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乱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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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怕我把气撒在你身上?”
太医犹豫着要不要点头,杨心盯着他看了几秒,他就说了实话,“是的。”
“我不生你的气,更不会把气撒你身上。我问你,你跟南明王从小就认识吗?”
太医一点头,“是的,下官的父亲也曾在太医院就职,下官常在那里学习。”
“他是不是常常欺负你?”
“谁?”
“南明王。”
太医眼神一闪,“没有。”
杨心又站起了身,走得离太医近了些,铁着一张脸问,“你说谎,他就是常欺负你。”
太医被杨心的脸色吓得哆嗦得更厉害了,可也说了实话,“是,南明王是常欺负下官,可也常帮下官不被欺负。”
杨心又坐好了才问,“他是怎么帮你的?”
太医见她又脸色如常,才慢慢吞吞地回答,“下官名字起的不好,常被人嘲笑,南明王总是假意起哄,然后骗走他们。”
“你叫什么名字?”
“宋禀。”
“送病?!”
“是宋禀。”
宋禀见杨心也勾起了嘴角,脸色一沉,大着胆子解释道,“下官的名字是下官的爷爷临终前起的,意义非凡。”
杨心脸色一怔,也解释道,“我没笑你,就是笑了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好奇罢了。”
宋禀听杨心这样说,也觉得自己唐突了,刚想开口赔罪,却听杨心又说,“你以后就留在国师府吧,若是想给人看病,就只管出去,没事待在这儿就好,吃喝用度你不用担心,皇上那里你也不用担心。”
“可是”
“可是什么?”
太医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犹豫什么,反正在太医院也没人找自己看病,在哪里都一样,于是一点头,说声“好”,算是应了。
送走了宋禀,杨心才去看那些箱子,全是些画,画的都是杨心,有她拉琴的样子,有她坐在荷花池边的样子,有她支着手坐在凉亭里的样子,有她在桃树下仰头看桃的样子,有她抓耳挠腮练字的样子,还有她在马车里玄玄欲泣的样子,每一副都形象、逼真,仿佛就在眼前,杨心看完这些画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抬起头的时候,泪又糊满了脸,画布落尾的日期全在东西战争的期间。
第二天杨心在宣圣殿见到了杨明,他们站得很近,中间只隔了一个过道,可杨心始终没有拿正眼看他,她怕一看过去就暴露了自己所有的情绪,不甘、委屈、愤怒、心痛,这些都不是她现在能告诉杨明的。
可她实在想知道杨明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只好偷偷地拿眼角瞥过去,这番动作被皇上瞧在眼里,又勾起了他难言的愤怒,“国师可是有话要说,如此左顾右盼?”
杨心如今也不好惹,连看皇上一眼都没有,依旧低着头,淡淡地回了句,“没有。”
皇上见她态度坚硬暂时也没说什么,只是等下了朝,又把她留了下来。
清心殿里,杨心站在皇上不远处,也没行礼,只是盯着皇上一言不发,皇上见她那个样子,先是叹了口气,才问道,“你可是还恨朕?”
“恨。”
杨心这句话是皇上始料未及的,在他看来,以杨心的性子,多半会隐忍,或者会直接说“恨有什么用”,可杨心没这么说,于是皇上只能放弃准备好的台词,临时改了口,“你不能怪朕,你什么情况自己该清楚,明儿跟你在一起只能耽误了他的前程。”
杨心真没想到都这时候皇上还在打这种哑谜,真当自己是傻子呢,于是她嗤笑一声,语带不屑地说,“皇上真是可笑,事到如今还拿这种话来哄我,什么前程,他在你这里不过是个可利用的工具,有用的时候就好好养着,没用的时候就是一刀砍了都不可惜,别总是拿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哄我,我没那么傻。”
皇上见事已至此,也懒得说这些没用的,于是眼一眯,不屑地说道,“既如此,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好好做你的国师,记得你的使命,别动那些歪脑筋,否则下场你是知道的。”
“下场?什么下场?杀了我跟杨明?要是还想见到陈贵妃,那你就杀吧,我告诉你,时空之门的位置除了我师父就我知道,若是我死了,你就注定要一辈子在这里孤独终老!”
