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明月-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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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作战不好,希望大家同心齐力,能聚在一起是缘,能共同对付同一个敌人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希望战争结束后大家依然健在,高高兴兴的回家与家人团聚,没有家人的就开开心心的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家,人生很美好,活着就一切都好,没必要把性命丢在这荒凉之地。”
“承营正吉言,我会管好大家尽全力保护每个人的安全,我年已过半百,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要能活着多做有意义的事就可,这里多数是年轻人,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正是青春焕发之际,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老兵铿锵有力的说出心中的感慨,林凡的话触动他乐于施人的神经。
“很好,不过你没有自己的家人了吗?”对于老兵的一番话林凡很赞同,现在的局势需要这种正能量传播。
“老朽已孤零零一人,儿女,孙女早已被颉利所害,如今唯有一腔愤血才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支撑力量。”老兵仰天长叹,声音凄惨,似乎恨不得立马把颉利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没有继续问下去,无言的带着单雄离开了府兵营,老兵已经够可怜的了,何苦还要再撕开他本要尘封的伤口让他的心重新滴血呢
马邑的大雪已停了三天,曾经白茫茫一片的美景在冬日温和阳光的抚揉下,渐渐脱去最外层的一层衣裳,向世人展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临近年关,李靖率领从长安一路过来的三千铁骑再次踏上了新的征程,这次是真正的出征,因为这是要进入敌人属地,在那里,两军将展出激烈的战争,所以,对于这次出征,大家的心情与最初时不同,不过对于这些已经对战争不再敏感的杀才而言,战争其实就是他们活下去的意义,他们很高兴。
林凡这次与来时不同,他多带着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这些人将成为他的后备队,辅助他救死扶伤。
三千多将士终于融入到茫茫草原,与无边无际的草原相比,军伍显得渺小而孤寂,冷风吹过,大唐的将旗在风中漫卷。
中间的一辆板车上坐着一个毛头小子,就是那个向林凡要衣服穿的小兵,他不停的要站起来振开手臂要欢呼一声,这是他第一次随军出征,心里兴奋,可站在边上只要板车一个震荡他就会摔下去,被老兵一巴掌抽头上才消停下来,坐在老兵的身边。
“统领,咱们这次真的能灭了颉利吗,我们就这么点人。”小兵有些不安份,坐到老兵身边就一个劲的问,他很希望颉利能被活捉回来,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在颉利的身上发泄下心中的怨恨。
“二蛋,好好的坐在这里,战事如何自有李将军告诉我们,这个你不要操心,至于颉利,他是死定了,待我们唐军把他活捉回来后就任由我们宰割,到时你就可以肆意发泄为家人报仇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或许等你醒来后就可以杀敌了呢,养好精神做什么事都有劲,昨晚你兴奋了一个晚上没睡,现在在路上赶紧补点觉。”老兵把二蛋揽在怀里,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睡,脱下外套披在二蛋身上。
有前面的骑兵开路,后面的步兵紧紧跟上,半人高的荒草被踩踏平整,后面的步兵走起来更加轻松,一道宽敞的蜿蜒痕迹从马邑慢慢向远处延伸。
离马邑百里之地全部在唐军的控制之下,现在还算平安,周围没有突厥士兵的出现,没有骚扰,所以二蛋睡得很安稳,没有多久就进入梦乡,在梦里,他见到了他的爹娘,弟妹在向他招手,他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坐在马车里很无聊,林凡就从车上下来,躺到了板车上,靠在上面很舒服,头上是蓝天,迎面就是不冷的疾风,慢悠悠的在草原上漫步当真比坐跑车在野外兜风强多了,这还是林凡第一次坐板车“兜风”。
调整了姿势,林凡伸展了四肢躺在那里看着天上的白云,板车走,云彩也走,那朵雪白的云彩,似乎认准了林凡,懒洋洋的挂在林凡头顶,不管林凡如何运动,它总在头顶上不肯离去。
经过铁骑开路,路面基本平整了,坐在上面没有很大的波动,瞅着云朵累了,林凡就闭上眼,头上盖上一顶斗笠,好好眯一觉,早上太早被叫醒了。
