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般若陀罗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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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不知第几房小妾。当时王家掌家的正是王鹏举的父亲,见自家得了好处,也就悄默声的收着了,哪里还去管他弟弟害的人家家破人亡是否有损阴德。结果却又引出一段公案来。”
马大元见阿康眨着双大眼睛,听得兴趣盎然,饮了口茶,便继续讲道,“被害的这家偏有个子弟在外学艺,躲过了这场大难。哪知这青年得知家中惨事,被激得走上邪途。又因恼他未过门的嫂子薄情寡义、委身仇敌,竟□了其家里未嫁女子十几人。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已是位列‘四大恶人’之末,人称‘穷凶极恶’。多少正派人士欲缉此凶,奈何他轻功卓绝,尽是奈何他不得。我曾与他交过手,他的轻功可谓是飘逸出尘,竟有几分道骨仙风。我猜他师门定是不同寻常,有些来历,若是他师门中人肯出手清理门户,倒有几分可能将其拿下。”
阿康心中暗自称奇,想不到原著中的一配角,背后也有这么一番故事。去看看网 om。虽说他这家中巨变也是个惨事,但身为女性,阿康对这号淫贼实在是同情不起来。只是敷衍一句,“这恶人也有可怜之处。若是他出身名门正派,这些正道人士不会是就劝他向善了吧?”其实是阿康看多了中的正邪之争,想知道这个时候的所谓江湖正道的看法。
马大元脸色一正,肃然道,“不然。这人之正邪,固然有后天际遇的影响。然这云中鹤多年作恶,从不心慈手软,可谓是天良尽泯。这样的人,偶然做件好事,或许是阴差阳错,倒也可能。若说导他向善,那是万无可能。须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阿康闻言,便想起了和云中鹤并称“四大恶人”的叶二娘。起初结识叶二娘,是阿康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唯一的选择。此后结伴,那是她未完成对叶二娘的承诺之前,叶二娘不会放她自去。当时二人,可说是暗下互相防范。日子久了,竟也生出几分相互依持之意。此时听得马大元一席关于人性善恶的言谈,也不禁反思。须知当年叶二娘的所作所为比云中鹤更是令人发指,那她就有向善的心了?回顾两人认识以来的点滴,不论怎样,阿康觉得叶二娘不是假仁假义、故作姿态的人,或者说,至少和阿康,叶二娘根本不屑、也无需作假。去看看网 。7…K…aNKan。。阿康也觉得若说劝云中鹤向善,自己都觉得这是个脑袋被驴踢了的想法。那叶二娘究竟和他有何不同?自己扪心自问,此时竟是真的信任她。
阿康觉得,人的本性中都有不善的因素,若是真的去实施了这些‘不善’的想法、并伤害到了他人,那便是为恶了。云中鹤的本性不去管他,他一夕之间、家人尽丧,从此无人约束,可说是没了道德底线。一时偏激做了恶事之后,便索性恶到底了,越发肆无忌惮。然而叶二娘不同,她在乎她的儿子,不愿让儿子因为有个名声狼藉的娘而受累;她在乎她的情郎,只要不是她自己心如死灰、万念俱灭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她的情郎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否为她的罪孽而心苦。所以,叶二娘的改过向善是有目的的。虽说从根本上讲,她未必是持着善念,但至少此刻,她若为恶,她的犯罪成本已经是变高了,高过了她的承受能力。所以原著中,当叶二娘寻到儿子,玄慈放弃生念后,她便自尽了,也是这个道理。
杂七夹八的想了许多之后,阿康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殷素素。一番斟酌之后,决定将自己和叶二娘结识的事,还是告诉马大元一些为好。
马大元见阿康低头不语,若有所思,也不出言惊扰,任她神游太虚,自己慢慢喝着茶。见阿康抬起头来,知她定是有话要说,但笑不语,等她开口。
