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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前对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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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除了法宝之外,在用作坐骑或者式神的灵兽身上也经常能看到后天型的法印。

    通过识别法印就能知道法宝或者灵兽的主人,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争端。

    当然,后天型的法印如果出现在人身上的话,则此人的身份一般是战败被俘的修士、合欢宗双修修士所用的炉鼎,或者是地位比较特殊的禁脔之流。

    苏澈如今并无修为也非炉鼎,一旦额上出现法印,那便再清楚不过地向所有人表明了他的身份――他不过是安齐远的一个玩物。

    这种代表了耻辱的烙印,比起安齐远直接在他身上戳的那个血洞子的杀伤力来得大得多。

    从来没有在精神上受到过如此打击的苏澈在得知自己身上被安齐远烙上了法印之后显然呈现出一幅前所未有的呆滞状况。

    想他苏澈自十三岁被师父带入青阳洞修炼,在此之前又是金陵世家望族苏家主家最受疼爱的幺子。待拜入当时已身为青阳洞宗主的师父座下之后,就成为了所谓的关门弟子。因着辈分奇高,青阳洞多数已经几十岁甚至上百岁的修士都要客客气气地称自己一声师叔,遇到年纪小一些的,苏澈就已经是师祖甚至是太祖级别的存在了。

    后来因着他单水灵根的天赋无人能比,在修行上更是一日千里,原本就尊贵的身份再加上越来越高的道行的威慑,苏澈可以说在自韶华峰陨落之前是一点脸色都没看过的人,更别说是被人烙上法印这种天大的耻辱了。

    苏澈越想越不明白,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前头的日子过得太顺遂了,连天道都觉得无法容忍,所以才共凝了九天玄雷让他以这种卑微的姿态重新再活一次?

    杜遥见苏澈浑浑噩噩的,不以为意地宽慰道:“有了这枚法印,你在这无赦谷完全可以横着走了。在宗主身边伺候的人还没一个有过这种待遇的,日后遇到宗主,你可要好好道谢才是。”

    在杜遥的眼里,由安齐远亲手烙下的法印出现在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身上,其保护的意味实在比所谓的羞辱作用来得明显得多。

    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修为较低的魔修修士为了防止被别的魔修斩杀吞噬,便以各种条件交换修为高的魔修所烙的法印作为保护自己的方式的事。

    当然,这所谓的交换条件则多种多样,看的完全是交换双方的利益需求。

    不过貌美的魔修并不介意用身体作为筹码换回保命的机会,只是在这种利益交换前提下烙下的法印一般不会出现在如此显眼的部位,反而是烙在手臂上的居多。

    这样一来,平日里也没必要将自己被烙印的事实公之于众,而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能很轻易地将法印显露出来。

    苏澈被烙下的法印在额间,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将法印烙在这种部位的,除了安齐远之外别无二家。

    毕竟在其他魔修之上,还是存在着道行更高的魔修。法印的保护作用只有在遇到比封印之人的修为低的对手的情况下才会起作用,若遇到修为比封印之人还高的,就算露出法印也没有作用。

    而在魔修一脉内根本不可能存在修为比安齐远更高的修士,或者可以说即便是放眼整个轩辕大陆的修真界,自苏澈陨落之后,安齐远已经成为了名符其实的第一。

    放屁!

    向来自诩有着十分良好的个人修养的苏澈在心底抓狂地大骂。

    即便他现在只是一个在修士眼里跟废物没有两样的普通人,但芯子里的他仍然是那个苏澈。

    即便他被天道碾落尘埃,但他也从来没有打算因为这样的遭遇而轻贱自己,更不容许别人对自己的无礼冒犯。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这种以保护为名的羞辱,他需要的不过是机遇和时间。就算现在这幅身体不可能再让他重回当年的巅峰,但也不至于会一直这样平庸下去。

    杜遥见苏澈没有反应,样子看着也还算正常,想来并没有被安齐远在偏殿中的残暴行径吓出毛病,便也没了继续跟他说话的心思。

    安齐远脱离走火入魔的状态恢复正常之后,他还有很多事情要跟进。光是要与青阳洞的眼线搭上话就已经是一件十分费脑筋的事,估计之后还要忙活潜入青阳洞秘密寻找苏澈神识的事,再加上之前所下的阵法被破后遭到反噬而下降的修为也要赶紧修炼回来,这样算来,杜遥要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只要“青言”这个容器好好的活着,能继续为这幅身体提供养分即可,至于其他的事情,杜遥不想也没那种多余的时间来关心他。

