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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人人都爱马文才-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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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到了回我一声。”

    “怎么?小公子想要做善事,跟着一起散粮?”

    苏竣一愣。

    “不是,是替别人打听的。”

    傅歧随口回答,“这事很重要,麻烦苏先生尽快帮我问到。”

    “扬州各处进出北方的路都被封了,陛下在同泰寺‘修行’,就是朝中想去赈灾,也无人能够下旨。朝中没有下令,各方赈灾散粮的也只能偷偷在私下运去,不会大张旗鼓,公子若真想知道消息,最好再等几日。”

    苏竣有些讳莫如深地说着:

    “等几日,也许有什么转机也未可知。”

    他就知道这些谋士说话总是不说清楚,遮遮掩掩说一半藏一半的!

    “好吧,反正我一时也走不掉,等几日就等几日。”

    傅歧有些担心马文才他们等不了自己,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地犯愁。

    “还以为回来看一眼就能走,这么一耽搁还不知道要多久,要不,让子云先生的人先回去报个信,让他们先走别等我得了?回头我再沿着官道去追?不行,子云先生还在等我的消息,哎,真烦!”

    他声音小,一旁的苏竣听得不太明白,只隐约听到“子云先生”云云,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出于谋士的习惯,还是将这名字记下了。

    “子云先生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我难道在哪里听过这个称呼吗?”

    苏竣心中有些疑惑。

    但很快的,他就将这件事抛开了。

    如今傅公以退为进束手就缚,谢举暗中谋划牵线搭桥,太子焦急等待小心应对,京中这一场惊天布局一触即发,哪里顾得上一个小孩子在烦恼些什么。

    此事若有差池,所有人都不能以“烦恼”形容了。

    只能成,不能败!

    **

    得知父亲八成没事,傅歧整个人也松懈了下来,再不是昨夜战战兢兢的样子。他担心母亲醒来后担心父亲有事又犯了心疾,还特意让苏先生写了一封书函,详细解释了父亲为什么会被临川王的人“请走”,让人送去了后院。

    嫂嫂动了胎气,那安胎的药大概有安眠的成分,也是醒的时候少,睡得时候多,没法子,傅歧只能让下人把小侄女傅玉妍抱到了前面来,走哪儿带到哪儿,怕家中人心惶惶之下对小主人疏于照顾。

    妍娘虽然有些怕这个长得又高又凶的小叔叔,但毕竟血浓于水,傅歧对她和颜悦色,又愿意带着他到前面“玩”,没一会儿,这个三岁的小娃娃就和傅歧混熟了,之前见着就躲,现在居然就坐在傅歧的脖子上,谁要抱都不下来。

    傅异是个老成持重的“君子”,刘氏也是个贤淑女人,妍娘从小以高门仕女的闺范接受教育,自然没这么“肆无忌惮”过,偏偏傅歧也是个不守规矩的,想怎么来怎么来,傅家如今他说了算,所以就算一群丫头婆子跟在后面惊慌的大喊“小心摔了小娘子”、“这不成体统”,傅歧也只扛着呵呵笑的妍娘满傅府的乱跑,一大一小都玩的挺快活。

    但很快的,傅歧就快活不起来了。

    “小郎,今天晚上的炙肉,是炙牛肉,羊肉,猪肉,还是鹿肉?”

    膳间的管事躬身询问,眼观鼻鼻观心,绝不抬头多看傅歧的脖子一眼。

    厅堂里代替傅母主持中馈的傅歧皱着眉,抬头看了脖子上的侄女。

    “妍娘想吃什么?”

    “想吃羊肉!”

    妍娘哪里知道什么肉,随便回答。

    “那就吃羊肉!”

    傅歧选择困难,立刻如释重负地回答。

    “好的,小郎。那请问羊肉是要羔羊肉、乳羊肉,还是腊羊肉?”

    那管事记下了,又接着问。

    “什么?”

    傅歧脸皮一抽,挠了挠,迟疑着说:“羔羊吧?羔羊比较嫩?妍娘牙应该不行,吃嫩的。”

    “那小郎,羔羊肉是取颈肉炙、前腿肉炙还是肋条炙?磨裆肉和元宝肉也不错,做成炙肉挺香。”

    管事的笑着又问。

    傅歧脸上却已经在冒冷汗了。

    什么磨裆肉?

    什么元宝肉?

    炙个肉而已,要不要这么麻烦?

