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贴身男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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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
“程琛不见了？”
何彤大吃一惊，“不是说去卫生间吗？怎么就不见了啊？”
老吴也不清楚：“总之，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程琛一声不吭地消失，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闻千秋脸色沉得跟罩了一层乌云似的，老吴忙挂断电话，启动车子。
“小姐，我们上哪儿找小程？他平时常去哪儿？”
老吴小心翼翼地问道，一面将车缓缓开出停车场。
闻千秋沉默片刻，说：“回公寓。”
呃，程琛会不会先回去了？
虽然以程琛的性格，绝对不可能不知会闻千秋一声就先行离去。可医院上上下下都找过了，每间厕所都翻了遍，还是没找见人。
思来想去，不在医院，外边除了学校，也只有公寓是程琛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老吴默默地转了个方向，向公寓的小区驶去……
然而，程琛并不在公寓。
闻千秋坐在沙发上，窗外，夕阳西下，光线越来越暗。
手机就放在桌子上，屏幕始终一片漆黑。
一直到斜阳余光尽收，天色黑沉，对面楼房都一个个亮起灯火。
闻千秋独自呆在黑暗里，没有起身开灯，甚至连动也不曾动一下。
一种陌生的名叫恐惧的情绪像一条条细细的钢丝，缠在心上，死死箍着，令她几乎透不过气。
她终于体会到，当易笙突然消失时，杜珩那种发疯似的心情。
不是不想每一条街每一个角落地找过去，可她又觉得程琛会回来。或许再等一个小时，一分钟，甚至下一秒，他就回来了。
天已经很黑了，幽幽的月光倾洒进来，客厅里的物事像披着层薄纱，朦朦胧胧。
这时，一串铃声突兀地响起。
她猛地跳起来，冲向大门，转动把手立刻打开。
“程……”
狂喜的心在门开的一刹那又重重地沉了下来。
门外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程琛。
正要关门时——
忽然，走廊传来抽泣声。
白色的灯光明灭闪烁，一亮一暗之间，电梯突然发出“叮”的一声。
以闻千秋的视角，并不能看见电梯里的情形，只能隐约看到小半边电梯门。
她站在公寓门边，看着电梯门缓缓打开。
心跳不由地加速，目光紧紧地定在电梯上。
她知道。
它……来了。
第104章 不许有事（）
灯光闪烁中，一只惨白的手慢慢地扒住门框，黑色的长发像海藻一样铺散在地上，那颗别扭地歪着的头颅探了出来。
呜呜呜……
她倏然盯向闻千秋，血红的眼睛充满怨毒。
嗞。
过道顶上的灯陡然全灭，周遭一切都陷入无边的黑暗。
窸窸窣窣。
熟悉的爬动的声音，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跟浴室里遭遇的那一幕如此相似！
不同的是，这次它爬得非常快，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它就爬到公寓门前——
“砰！”
闻千秋狠狠合上门，将那团黑糊糊的影子挡在门外。
她的手还握在门把上，胸脯起伏，心脏急促地跳动，额头上也泌出细汗。
冤有头债有主，它不去吓唬害死她的人，跑来纠缠她干什么？
“叮咚——”
门铃声再次传来。随之而起的还有断断续续的啜泣。
“砰砰砰！”
像是终于不耐烦了，它剧烈地撞击着门板，发出令人心悸的震响。
闻千秋慢慢往后退。
门忽然一静。
四周安静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当然不会认为，区区一扇门就能阻挡厉鬼。或许……那东西已经进来了，并且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在她身边的任何一个地方出现。
这时，一缕黑发缓慢地在眼前垂落下来，心跳猛地一停，接着如鼓般紧密地急跳。
长发越垂越多，越伸越长……
嘀。
密码门打开，走道上的灯已经恢复正常，灯光从门外照射进来。
她有些不适地眯起眼。
