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观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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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暗自庆幸雷符不多见,到底是数量稀少的东西,再一看,只见迎面飞来一叠黄澄澄的符纸——
花临看他们震惊的表情略有些得意,趁他们吃惊的功夫往门口冲去。将要跨出门槛时被冲夷发现了,他大叫一声,拼着被雷符炸得电光直冒的右手冲花临斜刺了一枪。
“想逃?!”
花临躲闪不及,手臂被点钢枪上的尖刺钩到,‘吱嘎吱嘎’的冒出一串火花,隐在隆隆雷声里倒是听不清楚的。
要不要这么死缠烂打?
她回头瞪冲夷了一眼,暗暗发誓要把这张可恶的脸记得牢牢的,然后头赶紧往外面冲,顺手又在门窗上贴了几张雷符。
等听见后面传来‘轰隆隆’的塌陷声,她有些自得的回头一看,只见那原本就不结实了的石头宫殿已经塌成了一堆碎石。
花临默念一句:罪过,罪过。竹丘上人你可别怪我。然后毫无压力的打量四周。
这一看才发现,原来又回到了月依林洲。塌下的石头堵住了去路,只有往回的一条路。她将周围仔细打量一番,找了个石头缝坐下。
“咦,那什么破枪是蜡做的枪头吧?”花临掀开被划破的衣袖,手臂上只有一道铁粉一样的痕迹,倒是边上零散长着的鳞片闪闪发亮。“又冒出来了……”
她搓搓手臂,看着鳞片渐渐消失了才松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摘下头上戴着的发饰,看正中间碎成几块的宝石心疼的心肝直颤。这没找到仙器先赔掉一件宝器,也足够倒霉了。
“石头,我后悔了……”花临哀哀叹气,正想拿出玉佩再次召唤师傅,却发现——那玉佩居然掉了!“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石头嘶嘶的吐着舌头嘲笑道:【妹子,你自找的。活该!】
花临没听懂,还当石头是安慰自己,感动的拍拍它的头,也歇了去找的心思,闭上眼睡觉,准备在这儿呆到平陵或者华策找过来。
过了没一会,花临觉得地面有些晃动,疑惑的站起身跺跺脚,然后猛地睁大了眼,满是惊恐的看着就是那混沌神的羽毛贴成的法阵一点点崩裂开来,高高的穹顶落下一块块巨石……
“我……居然这么厉害吗?”花临觉得今天实在太满足虚荣心了,赤手空拳打败两个高阶修士,跺一跺脚居然把石洞跺塌了?
【傻妞,快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石头看着正上方巨大的岩石直冲着脑袋落下,发出一连串的惊叫。
这回花临倒是听懂了,抬头一看,也是吓得一愣,足有十几米宽的石头,这是要往哪躲?前?后?左?右?好像都来不及啊哈哈。
“好像躲不及啊。”花临挠着头笑了笑,然后傻呆呆的看着漂浮在头顶上一寸的大石头,上面金色的羽毛贴成的花纹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芒。“怎么没掉下来?这毛看着倒有些眼熟。”
她研究一会,扯下一片羽毛才迈腿往外走,那石头也是稀奇,花临才迈出去就伴着‘轰隆’声落在地上。
“真是体贴的石头。”花临有些感激的拍拍粗糙的岩石,这才发现,不过一会功夫,月依林洲上的拱顶已经全部塌了下来,原本宽敞的地方被塌陷的岩石塞满,显得有些拥挤,周围更是一片漆黑。
来时的路已经被堵死了,石室塌方的一堆也挡住了出口,花临在月依林洲转着圈儿寻找出口,一脚踩空就直直的掉了下去。
掉下去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一直在往下掉……我要上去!我要出去!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花临感觉自己摔在一个冷冰冰的水坑里,坑底的小石子硌得屁股生疼。
她愤怒的拍打水坑,骂道:“还说不会塌!还说不会塌!”
气了一会才捡起落在水里的夜明珠,借着夜明珠的光打量四周,见是个四通发达的暗河,顿敢绝望。闭上眼睛道:“我想念阳光……神呐,赐我一点光吧!”
