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那些事儿-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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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玉珠的娘孙上香,张二狗的老娘大栓婶,还有王海亮的娘,她们都曾经是大梁山喊炕大军中的主要成员。
现在年纪大了,死的死走的走,活着的也力不从心,于是,这支接力棒就传到了他们儿女们的身上。
王海亮跟玉珠,孙瘸子跟喜凤嫂,张建国跟小燕,还有憨子跟芳芳,这些儿女们继往开来,代替了老一辈的优良传统。成为了大梁山喊炕一族的生力军。
他们生生不息,绵远久长,比起老一辈的人物,有过之而无不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喊炕,是大梁山千百年来留下的优良传统。
张大栓叼着烟锅子,赶到王海亮家的时候,王海亮刚刚起床,正在吃早饭。
大梁山的工厂终于开建了,事儿非常多,王海亮也特别忙。
一碗饭没喝完,张大栓叼着烟锅子,趿拉着鞋片子走进了王海亮家。
他进门就说:“王海亮,你个狗日的,你给我钱!”
王海亮一愣:“大栓叔?你啥时候回来的?咋回来也不知会一声,我不欠你钱啊。”
张大栓说:“胡扯!你害得我坐了八年的牢,少挣了多少钱?浪费了多少的青春?受了多少苦?难道就这么算了?……不行,你一定要补偿我这八年来的损失。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王海亮明白了,张大栓过来是兴师问罪,打算倒打一耙。
现在的王海亮不但老成,有城府,而且见多识广,早已不将张大栓放在眼里了。
他呵呵一笑说:“大栓叔,那是你咎由自取,偷偷砍伐大梁山的树木,被上级抓到了,管我个屁事?”
张大栓说:“那可是你告的密?我偷伐大梁山的树木,那是我的事儿,管你屁事?”
王海亮说:“可你得罪我在先,是你下了套,把我灌醉,然后将没穿衣服的小燕硬填进了我的被窝,你以宿娼为名,将我送进了派出所,我才将计就计的。”
张大栓说:“是你打我儿子张二狗在先,你不把二狗打个半死,我能那么对付你?”
海亮针锋相对:“是你儿子二狗欺负二丫和玉珠在先,他不欺负我的女人,我能揍他?”
“放屁,二丫本来就是二狗的媳妇,是你抢走了他。”
王海亮一甩筷子说:“你才放屁!我跟二丫情投意合,我们早就恋爱很久了,张二狗那是横刀夺爱,我不打他,就没天理了。”
张大栓冷冷看着王海亮,王海亮也冷冷看着张大栓。
两个人怒视了很久。
张大栓是不敢跟海亮动手的,他知道王海亮的厉害。
这小子斗败过大梁山最残忍的野狼,杀死过大山里最勇猛的熊瞎子。他的爹老子王庆祥将一身的功夫传给了他。
张大栓年轻的时候也学过功夫,但是跟海亮比起来,根本不是对手。
“你真的不给我钱?”
