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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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侄,你还是放了老夫,留下天子。从长计议的好。”夏玄故作镇定,对持剑的鸿昭笑道。
鸿昭汗透战袍,冷笑一声。
“放了世伯?让世伯的良弓劲弩把我们射成刺猬吗?”
“主公,小心山头”都尉恶来舞动双戟,挡开了山射来的暗箭。
“世伯,看来你家公子,丝毫不顾及您的死活呢。”
夏玄听了,脸色铁青,暗暗咬牙。
凤翎与鸿昭背贴背,瞪大眼望着越逼越近的金乌兵将,沉声道:“鸿昭,我们走不脱了,你让我下去,分散他们的注意。带着夏玄先跑路,否则摩云岭都是金乌兵,我们只有一乘战车如何能……”
“闭嘴”鸿昭恼怒地冲天子吼了一声,“握好你的剑”
凤翎被他吓得噤了声,只能咬牙继续防备。
战车行过下一个山头。
突然,鸿昭眼里放着灼灼的光彩,唇角轻牵,扯出狡黠的笑。
“谁说我们只有一乘战车。”
凤翎和夏玄都吃了一惊。正在发愣,但听东面山谷,一阵喊杀声,惊天动地。
远远望见,映着冲天火光,万千铁骑一齐杀出。
“伏兵?”
跟在车后的乾国兵马顿时慌了阵脚。
那些凭空出现的兵马,犹如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个个衣衫污秽,目光赤红,张牙舞爪,像要吃人。
天子的凤纹旗高高飘扬在兵马之间,旗下站定一将。与那些“地狱鬼兵”一样,白马银甲都已经染了征尘污泥,脏得看不出原来面目,但是那张碧眼隆鼻的英俊脸庞却还是风采不减。
“四儿?”天子认出来的是金吾卫,自然惊喜不已。
夏玄惨无人色,喃喃道:“海峰口……真的是海峰口……夏天……怎么可能?”
鸿昭冷冷笑道:“你不知道蚩尤人被咱东夷欺负了这些年,最擅长东躲西窜,遇水搭桥的吗?”
“蚩尤?”夏玄这才意识到从海峰口沼泽里爬出来的“恶鬼”是蚩尤军。
夏玄还未从震惊回过神,又一阵喊杀声从西面传来,这一回杀出的,是阵容齐整,顶盔掼甲的凉州铁骑。
乾国的军被生生困在山谷。前军后军已被冲散,喊杀声、刀剑声、惨叫声弥漫开去,叫人心惊胆寒。
“看着他”鸿昭对凤翎使了个眼色,凤翎心领神会,立刻将剑架到夏玄的颈边。
鸿昭腾出手,操起搁在一边的长枪,与恶来一起,左冲右突,在乱兵间杀出一条血路。
战车长驱直入,到了景军本阵前。
“小四,主公回来了”鸿昭又刺倒了一员贼将,扭头向慕容彻招呼。
“快带她走”慕容彻一边掩护,一边高声回应。
阵型散开一个口子,放战车进入。
天子此安全回銮。
一车人顺利脱险,站在坡的工事后,隔着金戈铁马,看着那一边双面夹击的景军如何把乾兵打得落花流水。
几十座营寨果然都是诱饵。
夏玄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恨不该贪功冒进,进了这么个“大口袋”里被人家打了闷棍。
不过一个时辰,摩云岭的乾军彻底溃败,四散奔逃了。
“启禀殿下,乾军逃回幽燕六郡。车骑将军正在追击。”
探马一声回报,让夏玄彻底灰了心。
这一仗,真是败得太窝囊了。
“乾王,”鸿昭扭头,对一脸懊丧的夏玄笑道,“我们还是……罢兵吧?”
“罢兵?”夏玄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个小娃娃。不明白他又有什么鬼主意。
“殿下,我们与平虏校尉的约定……”刘仪的话被鸿昭抬手截断了。
原来如此。
夏玄听了刘仪的话,暗暗咬紧了牙。
怪不得夏翊会坚持把天子带到阵前,怪不得他会知道景军要从海峰口突袭,怪不得鸿昭会在自己撤军前突然出现,请君入瓮。
原来金眼儿早与鸿昭勾结,此番撺掇自己南征,是为了弑父弑君,借机抢班夺权吧?