再睁开眼,还是黑漆漆一片,她郁闷的将那浅浅的暗河冻结成冰,刺溜一声滑了老远。
“这也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隐士高人等着送我一些法宝灵药。”花临打量着头顶玉柱一样的钟乳石,觉得有些意思。顺手掰了两根收好,寻思着好歹来过一趟,怎么也该收些纪念品。
又走了一会,看见前面隐隐有些光亮,她吓了一跳,不过因为才‘打败’了两个高阶修士,有了些底气,也不绕开倒是走过去看了,只见一个女人半躺在水坑里,看见花临过来也只是懒懒的翻了一下眼皮,并不搭理。
花临踌躇一会,离得远远的问道:“这位师姐?”
女人半支起身子看着她,没有说话。
花临被她看得不好意思,硬着头皮继续说:“师姐知道要怎么出去么?”
女人看着花临凝视良久,才问道:“出去?”
花临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空灵,格外的好听,赶紧点头:“是啊,我从上面掉下来的。”
“你过来,我告诉你。”女人软软的从水里站起身,花临才发现,这人下半身居然不是人腿,而是介于蛇尾和鱼尾的尾巴。
“你你你你你!你不是人?!”花临后退几步,小心翼翼的寻找退路。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右鬼。只是两个小姑娘罢了。”肩舆里传出的声音是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武士闻言收回剑,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即使隔着狰狞的面具,花姐也能清晰感觉到他的轻蔑和冷漠。
风吹起鲛蛸,乳白色的薄纱好似消失在空气中。
她不经意的回眸,只见里面坐着的是个少年,一头乌发随意的披散着。眼脸上大片红艳葱绿的花纹延伸到鬓角,额间一点蓝绿色的晶石闪闪发光。他发现花姐的目光,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勾唇一笑,目光又飘忽的落到不远处灿烂灯火的华厦上。
花临为那一眼似有若无的回眸心惊,直到鲛蛸落下,肩舆渐行渐远,秋实才拍拍胸口叹感叹时才回过神来。
她听见秋实说,“好漂亮的人!”也符合的点头赞同。
边上的赵七婶一巴掌拍在秋实额头上骂道:“小命都快没了你还管人漂不漂亮?”
“这不是没事么~”秋实说着蹦蹦跳跳往前走,“呐,你们都看见了吧!刚刚那个人可真漂亮。”
春杏赞同的点头:“男孩子长成这样也太妖孽了!”
这时边上就有人嘲笑他们乡下人少见多怪,一副见多识广看不起乡下人的样子说,那是东南大陆最大的门派隐神宗的大弟子,云云。
总之就是很厉害的。
春杏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大姑娘了,性子很是泼辣,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的。见不惯他嘚瑟,嘲笑道:“又不是你亲戚,你得意个什么劲?”
那人被春杏堵得满脸通红,气哼哼的找边上的人八卦去了。生活在每日都会见到修真者的大城市,普通人对于这些修真者中天之骄子一样的存在,总是有一些狂热的崇拜。
春杏虽然嘲笑了了那个男人,其实他说八卦的时候听的比谁都认真。
好不容易走到夜市所在的西区,人比街上的更多,因为修真者根本不屑到这样的地方来,路中间也没空着,站满了人。
众人找了个面摊吃过晚饭。就在夜市闲逛,顺便买些没带的生活用品。
不知不觉花姐就和他们走散了。正好路边有几家药材铺,她挑了最大的一家挂着‘端木’牌子的进去,准备把白郎中打理好的灵草卖了。
药铺里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一边整齐的架着一溜炉子,大多都在熬着药。角落里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正在给人把脉。还有还几个人在药柜前爬上爬下抓药。
左手边的柜台里站了个伙计。花姐有点紧张,过去站在柜台前的小台阶上问收不收草药。
伙计看她一眼,问她:“你家大人呢?”
