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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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群蝙蝠飞走。
片刻之后,路过的巡逻兵发现了两人尸体。
“尸体!”
“快报告将军!”
第32章 营生(三)()
天气晴好,白河镇的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微风拂过,河堤边翠柳曼舞,穿着襦裙的汉女和百褶长裙下一双赤足毫不在意露出的苗女聚集在水边,笑骂打闹。
白河镇地处中华西南,千里高山作为屏障,迎着南海东海的水风,再加上传说本地水神脾气阴晴不定,这种春末夏初的时候,常常是阴雨连绵四五天才会迎来两三天阳光普照的好天气,也因此,每月的月末月初,一旦天气好,便是赶集的时候。
镇东早早清理好了场地,高高架子上铺好稻草避光,简陋的棚顶下,从四周村落里挑着担赶来的农夫,居住在深山中的猎户抬着绑住蹄子的野猪,一簸箕一簸箕套着的茶农少女,都交了铜板,将自家货物摆放在青黑的细腻石板上。
“今年的新茶?”余礼白停在一个小摊前问。
摆摊的少女看到他就眼前一亮,“余大少爷,这是今年的新茶,您来两斤吧。”
余礼白直接拣出一片茶叶放到嘴里嚼嚼,少女也没有制止他,反而满眼期待。
“唔,”炒的不错,“拿十斤,给你一百,不用找了。”
余礼白豪气的给出一张票子。
卖茶的少女直接笑开眼,利落将茶叶装好,余礼白接过,也没有掂量掂量,转身看到季镰裴吉,还不住的挥手示意。
三分钟前被余礼白突然抛下,只能等着在不远处旁观某人买茶全过程的季镰和裴吉:“……”
想想余家肯定也不缺茶叶,是给谁买的不言而喻。
今天也打着伞穿着长裙的【男性】血族幼崽靠向自家兄长,小小声道,“哥哥,阿白对你也有那个意思吧。”
季镰没说话,一双黑眼直直盯着。
裴吉看着季镰目不转睛的眼神,无奈叹息一声,转头又看到余礼白阳光灿烂的笑容,不由的再叹息一声。
算了,小楼说,大人的事情,就让大人自己来解决。
另一边余礼白艰难的挤出人群,满脸兴奋的他高高举起包着裹,大喊,“季镰,这家的茶叶很好呐,我给你分一点?”
季镰:“……”
真是无比拙劣的人情世故。
青年的视线被余礼白扬起的献宝笑容给完全占据,他心中叹息,却下意识往前迈一步想要接过。
总感觉这个蠢货这么兴奋会出意外……
这一句话在他脑中才呈现前半截,视野中的笑容猛地消失不见。
具体形容应该是,扬起笑容的这张脸突然往下沉,低于他的视线。
感觉到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的余礼白:“哎?”
他只来得及发出这个单音,手上的布包飞出去,眼看就要脸朝下倒地,一只手擒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
“茶叶……”余礼白缓缓念到。
好的,茶叶也被另一只手给接住了。
肤色苍白,骨节分明,厚厚茧子,目测和擒住他领子的是同一双手。
对上死小孩视线的余礼白只能傻笑。
“哈哈哈你的反应真快啊。”
季镰:“……”
蠢货。
这是他第几次摔跤了啊。
要是自己不再他身边,这人岂不是会一头从街这边滚到街那边?
一边的裴吉:“……”
这种快被太阳晒死的感觉是什么?
“那个,可以放我下来吗?”被季镰紧盯着的余礼白额头滑下冷汗。
季镰放下,余礼白站稳,拍打自己的衣服,“咳咳咳,刚才那里有个坎,我不是故意摔的。”
“嗯。”季镰只能点头。
两人之间的尴尬一发不可收拾,裴吉只能无奈介入,“阿白,这里可以找工作?”
“哦,”余礼白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向着集市另一边一指,“招长工短工的在那边,要去看看吗?”