海亮说:“我不欠你的。”
“那好,既然这样,咱们这道梁子就算是结下了,以后我张大栓干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来,希望大侄子不要见怪。”
海亮道:“你威胁我?大栓叔,你看着我长大的,应该知道我王海亮的脾气,我这人从小不受任何的威胁。你想怎么对付我,尽管放马过来……”
张大栓大拇指一挑说:“好!有魄力,够豪气,不愧是王庆祥的种,那咱们就走着瞧。”
海亮说:“慢走,不送……”
张大栓说完,提着烟锅子走了,咬牙切齿。
他不是来要钱的,是来下战书的。
那意思,老子这次回来,对付的就是你,你给我洗干净屁股,等着挨揍吧。
王海亮一点也不怕他。
这是自己太忙,没工夫搭理他,如果赶在闲暇的时候,只可略施小计,就能让张大栓回到监狱去,再坐个十年八年的板房。
海亮知道张大栓来者不善,他也做好了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玉珠在旁边吓坏了,说:“海亮,你不该得罪他,大栓叔这人是很毒的,他下手从来不留情。小心他给你使绊子。”
海亮说:“我知道,有什么招数他尽管使出来,我接招就是了。”
张大栓准备撕开一条口子,将王海亮彻底击败。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在寻找王海亮的弱点。
观察了很久,他发现海亮几乎没有什么弱点。
王海亮做人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他也不是村长,没有把柄被张大栓抓住。
张大栓回来的几天,一直闷在家里。叼着烟锅子苦思冥想。
他不去干活,也懒得种地,跟他的儿子张二狗一个鸟样,不愧是爷俩。
那点小聪明,全都用在勾心斗角上了。
几天以后,他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一个人,可以从她的身上撕开一条口子。
那个人就是张大毛的媳妇,二丫的娘……大白梨。
第295章 窃玉偷香()
第295章窃玉偷香
张大栓跟大白梨之间有私情,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绝非一般。
那是二十五年前,他们两个还年轻的时候,大白梨风情万种。
那时候她还不满十八岁,长得非常动人,是大梁山首屈一指的村花。
她的名字本不叫大白梨,原名叫白丽。
因为长了一对鼓鼓的前胸,再加上每年的夏天,女人喜欢在村东老槐树的底下乘凉。
每次乘凉,白丽都喜欢拉起前襟,当做扇子那样上下扑闪,用来驱汗防暑。
她的前胸总是若隐若现,上下波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余波荡漾,隐隐约约的,好像一对削了皮的大白梨,惹得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往她这边偷看。
大白梨的绰号也由此而起,久而久之,以至于她的真实名字,人们都忘记了。
那时候的年轻人是热情的,也是青春萌动的。
大白梨的身边总是围着一大群男人,好像一个骄傲的公主。张大毛,张大栓,还有张喜来那些人都喜欢靠近她。
最后,张大毛技高一筹,最终博得了女人的欢心,一顶花轿将大白梨抬进了张家的门楼里。
成亲以后,张大毛还是不守规矩,喜欢跟村子里的女人们约会。
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大白梨对男人非常愤恨。
奶奶的,你找女人,老娘就找男人,你招惹狐狸精,老娘就给你一顶绿帽子。
于是,大白梨展开了对张大毛的报复,偷偷跟野男人好了。
而那个野男人,就是张二狗的爹老子张大栓。
张大栓跟张大毛虽然都姓张,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往上数八辈子,十几杆子也扯不到一块。
大梁山姓张的多了,一千年前应该是一家。
就这样,大白梨跟张大栓偷偷好了。
再后来,随着大白梨的肚子不断鼓起,一年一个撑破圆圆的梦幻,张大栓跟大白梨的来往越来越少了。
他们应该是老相好。
现在,大白梨虽然年过四十,但依然风情万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的脸上没有皱纹,头上也没有白发,皮肤依然白皙,两颗洁白的大白梨没有因为年代的久远而下垂,岁月的沧桑没有在女人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记。
只是腰身比从前粗了一些。
张大毛坐牢以后,大白梨被老实婶的鬼魂附身,女人差点死掉,是王海亮盘上一条绳子,下到了幽魂谷,摘来血燕窝救活了她,同时也救活了小燕。
那段时间,大白梨几乎疯掉,人也变得呆呆傻傻,大梁山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染上了霍乱。