冬日的白天极短,天上又刮起了白毛风,落日余晖又挂在西边,映红了整个草原,草原上要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实在是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山包,薛仁贵他们就骑着马四处乱转,在千匹战马的横行乱窜下,山包下就形成了一个半个足球场大的平地,稍微收拾一下,士兵们就在空地上扎起营。
林凡用不着自己动手,二蛋很主动的给他备了帐篷,他把营正的帐篷搭在自己身边,说是这样好保护营长,那天既然得了营正的衣服,那就得做好保护的工作。。
。。。
第十五章进屯恶阳岭()
老兵不放心,在林凡的身边也搭起帐篷,保护营正是他的职责,至于其他人,他们有自我保护能力无需保护,不过最主要的是,营正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以前的头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好过,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府兵非林凡不参战的缘由所在。
篝火被点了起来,橘红色的火苗在风中摇曳,除了像李靖以及几个副将等闲着,其他士卒都在忙碌着,林凡这边的府兵们也在忙碌,看着府兵们有的架锅,有的从包裹里拿出白米,有的跑到附近去割枯草回来当柴火
瞅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林凡忽然觉得这样的军旅生活其实也不错,大家一起风餐露宿其实也是一种快乐。
晚饭很简单,三千多将士都坐着或站着或靠着捧着一小碗津津有味的吃着,李靖与他的几个副将聚在一起,薛仁贵和牛忠仁与其他特种兵一起,林凡、单雄与府兵们一起,其他士兵分散各地,这样的风景在草原上也是一番极少见的美景,这种场景往往只有战争时期才有,和平时期,谁会这么大动干戈的在草原上聚餐?
二蛋抱着一块烧饼细心的啃着,吃得极为香甜,觉得嘴巴发干了就凑到老兵的碗里喝一口米汤,眼睛在四处乱瞄,看到这么美的场景,他忽然好兴奋,今夜恐怕又睡不着了吧。
夜幕降临,天色暗淡下来,广阔的草原只有一小片的平地上星光闪闪,士兵们还没有睡意,有不少人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笑声在这旷野上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冷风一吹就散了。
宽阔的草原看起来虽美,但也不容易将寒风驱散,寒风在这里肆虐,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回荡,外面很冷,但这些将士并不怕冷,好像也只有冷才能令他们想起这是在战争,而不是自家门口。
林凡从营账里走出,漫步在草原间,任冷风迎面而来,他保持清醒不是为了让自己清楚这是在战争,而是因为让自己更加想念远在长安的家人。
明天就是除夕了,林凡等人只能在这旷野中度过一年一度的元日,早已度过少年时期的林凡对于过年没有什么多少兴趣,当人长大,已成家立业,过年的滋味已不如最初那段童年时光。
他怎么度过无所谓,只是很想与家人一起过啊,何况今年是比较特殊的一年,因为他已经是准爹了,这一世第一次当爹,他的内心依然激动,想当年第一次当爹时他是与爱人一起度过,一直守在她身边,如今他与爱人孩子却隔着千山万水。
若千山万水总是有情,他倒也愿意传情回去,只可惜,很多事只能幻想。
二蛋跟在林凡后面,瞅着他那张平静的脸,二蛋知道营正不像表面那么平静,他一定有心事,为了不让草丛中忽然奔出蛇虫,二蛋就快步几步走到林凡面前给他开路,虽然这大冷天的也不会有什么蛇虫躲在草丛里受冻,但一份忠心至少得表现出来
行军路上很是艰苦,但不得不前行,在元日中熬过五天后,李靖的三千多将士终于靠近定襄,此时他们已在山头处可以看见定襄城。
定襄城外的这处山头很普通,山脚下是一块平原,此刻的三千将士都停在这处平原上,李靖带着两个副将上了山头,这个山头够高,可以群揽天下,将定襄的四周地势看得清清楚楚。
李靖负手站在顶峰,任由冷冽的寒风迎面吹来,寒风吹不动他那深邃的眼眸,也吹不动他身上的铠甲,只是将他发白的胡须吹得斜向一边,花甲之年的他依然还要领军作战是够苦的了。
他不怕苦,眼神坚定的瞅着两个副将所捧着的一张地图,时而看看地图,时而看看周围地势,在注视了半晌后,他将目光落在了前方的西边一处地方,指着那个地方对身边的副将说:“我们就驻屯那里。”
其中一个年轻副将未言语,另一个较老的年龄大约在四十左右的副将微微皱了皱眉头,向着李靖所指方向看了看,又瞅瞅地图上对应的位置,道:“恶阳岭?这处地方有什么特别吗,我怎么看都比较普通。”
李靖捋着胡须道:“定方啊,审时度势不能只看表面,你再仔细看看定襄四周,还有哪处比恶阳岭更利于作战的。”
苏定方又皱眉看看地图,看看地势,最终却是摇头嘿嘿笑道:“我只会打战,这种谋略定势的东西不懂啊,这方面肯定比不过将军了。”
李靖微微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老子打战不如你?”