花姐早想好了,就说:“爹爹在东街摆摊,让我过来把草药卖了。”说着还把怀里的草药掏出来。
伙计探头看了一下,点点头,“你等着,我去叫掌柜的。”说着,转身进了柜台边的小门。
过一会,出来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他对着花姐笑了一下,拿起她手里的药草仔细端详:“明心兰,炮制的不错,值二两金子。”
花姐闻言很开心的点头,之前白芷怕她被骗,还告诉她这草值一两金子二十两银子。这家店出的价格比她预想的还高许多。
那掌柜取了二两的金角子递给花姐,还送了她一包气的收下了。
在夜市画摊子吸引,排了好一会队。轮到她时,她递给摊主三文钱,手气很好的转到个凤凰。
“小姑娘运气真好,这可是今天转到的第一个凤凰。”说着摊主舀起一勺糖,抖弄两下,糖就像丝线一样流下来,只见他手腕或提或抖,或快或慢、或高或低,不一会儿凤凰就画好了。
花姐满意的接过糖画正要走,却被一只手拉住了,回头一看,是个样貌普通的少年,额间蓝绿色的晶石闪闪发亮。
他恶狠狠的盯着糖画说道:“不准走。”
花姐则惊讶的指着那少年:“你是刚刚那个……”
“什么刚刚那个?”少年疑惑的反问她。
“就是轿子吾……”那少年一把捂住她的嘴,扯着她往边上走。直到了前面的小湖边。恍惚中,少年觉得自己似乎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正在思索,就听见手下的女孩说:“放开,不然我咬人了……”因为被手捂着嘴,声音闷闷的。
他连忙松开手,又听那女孩气呼呼的说:“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
“你属狗的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小爷碰你一下都是给你面子。居然还想咬人?“你手上那个,给我。”还敢吃凤凰,胆子太大了!少年这么想着,越发觉得眼前的小女孩过分。
“什么?”花姐心下一惊,以为是镯子被发现了。再一看,那视线分明是落在她手中的糖画上的。她惊讶的喊道:“你这是要打劫我的糖画?!”
一时间引来周围目光无数。
那男孩涨红了脸喊得比她还大声:“谁要打劫你了?没财没色的。你打劫我还差不多。”
“那你想干嘛?”花姐打量对面的男孩,觉得说的挺有道理,按之前在轿子里看到的形象,那排场,确实没有打劫自己的必要……我真的好想打劫他!他之前轿子上挂的帘子都是金子的吧?是吧是吧?
少年被她**裸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恶狠狠的说:“把你糖画给我。”
花姐翻个白眼给他,“不给,你不会自己去买?”有钱人,一个修士,居然想打劫我,一个乡下姑娘……还能不能在过分一点了?她在心里呐喊。
“就要你手上那个,这个跟你换。”说着,他解下腰上挂着的玉佩递给她。
花姐一看,修士身上的玉佩,肯定是法宝啊!手臂上还揣着个烫手山芋,怎么敢再收一个,连连摆手说不要。以为他是因为身上只有这些一看就很值钱的东西,所以买不到糖画。还很大方的掏出三文钱给他,让他自己去买。
谁知这人就是不走。
“你想干嘛啊?我手上的糖画有什么不一样的么?”说着舔了一口,颇为享受的眯起眼,赞道,“真好吃,要吃你自己去买。难得我这么大方。”
“吃……吃了?你怎么敢吃了?”
那少年指着糖画气急败坏,花姐不知怎么的还看出泫然欲泣的感觉……顿时罪恶感倾泻而出。
“要不,我给你买一个?”花姐犹豫一会,看在印象中他漂亮脸蛋的份上,往糖画摊子走去。
没一会,花姐手里又多了一个凤凰糖画。她递给少年道:“呐,给你。你千万别哭!”
“谁要哭了?”少年的脸色更见羞恼,“你叫什么名字?”
花姐奇怪的看他一眼,暗想:这是一根糖画就要和我做朋友的节奏。回去春杏一定会嫉妒死我的,哈哈哈。
面上倒是不显露出来,端着一副面瘫脸说:“你家大人没教你问别人名字前要先说自己的名字?”
“好吧。”看我以后怎么修理你。这么想着的少年把玉佩挂回腰上,“我叫观川,你叫什么?”
“花姐。赵花姐。”
“噗嗤”观川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你这名字真俗气。”
花姐冷哼一声,咔擦咬下凤凰的一边翅膀。
观川却没了调笑的心思,一脸焦急的抢过她手中的糖画,心疼的好像被咬的是他自己。
花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咬着凤凰的半边翅膀,翅膀尖还露在外面。嘴里含糊道:“侬个人肿么酱紫,都买给侬个一木一呀,侬还希肿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