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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部分

似锦-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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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似:“……”

    “第二则卦言你早已知道,便是龙之七子会把晨曦带来,驱散乌苗黑暗。”

    姜似垂眸深思,问道:“阿谨出生之后就背上妨克太上皇的名声被送出宫去,是不是与此有关?”

    大长老点头:“太后得了这样的吩咐,不过她不清楚这则卦言。第三则卦言有些古怪——”

    “是什么?”

    大长老吐出两个字:“借种。”

    姜似一愣,随即恍然:“这么说,我外祖母并不是被读书人辜负,而是——”

    大长老神色复杂:“她应该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当年从卦言得到借种的提示,族中安排了二九一十八名年轻女子来到大周,她们成为大周男子的妻妾,若是生下男孩就继续生活,直到产下女儿,便带着这个女儿回归乌苗……”

    姜似不想再听下去:“大长老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了。”

    关乎一族存亡,她能理解乌苗的做法,却无法欣赏。

    大长老显然明白姜似的想法,在心底轻叹道:可我们终究做对了,不是么?

    大长老悄悄离开了,正如她悄悄来到大周时一样,不过回去时多了一个同伴。

    姜似因那第三则卦言,一直兴致不高。

    郁谨一下朝就跑来哄她开心。

    “阿似,大长老走了吧?”

    “走了。”

    “走了好,以后再不许她来了。”这种害阿似不开心的恶客,他不欢迎!

    姜似有些苦恼:“我还兼着乌苗圣女,乌苗以后若是有事,恐怕还要出力。”

    郁谨知道她的为难,不以为然笑道:“无妨,哄父皇开心几年我就把雪苗灭了,乌苗少了心腹之患,就不会有那么多破事烦你了。”

    提到太上皇,姜似不禁莞尔:“说起来,父皇自从当了太上皇,笑声反而多了。”

    郁谨脸一黑。

    老头子精着呢,不然为何这么早把摊子甩给他。

    “皇上,不好了——”小乐子急奔而来。

    郁谨挑眉:“怎么?”

    小乐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太,太上皇——”

    郁谨与姜似对视一眼,急忙站起来:“太上皇怎么了?”

    一把年纪的人了到底不比年轻人,可别身体出了状况。

    小乐子气喘吁吁道:“太上皇见啸天将军与吉祥又打了起来,跑过去劝架,结果被啸天将军给扑倒了!”

    郁谨与姜似一听忙奔向御花园,老远就见景明帝甩着一根金黄柳枝对二牛中气十足怒吼:“这么大一只狗了,就不能让着吉祥一点嘛?啊?”

    不让着吉祥,也该让着他这个太上皇一点啊!

    郁谨与姜似相视一笑,不再打扰教训二牛的太上皇,踱步往繁花似锦处去了。

    (正文完)

番外 一场空() 
齐王已经很久没有踏出过齐王府了。

    母妃对福清公主动手害他被父皇彻底厌弃,他不得不选择蛰伏。

    好在他还有母妃留下来的那封信,就算父皇出人意料早早立了老七当太子,只要他能得到太后支持,就有翻身的机会。

    管事匆匆走进来,面色难看:“王爷,出大事了。”

    齐王握着佛经的手一紧:“什么事?”

    管事低头不敢看齐王神色:“刚刚传出消息,皇上让位于皇太子——”

    齐王猛然站起来,手中佛经落地。

    佛经摊开,劝人心平气和的那些经文十分醒目,仿佛在嘲笑把它摔落在地的人。

    齐王往外跑去,一脚踩在佛经上毫不停留。

    “王爷——”管事忙去追赶,“您不要冲动啊!”

    这些日子王爷有些不对劲,别看表面很平静,可眼神深沉得骇人。

    这样的王爷,令他心慌。

    齐王停下来,快步转回了书房,把管事关在门外。

    没过多久,齐王重新打开房门,大步往外走去。

    “王爷,您去哪儿?”

    “本王去哪里还要向你交代?让开!”

    齐王推开管事,出了齐王府直奔皇宫。

    他不能再等了。

    等来等去,把老七由一个不起眼的皇子等成了燕王,又等成了皇太子,现在居然等成新帝了!

    亏他还抱着会得到太后相助的期待想徐徐图之。

    他真傻,真的!