虽然这只是没有证据的猜测,夏玄的背依旧渗出了冷汗。
如果这样继续僵持,玉石俱焚,最终是谁会得利呢?
好像只有夏翊。
到时候只怕连夏睿的性命也会……
“鸿昭。”夏玄沉默了半晌,终于开了口,“东皇……我们罢兵……不过你要割让我已占得的一城六郡,还要岁封财货。”
御史刘仪蹙眉,不能接受夏玄的无理要求:“征西将军,事到如今,你还这般强硬,实在是……”
“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戎马一生,第一次栽得如此难看。”夏玄根本不管刘元礼的质疑,只是面目狰狞地瞪着鸿昭,“可我已是风烛残年,最后能拖一个天子,一个摄政来陪葬也算不枉此生。我在幽燕还有二十万守军,足可与你一拼。”
“二十万?”鸿昭坏笑着蹙起眉。
“二十万。”夏玄死死咬牙,继续吹牛。
鸿昭忖了忖,沉声道:“好吧……一城六郡可以给你,岁封财货也不是难事。”
“殿下?”刘仪惊讶不已,不明白鸿昭为什么要答应这种割地赔款的城下之盟。
鸿昭说得十分淡定。
“朝廷还要还给您一个乾王的封号,这也是您当之无愧的。”
“东皇到很慷慨。”夏玄狞笑着望望战在一边的凤翎,“皇帝陛下……怎么说呢?”
“我……”凤翎刚要开口,却被鸿昭抓住了手。
“天子,不过是我手的傀儡。景朝是我鸿家的买卖。我说要给,她还敢说个‘不’字吗?”
鸿昭轻轻说出这一句惊世骇俗的大实话,直把周围的每一个人都震得嗔目结舌。
“陛下,臣……说的可对?”
“大奸贼”笑眯眯望着一脸错愕的天子。
所有人都把眼睛盯到了小女娃那张苍白的脸。
终于,天子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但凭……东皇做主。”
于是,由权奸鸿昭一手促成,丧权辱国,臭名昭著的“幽燕之盟”此达成。
直到十多年后,武宣盛世,景朝兴之时,尽管乾国三州早被收归版图,夏玄一门也被屠戮殆尽。百姓们谈起奸贼当年在凉州城下的这个劣迹,依旧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啖其血肉。
好在,到了那一天,人们是骂也好,是赞也好,天子和摄政都已经听不到了。
此刻,王师踏着月色,退回凉州城。
天子把怀里的一坛小鱼放到案,方觉精疲力竭,靠到摄政的身:“没想到,它竟然活下来了,真是和我一样命大……”
摄政轻轻笑道:“没有心肝的东西,活得都长,祸害遗千年嘛。”
天子没有力气和他争,只是耍赖一般地把整个身子的分量都压到了他身,想把他地压死。
鸿摄政微笑不语,照单全收。
随着马车的颠簸,凤翎望着车顶的流苏,歇了好一阵,方恢复了些气力,悠悠道:“你刚才已经胜了,为什么还要放走夏玄,定那样的城下之盟呢?”
“因为我是卖国的奸贼,指挥失当啊。”
“我是在正经问你。”天子气鼓鼓咬咬唇。
“我也是在正经答你啊。”鸿昭抚着她的发,在她耳边笑笑道,“实话告诉你,此刻的凉州……是一座空城。你在摩云岭里看到的,是全部守军了。”
“什么?”凤翎惊得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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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一二零 城下之盟(下)()
鸿昭扯她重在自己怀里坐好。 ///
“你突然遭劫,府库正因河南之灾而空虚,各地方的守军要防备那些豪强趁势作乱。所以,半月之间,我根本没有办法调集足够的辎重粮草供应一支十万人的兵马长途奔袭到北方。那个战,连同辅国、轻车两路行军的消息都是假的,来凉州的,只有慕容彻的蚩尤营。我只能用凉州固有的三万兵马,吓退夏玄的十万铁骑。”
原来他在摩云岭的威风八面全都是虚张声势?
凤翎怔怔望着他,听得十分后怕:“夏玄征战一生,这一回竟然了你的当……”
“他不是了我的当,而是了他自己的当。”望见凤翎蹙眉,鸿昭笑笑解释道,“他带了两个儿子来。大儿子是出力的,小儿子是挣名的。他既要利用夏翊的才干,又要防着他抢班夺权。父子相疑,兄弟无恩,像这种离心离德的队伍,要被钻个空子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突然停住嘴,别有深意地望着凤翎:“所以信任是何其重要,陛下说……是不是?”
