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快到我卡片里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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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天资极高的身体调养得更好,最后给无崖子彻底治好了眼睛,便在他双眼还蒙着纱布的时候静悄悄走了。
那个山洞,便在无量山剑湖底。
这一切可能令人崩溃的事实,李秋水都还不知道。苏羽臻如果事先能够知道,保守估计她会直接提剑上去……一剑戳死那个不靠谱的李家小妹!
净特么给人添乱!
第五年快结束的时候,李秋水早已在江湖中拥有“红衣魔女”或“倾城妖姬”的美(?!)名。苏羽臻倒是认为以巫行云的资质,晚点出名也无所谓啦,总之酒香不怕巷子深,到时候她完成任务退出这副皮囊,天山童姥还是可以再度降世调|教凡人的嘛哈哈哈~
而无崖子却在这一年底,失恋又失婚,眼睛虽然终于彻底治好,却只令他领悟到自己被彻底耍了、还被当做小倌用个彻底的事实。
他并不认为,比秋水晚了好几年才出生的李家小妹能奇葩得拥有与姐姐相同的容貌——虽然事实真的如此!——于是他坚定不移地鉴定完毕:李秋水耍了他,没有原因。
……这事闹得太奇葩了,脑回路太残,为何要放弃治疗啊亲!
于是,第六年刚开头,连个年都没过消停,无崖子主动传来消息要与另两人会面。——他想要当面验证,为什么秋水明明喜欢他,却要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来。
而另一边,苏羽臻收到消息,为防暴露,便提前动身前往无崖子所提议之地,而让李秋水脱离开了她曾经严密的保护。
苏羽臻与无崖子碰头之前,后者先行将小娃娃藏了起来——证据么,总要当事人到场之后才可以拿出来一击必中啊。
“师姐,好久不见。”
无崖子的语调听起来淡淡然的,不知怎的,苏羽臻总觉着从中听到一股子厌世的味道。
苏羽臻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有些费神地摸了摸下巴,试探地问:“师弟啊,看你脸色不太好……失恋了咋的?”
要知道在现代可能“失恋了”只是一句调侃的玩笑,真的没什么恶意,而苏羽臻也自然是以为无崖子没那个失恋的可能,才这么玩笑似的问了一声。
回应她的,是淡淡的、冷冷的一瞥。
苏羽臻打了个哆嗦。——卧槽,这是要逆天啊!
无崖子原本可是师门三人中最温和最靠谱的那一个啊……这是搞毛线啊这样阴晴不定的!苏羽臻心中默默宽面条泪。
不得不说,她那点欺软怕硬的第六感难得起了作用,察觉到不对立马闪边。
三天后,李秋水到了。
苏羽臻看到李秋水的第一眼便紧紧握住了手中宝剑,惟有用力克制着才没有冲上去。
李秋水那身耀眼夺目的红衣竟是破破烂烂,原本掩藏在红衣之下的伤口已然遮盖不住,渗出片片血迹来。——这一看便是没有好好包扎处理过,怕是为了三人聚会,这才匆匆赶来的吧。
苏羽臻心中痛极,也害怕至极。她怎么就忘了,李秋水在江湖中的这些年,仇没少结,痴迷她的人与想将她挫骨扬灰的人比例基本持平!她怎能就此离开的,倒不如跟在她身后,拖晚些日子来才好……
苏羽臻却是不知,多亏她先出现,要不然若晚些现身,留无崖子和李秋水单独在这……恐怕李秋水便不是一身伤的问题了。
无崖子静静看着刚一进门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靠坐在桌前乱没形象的李秋水一眼,说了一声“我去去就来”之后便出门去了。
苏羽臻有些怒,一边给李秋水细细清理伤口,口中则念念叨叨地发牢骚:“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从我到这里开始他便阴阳怪气的!如今你都受了伤,他不说什么安慰的话也便罢了,竟是连伤药什么的都没给准备!要不是我口袋里还有些,全指望他还不如等着自己的血都流干!”
李秋水因着受伤有些无力地略伏在桌上,闻言轻轻勾起唇角,“师姐还是这样……心直口快的……”
苏羽臻重重哼了一声,表示对无崖子的不满——当然,也有趁机给李秋水洗脑的意思。“也不知师弟这几年出去都什么遭遇,如今人怎么变得一点都不如以前贴心呢?!受不鸟,真是受不鸟!”