    齐王心情激荡之下险些从马上栽下来。

    临近皇城,齐王翻身下马,等至宫门处求见太后。

    此时太后已被软禁,消息自然传不到慈宁宫去,而是传到了暂时还干着皇上这个差事的景明帝耳中。

    “老四求见太后?”景明帝一听,神色登时转冷。

    对于皇四子郁璋,他本来没有再见的打算,可老四想见太后,他就不得不见了。

    在他决定让位之时老四求见太后干什么?

    “把齐王带过来。”

    齐王没想到景明帝会见他,心中竟有些激动,跪地颤声道:“儿子给父皇请安。”

    景明帝打量着齐王,开门见山问道:“你求见太后有什么事?”

    齐王伏在地上,犹豫了一下道:“儿子许久没有进宫给您和皇祖母请安了,甚是想念……”

    景明帝眼神深沉:“你想念长辈很好,可眼下正是忙乱之时,想给朕请安可以等新帝继位之后再过来,到那时朕就有时间了。”

    如果是那时候老四过来,他或许会心软一点。

    皇位给了老七,其他儿子哪怕犯过错,让他伤过心,似乎也能给予更多包容。

    齐王忙道:“儿子就是想着父皇会忙,所以想先去探望皇祖母。”

    “探望太后就不必了,太后年事已高,需要静养。”

    齐王不甘心,问道:“皇祖母近来不舒服么?”

    景明帝忍无可忍,勃然大怒:“孽畜,你千方百计想见太后为了什么?是看朕把皇位传给老七着急了,想找太后帮你夺位吗?”

    齐王吓得脸色发白,慌忙伏地:“父皇,儿子绝无这等心思——”

    “没有这个心思就给朕滚!”

    齐王听着景明帝的怒吼,有种被冰锥刺进心尖的难受。

    一次又一次,他只是进宫给皇祖母请安而已,明明这么简单的请求,父皇为何独独对他如此苛刻?

    这到底是为什么?

    齐王想不通,直挺挺跪着没动弹。

    景明帝越发恼怒,高喊道:“潘海,你们都是死人吗?还是说朕马上要当太上皇了,说话不管用了?”

    潘海忙指使两名内侍把齐王往外拖。

    齐王此刻脑中一片浆糊,被内侍一拖受了刺激挣扎起来:“父皇,儿子的心可鉴日月,绝没那个心思,您这样说让儿子无颜见人啊——”

    啪嗒一声,随着拉扯一封信从齐王怀中掉下来。

    场面登时一静。

    景明帝居高临下,反应最快:“呈上来!”

    齐王这才如梦初醒,猛然去抢那封信。

    潘海一手捏住齐王手腕,另一只手把信捡起,利落呈给景明帝。

    景明帝一看信笺上娟秀的小字眼皮便跳了跳,待看过内容,一张脸阴云密布,十分骇人。

    “这就是你进宫见太后的目的?”景明帝举了举那封信,手直颤。

    齐王彻底没了声音,瘫坐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抖若筛糠。

    景明帝走过去,抬脚就踹,一边踹一边把那叠厚厚的信笺往齐王脸上砸。

    “有其母必有其子,你这样品行不端的畜生,朕就该早早打发你去守皇陵!”

    齐王躲避着景明帝的脚踢,听到“守皇陵”三个字眼神突然发直,瞬间失去了理智去夺景明帝手中的信。

    潘海大惊,拉开景明帝护在身后,一脚把齐王踹出老远。

    齐王的头磕在质地坚硬的金砖上,嘴里还在大喊:“我不去守皇陵,我有信,有母妃留给我的信!”

    潘海捂了捂嘴。

    糟糕,他是不是把齐王踹出毛病了?

    “皇上,齐王他——”

    这时景明帝也瞧出了不妥,冷冷吩咐道:“堵上齐王的嘴把他送回齐王府看管起来,不许他再见外人!”

