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苏醒-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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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都知道些什么?”沈韵循循善诱。
尤尼维依然紧绷着小脸,小手摊开,手心里显现一把银光闪闪的亮点,犹如微小的,会发光的玻璃球。
这些是小朋友的玩具,沈韵打算用夸赞的方式哄哄他,可正要开口,话却猛然咽了回去,因为她发现亮点没全给他捧在手心里,而是有一部分渗透到了皮肤下,把他粉嫩的皮肤变成了透明色!
“这。。。。。。你是不是中毒了?我要赶快带你去找医生!快跟我走!”不假思索的,沈韵拽着尤尼维就跑。
“妈妈,我很好,200个时光之碑的光磁点不会伤害我,只会成为种子,帮我建立起方舟三号。”
“光磁?!”沈韵肩头一颤,牵尤尼维的手松开了。
光磁为何物,虽然她不完全清楚,却也听说了外星人是通过时光之碑来入侵地球的事实。而这光磁,正是建造时光之碑的主要材料!光磁温度高得惊人,哪怕仅一粒所吸收的太阳能,都能供一座电厂发电,眼前的孩子,怎么可能满满地抓一把在手里?
尤尼维说:“通过与质子人进行的鏖战,地球人证明了地球科技的强大,可一时的胜利不代表从此高枕无忧,而是灭顶之灾的开始。太空军发射的高射激光炮,以及六艘大型银河级航母产生的航迹,都在向其他濒于灭亡的星际文明发信号,证明这个蓝色星球的存在。所以不出去攻打并征服其他文明,就意味着被征服与被奴役。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如果还有最糟糕的,又会是什么?”沈韵问。她觉得心惊肉跳,地面上与曹方的对话,清晰回响在耳边,“结束”与“开始”的争论,是否从一个孩子的怪谈中,找到了答案?
“最糟糕的是,质子人在逃出地球时,没有放弃最后的反击。真情号已到处散布了地球在太阳系里的坐标,以作为对人类的报复。虽然暗质星沉沦入宇宙的黑河里,从此消亡了,却终将拖着人类做陪葬品,你们很快就会步真情号后尘,在宇宙中化为尘埃!”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你真只是个孩子吗?你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光大陆?我们呆的这个地方又叫什么?你快回答我!”
沈韵再也不敢把尤尼维当无知小童看待,她顾不得深究与质子人和宇宙毁灭有关的话题,只想先弄清楚尤尼维的来历,以及他把自己引来此处的目的。
尤尼维回答:“我是谁,早就告诉你了,你需要考虑的是相不相信我。来这儿的原因,我正在告诉你,只要你能跟得上我的思路,就不会再有疑问。至于这地方的名字,等你苏醒后自然会知道,我想给你留个悬念。这座计算机量阵对人类有多重要,就不用我解释了,它是光大陆存在的根本,一旦被破坏,地球就真的要灭亡了。然而科学行者在离开地球大气层前,往大气中释放了大量电子病毒,那些病毒通过电磁波侵入了残存的战斗机的控制系统,当飞行器给驾驶员开回地下空港,电子病毒就开始在光大陆的所有电脑系统中肆掠。特别是光流穿梭机的操作系统被感染后,通过围绕在停机坪周边的电磁波信号收发塔的传递,大举侵入了各类民用设备。一旦电子病毒大规模在光大陆爆发,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235、三年一梦()
“你胡说!你一定是在胡说!或者是我在做梦,对,这只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我没必要把它当真!”
沈韵精神错乱般自语着,不停向后退,仿佛尤尼维已不再是一个天真的孩童,而是一头狰狞的怪兽。
“信不信由你,我的工作却不能停。科学家们是不可能修复大气层的,因为别的星球绝不会给到他们修复的时间。那个大气层空洞只能成为一扇打开的大门,再也没可能关闭。当地球表面进入与宇宙一样的真空环境,地心温度就会发生变化,6800度只能算低温,超高温将融化一切,鲜红的岩浆如火山爆发般从地底喷发,到那时,方舟的模块将从橄榄岩质的土壤里一块块现世,你的好朋友斯科特教授发明的便携式大气层,将保护所有由方舟运载的有机生物正常呼吸,而光磁驱动力将保证方舟能突破异变空间的各种障碍,直到进入王者大陆!”