    待杜遥离开后,苏澈这才环看了一下四周。

    还好侍女们都候在门外,估计没有他的招呼不会轻易进来。

    苏澈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脚走到梳妆镜前。

    镜子里倒影出来的人又重新换上了之前的淡青色的衣袍,头发也因着法术的缘故重新变回了原本的黑色。

    在熟悉的眉眼之间,一个晶莹透白的长菱形法印赫然出现在光洁饱满的额上。

    看到镜中那枚明显得扎眼的法印,苏澈恨得牙关直咬,垂在身侧的双拳握得死紧。

    虽然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十分愚蠢,但苏澈还是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自己额间的法印。

    眼神一黯,苏澈的手指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法印的边缘,指甲抠住了那颗不到一个指节大小的法印,用力地想要将这枚法印硬生生地与自己的身体剥离开来。

    可这枚法印毕竟是安齐远亲手烙下的。

    方才他只不过是无意间皱了皱眉,便因为牵动了新烙的法印而疼得浑身冷汗直冒。

    如今他是豁出命去使了最大的力气想要将这枚法印抠抓下来,可这一下下去,剧烈的疼痛袭立刻袭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用千斤大锤狠狠地砸在脑门上一样。

    苏澈只觉得头脑嗡地一声闷响,眼前一黑就软倒在了地上。

    苏澈倒地之时,宽大的袖袍不经意地扫到了桌上的摆饰,人和事物一起砸落在地的声音成功地引起了守在门外的侍女的警觉,苏澈虽然疼得无法动弹,但却还是能听到鱼贯而入的人发出的脚步声。

    “糟糕,方才杜护法离开的时候公子还好好的,怎地突然又晕过去了?”

    “姐姐,要不要将此事禀报宗主?”

    拜托,千万不要

    苏澈在心中叫唤着,虽然疼得浑身脱力,但要命的是知觉却都还在。

    听到侍女们的对话,苏澈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10章() 
10

    在意识迷糊的过程中,苏澈感觉到自己似又被人七手八脚地抬回了床榻上,额上不知被敷上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方才因为抠挖法印而造成的钻心疼痛也消下去了许多。

    可还没等他彻底恢复过来,苏澈便听见众侍女发出的十分恭敬的请安声。

    “宗主万安。”

    接下来的对话,苏澈听得不那么真切。

    他只隐约听到一道刻意压低了的女声将他方才莫名在屋内晕过去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还大约说了“也不知是不是宗主所烙的法印威压过大,公子身体承受不住了”一类的话。

    接着,苏澈额头上敷的东西被人掀开。片刻之后,身边又重归平静。

    安齐远接了下人的禀报便丢下手中的事过来了。

    既然寻找苏澈的神识已经成为目前最为重要的事,那么为苏澈的神识保留一个完好的躯壳也是理所当然的。

    安齐远听了侍女的禀报,上前掀开敷在青言额上的凉巾,果见法印周围一片泛红,似是与这具凡人的躯壳产生了排斥的模样。

    安齐远自然不会想到区区一个男宠会有勇气自己动手想要将他亲手烙下的法印硬生生地抠下来这种可能,所以想当然的第一反应就与众人所认为的“适应不良”的情况一致。

    安齐远思忖了一下,便屏退众人,伸手覆上了苏澈的额头。

    心念微动,一丝淡薄的灵力通过指尖传递到苏澈的身体里。

    如果这幅身体是因为修为过低无法承受法印所带来的威压的话,那么只要暂时提高青言体内的灵压,就能有效缓解新烙的法印带来的副作用。

    虽然事实与安齐远所想的并不一致,但提升苏澈体内的灵力确实可以达到缓解疼痛的作用。

    苏澈在朦胧间只觉得额上有一阵阵温凉的气息传来,且那气息似有意识似的,在进入自己身体之后会自行循着经络运转。几个周天下来,苏澈又隐隐找回了之前修炼时灵气运转的熟悉感,丹田有微微发烫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却十分熨帖,让他有点欲罢不能。