    他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个儿子当个闲散王爷度过此生,可见到了这封信,就知道这个想法太可笑。

    他想怜惜这个畜生,这个畜生何曾懂得感恩。

    他已经退位当太上皇,手上不想再沾染亲生儿子的血,那就让老四如太后那样一辈子被幽禁吧。

    从此之后生死不见,来生不再为父子。

    齐王被悄悄送回了齐王府,不久后内侍回报:“齐王疯了。”

    新帝登基大典热闹非凡,整个京城欢声雷动,可偌大的齐王府却一片死寂,好似荒无人烟。

    屋中一角,齐王把一叠抄写过的经书死死护在胸前,头发散乱,眼神发直,口中不断喃喃道:“我的信,母妃留给我的信,有这封信我要当太子的……”

    门外下人捂住了耳朵,抬眼望天。

    这样的话他可不敢听。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时日一久,齐王疯癫的消息渐渐传开,有一日竟传到了在家庙清修的齐王妃耳中。

    齐王妃连骂数声报应,大哭一场,从此礼佛格外虔诚。

    人活在世啊,不能做亏心事,不然报应早晚会来。

    她是这样,那个无情薄幸的贱男人更是这样。

    这样挺好。

番外 同欢喜() 
大婚前,甄珩又去了初遇姜似的林间。

    正是深秋,青翠的山林变成了金黄浅红,一派灿烂。

    甄珩踩着厚厚的积叶,一步步走至那棵树前。

    他就是在这里遇到那个姑娘的。

    那日正是夏至,他记得很清楚。不是因为夏至这一天有什么特别,而是在这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

    他以为那个从树梢跳下来的少女是山林间的妖,让他看过的那些精怪故事瞬间生动起来,为此辗转难寐,心怀期盼。

    后来他才知道她是东平伯府四姑娘,父亲对她以侄女相待。

    他以为,这是天赐的缘分。

    他与她有超脱世俗的一场相遇,又有世俗中的牵扯。

    可再后来她与七皇子定了亲,成了王妃,又成了太子妃,到现在成了皇后。

    他早就放下了对她的那份心思,一直放不下的是自己第一次心动的那种心情。

    不过如今他要娶妻,便是这样的心情也该放下了。

    这一日,甄珩在山林间灌了一壶酒,随后把喝空的酒壶扔进了山涧。

    锡酒壶在水中沉沉浮浮,很快不见影踪。

    大婚那日天高气爽,来了许多人。

    记不清有多少人向新郎官道贺。

    甄珩听着这些,心中一派冷静。

    他自幼聪慧过人,听多了赞扬,等到连中三元更是活在世人的关注与追捧中,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尚公主对别人来说风光无限,对他来说,与娶一名寻常大家闺秀没什么差别。

    拜过堂进了新房,甄珩在喜娘的催促下挑开了盖头。

    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福清公主抬眸,大着胆子与甄珩对视。

    她还是有些紧张。

    这份紧张并不是因为出阁,甚至不是因为离开了熟悉的皇宫,而是因为头上蒙了喜帕,让她在清醒时再次陷入黑暗中。

    她怕黑。

    这种融入骨子里的恐惧大概这一生都挥之不去。

    因为这样,福清公主对挑起她头上盖头的男子好感油然而生。

    她与之对视,下意识嫣然一笑。

    甄珩一时怔住。

    他不吃惊大周唯一的嫡公主是个美人,可他想象中或是美得高贵骄纵,打量他这个夫君时难掩傲慢;或是美得端庄柔婉,大婚之夜忐忑娇羞。

    可他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干净笑颜。特别是对方的一双眼睛如宝石般明亮纯净,一尘不染。

    甄珩想,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女子定然是位好姑娘。

    他没奢望过与妻子情投意合,但得一位心思纯净的女子为妻,日子至少不会差。

    甄珩不由回之一笑。

    一番繁琐的礼仪后,甄珩离开新房,去给宾客敬酒。

    因着甄珩驸马爷的身份,宾客没敢狠灌,甄珩喝得微醺返回新房。

    铺着大红锦被的喜床上,福清公主正安安静静等着。

    她卸了钗环绾着一个简单的髻儿,身上的繁重喜服也换成了红罗裙。

    隔在甄珩心头的距离感陡然减轻,令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你回来了,要不要喝口茶醒醒酒?”福清公主主动开口询问。

    她的声音如同她的眼睛一般干净,没有多少新嫁娘的娇羞。

    甄珩哑然失笑。

    他对素未谋面的公主未动男女之情,公主对他这个素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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