阿康理了理头绪,开口道,“妾身有件事,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马副帮主知道。”阿康为何会语中一顿?她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马大元,叫“夫君”?委实叫不出口。还叫凑合叫人家职务职称吧。马大元见她因一个称呼、弄得自己脸红,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介意,只是笑笑,由她去。
“妾身有位义姐,早年际遇实是悲惨,之后可说是丧心病狂、做了很多恶事。几年前知道至亲之人尚在,思及往事,悔愧于心。这些年来虽是时有义举,但她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赎,做这些不过是求上苍怜悯,莫要把罪过报应在她亲人身上,至于她自己,是甘愿一身当罪的。我听人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做恶,虽恶不罚’,深以为然而。她如今做事,虽不能说是秉着善念,但总算是诚心改过的。当年我与她结识是感念她救了我儿,这些年就这么相互依持着走过来。此事我自问于心无愧。我知道你是正派人士,不求你为她正名。一是不想因为瞒了你此事,日后让你为难;二来,若是日后你们真的遇上了,希望你能多想一想:她这样的人,是立刻杀了的好,还是留着她一条性命让她做些好事来的好。”
“你说的义姐是……”
“听说她在江湖上也有点名声,叫‘无恶不作’叶二娘。”
马大元心说,你客气了,这哪里是“有点名声”就完了,她是名气大了去了。但见阿康将此事说得坦坦荡荡,也放下一半的心来。淡淡答道:
“马大元在江湖上不是什么风云人物,不会扯大旗、聚众除恶。只要她不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不牵扯到我丐帮的事情上,我这辈子多半是遇不上她的。你莫要多想。”
随后马大元又交待阿康一些江湖规矩、人际往来,免得她日后不知情、犯了别人的忌讳。不知不觉,竟到了鸡啼时分。马大元站起身来,道“我宿在东厢。正屋你且住着,若有何物不合你意,日后慢慢添置就是。你且歇息,家中没什么繁琐规矩,你不必拘束。”阿康忙道谢,起身相送。马大元自去不提。
此时阿康才长舒一口气,看了正厅,有缓步来到内室,打量着自己以后安身立命的所在。内室不大,丈二见方,桌椅床橱,一应俱全,简单整洁。家具多是半旧,器物被褥却是一新,足见主人用心而又不客套。阿康微微一笑,心道:如此最好。草草梳洗过后,头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花开两朵表别枝 仓惶恐复别庙日()
(去看看网 om) 且说回那日段延庆仓惶而去后,一直心绪慌乱、难以平复,飘忽间竟来到一处旧城墙。去看看网 。7…K…aNKan。。望着这一段断壁残垣,思及刚刚那女子的一席话,段延庆一时思潮滚滚。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杯酒释兵权,这些对于阿康来说不过历史书上的几个名词、一段故事。但在宋朝,这是直指赵氏的江山得来不正,宋太祖赵匡胤那会儿,这些事就是忌讳。在皇上面前,这是不能提的,小老百姓更不得擅加妄议。大理虽偏安一隅,但若想守住这份安定,也要做到知己知彼,故而在周边各国也是都有密探安扎。大宋的这点所谓秘事,曾作为太子的段延庆自然是早就熟知了。宋太祖赵匡胤本是后周的殿前都点检,领宋州归德军节度使,握有兵权。当时周恭帝即位年仅七岁,适逢北汉和辽出兵来袭,赵匡胤领兵拒敌。行至陈桥驿时,手下的大将不愿为小皇帝卖命而不知是否领得到功劳。遂合逼赵匡胤即位,一件黄袍就这么披在宋太祖身上了。有人猜测这是赵匡胤自编自导的一场戏,毕竟五代的时候天下太乱,谁有兵权谁就能立个国、混个皇帝当几天。后来周帝让位——能不让么?——宋太祖平定了大部分汉人的江山,结束了五代十国的混乱局面。一日,请来了当日为他出过大力、此时手握重兵的老哥们喝酒——喝的是闷酒。太祖爷说自己这心里不自在,日子还不如当个节度使快活,睡不好觉;说我信得过你们,可是万一你们的手下贪图富贵权势、把皇袍往你们身上一披,你们不干行么?要不我给你们点钱、给点地,你们回家享福行不行啊?第二天,几个老将乖乖交出兵权,回家了。这就是杯酒释兵权。正是因为宋朝的开朝皇帝是那么得来的天下,所以历代宋帝深知兵权的重要,更忌讳武将握有重兵,是以宋代的兵制,是“更戍法”,或两年、或三年,士兵换驻屯地、将不随兵走。名义上是使士兵经常往来于道路,可以“习劳苦、均劳逸”,实际上是造成了“兵无常帅、帅无常师”、“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元戎不知将校之能否、将校不知三军之勇怯”。去看看网 om。故而大宋兵力积弱,就连个小小的西夏都敢两面三刀的跟大宋耍着玩。