“恩。”她红了脸,低下头。
他一刮她的鼻子笑道:“还有人以为我会丢了她,另立新君呢。”
她的脸更红了,瞪他一眼道:“还有人说要娶三妻四妾,养一堆小奸贼,活活气死我呢。”
“你气吗?”他眼光流转,坏笑着凑近,“为什么呢?”
凤翎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咬着唇憋了半天,方嘟囔道:“朕是天子。天子的男人,必需为天子守节,从一……而终。算是朕死了,也不许……不许你去碰别的女人……”
鸿昭怔住了,紧紧捏住她的手,屏住了呼吸。
突然,他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欢愉。
“你笑什么?笑个屁”凤翎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朕有哪里说错了吗?你已经霸占了朕,如果还有睡其他女人的心思,该千刀万……”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被他拽了起来,贴到了他坚实宽厚的心口。
凤翎被他那双幽深的黑眼睛看得窒住了呼息。
“臣是个彻彻底底的奸贼,会死死霸占着陛下一个人……一生一世……”
凤翎的心忽然涌起一股又酸又涩的暖流,直冲眼眶。
她是真的想哭,却仿佛不是因为悲伤。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不明白。
凤翎努力了许久,终于扯出了尴尬的笑意:“你把那个遗诏还给我吧。”
“呵呵……”鸿昭坏笑了一阵,“不还。”
凤翎微微蹙眉。
“陛下的后事,只有我可以料理,除非我死在你的前……”
她捶他一拳:“不还不还,要死要活的做什么?”
鸿昭勾勾唇角,不再解释。
凤翎觉得自己今夜说什么都不对劲,只好盯着摩云岭的战事拼命回顾:“你是真的和那个金毛鬼商量好了吗?”
“你说呢?”鸿昭笑得诡异。
凤翎忖了忖,恍然笑道:“真是个害死人的奸贼。”
“你呢?怎么能让那个小世子拼着命地帮你回去?我可是看到了他帮你撬锁,又抢在夏翊之前下令放你到我的车去。”
“那个小子啊……”天子掩嘴窃笑不止,“好玩死了。”
鸿昭挑挑眉。
“抓住我,可是夏翊的功劳。留下我,夏翊的声望只会更高。”凤翎撇撇嘴,不屑道:“又不是只有你才会挑拨离间。你连老奸巨猾的夏老头都能骗,我哄一个气量狭小的熊孩子,又算什么呢?”
鸿昭摇头感叹:“真是个害死人的妖精。”
凤翎瞪了他一眼,担忧道:“万一夏玄发现了真相,改变心意卷土重来……”
“不会。”鸿昭说得十分笃定,“他已经得到想要的了。再不回师,只会增加乾国内乱的风险。夏玄虽老,却还没有完全昏聩,不会因小失大。何况即使他再来……”鸿昭抚天子的脸,眼溢出柔情,“你已经平安回来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用这经营十几年的坚固城防,同他大战一场好了。”
凤翎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
“你真要送他一城六郡?”
“恩,还有岁封财货。”
“这样丢人亏本的事……”
“你怕什么?”他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笑道,“和他定盟的是我这个奸贼。你这会儿还坐在天台宫里做傀儡呢,能丢什么人?”
“可是,等回到长安,朝臣定会责怪的,何况……”
“我知道你不舍得我……”
鸿昭故意坏笑。
凤翎顿时面红耳赤。
“不舍得我扔的那么些钱粮百姓。”
“恩……”她赶忙认可。
他摸着她红肿的手腕,眼透出杀意。
“你放心,我估摸着,收拾那帮野狼也是这两三年的工夫。到时候,再连本带利地要回来。”
“可是那盟约……”
“你忘了?我是不要脸的奸贼啊。定下盟约是为了撕着玩的嘛。”
凤翎翻翻眼,一脸无奈。
鸿昭嘻笑道:“你要觉得同夏老头拉不下脸。大不了,到时候再打我一个矫诏之罪,一口咬定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可以完全撇清,翻脸不认账了嘛。”
“你?”凤翎气鼓鼓立起眉,“你还真是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