苏定方连连摆手道:“将军哪里话,将军打战和谋略都比我强多了,我啊哈哈,就是一个莽夫罢了。”
另一个副将含笑地看着两人说笑还是不言语,李靖的目光再度落在恶阳岭的方向时,脸上的笑容消失,岁月的痕迹显露而出。
“恶阳岭地势较高,且底下平坦,也够宽敞,有利于屯军,它离定襄不是很近,有利于隐蔽,如果我军驻屯在背后,前有高山阻挡,颉利一定不会发现我军的踪迹,哪怕是站在这里,也未必就能看见我军的踪影,那里四周还有小山包遮掩,完全一个安全的驻军之所。”
苏定方点点头道:“经将军这么一分析,似乎还挺适合屯军的,那么就这么定了?”
李靖瞟了苏定方一眼道:“难道你还能选择出更好的地方?”
苏定方笑道:“就这么定了。”
“全军进屯恶阳岭!”
李靖的命令下达了,山头下的三千将士开始准备继续前进,既然选择了恶阳岭,原先的路就不能再继续走了,只能择另一条荒路前进。
装载八牛弩的拖车在前面开路,路不宽,两辆拖车都无法通过,只能一辆辆过去,队伍也不能像最初出征时那样横着走了,四人为一排沿着拖车开出的道路前进。
林凡的马车在两天前因为要进入一道谷底而销毁了,那里唯有较窄的拖车可以进去,所以他现在只能骑着马,板车也没再坐,在进入谷底前都已全部销毁。
林凡可以骑马,他的府兵营一百多号人只能步行,他们的待遇自然不能与骑兵相比,二蛋是个积极的孩子,牵着林凡的马走在前面,跟着骑兵后面都不觉得他那渺小的身躯在马群中显得更加渺小许多。
从山头看恶阳岭并不远,不过走过去要很长一段路,李靖的三千将士从夕阳伊始,到了天黑前才走到恶阳岭那块平地上。
拔地扎营再度开始,将士们再度忙碌起来,夜幕再度降临时,李靖的牙帐里聚集了不少将士,林凡、薛仁贵、牛忠仁这次也被邀请入内,一起商讨策略。
牙帐里有六人,几人围坐在一道由沙堆组成的实地战图边,静静地听李靖分析地势。
“这里离定襄不足二十里,我们驻屯这里只是缓兵之计,不能长久驻扎,所以需要尽快攻下定襄才是万全之策,一旦这个驻所被发现,颉利率兵攻来,我们三千将士恐怕难以抵抗,张公瑾估计要到三天才能赶至这里,这三天内我们必须攻下定襄,必须给颉利一个狠狠的打击,如此方能振威我军气势,即使无法攻下定襄,但至少也得打个大胜仗,震我军军威。
大家都说说,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轻而易举的攻下定襄?”
李靖说完抬头看看大家,最终目光落在苏定方身上:“定方,你说说用什么办法?”
苏定方沉默一会,边指划边道:“从这里去定襄的大道只有这一条,我们也只能选择这条路了,我们从小路走出在大道汇集,三千将士集结城门下集而攻之,定能将城门拿下,只要拿下城门,我们进城就顺利了许多。”
“还是没说到点子上。”
李靖看了看薛仁贵道:“你说说看。”
“我啊?”薛仁贵有些惊讶地看着李靖,似乎不相信李靖会让他想办法。
见李靖认真地点头,薛仁贵皱眉想了想道:“如今我们不知道敌军有多少啊,三千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