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男妃-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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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雷劈消息从天而降,赵毅风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结巴、颤抖、欣喜、激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在空中:“你说……玉树……有了身孕?”
落不秋摸了摸胡子,微微颔首,带着一丝微嗔的语气:“公子怀孕都有一个月了。头三个月尤为重要。陛下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注意。”
赵毅风一把握住落不秋肩头,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玉树……真的有孕了?”
“是。”落不秋对视他眼,颔首点头:“有一个多月,公子脉象虚浮,在下也是尽力探得才知。”
想起江玉树上次被打掉一个孩子,赵毅风仿佛看见他一个人默默忍受苦痛的摸样,而自己却不在身边,也没有给他一个肩膀和倚靠。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抚国公府没了,四处飘零,四海为家,这些年颠沛流离,多次受伤险些丢了性命,而自己又霸占了他的国,占了他的人,若是这个孩子再失去……
他或许会万念俱灭。
孩子?!
急切一问:“神医,玉树这个孩子可保的住?”
他眼有期待和忐忑的一动不动的看着落不秋,生怕收到的就是让人心碎的答案。
幸得,上苍眷顾。
落不秋躬身一礼,如实回禀:“回禀陛下,这个孩子可以保住,公子将才腹痛只是因为陛下力度未曾把握好,动了胎气。在下已经吩咐人熬药安胎。公子只要每日服用,孩子应该没有大碍。”
郑重叮嘱:“公子身子不同常人,身子本就亏空。这次孕中实则要好好休养。也请陛下注意房事,适可而止。”
听闻他孩子可保,赵毅风心里的石头落地。
这是他的念想,如果这个孩子因为自己失去,那么自己将是无可饶恕的罪人。
赵毅风微微颔首,长舒了一口气:“幸苦神医。朕知晓如何做了——”
“神医一直负责玉树身子康健,以后就留在宫中负责照看玉树吧。”
落不秋匍匐一跪:“遵旨。”
伸手扶起落不秋,赵毅风威严而肃穆:“神医,玉树和朕的这个孩子真的要仰仗您了。”
“在下知晓。”
待落不秋离去,赵毅风疾步去了正殿。
看着床榻上熟睡的清俊公子,赵毅风心中一阵满足。
伸手将他被子掖了掖,他眼有疼惜的看着床榻上合眸安睡的人。
此生执念为他,若是他有好歹,只怕倾尽一生也无可饶恕罪责。
他苍白的容颜氤氲出那些岁月——
来世与君重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北璃樱花树下,樱红为媒,衔环为聘。
哲蚌寺门前,红绸渡情,牵缘为引。
乾元殿上,结草为证,此生不换。
前世中,十里长桥,执手相伴。
过往、前世,那些苦难与坎坷的日子,那些风雨与阻碍缠绕的岁月,像流水一样走过,在记忆深处早已生根发芽。
深情而又眷念的眼神——红尘中,若少了你,毅风该多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不……感觉熬不下去了,我好累啊……想要抱抱o(n_n)o
第165章 ss……165……08/09/2016()
【卷四:韶华逝——浮生未歇】
第叁叁章:清风八咏楼
(七)
待江玉树醒来时,正好看见床榻边伏着床沿歇息的赵毅风。
晕晕乎乎,腹部还有些许疼痛,身上乏力,这是怎么了?
江玉树竭力睁了睁眼,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翻身。
一声响动,赵毅风浅眠而醒。
“醒了?感觉如何?”
江玉树淡淡道:“我无事。”
赵毅风面有愧疚:“玉树,昨晚是我不好。”难掩激动:“玉树,你有了身孕,我们有孩子了。”
“什么?”江玉树似是难以置信。“我有了身孕?为何我自己未曾擦觉。”
“落神医昨夜来探脉说你怀孕一个多月。是朕不知轻重伤了胎气。”
赵毅风脸色微红的低头将情况告诉/江玉树。“神医说孩子保的住,让朕日后小心些。玉树不要担心。”
闻言,江玉树松了口气,孩子可以保住,这大抵是上苍的厚爱了。
想起已经失去的两个孩子,江玉树心有余悸。
赵毅风看到他眼中的竭力隐忍的害怕和担心。
只觉的心痛如绞。
这个孩子大抵是他的全部……
忽然,
手上一道温暖的温度袭来。
江玉树第一反应就是——抽手。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玉树,你莫怕,这个孩子我一定会保住他。无论何时,你还有我。”
江玉树抬眼看向他,眸中是被他深情话语安慰后的安心。
淡淡一笑:“陛下放心,这个孩子清玉定会好生护全。”
两手相握,相视一笑,两心安。
“陛下,礼部尚书来了。”宫人有眼力劲的小声提醒着。
“宣!”
