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的学园都市-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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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琴的最后的救命稻草，也完全地失去了。
“计划被终止前，到底要死多少妹妹呢”
美琴茫然了，极力想要不去想这件事情，但又无法避开。聚集的绝望和哀伤，最终只化为了短暂的怒火。
毁掉了这个中心。
“啊啊啊”
美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慢慢地，却化为了呜咽。
天空的颜色，变成了暗夜大海般的黑色。
今晚是上弦月。月亮的形状如同开口嘲笑的嘴巴，月光非常微弱。距离城市中心颇为遥远的铁桥上没有路灯，与眼下的黑色河川连接在一起，形成一片深黑色的区块。
御坂美琴独自一人，两手放在护栏上，茫然地凝视着远处街上的灯火。
灯火的亮光似乎已经很遥远了，在她的周围，只剩下了眼前黑暗的河水，轻轻地流淌着，更显得凄凉。就在黑夜笼罩的铁桥上。没有一盏路灯，唯有像针一般细的弦月光芒，映照出少女周围的空间。
她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也不会再指望任何救赎。妹妹们那凄惨的景象，环绕在了她的心头，已经成了梦魇。
“你是想要寻死吗？”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红夜微微喘着气，出现在了美琴的面前，就像从浓厚的黑暗中，突然冒出来了一样。
虽然环境凄冷寂静，但看着美琴的模样，红夜却反而觉得她很是幸运，反倒是他，却是纠结而又复杂。
美琴望着红夜，她的脸上，却多了种解脱的神情。
“昨天你还那样阻拦我，今天又是来妨碍我的吗？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管吧，再说了，像我这样的人，你会担心，或者是原谅吗？”
“我不想担心，但现在我必须担心，而且，对于这个，我从不认为你有罪责。”
美琴出现了错愕的神情，但瞬间又消失掉了。
“嗯，就算是说谎，能听你这么说，也挺令人高兴呢。”美琴温和地说着，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她已经准备放弃一切，再也不会做着美梦。
“我不是说谎呢，不会让你去放下一切解脱的，而且，你也还不能这么洒脱啊。”红夜微微笑着说道，笑容却有着美琴难以察觉的苦涩。
美琴吃惊地望着红夜，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下。
“你到底在说什么？！”
“先好好谈谈吧首先呢，昨天我说的，你都确认了吧。”
红夜缓缓地说着，美琴则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样就容易解释了呢。由于绝对能力者的吸引力，所以尽管你摧毁了研究所，也会有新一批接手，因此你开始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对的。”
美琴摇了摇头，神情再度出现了疲惫：“我也知道呢。其实想想也简单，既然实验目的是一方通行，只要失去一方通行这根轴心，实验就会瓦解。”
“但我打不过他”美琴补充着，“在他手下，我甚至没办法支撑几下。”
美琴很坦然地说着，在红夜面前，她完全没有必要掩饰，因为她知道，红夜是不会被哄骗过去的。
“所以因为是自己童年捐献出了dna，让妹妹们出现并被残杀，你就想要以自己送死来换取实验的终结？事实上，这个实验只要一方通行不被打倒，永远都不会终结。”
“怎么可能”美琴顿时就震惊了，差点跳了起来。
“所以说我就非常纠结了，要让你不去送死，也不想去面对一方那家伙，但看你这模样，如果不能干掉那家伙，你迟早都会跑去送死的。”
红夜有些无奈地说着。
“那你就让开吧，即使你这么说，我还是要去看看。那么多妹妹都因我而死，本来就不会有被救赎的价值，也无所谓了。”