然而低头一看——本是担心李秋水不吭一声是因为痛极,不曾想入目竟是看到李秋水嘴角那一抹来不及掩去的苦笑。
“到底……”苏羽臻迟疑着问,“怎么了?”
她跟在李秋水身边,却半点不知无崖子的消息。平日里无崖子与李秋水联络更多,想必因着梅川酷子的嘱咐,他二人防备她居多,就算通信问候,无崖子言语间也是一派官话。
李秋水略略低头,使得苏羽臻看不到她的表情:“没……其实,从第二年开始,师兄的飞鸽传书便几乎没有了。”
苏羽臻瞪大眼:“开、开什么玩笑!明明这五年里,我都有收到过几……唔,次……的……”
——卧槽!没事给自己招什么仇恨!
苏羽臻简直想给自己的贱嘴狠狠来几下。
但李秋水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原本说得磕磕绊绊似乎在挣扎着什么,随着字句的吐出也越来越顺畅——只要忽略那低得似乎只说给自己听的语调。
“为什么呢……他爱上谁了吗?可即便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我……!”
苏羽臻莫名其妙,“我……能否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秋水没答话。
然而答案……很快揭晓。
无崖子回来了,怀里抱个襁褓。
里抱个襁褓……
抱个襁褓……
襁褓……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
苏羽臻差点瞎了钛合金狗眼啊我勒个大槽!
她指着那襁褓的手指头一直在抖啊抖:“师、师弟,求、求解释!这玩意……哪来的?!”
无崖子却是淡然地看着李秋水,缓缓开口,语调温柔到了极致,极致到了……可怕!
“师妹,你说呢?”
李秋水终于坐直了身子,左手轻轻抚着右手背上那刚被包扎好的刀伤,却仍然低着头,轻声说:“师兄,我……”
“师兄,我只是不明白。”有什么滴答落在那白纱布上,寂静无声地渗了进去。“我不明白,你不爱我也便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苏羽臻一把捏碎了握在手中把玩的瓷杯。
无崖子轻轻拍了拍襁褓,那模样好似一个完美的奶爹。他也轻声说着,仿佛怕吵醒了小宝宝:“那师妹你呢,耍我玩,很有意思么?”
“我爱你啊,我怎么会不爱你?”无崖子低声笑了起来,“可你拿我的爱当成了什么?”
两人无声对峙起来,既不动手,却也没有半点视线交流,就那么沉默着。
苏羽臻默默举起手来,“可以允许我发个言么?”
无人响应。
于是苏羽臻自问自答:“好吧。——我觉得我有点闹不明白,为什么师弟你爱小师妹却要杀她?而小师妹根本不知道你爱她却只只知道你要杀她?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毕竟我觉得这里面的学问有点大。”
不过无崖子刚要说话,苏羽臻已经一马当先将襁褓从他怀里抢了去,抱着轻轻晃悠,笑眯眯地看着内里可爱的小宝宝,嘴里却问了个极为尖锐的问题:“如果师弟你说爱小师妹是真的,那这孩子又是怎么来的?一边说爱,一边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吗?”
“师弟。”苏羽臻冷冷地看过去,“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李秋水抬眸,嘲讽地瞥了一眼无崖子,又看了一眼那个绣满福字的红缎襁褓。
无崖子冷笑,“师妹,我也很好奇,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们的孩子?为什么生下孩子之后却要丢下我们一走了之?”
李秋水愣,苏羽臻愣——大杀器,一句话大杀器有木有!
李秋水都被气笑了,毫无形象地指着自己鼻头,不敢置信地问:“我?孩子?我、生、孩、子?还是我、们、的、孩、子?!”
无崖子见李秋水这般神情,也惊愣住了。“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看多了各大网文站点各种狗血天雷文的苏羽臻立马明白了。将襁褓轻放在床上,苏羽臻这才比较有气势地叉腰站在师弟师妹面前,摊手示意他们先冷静冷静。
“我悟了,这中间的学问果然有点大。”苏羽臻冲他们二人摆摆手,“你们俩先各坐一边,听我把这事说道说道,再做决定,可好?”