皇上又怒了,一巴掌又挥了过去,杨心早有准备,提前偏了头,可是被打到了,她拿手蹭掉嘴角的血,后退两步继续说,“你跟皇甫诸生不一样,别以为他就是你的影子,我告诉你,在我心里,皇甫诸生是英雄,可在陈贵妃的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你胡说八道”,皇上像疯了一样,直接掐住了杨心的脖子,杨心瞬间脸憋得通红,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跟死神见面的时候,皇上手一松,她就掉到了地上。
杨心得了机会,赶紧大口地喘气,恨不得躺在地上,好更多地吸收氧气,待平复下来才觉得自己莽撞了,皇上动动手就能要了她的命。
而此刻皇上正失神地歪坐着,也没了力气,杨心一语道出了实情,他这么些年的坚守其实毫无意义,就算是陈贵妃来了,只怕结局还是一样,不管老十六在与不在,他都输得体无完肤。
可杨心算什么,她凭什么知道这一切还好好地活着,这么想着,他一步步地逼近了杨心。
杨心看着他狰狞的样子,吓得呼吸都忘了,只能机械地一步步后退,眼看皇上已经到了跟前,一道声音传来,紧张的气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六十八章 再见杨明()
七王爷杨征就站在大殿门口,他的声音有些远,没什么感情,可对于此刻的杨心来说简直就是天籁。
“父皇。”
皇上赶紧撤回了手,一转身又坐回了原处。
“征儿来可是有事?”
杨征往前走了几步,站到杨心身旁。
“回禀父皇,兰儿说想找心儿妹妹叙叙旧,儿臣想着心儿妹妹定是在此处,便直接过来了。”
皇上眯眼在杨心跟杨征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遍,才对杨心说,“既是这样,你就先下去吧。”
杨心死里逃生,自是不愿多留,点了个头也没理会杨征,一转身走了。
而杨征,鞠了一躬,也没说多余的话,扭身也走了,留皇上一个人又坐了很久,最后佝偻着身子去了内殿躺着。
杨征出了清心殿见杨心走在前头,也没有要等自己的意思,只好紧走几步跟上,“心儿妹妹慢些。”
杨心听见了他说话,只是不理,依然走地飞快,杨征没办法,只好抓住了她的手腕,“本王有话跟你说。”
杨心低头看了看他抓着自己的手,挣开了才问,“什么话?”
杨征也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好像觉得自己唐突了,带着些歉意地说,“心儿妹妹莫怕,是九弟让本王传话,说他很好,不用担心。”
“是他让你来的?”
杨征一点头,等着杨心接下来的问话,比如杨明如今怎么样了,过得可好,可杨心只是点了个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了句,“我知道了,谢谢七王爷”,然后飞快地走远了。
而杨征仍站在那里,眼神在杨心与清心殿之间徘徊了许久,又若有所思了许久,最后捏紧拳头回了七王府。
杨心回到国师府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脸色苍白得跟死人似的,手还一直地哆嗦,她从来没有离死神这么近过。
宋禀搬进国师府就来找杨心报备,发现她此刻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大人这是怎么了?”
出于大夫的本能,宋禀表情关切,一脸担忧,这幅样子使杨心渐渐平静下来,她长长地呼了口气,才对宋禀说,“我没事,你都收拾好了?”
“是,下官都是收拾好了,只是大人可曾禀明皇上?”