一道背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顿了一会儿，第一句问的却是：“怎么……不开灯？”
闻千秋微微一颤，嗓子里像堵着什么似的，发不出声音。
在门开的一瞬间，头顶不断垂下的头发就消失了，客厅里一片静谧。
门边站的人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向她走来：“你怎么了？”
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时，停住，目光落在她汗湿的额发上，“发生什么事——”
话还未说完，闻千秋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她的手冰冷得可怕，长长的睫毛轻垂，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她说：“你收拾一下，回学校住。”
程琛愣了愣：“现在？”
闻千秋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拉着他走到侧卧，不容置喙地说：“我叫老吴送你过去。”
程琛沉默。
回校住对他而言再好不过，眼下他有很多事情需要一一理清……但这种要求先被闻千秋提出来，情况就变得微妙了。
“为什么？”
是有所察觉，所以开始提防了还是……
正在他暗自揣测时，眼前的人突然扑进他的怀里，他猝不及防，被扑得退了一步，后背撞在墙上。
那两条纤细的手臂紧勒着他的身体，仿佛要嵌进去一般。
他不由愣住。
“程琛。”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温柔：“保护好自己……不许有事。”
程琛一怔。
许久，才缓缓抬起手，轻拍她的背脊：“好。”
在见闻千秋之前，程琛有想过无数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失踪”，结果一个都没用上。闻千秋只字未提。
事实上，在高瑜的鬼魂再次出现后，闻千秋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对她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是程琛的安全。高瑜的事没有解决之前，程琛在她身边多呆一秒钟都有危险，所以她几乎没多加犹豫，立刻就让程琛搬出去，远离自己。
程琛即使觉得奇怪，但在问过一次没得到回答后，也就沉默了。
最近他也有许多事要做，比如整理记忆，比如调整心态，比如……
联系本家。
第105章 换病房（）
何彤在电话里鬼哭狼嚎。
闻千秋把手机拿开，等那头声音小了，才又放回耳边，冷冷地说：“你再哭，我就挂了。”
何彤立马收声，因收得太急打起嗝来。
闻千秋就这么听她打着嗝，断断续续地把事说完。
昨夜，何彤睡得并不好，毕竟脚上打着石膏，睡觉不方便。这么捱到深夜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
半睡半醒间，只觉耳朵痒痒的，像是有人对着她耳廓吹气。
隐隐约约听见那人在说话。
反反复复，一遍一遍。
何彤就被这么给念叨醒了，脑子一清醒，那近在耳边的声音就变得分外清晰。
那人在说：“这是我的g，这是我的g……”
何彤一个激灵，吓得冷汗直冒。
那人还在继续地碎碎念：“你睡着我的g，我睡哪？”
她根本不敢动，也不敢睁开眼，就这么挺尸挺到天亮。
一直等到护士小姐进来，她才哇地出声喊救命。
当然，她的话并没有人相信，邻g的病友表示根本没听见有声音，整晚都很安静。
何彤气得想打人：你睡得跟猪一样，听得见才怪！
倒是对面g位的一个老病友说，一个星期前，这里有个病人死了，就是死在她睡的病g上。
何彤惊得嚷嚷要换病房。
护士小姐觉得她大惊小怪，毕竟医院嘛，每天都不知死多少人，这医院建成几十年，要换个没死过人的病房还真找不出来。这不是成心折腾人嘛！
在病友们的轮番劝导下，何彤才暂时歇了换房的心思。
不歇不行，不是你想换房就换房，医院也有医院的规章制度，你说闹鬼谁信？
她本来是打给程琛，想让程琛说动闻千秋，帮她换病房。哪知程琛手机一直占线，她等不及，干脆直接去求闻千秋了。
“千秋，你门路多，帮我换个干净的病房吧……我宁可去动物园和老虎睡，也不要跟鬼睡一块啊！”
何彤哭诉完，发觉闻千秋并没怎么搭理她，不由沮丧地问：“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见鬼啦？”