    “小郎?”

    “你不知道一样来一点嘛!爱吃什么肉就吃什么肉!”傅歧被问的快要恼羞成怒了,“嫂嫂和阿母以前都吃什么肉?”

    “这……一直是根据时令和天气来的啊……”

    管事的笑容一僵。

    “那就照我说的,一样来一点!小爷回了家,害怕我吃不完肉吗?”

    傅歧嗤笑。

    管事只能腆着脸笑着,认真在手中今日的膳食册子上记下傅歧的“决定”,以免厨房以为自己趁主人不在乱来,就在傅歧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和小侄女玩的时候,那管事的将册子翻过一页,正经道:

    “这炙肉定下了,蘸鱼醢、蜃醢还是酸醢?”

    醓就是酱料,傅歧照例抬头问侄女。

    “妍娘要吃什么味道的?”

    “酸的!”

    小女孩歪了歪脑袋,只对酸味有概念。

    “酸的?”管事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喉咙,记下,又请示着:“还有素菜请小郎君定夺……”

    “今天送来的素菜是绿葵、芜菁和青笋。昨天的韭菜不太好了,不过要做也能做,小郎君,这些素菜要怎么做?”

    “小叔!”

    妍娘感觉到傅歧身子一抖,惊得赶紧抱紧了他的脑袋。

    “别把我摔了!”

    别把你摔了?

    我自己都要站不住了!

    傅歧抹了把冷汗,只觉得这管事一张嘴比沙场的刀枪还厉害,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说:

    “我,我不爱吃菜,你们看着做……”

    “小郎君的意思是,随便做?”

    那管事一呆,颇受惊吓地说:“那怎么行!主母要知道了,我们都要受罚的。哪怕您随口说一个也不能让我们决定啊!”

    “那,那就煮着吃吧……”

    反正都是吃草,怎么做味道都一样吧?

    一直吃大锅饭的傅歧使劲回想自己吃的素菜都是怎么做的,无奈他对菜的概念就到“这破草不吃不行啊不吃嘴巴要烂”的地步,此时回想,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真“随口”说一个。

    “煮?……都煮?”

    管事的和傅歧一般,也开始额间冒汗了。

    “都煮都煮!”

    “咳咳,那就都煮。”

    管事有些受到惊吓的低下头,又翻了一页。

    “那小郎君,羹是用五味羹、莼羹、鱼羹、豆羹还是……”

    “鱼羹!有鱼有肉嘛!”

    傅歧信口回答。

    “米是煮白玉、胭脂还是竹稻?”

    “是软还是硬?是粥还是饭?”

    傅歧感觉脑子已经快要炸开,脖子上坐着的妍娘还在把玩着傅歧的脑袋,她脸上笑嘻嘻的,不知道她的坐骑快要暴走了。

    那管事的见傅歧不说话,以为他有其他想法,忙不迭地说:

    “若郎君不想吃饭,还可以做些面食,蒸饼或是做炊都行,小郎君想吃什么?”

    “吃你奶奶的熊!”

    傅歧额上青筋直冒,当即一跃而起,扛着自己的侄女一阵风似的跑了,只留下呆若木鸡在原地的管事们……

    和一串犹如银铃般的笑声。

    “嘻嘻嘻,小叔叔再跑快一点!快的飞起来!”

    ***

    当天下午,傅母终于悠悠转醒,只是胸闷的厉害,还下不了床。

    见了苏竣的手书,又听说前面现在是小儿子在主持,后面有儿媳妇照料着,傅母胸闷似乎都淡了几分,只是她主持家事太久了,还是有些不放心。

    “阿青身子那么重,独自一人主持中馈可忙得过来?我记得她不能久坐,站也站不住,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吗?家里还有那么多杂事……”

    傅母拉着雪姨娘的手,不放心地问着。

    “这……”

    雪姨娘本就不是什么城府深的人,刘氏动了胎气连说话的心神都没有,这后面是傅歧主持着,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傅母所在的主院有自己的小厨房,傅翙不在家的时候是单独开火的,她昨日昏迷不醒,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小厨房里粥菜都是备着的,也已经服侍她用了,自然也不必和傅歧、妍娘他们用一样的饭菜。

    所以说,已经吃饱了的傅母原本不用操心这样的问题。

    可雪姨娘偏偏迟疑了,迟疑了不算,脸上还有忧色,傅母一看心里顿时不踏实起来。

    她没想到刘氏出了事,只以为媳妇果然没有精力好好准备家中的膳食,再想到儿子和孙女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

    “虽说老爷在外面有了些麻烦,但家中却不能乱。若家里都乱成一团,外面该怎么看我们傅家?阿青毕竟年轻,还怀着孩子,我这老婆子昏一下就昏一下,你们怎么不去帮她?”