说完这番话,尤尼维把一片薄薄的,又冰凉凉的薄片塞进沈韵手里,就跑开了。
沈韵想去追他,却提不起脚,等看一眼他留下的东西,泪水顿时夺眶而出,那竟是瞿兆迪送给她的钢琴曲光盘,这东西不是早已落入断层,给地心的烈火烧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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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快看,她的眼皮在动!”
“对对对,还有手指,手指刚才也动了一下!”
。。。。。。
杂乱的吵闹声在耳边起伏,吵得沈韵再想入睡时却睡不着了,只好努力睁眼。可眼皮为什么如此沉重?简直像是用石头做的,凭转动眼珠产生的那点力量,根本顶不开。
顶不开也得顶,否则哪能看清都是些什么人正围着自己嚷嚷?
下定决心,她咬紧牙奋力一挣,终于有两道强光射进眼睛,逼得她又把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眯了起来,只是舍不得再合上。
洁白,到处都是洁白,天堂大概也就是这种颜色了。想想那只从美妙的钢琴曲中翩然而飞的天堂鸟,不也长着如此洁白的羽翼吗?那么她到底是不是身在天堂?还没和尤尼维谈完呢,怎么就又去了其它地方?
不过现在的身处之地与见到尤尼维的地方相比,完全没那样让她心生恐惧,许多张脸悬在面前,脸上的表情是清一色的惊喜。没等她开口说话,那些脸就莫名地散开了,然后一个男人凑过来,脸是四四方方的国字型,同样带着浓浓的欣喜与关切,柔声对她说:“你终于醒了。”
那个男人,是曹方。
“我。。。。。。这是在哪儿?尤尼维呢?你们见到尤尼维没有?”
她担心着那个顽皮的孩子,说出那么多不着边际的胡话,足以证明他的小脑瓜有问题,要不赶快帮他找到家人,还不定得闹出什么乱子!
想到此,她急忙想坐起来,可四肢刚一用力,身体就被极度的疲惫推回了床上。
“沈少校,您先别着急起来呀!躺得太久了,刚刚苏醒得适应一会儿。不过不要担心,只要您能醒来就好,就不会再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这不是曹方的声音,听起来象一个老人,沈韵费力地扭头,见到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医生,正笑盈盈地站在床边望着她。
“我这,到底是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我有生命危险?”她迷茫地问。
“小韵,战争刚一结束,你就又晕倒了,并且一躺就是三年,我们都以为,你。。。。。。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曹方解释着,紧紧握住她的一只手。他握得那样用力,仿佛惧怕一松手,就真的永远失去了她。
三年~
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时间概念,一时间沈韵想不清楚,三年到底有多长,是喝一杯咖啡的功夫吗?还是坐在电影院里,从电影开始到结束?
想来想去,她记起三年有多长了,却更加困惑:不就是表示一场梦的长度吗?人们为何要说她的一场梦,足足做了三年?
或许是她迷惑的表情,惹得围聚在病床边的人伤感,充满喜悦的欢呼声逐渐平息,白色病房,恢复了它应有的安静。
这时医生开口了,“我说大家还是先散开吧,尽量保持这儿的空气流通。病人刚醒,需要做一些常规检查,想探望的,请晚上再来如何?”
医院里,医生是最高指挥官,他的命令一下,所有人都得乖乖服从,连曹方也不例外。人们陆续向外走,曹方最后一个从床边起身,依依不舍地说:“你别害怕,我就一直守在外面,只要有需要就会进来的。”
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沈韵糊里糊涂地仿佛还在梦里。她想哪怕自己是上校军衔,也不至于在生病时,由位高权重的一团团长亲自守护吧?听起来还是24小时不间断守护!
等人全部走光,果然如医生所说,房间里的空气好了不少,沈韵能舒畅地透气了,这时她对现实世界,才恢复了一点真实的感觉。
两名二十几岁的护士,端着一托盘抽血工具走进来,准备给她抽化验用的血,一共要抽七管。
“您和曹团长呀,横看竖看都那么般配,也难怪整整三年他都一步不离地守在您的床边呢。都不知道您和团长之间,谁比谁福气更大!”一名瘦瘦的护士边准备针管,边打趣地说。
另一位矮胖的负责给沈韵手腕上扎胶带,接过话茬说:“当然是团长夫人有福气啦!我要能嫁这样的男人,恐怕连做梦都觉得甜丝丝的呢!”扎好胶带后,这位就抿着嘴嘻嘻笑。
“团长夫人?”仿佛被一把铁锤砸上后脑勺,沈韵立即晕头转向,护士口里的团长夫人,难道是指自己?