杨心一想确实忘了这事儿,可依目前皇上对自己的态度,自己的性命尚且难保,这还怎么开口?可又一想,反正事已至此,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写了个折子派人递进了宫里。
第二日,杨心收到了皇上的旨意,说准了,还赏了许多补身子的药过来,杨心看着那些名贵的补品,越发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了。
又过了一日,杨心去上朝,大殿上各个官员站得整整齐齐,却不见皇上来,正交头接耳着,德公公传了旨意,说皇上身体不适,罢朝,杨心心里疑惑,却不敢去问,只好转身走了,也没看杨明一眼。
出了宣圣殿,她在前走着,总感觉身后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待回头看,就见杨明站在身后不远处直盯着她,也不说话。
他们中间如今隔了个南明王妃,杨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曾经决定要桥归桥路归路的,可又经历了那么多,那个决定变得更难实现了,尤其是杨心还不知道杨明伤在了哪里,伤的怎么样了,可她看着周围的其余人,觉得还是避嫌好,便也没理会杨明,继续往前走着。
走了没几步又停下来看,杨明还是原样站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位置,于是她跑得飞快走了,趁机藏在一个柱子后。
杨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刚刚杨心还好好地走在自己前头,却突然间跑了,只好紧追过去,但腿疼的厉害又跛了起来,杨心从柱子后看到他跑的样子差点儿惊呼出声,刚捂住嘴泪就流得满手都是,等杨明好不容易过来,一使劲儿把他拉到了柱子后。
杨明勉强地站稳,才抬头看向杨心,可一看见她的样子就知道瞒不住了,却也不能全说了实话,“心儿,别哭,听我说,我没事,过些日子就好。”
“怎么会没事,怎么伤到腿了?怎么会这样?”
杨明朝外头看了一眼,又伸手抹掉了杨心的泪才说,“那天五哥带的人多,我没逃过,倒是你,为何又回来了?”
“你骗人,你征战沙场那么久都没事,安平王能带多少人?我不信,你说,你怎么伤成了这样?”
杨明见她不依不挠,只好说了实话,“我那天去拿小提琴,走神了,不过你放心,真的没事。”
他这么一说杨心哭得更厉害了,他一定不知道他竭力保护的小提琴还是掉了音柱,“你管那琴做什么,我不是还有一把,你给我做的,你忘了?”
“那把做的不好,这把好。”
“可我觉得那把最好,你这个傻子!傻子!”
杨明又向外瞧了一眼,确定没人过来才又说,“好,我是傻子,我傻,我不止傻,我还无能,我连咱们的孩子都没保住。”
杨心一头扎在他的怀里,“别说了,别说了,那个孩子本来就是意外、意外”
“可他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杨心不想多说这个孩子,提起来都是痛,于是避开了这个话题,可避得并不巧妙,“你跟张莹玉,你们”
杨明一紧张,双臂勒得杨心生疼,“我们没什么,没什么,我注定这辈子只能欠她的,可我不想欠你的,不想失去你。”
杨心觉得他们心很近,可现实的鸿沟好像越来越大了,不管将来他们能不能在一起都已经做不到问心无愧,背负了情债的感情太累,可她也舍不得,于是又在杨明怀里窝了片刻,深深地记住这里的温暖,说,“你先走吧,趁着没人。”
杨明看了眼外面渐多的宫人,也觉得不能再久留,又跟杨心交代了句,“别乱想,一切都会好的,听话。”
说完见杨心点点头,又悄悄地走了,虽然他竭力地想保持正常的走路姿势,可杨心还是看得出他在跛,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力气,那一定疼得厉害。
第六十九章 骚包师叔()
杨心回国师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宋禀算账,那个骗子。
宋禀来国师府三天不到,胆子倒大了许多,主要是早就摸准了杨心的性子,心软的厉害,于是见她这么气势汹汹地过来,也能镇定自若,“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被谁气到了?”
杨心一巴掌拍在他的案几上,“你老实交待,南明王的伤到底怎么样?”
“无”
宋禀刚说一个字,杨心一巴掌又拍到了案几上,“你少在这儿骗我,无碍的、无碍的,无碍他怎么还跛着?”
“大人却是冤枉下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几日,王爷跛着也很正常。”
杨心一想也是,正要松口气,可发现自己差点儿又上了当,“你竟然还敢骗我,骨折了都是打着石膏不能用力的,可他这两次都去上朝了。”
宋禀跟杨明之间的秘密也就这么一件,可没想到也这么难守,却也不能老实交待,只能说,“王爷其实就想去看看大人。”
杨心想起今天他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就信了几分,却还是生气他瞒着自己,于是又挥掉了他的布枕,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