“熊大人嫁衣裁剪的如何?”赵毅风起身去了正殿见人。给足时间让江玉树收拾打理。
礼部尚书手捧两件红色嫁衣进门。
躬身行礼:“拜见陛下。”
“熊大人辛苦。”想起礼部尚书换人后首先就来操持自己和江玉树的大婚示意,千古嫁娶第一例,也不知担了多少风险,也真是难为他了。这声‘辛苦’倒是他这个帝王应该说的。
熊梓麟也不欲磋磨,直接道:“陛下,这嫁衣是根据您的身高尺寸,三百多位绣娘连夜赶制。耗时耗力而成,只是公子身形尺寸我等实在不知,也只是根据陛下提供的尺寸裁剪,若公子试穿有问题,微臣定着人去改。”
赵毅风颔首:“有劳熊大人。有问题朕定会及时告知。”停顿一刻,“大婚事宜准备的如何?”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陛下和公子嫁衣试穿后,即可前去乾元殿告天祭地成婚。”
看着那红艳艳的嫁衣,赵毅风淡淡赞叹:“熊大人办事,甚得朕心。”
“陛下,礼部一切准备就绪。公子试衣一事就有劳陛下。微臣就此告退。”
接过红艳的嫁衣,赵毅风微微颔首:“爱卿好走。”
熊梓麟刚走,江玉树就拿着玉箫从帘幕后方出来,一声浅叹:“因为你我大婚,熊大人没少辛苦,他礼部尚书一职做的倒也尽心,可堪大用。”
赵毅风拿起嫁衣,微微一笑:“你现在无甚大碍,过来试衣。要是合适,一会你我去乾元殿。”
他都已经是为帝王的人了,伺候人更衣这事岂是他能做的。江玉树有些羞怯的眨了眨眼,推拒道:“这样有失体统。”
赵毅风朗笑一声,一手握住江玉树手腕,眼有深情和坚定霸道:“朕就是天下的体统。朕说没有体统,玉树便不用顾及体统。朕说你是朕的妃,你就是朕的妃!”
江玉树怔了一会,旋即抬眼,一瞬间,对视进那人温柔又霸道的眼神中。微微颔首:“清玉知晓。”
烛火摇曳,赵毅风牵着江玉树到妆台前。明黄的铜镜倒影出两人的影,镜中他伟岸的身影和他清俊的侧脸交叠。
赵毅风低头解着他腰间玉带,脱去月白外罩轻纱,内衫褪下。江玉树眼有波动的看着面前伟岸的人替自己更衣。
绯红的锦缎织就最美丽的色彩,也配着最清俊的人。
修长的莹白的手指露出大红镀金丝边的嫁衣袖口。
如墨的长发被玉簪挽起,赵毅风双手环住他后脖颈,将代入衣衫的发顺到他肩侧。
手环住腰间,玉带缠绕。
左右衽襟相交。
绯红绣云纹的曵地长袍披上,蜿蜒一地的艳丽色彩。
赵毅风将他外罩的袍顺了顺,又让他轻转了个身。来来回回打量一番。强压下拥有他的冲动。
“转个身,朕看看。”
江玉树微微一笑,转了个身,长发青丝在空中携过一丝淡淡冷香,红衣照亮他艳丽容颜。
“如何?”他温暖和煦站在他面前。
颀长稍稍单薄的身形被妖冶大红包裹,云纹在衣衫上遍布,仿佛下一刻即将乘虚御风,凌风而走。
喜庆的颜色照亮他清俊白皙的面容,秀眉远山悠悠,眉间三点樱红浅浅点缀,水润的唇,幽柔却坚毅的姿态。令人看第一眼就足以沉沦。
这世间。只有一个江玉树啊!