季镰点头,瞟一眼体弱(余礼白)身幼(裴吉)二人组,只能是他这个力气大的去开路。
余礼白和裴吉在他身后小声交谈。
“长工短工什么的,我怎么觉得你不会让我哥去做那种工作。”
“所以必须首先将这个选项排除掉。”
“是吗……”
“为什么要那么怀疑的看着我!”
“没什么……”
裴吉转过头不去看余礼白。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半个小时后。
“等等等等等等季镰你慢点喂!”
一大一小两个人死命拦住季镰,边上,排着长长队伍的一群粗壮大汉都用看疯子的眼光看着三人。
季镰只能停住,看着两人,“怎么?”
见他没有去排队的余礼白松开他,气喘吁吁撑住膝盖。
“……你真的要去做这个工作?”
“不行?”
“不行!”余礼白斩钉截铁道。
“他们是去白河里挖灵石的,一天累死累活才赚几个钢镚,都是不识字只有力气卖的人才会去做,你去干什么啊?”
季镰很严肃的看他,“可以锻炼力气。”
“我……”余礼白张嘴想要骂人,深呼吸十秒终于缓过来,“不行,咱们换一个。”
季镰挑眉,转身就走。
余礼白:???
然后水神大人看到他家死小孩走向一边商铺,商铺门边挂着一块板子,上面写着:“雇工,搬运货物,三十元一天。”
余礼白嘴角抽搐。
他家小孩对于薪钱的要求是不是太低了。
余礼白问裴吉,“你们之前在欧罗巴是不是受过很多苦啊?”
经常混进翡冷翠各种宴会吃白食的裴吉:“……可以这么说吧。”
于是余礼白只能再次拉住在他心目中已经完全变成【没有过上好日子】【贫穷】【生活简简单单就能满足】【实在是太好养了他能养一只吗】的季镰。
“我错了。”他直接说。
季镰回过头来听他不知道是第几次道歉。
余礼白欲哭无泪,“我只想让你选多宝阁提供的那个最好的工作,为了产生对比所以带你来看看这些不好的工作,你一个留洋归来的人,何苦和那些劳苦百姓抢工作呢?”
季镰看着余礼白的手,纤细娇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紧紧扯住他的衣袖。
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余礼白一定是想给他在余家产业中某一个职位。
余礼白不知道青年在为欠他的债务忧愁,不过难得智商上线想到季镰在顾虑什么。
“不是给余家工作!”
季镰提起一点兴趣,“什么样的工作?”
态度松动!余礼白眼前一亮,给他细数好处,“不用打卡上班,不用动脑不用动手,你挂个名就有钱拿!”
季镰沉默片刻,问:“……哪家公司?”
“就是花朝节……咳咳咳,嗯就是之前在水神庙前做饰品展览的那家多宝阁公司,国际大公司哟,特别棒!”
的确是大公司,翡冷翠的地下附魔武器拍卖会,上面偶尔有中华国传过去的珍奇,拍卖师会特别介绍这件武器通过了中华国多宝阁公司的品牌认证。
季镰只能再问:“你家的公司?”
余礼白瞪大眼睛,飞快否认,“这种大公司怎么会是我家的,虽然我也这么希望,但是真的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季镰:“……”
否认太快了反而有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这个人的来历背景真的是越来越扑朔迷离。
偏偏……从一见面开始,他就忍不住想要亲近。
季镰也懒得拆穿余礼白的谎话,看看那个招工的店家,那个老板正在慌慌张张取下招工的牌子。
他一回头,就看到余礼白迅速收回瞪视的目光。
莫非这家商铺也是余家的?
季镰无奈叹气,转身就走。
余礼白和裴吉面面相觑,只能不远不慢跟在他身后。
季镰走上白河镇的主街。
赶集的人太多,过多的摊子已经从集市中搬出来,摆在大街上。
时间接近中午,哪怕是最远的村子的人也都赶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甚至能见到身佩银环银铃的苗族少女背着竹篓一边走一边叫卖。
竹篓中探出头来的是一条条活蛇。
“上好青蛇,泡酒治风湿!治中风!”
流口水的裴吉扯扯余礼白的袖子,“蛇泡的酒好喝吗?”