虽然在蝴蝶谷大家都见过水鬼，也接受了世界上有鬼的存在，但肖一丁也说过，“鬼”作为一种“特殊磁场”存在于人间，这种情况其实是很少见的。人死如灯灭，只有死前怀有强大的执念，才会残留磁场能量。
她这么轻易就撞见鬼，说出去连她自己都不信。
如果不是那声音折磨了她整整一夜，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梦魇了。
闻千秋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缓缓道：“我会帮你换病房，你再遇到那些东西，就假装没看见。”她略微停顿了一下，低声说，“如果被缠上，就麻烦了。”
千秋这是……相信她？
何彤感动得拼命点头，忽然想起对方看不见，忙道：“我知道，这绝对不能搭理的！”
她又不是宋提刑，专业洗冤一百年。更没有太恭实的好心肠，跑上跑下地帮鬼圆愿。
挂完电话，何彤顿时踏实了。
闻千秋果然有效率，在太阳下山之前，何彤就被顺利地被换到了一个……豪华的vip病房。
vip病房处于医院新建成的那栋大楼，不管是环境还是历史，都比之前那栋住院楼要“干净”多了。
夜里果然没再出什么状况，何彤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地卧床养腿。
第106章 你打不过我（）
“闻……千秋？”
顾凉凉洗完手，一抬头便看见镜子里的人，不由惊讶地转过身。
闻千秋站在门边，神情淡淡：“除了顾凉凉，其他人都出去。”
厕所里的女生们愣住。
顾凉凉眉毛轻挑，说：“都出去。”
她一发话，刚才还犹豫中的女生们立刻逃也似的飞奔出门。
杨静最后一个走出去，经过闻千秋身边时故意向她胳膊撞了一下，不料竟撞了个空，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摔出门去。
她气得回头想骂人，谁知那门就贴着她的脸猛地合上，险些没把她鼻子碰歪。
杨静火冒三丈，想踢门又顾忌顾凉凉，只得啐了一口，两手抱胸脸色黑沉，像尊关公像似的杵在门外。
只是没站一会儿，就有个女生怯生生地走过来，结结巴巴地说：“杨，杨静，班主任叫你去趟办公室……”
卧槽！
她忍不住骂了句粗话。
不用想也知道，刘必胜是要问她关于高瑜的事。高瑜在上周五自杀的消息早就传遍全校，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她们几个把她逼得跳楼，甚至有人把她跟顾凉凉的照片发到论坛，曝光手机和地址……
要不是顾凉凉恶名在外，恐怕早就有人朝她们扔鸡蛋吐口水了。
这群人真是好笑，当初她们弄高瑜的时候，除了闻千秋，有谁站出来说话了？现在出事了，倒会来事，马后炮放得一个比一个响，讲得跟自己有多正义多伟大似的，特么就是一群孬种！也只敢匿名发帖唧唧歪歪，有本事就当着她们的面骂啊！
她烦躁地踢踢脚，往办公室走去。
女厕。
顾凉凉倚在洗手池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
闻千秋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为什么欺负高瑜？”
虽然顾凉凉隐约猜到闻千秋来找她的原因，但她想不通，闻千秋跟高瑜虽然同班，却连一句话都没说过，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而为了这个“陌生人”，她竟然三番两次地下她面子，跟她作对……是她太好说话，看着像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顾凉凉脸色阴了下来：“跟你有关？”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关你p事……
“有。”
当然有关。
顾凉凉冷笑，站直身体，抬脚向门走去。
刚向前走了几步，就被横出的一条手臂拦住。她顺着手臂往上看，停在那张面无表情地脸上。
“闻千秋，我给你几分面子，你还真以为我怕你？”
空气仿佛凝住了一般。
但只静了一秒，就听闻千秋说道：“你打不过我。”
管你怕不怕，事实就是——
你，打不过，我。
顾凉凉只觉气血上涌，拳头想也不想就招呼了上去！
闻千秋连躲也不躲，那拳头气势汹汹地砸过来，猝然停滞在她的眼前。任顾凉凉怎么使劲，愣是难进寸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