“不得不说,玉树穿红色别有一番风情。”赵毅风的眼神惊艳赞叹又有欣赏和满足。“玉树,其实你更适合红色。红色相较于白色更衬你。”
江玉树垂了垂眉眼,忧伤道:“我以前很少穿红,是因为大哥喜欢红。”江玉芝没了,抚国公府没了,江玉树为此失去了太多,因为这个皇家,失去了家,没了国。
到最后也只剩下了他。
收敛心下感伤。
看着裁剪得体的嫁衣,江玉树有些不解:“我未曾说我的尺度,这礼部是如何得知?”
赵毅风淡淡一笑,端了杯茶:“有朕在,玉树还需担心这些 ?是朕将你的尺寸报的礼部。”
江玉树温和道:“让你费心了。”
赵毅风眉眼含笑:“何来费心,上天将玉树这位谪仙赐给朕,又给了朕一个孩子。朕何其有幸?又何来费心一说。若是可以,朕倒希望一生就是如此。”
看着赵毅风深情温柔的样子,江玉树忍不住悠悠一笑:“清玉要是没记错,陛下可是阴冷居多。这般油嘴滑舌可不是陛下作为。”
赵毅风早已将嫁衣穿在身,摩挲着他耳侧,温声笑道:“朕只想在你一人面前放肆自由的活。你可允许?”
江玉树轻阖眼眸,点点头。
伸手握住他手腕,两人着大红嫁衣一起出了乾元殿。
(八)
秋风携寒,阳光浅影。
转头看着身侧的清雅公子,赵毅风暖心一笑。
迎上赵毅风的眸光,江玉树温润如玉,仪态端方,会心浅笑。
红衣艳丽,两人并肩。
遥看远处宫宇,布置好的红幔在风中凄艳,朝臣静候左右两列,为沉闷的皇宫添了一份绚烂。
眸光对视间。
花开花落,前世因果,皆走过。
到最后,只剩下两手相握的执着。
你我,一起缔造这盛世乾坤!
两人携手走过庄严的皇宫。
琼楼玉宇,廊腰缦回,雕栏画栋。
一切巍峨在两人眼中,都化作苍茫。
通往乾元殿顶端的高阶上,红毯着地,宫宇各角,红纱飞晃。
赵毅风牵着牵着江玉树走上早已铺好的红毯前。
他红衣热烈,眸光灼灼看向远方,举手投足间尽是王者风范,凤纹在身的衣包裹颀长的身形。栩栩如生的凤好似下一刻即将振翅飞起,流溢一片霞光,照耀这一场盛世婚嫁。
江玉树红衣妖娆,眼中凝定如初,温和儒雅,举止端方,嫁衣如火,灼伤天涯,在巍峨的皇宫自成芳华,云纹在红色嫁衣上,好似下一刻乘风而去,不涉世俗。
曵地的嫁衣长袍激起赵毅风颠覆天下的心!
极目远眺——红幔遍布灼灼心,河山万里愿作聘。浩淼天地,终不入心,江玉树的视线最终汇聚到身侧——
赵毅风伸手递过一条红绸,眼含柔情笑看着自己:“玉树,这条红绸是你我红绸渡情所用,我一直留在身边。今日,你我便我用这条红绸为引,成亲罢。”
梦里三千飞花如烟散,犹记桃叶渡红绸情为引——
那时,眼盲不明的自己在哲蚌寺的桃叶渡旁。
手持红绸,静候一人,命里造化,终渡来了他。
红绸绕腕千回百转,泅水而出,带着水的凉意,镌刻了这段命里缘分。
一直以为,此生无缘桃花,就像那条沉寂在水底的红绸,此生不会有人守护在身边,只剩下苍茫岁月的一个人的花开,一个人的因果,一个人的寂静无话。
可在桃叶渡旁,他执伞走到自己身边。
那时,
雨,
最美最快寂静。
成全了他和他在伞下的情缘。
对视上他深情的眸子,江玉树终是缓缓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红绸——
一瞬间,风过天地寂静,过往像碎片一样在脑中重现。当年也是这般,他只手递过来红绸,自己倔强的不愿接受,不懂爱,以至于坎坷走过七年。
而今,还是这条红绸,印证了岁月沧桑,也掺杂了情与爱。
江玉树眼有温柔的看着他,只轻轻说了一个字 :“好。”
赵毅风笑了。
这一刻,红绸牵系两人。
红绸只是简单的红绸,两人牵着红绸的手也仅仅隔着数米。
可赵毅风感觉自己握着的红绸,像走过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