“但黑子会在意”红夜直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在她的心中，你的生命，甚至可以让她用生命来维护，可以和我决裂。就算仅仅为了她，你也不能对自己的生命这样漠视。”
红夜紧咬着牙关，用力地说着。
“反正我这个哥哥也没什么用，这个心愿，我可不能让它留下遗憾呢。”
“黑子不需要麻烦她呢。对了，你不害怕一方通行吗？要知道，你的能力等级，可是比我还要低的呢，能力下降对那个家伙是不会有用的。”
美琴有了些兴趣，反问着红夜。
“和他啊也是故人啊，不过现在就很难说了，但我一定要让你活下来。”红夜认真地说着。
“看来你也是没有办法啊，那就少在这里说大话了，别阻拦我，我已经不能忍受那些孩子再受到伤害了，我要用我的双手保护他们快让开！”
美琴的脸色开始渐渐严肃了起来，甚至都浮起了怒意。
大桥上，也陡然亮起了闪耀的电火花。
“御坂，我说过要让你活着，那么就是你想去死，我也会把你从地狱里拉回来，在我没有失去呼吸前，我绝不会动摇。”
美琴咬着嘴唇，紧紧握着电光，却又没有出手。
红夜就这样拦在她的面前，宛若牢不可动的山岭。
“烦死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接受这些话了。就算真的有一个能让每个人都快乐幸福的世界，那里也已经没有可以让我容身的地方！”
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击败面前的少年。
“我还是不会在意妹妹们。但无论你说什么，我不会允许你有任何威胁你生命的举动。”
红夜握紧了背后的长剑。
闪光和巨响同时在空中爆裂了开来，美琴近乎全力地发出了攻击。但闪光过后，红夜依然站立在原地。
“不会让你随意葬送自己的生命的”
“够了”
美琴抱着头，痛苦的大声喊道。
“如果你真是这么想，那就帮我救救那些孩子们，我不想再看到她们过着那样的生活了！”
那是少女来自心底的呐喊。
红夜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
应下了美琴的请求后，他的心情，突然空灵一片。
如果能完成这个，自己也就没有遗憾了吧。之后的，他也不会管了。
81。御坂10032（）
银白色的月光如流瀑一般，水银泻地般倾洒在了夜晚的大地上。空气中连风都似乎停止了转动，令人觉得窒息，但盛暑的黑夜，却依然带着阵阵冰凉的寒意。
红夜少有地并没有使用能力，而是慢慢地向着西边的派车场前进。不过说是慢慢，倒也不完全正确，虽然红夜的步伐看上去很慢，但却很迅速地就把经过的建筑物迅速抛在了身后。
今晚的试验地点，就在工业区的派车场，这是美琴告诉他的。
红夜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心态，虽然已经尽力排除了杂念，但还是忍不住有阵恍惚。
也许是这真是天意如刀吧，躲来躲去，最后还是要面对那个家伙啊。美琴对于黑子，真是无可替代的姐姐大人吧，不过怎么说，也让人有种灰心的感觉呢。
红夜微微叹了口气，全心地再度收敛了精神。
繁华的街道上的声音，也缓缓从他的感觉里被排除。
一方通行嗯，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他的本名，性别也是成谜的家伙，记得当年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就是那种冷漠而又苍白的模样，现在应该也是差不多。不过，如果有可能，还真不想再看见他（？）啊。
埋藏在他心底的记忆，曾经被刻意忘却的经历，也缓缓地在解封。
依照他的记忆和掌握的资料，对于目前处于超能力者巅峰的一方通行，可行的办法实在是少得可怜。
矢量操控，能操控极大范围内的所有矢量，他的身上，也附加有永久的“反射”，反射所有的攻击。而且，他的计算力之强，实在是强到了令人几乎绝望的地步，几乎能支持他操控整个学园都市的风，就是第二位，垣根帝督的能力从资质上来说也许比他的能力更为稀有，但计算力几乎就是被完爆了。
唯一还能称的上弱点的，也就是一方通行的身体，比起普通人来，都有所不如，而且他也需要呼吸，所以操纵空气的大能力者可以借助氧气的操控打败他，但被多次挑战过的一方，怎么可能会对此没有防备？只要他有所警觉，就是学园都市目前等级最高的空气能力者前来也无法奈何他超能力者中还没大气制御系的能力者呢。