于是,苏大白唬根据这么些年看多了雷文的经验,张口便道出一段与事实相去无多的“故事”来——推理的时候,苏羽臻只觉这武侠世界竟也狗血得可怕!
这事实真相说来说去就是极为坑爹。无崖子被那女游医救走之后,以为她是小师妹,既然同在身边,自然就断了联系——这也是为什么这五年里无崖子会时不时给苏羽臻发点报信的飞鸽,却断了同李秋水的联络。
而女游医这边,既然无崖子口口声声都称呼人家是小师妹,自然以为他对小师妹一往情深,也便以为自己不过是个替身。但女游医又想着多霸占一会儿是一会儿,所以迟迟不给无崖子彻底治好眼睛。待到孩子出生,估摸着坑不下去了,又想着替身早晚会被揭穿,那女游医自然就离开了——要不然,难道要与无崖子面对面尴尬?
而最尴尬——哦不,都没法说是尴尬了,应该说已经令人头痛得没有解决的办法了!——无崖子痛恨女游医的不告而别,又因着还误以为对方就是小师妹,所以描绘了小师妹的画像,找了杀手追杀她。但其实他也只是想逼她回来而已。
事实就是这么狗血……但苏羽臻还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无崖子能误以为那女游医是小师妹,竟然一直误会这么多年都没反应过来呢?
无崖子尴尬地说:“那女游医的身段声音都与小师妹差不离,最、最令我奇怪的是、是……她的武功路数,以及行功法诀,竟是同逍遥派相差不远。”
是了,因为无崖子与李秋水各自被梅川酷子教导的内功与招式都不同,即便无崖子能知晓李秋水所练的一招一式,但内功这玩意毕竟男女有别,无崖子也未必能全琢磨透,会误认也就可以理解。
可是……苏羽臻看了一眼在自己讲述时便一直低着头的李秋水,不知怎的,总觉着心内有一种没法说明的……隐忧。
无崖子沉默片刻,忽地扑通一声,跪在李秋水面前。
“师妹,是我的错,是我误认他人竟还冤枉于你,还、还派人追杀你!都是我的罪孽,我愿一人承担!”
李秋水缓缓抬头,原本秋水般明媚的眸子,方才苏羽臻悄悄靠近了还能看到些许晶莹水光的眸子……此时此刻竟然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内里……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爱意、嘲讽、愤怒、痛恨……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曾经苏羽臻最羡慕的天真热情也都一并失去了。
李秋水没有理会无崖子,而是缓步走到床边,轻轻抱起小宝宝的襁褓,曲起手指逗弄着孩子胖乎乎的小脸。
无崖子的心一下子提得老高。
而苏羽臻关注的,却是李秋水逗弄孩子的手,却是受伤的右手。分明方才为她包扎时,见她只要一动手指便会扯动伤口,如今……
李秋水面无表情地逗弄着小娃娃,无崖子看得心惊,苏羽臻又是一直偏帮着小师妹的。无崖子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师妹,我们之间……不,我的罪孽,由我一人赖赎,可否……”
李秋水冷笑着哼了一声,手指微微用力,小娃娃便不舒服地扭动起来,喉咙里还发出微微的哼唧,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无崖子心中大惊,看向李秋水的眼中带着祈求、愧疚、怨望、戒备……什么都有,偏偏就是没有李秋水这么多年一直渴望的那一种。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李秋水只想一怒摔了手里这让她倍觉难堪与沉痛的玩意!她只想再度戳瞎了无崖子那一双狗眼,挖出他的狼心狗肺看看,这么多年她对他的好,只关注他只在乎他的深重爱意,竟然、竟然抵不过一个长相与她相似又甩了他的陌生女子!
他的心是被什么糊住了?口口声声误认别人口口声声爱着她,到底竟然为了那女人生的孩子这般看着她!
最终,李秋水什么都没做。
她将襁褓放在桌上,一手抽出很少用的软剑,手中内劲一吐,银白软剑便如冰峰一般尖利笔直,正正对着无崖子的心脏。
没有言语,她一剑捅过去,刺中无崖子腰侧。
苏羽臻眉眼一动。
李秋水痛快抽出剑来,第二剑……正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