那是因为老实婶的死尸被人扔进了水井里,人们喝了含有死尸的井水,感染了霍乱症,也产生了幻觉。
再后来,村子里的人吃了王海亮开的药,霍乱控制住了,大白梨的精神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最近的大白梨有点熬不住,每天心里跟猫儿抓一样。
因为她的男人张大毛坐牢了,还没回来。
守寡的滋味不好受,身边没个男人真的不行。所以大白梨跟猴子上杆一样,上窜下跳的。
她知道老相好张大栓回来了,因为张大栓跟大栓婶整整喊叫了一晚,杀猪宰羊一般。
听着大栓婶的叫声,大白梨的心里十分空虚。
她还不算老,渴望男人的保护跟抚慰。
张大毛走了两年,这个家空了两年,每天夜里躺炕上,屋子里就空荡荡的,炕也变得非常大,摸哪儿都冷冰冰的。
厚厚的棉被怎么暖也暖不热,而且有种抓心挠肺的感觉。
她跟当初的大栓婶一样,尝到了没有男人的苦楚。
而且她也学会了在墙上画道道,大毛走一天,她就画一道,走两天就画两道。
张大毛上次回来,过完年走了几个月,大白梨炕上的土墙横七竖八,都被她给画秃噜皮了。
每一道都是她对男人的思念,每一道都是她对男人的渴望。
如果不是王海亮让玉珠看得紧,大白梨趿拉着布鞋,从大梁山一直就画到海南岛去了。
没有男人她就愁得慌,两天吃不下半碗饭,三天喝不下一碗汤。夜里老想上厕所,不扶桌子就得扶墙,脚上的布鞋穿不住啊,手上的顶针吉利咣当。
二丫死了以后,这个家本来就缺少了乐趣跟气氛,张大毛再这么一走,女人的心就凉如死灰。
她觉得活着没意思,还不如死了的好。
现在的大白梨面黄肌瘦,头发蓬松,跟死了半截一样。
好在王海亮跟玉珠对她好,跟亲儿女那样,隔三差五看一次她。
海亮和玉珠给了大白梨吃的,喝得,穿得,用得,却无法填补女人内心的空虚。
她希望得到的不是衣食上的保暖,而是男人生理上的抚慰。
两个孩子怎么能知道她的心事?
这天下午,她见到了张大栓,张大栓刚好从大白梨的家门口路过。
当张大栓跟大白梨的眼光碰在一起的时候,男人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大栓说:“呀,这不是白丽妹子嘛?”
大白梨说:“是俺啊,大栓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张大栓说:“夜儿个,白丽,咱们有八年多没见了吧?”
白丽说:“是,八年半,快九年了。”
大栓说:“你一点也不显老,还跟小姑娘一样。”
大白梨的脸就红了,感到心里热乎乎的。
大白梨跟大栓婶不一样。大栓婶不注意保养,儿子二狗也不孝顺她,再加上女人整日劳作,所以老得很快,脸上净是褶子。
大白梨的命好,男人张大毛是个好劳力,她不用下地。
大毛走了以后,海亮跟玉珠对她好,把她当亲娘一样孝敬,吃得用的一应俱全。
所以女人的脸是光洁的,皮肤是白皙的,看上去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反而像个二十七八的小媳妇。
大白梨说:“大栓哥,这么久不见,你也老多了。”
“是啊,快五十了,老咯……”张大栓感叹一声。
“那你进屋,喝口水呗。”大白梨开始热情招呼他。
大栓说:“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妹子……大毛进局子,有两年了吧?”
大白梨说:“恩,两年了,本来被判十年,上次因为李老实的事儿,他救了喜凤嫂跟玉珠,因为有功,被减刑五年,再有三年就出来了。”
“喔……”张大栓心里一喜,心说张大毛,你小子也有今天?真是报应啊。
他说:“妹子,大毛兄弟不在,家里就你一个人,你闷得慌不?”
大白梨的脸更红了,他当然知道张大栓的意思是啥。那意思,你闷得慌,我来跟你做伴啊。
她了解张大栓,跟自己男人张大毛一样,是个娘们迷。
她尴尬一笑说:“大栓哥,你真能说笑,咋还是那么贫嘴,跟你小时候一样。”
张大栓一下子靠近了她,小声道:“晚上别上门栓,我来找你……”
大白梨浑身颤抖了一下,张大栓背着手,唱着十八摸走了。
整整一天,大白梨的心里都不好受,她知道张大栓晚上一定会来找她。
到底是接受他呢?还是不接受他?
接受他吧,于理不合,这叫偷人养汉子,被村子里的人知道,是要笑话的。
在小辈们的面前也抬不起头来,以后咋做人?
不接受他吧,自己又熬不住,太需要男人了。
于是,大白梨的心里很纠结。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上了门栓,一会儿又起来拉开了门栓。想想不对劲,又把门栓给拉上了。
如此往复,她起来好几次,心里也突突直跳。
张大栓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跟自己儿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