余礼白看着仿佛一个娇滴滴小姑娘的裴吉沉思,这小鬼真的是洋人吗?
他抬眼,对上季镰好似不经意一般看过来的目光,立马正经起来教训,“小姑娘家喝什么酒。”
裴吉:“……”呵呵。
特喵的这不是献殷勤他就不姓欧罗格!
他原本想给这两人帮帮忙的心思立刻消退了。
你们就慢慢熬吧。
三人一前两后的在街上走,每一家要招收雇工的店在余礼白眼神的威胁下都对季镰拒绝,表示自己请不起这么大尊佛。
眼看整条街就要走完,季镰依旧没有找到工作。
但是季镰不说话,余礼白只气呼呼的瞪眼,就保持着一丈的距离,谁也不搭理谁。
走得腿疼肚子饿的裴吉:“……”
闹别扭为什么又要扯上他!他是无辜的好吗?!知不知道爱护幼崽啊?啊?!啊?!!
第33章 营生(四)()
事实证明,在余礼白的干扰下,季镰是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可能谈不上体面,薪酬也不太可观的工作的。
也就是午时才过,小小白河镇上已经传开余家大少爷和他那刚刚归国的友人闹矛盾,利用家大业大压迫人家了。
各家小娘子站在墙头偷偷向着街上望,无论是花朝节上才见到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和国内人与众不同的季家少爷,还是家产丰厚,偶尔遇见,总是嘴上轻薄,但是举止有礼的余家少爷,都是她们的心头好。
哎呀,季府郎君格外有男子汉魅力呢。
或者说余少爷?余少爷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少女们用团扇遮住羞涩的双颊,在墙脚花影的遮掩下小声交谈,又时不时向着街上瞄一眼,嘻嘻笑作一团。
被她们偷偷凝视的那两位,站在街边一动不动已经很久了。
若是可以,裴吉简直想要走到那群春闺少女中去,享受绸布拂面,香云浮动。
并且告诉她们,这两个男人真的没有什么好的。
都是成年了的大人了,不过是闹别扭,有必要仿佛和不过五岁的小孩一样,做出就是不理你的姿态吗?
他陪着这两人站着,脚很累啊。
就在裴吉心中哀怨之时,闹矛盾的两人之一,他的兄长,首先开始了动作。
季镰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余礼白好一会儿。
骄阳似火,周围也没有屋檐树荫,地面开始火辣辣的发烫。
余礼白有些心虚。
好吧,不是,他是非常心虚。
这件事,若说给季镰介绍好的工作,还能说是出自友人之谊,兄弟之义,后面一股脑的让店家不招取季镰,从某种程度上已经十分的……十分的……
嗯,莽撞愚蠢。
但是他真的觉得,那些给人运货洗盘子看店当小二的工作完全配不上他家死小孩。
明明有更好的工作,为什么一定要推辞呢?
这个孩子,是他当年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救回来的,其中使用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哪一个拿到多宝阁的拍卖会上都能成为压轴的无价之宝,让人抢夺,为了让这个孩子能够健康的长大,这些被珍藏在多宝阁深处的宝物一半都被用掉了。
另一半没有拿来用还是因为对于当时的季镰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
最后剩下的这一半的二分之一还放在了季府的库房。
#论嫁妆的丰厚对于决定家庭主权有无影响#
其实从前余礼白也没把那些为了季镰花出去如流水的珍奇宝物当做什么回事,但是相遇之后,短短相处之后,在水神大人心目中,有关季镰的天平上,砝码被无形的加重。
以致当年使用的宝物价值在他心中都增加不少。
幸好能用这些救回死小孩呢。
余礼白在水晶宫的时候偶尔会如此想。
所以无论季镰在街上找到什么工作,打短工做兼职一类的,都被余礼白在心中一算,和那些那些宝物一对比,简直渺小的像灰尘一样。
偏偏名为季镰的宝物一定让自己沾上那些灰尘。
余礼白心中怨念深重。
看着对面青年投来他辨认不出的复杂意味的目光,余礼白只能是先心虚的移开眼,又为了自己的面子强行瞪回去,以显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