但是这些事在段延庆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再想,这味道就有些变了。他想到他段氏继南诏而成大理,所赖并非段氏一家之力,而是由大理的各氏族力量的一番较量过后的结果。大理地处西南,自古便有数十氏族各自聚居,虽偶有争端,但大体相安,且都不愿汉族势力过多干预其中。各氏族力量不等,大的有那么六、七家,相互制约。也正是不想别家独大,各世家才共推偏偏就是在大理没什么势力的汉人段氏家族坐了帝位。而历代段帝,凭着文治、武功、信义、威望,小心的维护着各氏族的利益和其间的平衡。当年上德帝段廉义为奸臣杨义贞所杀,叛乱之初,各大氏族领主并无动作,直到段寿辉起兵平乱之时,方得天龙寺中诸高僧及白族大领主高智升之助。而此时,段延庆方忆起,父皇所宠的那白姓宫女虽非名门之后,但却也是白族献来的女子。父皇的突然宠爱并非无因,放弃白氏女子就等于是放弃了来自白族的一大助力。那女子(段延庆指的是阿康)提到“黄袍加身”,是说其实是高智升选择了段寿辉。而自己,是被权臣放弃了。多年的不甘,此时却被那女子直接的指出,自己当年是多么的鲁莽、无知、失察,白白辜负了父皇多年的悉心教诲,空负一身功夫、满腹诗书,到头来竟不知用在何处。此时竟落得如此不堪的境地,人不人、鬼不鬼……
满心绝望之间,他又忍不住把阿康的话颠来倒去的想了一遍又一遍,倒觉得阿康是在指点他一线生机:有外姓觊觎大理,作为段氏子孙,保卫家国是他的使命;若正德帝此次不敌外侮,他段延庆便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若他此次处置得当,自有权臣聚来,推他上位……思及此处,段延庆不禁热血沸腾,仿若绝境中又现一丝生机。去看看网 om。此时阿康与叶二娘的结交、叶二娘插手“残丐案”、有人栽赃“四大恶人”、甚而是阿康下嫁马大元,在段延庆眼中似乎都别有深意。若是阿康得知他这番思量,定是要抚额相叹,“老大你实在是想太多了!”
此时段延庆却是身影急去,决意先将蓄意栽赃的“残丐案”主谋揪出来,让他知道“四大恶人”的名号不是别人能借得的。
不日招来弟子“追魂杖”谭青,叫他速去将“残丐案”主谋查来。这谭青也算有些本事的,此时距该案案发已颇有些时日,几经周转,竟真的叫谭青查到一个汉子,其人老是把这破事往“四大恶人”名下算,还四处散播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谭青一路跟着他竟到了西夏,沿途自是留下记号,引段延庆前来。段延庆见了徒弟,问起该人面目,谭青竟一时说不上来,只说是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段延庆闻言却是另一番思量。大理虽是南域小邦,但也自立于乱世百多年,邻国诸邦之中,也自有大理暗探潜伏,是以知己知彼,方为自保之道。当年身为延庆太子,他也跟随父皇一同密见过派往各地的细作,深知能做暗探的首要条件就是外貌平淡无奇、不引人注意。谭青学武的资质虽不高,但还算有几分机灵,跟踪此人多时,尽一时说不清此人相貌,这就引段延庆不禁想到当年的大理细作。又想此人来到西夏,莫非是西夏朝廷暗中谋划此事?但自己四人已是挂名在西夏一品堂,这西夏又何苦把这事引到自己身上?又觉此说不通。遂叫谭青盯紧此人,自己亲自出手。
第二日谭青跟着那大汉来到一茶楼,见他上了二楼坐定,点了两个冷碟一壶茶,在靠窗的角落里自斟自饮,不时抬头望望路上行人,显然是在等人。谭青不知师父段延庆是否已至,四下看看,全不见其踪影。一撩袍角,也跟了上去。此时二楼有两桌已坐了几个客人,另有三四个空桌。谭青也不靠上前去,寻了一处离那汉子不远不近的位子坐下。谭青估摸着那汉子定会悄悄打量他,却不回头,也不动声色,交待了小二过会儿若是有个老者寻姓谭的,就引他过来自己这边。然后该点茶点就点,茶点上来了就慢慢吃喝,只是手里把玩着一把亮光光的银饰匕首,似做无聊消遣。
不一会儿,便有一中年大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