见她满脸的不解,两只叽叽喳喳如麻雀似的小姑娘争先恐后地解释,仿佛谁先解释清楚,就算立下大功一件。
沈韵这才弄明白,原来自己陷入昏迷三个月后,曹方就向光大陆全体军民发出宣言,愿娶她为妻。不管她是否还能醒来,这辈子都将是他的唯一。他愿将身躯化作避风港,保护她这支孤独的小船远离惊涛骇浪,永远幸福安宁。。。。。。
236、团长夫人?()
“团长夫人,可惜您没看见,当曹团长爱的宣言发出来后,有多少媒体来采访他,又有多少人坐在电视机前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是现代版英雄救美的动人故事,你们的爱情,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呢!你们的婚礼,就是在这间病房里举行的,当时经过军委会和新建立的光大陆联合国批准,进行了全球实况转播,因为出了你们这对佳偶,咱们中国太空军一团的名头在新世界里可响亮了!”
“我和他,和曹方,结婚了?在我毫无意识的情况下?!”
得知真相后的惊怒,不亚于九级地震的威力,沈韵再也没法配合护士们的抽血工作,无论是摆在床头柜上的工具,还是床上的枕头被子,全都给用最大的力气扫到了地上,她捂着脸声嘶力竭地吼叫:“为什么要把没经过我同意的婚姻强加给我?为什么没有人询问我的意见?这难道是野蛮的原始社会吗?文明时代的民主,对人最基本的尊重在哪里?你们都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面对团长夫人竭斯底里的爆发,护士们惊呆了,矮胖的那位明显在为曹团长鸣不平,胆颤心惊之余还壮着胆子斥责,似乎对沈韵的不知好歹极为不满,“沈少校,不。。。。。。不是不征求您的意见,是没办法征求。。。。。。曹团长与你两情相悦,是有姚副团长出面作证的,他也对各大新闻媒体,从头到尾讲过怎么看见你与曹团长在塔吉营地后的平原上约会,后来还从断层中救你上来,你扑进他怀里痛哭。。。。。。”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求你们,让我安静一会儿。。。。。。”
沈韵的愤怒,变成了极度的无助。这一场昏迷,令她失去的远不止三年宝贵的时光,而是整场人生,本该属于她自己的人生!身边每一个人,此刻都变得那样陌生和遥远,她强烈地渴望持续三年的梦不要醒,那么她还能自由地在梦境里走下去。
“你们先出去吧,这儿有我。”
冷峻而沉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曹方以军人特有的挺拔站在那里,眼睛望着窗户,对满屋的狼藉无动于衷。
军长发话,护士们急忙从地上拾起托盘,顾不得理会散得到处都是的针管就低着头向外跑。矮胖的那位从曹方身边经过时,还极为复杂地望了他一眼,目光里不忿与爱慕交织,却没引起对方任何的反应。
等两名护士跑远了,曹方关上病房的门,走到沈韵的床边坐下。他想去握她的手,这次她却像避瘟疫一样地避开去,一直缩进了床角。
“哎~”叹了口气,曹方开口说:“小韵。。。。。。”
“别这样叫我,我和你没熟到这种程度!你也不要碰我,我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发生肢体接触!”沈韵神经质地大吼大叫。
“你拒绝我,是你的事。愿意用一生的时光照顾你,是我的事。你不喜欢别人干涉你的生活,就不要来干涉我的生活。”曹方很认真地讲道理。
沈韵却把自己团成个球,连头都不抬。
曹方说:“瞿兆迪为你打造的结婚戒指,我帮你收藏得很稳妥,等你出院了就还给你。但你还得好好活下去,远离孤独地活下去。这也是瞿兆迪的遗愿,他在死前,把你托付给了我。”
“你说什么?!”
这时沈韵才猛然惊起,用一双泪眼死死瞪着曹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