或许抓到最后之作扔给他？不过这好像不太现实，不说最后之作现在还没有逃出来，已经不间断地杀了上万个妹妹的一方萝莉控现在似乎是处于疯狂状态下的吧，目前状况下的他，已经是无法主动收手了，最后之作现在过去也是安抚不了他的情绪的。
“嗯还真是难办啊，作弊的家伙最烦人了如果神明这种魂淡真的存在，为什么不给我发福利”
红夜有些不满地低声抱怨着，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人群越来越稀少了啊，是快到了么那个是？”
越临近工业区，行人就越来越稀少，不过在红夜的目光中，突然出现了一道不断前进的熟悉的身影。
“看来实验还没有开始呢只是不知道，她是多少号？”红夜很快就确认了前方的少女正是御坂妹妹，那套熟悉的常盘台校服打扮和身形，还有头上戴着的军用护目镜，可以很容易指明她的身份。
红夜正思考着，前面的少女，却突然回过了头来，看着后方的红夜。
在路灯的照耀下，和美琴一模一样的俏丽的面容出现在了红夜的视野中，不过她的眼神黯淡无光，似乎完全没有焦点。
“从八点五分开始，您已经跟踪了御坂十五分钟，经过推算确认您不会与御坂恰好顺路，您想要做什么？do，御坂以警惕的态度询问着。”
少女以带着些空洞的声音询问着，眼里依然没有神采，像是机械人般的僵硬问话。
“我可没有跟踪哦，不过是去见你的实验的执行者而已。对了，你是哪位御坂妹妹？”红夜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回答了她。
“御坂的编号是10032号，请问您是本实验的相关人员吗，do，御坂先建议进行密码的确认。”
少女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分析了红夜的话后，提出了试探性的询问。
红夜微微有些无奈，但随即也泛起了些伤感。这些御坂妹妹，并不是没有思想的机器人，她们有着自己的思维，不过，她们的感情却并不完全，而且因为那些研究员人为地灌输一些诱导的思想，使她们对于自己的生死，并不在意，连同伴的死亡，也只看成是正常的实验程序，这是学园都市对人性和道德的扭曲。
红夜再度想起了刚才大桥上的美琴，御坂妹妹的出现和遭遇并不是她的错，不过是她强行往自己的内心注入了负罪感。平时平易近人的她，内心也有着那强者的骄傲，但混杂着她的正义感和善良，发现这个计划时，这些就成为致命的毒药，不断令她陷入深深的痛苦。说到底，她也只是个过仅仅十四岁的少女啊。
“我可不是要找你去找那个白发的少年嗯，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少年，反正我不是实验的执行者啦。”
红夜果断的否认了，那个密码他可不知道，而且真被当成执行者，那他就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了。
“抱歉御坂打扰了。不过这个陌生的男生说话真是奇怪，御坂有些不能理解。do，御坂抱着疑惑小声说着。”
“铃科百合子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让我怎么说啊啊啊啊！”
思绪翻腾的红夜面色平静地继续上路了，念力净化平定心神还是很快的。
派车场早早就已毫无人迹。作业用的电灯全部都已关闭，周围也没有民房，所以一点光源也没有。虽然是在住着两百二十万人的大都市内，却是如此漆黑，仰望天空甚至可以看见平常看不见的微弱星光。
派车场的周围，有着叠积了三层之高的金属货柜和数十条平行放置的铁轨。
而白发的少年，一方通行，就拿着一罐咖啡，随意的坐在金属货柜上，轻松地等待着实验的到来。
当他喝到一半时，他已经可以听到黑暗的远处，渐渐地有脚步声传来。
但当他能渐渐看到来者的身形时，他的手，突然僵硬了。脸上那苍白到可怕的笑容，也变得有些狰狞。
“嘎啦嘎啦！”咖啡罐被捏成了扁形，然后爆开，但液体也没有一点洒到白发少年的身上。
“这是给我的惊喜吗。你居然也会前来了，这个实验，突然就变得太有意思了啊！”
一方通行越发开心地笑着，笑容越发地扭曲，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背对着月亮，沐浴在了月光中，居高临下望着走近的人影，眼里的残忍和炽热，也已经渐渐变得越来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