    傅母挣扎着起来,本想下地,不料一阵头晕目眩,只能退而求其次。

    “你去,让膳房把今晚主子用的膳食一样端一份来,让我看看。”

    雪姨娘支支吾吾,半天没迈开腿。

    “你愣着干什么,去啊!”

    傅母催促。

    “是!”

    雪姨娘一咬牙,转身出去了。

    少顷,膳房的使女们捧着案几,头也不敢抬地把今晚的菜肴端到了主母的屋子里,捧在了主母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傅母原本见着他们端着的餐具,有肉有菜有羹有主食有点心,脸上还带着丝笑意,心想着虽然用的人少,但至少没坏了规矩,可当那些菜都被端到了她的面前……

    羔羊肉本来就少,没取最嫩的那几块,反倒切得支离破碎的被炙了,带着奇怪的酸味被摆在烧红的石板上……

    韭菜、绿葵、芜菁、青笋统统煮成了菜汤,摆在一个个小碗里,大概是端来的路上时间长了点,蔬菜的颜色都已经变黄,看着就没有食欲……

    已经有这么多菜汤了,还摆着一大碗鱼羹,鱼羹旁就食的不是蒸饼,而是一大碗稀粥,看着就让人一阵尿急……

    “这,这是什么鬼……”

    傅母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闷得只拍胸脯。

    “这是什么鬼!!!!”

    小剧场:

    给侄女喂饭的傅歧:(讪笑)来,乖,张口,吃一口肉,这不是你要的羔羊肉和酸酱么……

    小侄女:闭嘴惊恐的摇头。

    傅歧:(耐心)那来吃一口菜菜,乖,小孩子要吃菜菜,否则脸会黄黄!

    小侄女:(要哭出来了)吃了这些黄菜脸才会黄吧?!

    傅歧(脸一僵):那,那我们喝鱼羹?

    小侄女:(大哭)呜呜呜呜,阿叔要饿死我,阿娘呜呜呜呜呜!不是羹就是粥哇啊啊啊!

第114章 风声鹤唳() 
士族高门十分讲究饮食的烹制,可以一日不吃饭,却不可一日将就。

    世人常道:“三世长者知被服,五世长者知饮。”是否通晓饮食的制作与品评,成为衡量家世高下的标准之一,是所有世家妇最大的“女德”,至于会不会吟诗作画,能不能量体裁衣,皆是小道。

    北魏崔浩的母亲卢氏,曾口授《食经》给家中子弟,怕的是后代经过丧乱后不能继承这些传统。

    有的家族传有饮食的方法,但密不示人,以此来彰显门第的高贵。

    一个家族主人用的是什么食物,甚至跟季节、气候乃至每个人的体质相关,作为当家的女主人,必须要对家中所有亲人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什么东西某个阶段能吃,某个阶段不能吃,要怎么吃,都是很大的讲究。

    士族看待一个人的家世是不是开始衰败了,不是看家中还有没有人出仕,子弟还有没有成才,而是看该人家中是不是还能维持起居的做派,饮食的规格,以及礼仪的规范,这也是为什么傅母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的原因。

    这要是她夫君回了家,看到一桌子这样的菜,保不准还以为家里人都已经死完了呢!

    即便后来知道这些菜是儿子乱来一气弄的,傅母也恼怒到恨不得把儿子拉过来再打一顿。

    傅家和马家这种次等士族不同,傅氏是北地灵州的郡姓,傅母更是出身高贵,马文才尚且能够鉴赏饮食,在会稽学馆中时廊下就食,每每聚集不少士族高门子弟,傅歧再怎么少小离家,也是高门的公子,居然连蔬菜该怎么吃都不知道,岂不是粗鄙之人无异?

    当下傅母就把傅歧叫了过来,硬是让他跪下了。

    可怜的傅歧跪在那里,听他娘从傅家兴盛时说起,说到经过多少丧乱尚且维持家中的规范,又说到菜的十种吃法和人体五行与饮食的关系,连他和他阿兄长得比别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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