋,他是个汉人,也是南枢密院的枢密使,总领汉军事,在应历初年又被封为赵王,是以他在这几人当中的地位甚高,也曾任幽都府留守。
他见诸将都紧皱着眉头,他道:“若是大宋日后北上,如今我幽都府首要的便是防守,诸位都应该知道这幽都府郊外多空地以及淤地,不如疏通那些地势低洼地方,用以种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