    见苏澈的脸色有了明显好转,安齐远停下了动作,刚想把手从苏澈的额上抽走。

    谁知苏澈在迷迷糊糊中意识有些错乱,一察觉那灵力的源头就要抽离,便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紧紧抓住。

    安齐远的手就这样被苏澈不经意地握住,苏澈在迷离间,甚至还将不自觉地将自己的脸颊贴了上去。

    安齐远难得地没有计较这个“青言”的失态。

    他的指腹此刻贴在一片温润如玉的光洁皮肤上,只要微微一动,便能感到指下有丝绸般的滑腻触感。

    安齐远不禁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苏澈光滑的脸蛋,指尖还带着些许灵气的流动。

    苏澈舒服地嘤咛了一声,甚至像狗儿一样将脸贴在安齐远的大掌中蹭了蹭。

    安齐远因为急于谋划前往西莲五峰一带寻找苏澈神识之事,原本就没有任何想要跟这些昔日用来泄/欲消磨用的男宠胡天海地的打算。

    但那温顺地将脸偎在自己掌中的躯体实在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太过相像,以至于让他不由自主地记起了那日在布满了法阵的偏殿中相见之时,青言那足以震撼人心的白袍银发的打扮。

    已经脱离了走火入魔状态的安齐远,眸子早就恢复了黝黑的正常色泽,可一旦想起苏澈,原本平静冰凉的血液就莫名地开始蒸腾起来。

    安齐远的眸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殷红,但很快就被墨色给压制了下去。

    虽然如今狎玩这个名叫青言的男宠完全是在计划之外的事,但安齐远也不至于忙到连一两个时辰的工夫都不能损耗的地步。

    特别是一想到日后若能顺利找到苏澈的神识放入这幅躯壳当中,那此刻他抱在怀中的人就会是真正的、如假包换的苏澈。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安齐远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苏澈在迷离中本能地靠近着为他提供灵气的来源,可当灵气吸收到一定程度之后,这具毫无修为的躯体便开始呈现出灵气饱和的状态,方才因为抠挖法印而造成的不适也完全消失了,苏澈的神智渐趋清醒。

    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坐靠在一个黑袍男人的怀中。

    低头一看,身下压着的是用上好的暗凰绒织成的锦缎,锦缎上用琉璃金线压出的图腾繁复而华丽,苏澈看着觉得有些眼熟。

    眯了眯眼,刚清醒过来的苏澈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什么,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用尽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逃离背后那炙人的温度。

    可谁知他刚一动弹,手臂就被人拽着往后一扯。

    这一动一扯之下,因着惯性的作用,两具身体反倒比之前贴得更紧了。

    耳边传来并不陌生的低沉声音。

    “不必着急起身给我请安,本座这次恕你无礼。”

    原来,苏澈的抗拒动作在安齐远看来不过是他清醒过来之后意识到方才所做的越矩之事,想要起身请罪罢了。

    可苏澈却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若是自己修为还在,他真恨不得直接往安齐远脸上招呼几道天诛剑气过去,最好能将安齐远的脑袋打个对穿那就最好了。

    可惜这样的事情苏澈也只能想想而已,因为别说是青阳洞的顶级法术天诛剑气了,他现在就是用尽了吃奶的劲想从安齐远的怀中挣脱出来也完全没有办法做到。

    苏澈的姿势原本就是被安齐远抱坐在怀中的,如今他这般胡乱蹭动,安齐远那边立刻起了反应。

    安齐远握住苏澈的手腕向后打折,苏澈吃痛,也不敢再乱动。

    但安静下来之后苏澈明显能感到自己整个背部正紧紧地与安齐远的前胸相贴,透过衣料轻易便能感受到对方烫人的体温。

    “我说,你还真是有些无所不用其极”

    安齐远的男宠绝对不止青言一个,但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勾引自己的却独此一家。

    魔修向来就不是那种会在**上委屈自己的存在,作为在修真的进阶道路上最容易折损的一脉,魔修秉持的永远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理念,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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