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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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永宁城里发生的全部故事。
至于当朝天子凤翎的诞生,实在是一场意外。那是后宫里,不被允许提及的秘密。小皇女凤翎也是帝君鸿轩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天顺元年,司空荀让东巡归来,正遇京畿亢旱,百日无雨。荀大人占卜得到神喻,是因天子早年失德,触怒了天,才会降下祸事。如今,必需请天子闭关斋戒,方可免除祸患。他自己也把五岁的长孙荀朗送入神宫,以添福德。
荀大人是三朝老臣,他说的话总是对的。太傅也不能轻易反驳。
于是,天子从善如流,忍痛与帝君和爱女分别。带着孽种凤鸣暂离皇宫,斋戒祈福。
祈祷很有效,不出一月,永宁城甘霖普降。帝君满怀欣喜地走入神宫,却没能将御驾请出。尚宫徐婉贞和众人一起忐忑地看着帝君铁青的脸色。得到了这样的消息天子要继续斋戒,暂时不会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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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十五 凤翎诞生()
天子的斋戒持续了一年有余。 。me
天顺三年,桃李芳菲之时,徐婉贞听宫里的人传说,天子染了重病,命不久矣。她又惊又痛,正不知所措,却在一个春雨迷蒙的夜晚被帝君召到了于飞殿。
“跟我去接她回来。”鸿轩的脸色惨白如纸,让徐婉贞以为要去迎请的是凤鸾的尸体。
帝君带着她和一队虎豹骑寻到了京郊镜湖畔的一处草庐。兵士们守在院外,帝君与婉贞进了屋。
凤鸾还活着,红光满面,生气勃勃,怀里抱着个出生不久的女娃。那是后来的女帝凤翎。
皇长女凤鸣笑嘻嘻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吃着米糕。徐婉贞认得那个男人,虽然六年的磨砺把他变得更加健壮,他眼里那种淡然又桀骜的神采却没有改变。
“龙骧?”徐婉贞很吃惊。
她大概是屋里唯一吃惊的人。因为其他人都仿佛早知道了彼此的存在,甚至预料到了今日的相见。
凤鸾把凤翎交给婉贞。婉贞细细看去,孩子浓眉大眼的形容像极了龙骧。
“朕已留了遗诏,凤和继位,由你辅政。”凤鸾站起身,坦然地望着咬牙切齿的鸿轩。
鸿轩一惊,一把抓住凤鸾的胳膊:“你给我滚回去。”
凤鸾被抓痛了,蹙起眉,正要分辨,不防龙骧已一脚踢开了鸿轩。
鸿轩没有想到这个奴才会有偌大胆子,狼狈地站稳,恼怒地抽出了剑。龙骧也没有客气。两把明晃晃的利刃互相对峙。外头的虎豹骑听见异动,想要进来,发现门已锁,便明火执仗,一声声唤着“帝君殿下”。
凤鸣姐妹被吓得哭了起来。
凤鸾愤然打开门,望着张牙舞爪的武士,沉声道:“朕在此间。尔等是要弑君吗?”
虎豹骑被女帝的气魄吓了一跳,慌忙跪下请罪。
龙骧到底分了神,忧心地朝妻女望。这一刻的怔愣足够鸿轩将剑刃架到他脖子。鸿轩冷笑起来,立刻要手刃仇敌。
“帝君。”凤鸾立眉开了口,“你何必苦苦相逼?”
“你倒还记得谁是你的帝君?”鸿轩怒目相视,“你装腔作势,口是心非我都能容忍。如今竟想要一走了之。究竟是谁在苦苦相逼?”
鸿轩的剑又进了半寸,鲜血从龙骧颈间留了下来。
凤鸾痛苦地握紧了拳:“你难道是要……玉石俱焚。”
鸿轩一怔,惨惨笑道:“这两个是你的女儿。凤和凤藻便不是你的骨肉吗?凤鸾……好狠的心肠。”
凤鸾怔怔望着他,脸色陡然凄怆。
鸿轩叹了一声,冷冷道:“我是懂得后宫之德的。林苑里也有好马,让这个奴才继续替你养马吧。这样她们不用亡命天涯,我的凤和凤藻也不用失去亲娘。”
凤鸾沉吟了半晌,为难地望着龙骧。
龙骧轻轻哼了一声,不屑地看着鸿轩,似乎宁愿他失控宰了自己。
鸿轩真的失控了,他一把揪住龙骧的衣襟,厉声道,“你这个狗奴才为什么还不答应?你还想要夺去什么?你已经……有了一切……”
高傲的帝君突然松开了手的剑,颤抖着流下了眼泪。他努力遮掩自己的悲伤,谁知越遮掩,越显得狼狈。在徐婉贞的记忆,终其一生,德帝君都是一个骄傲而自持的人,她从没有见他流露过半分沮丧的神色。却在那一夜,在众目睽睽下,哭得像个孩子。
凤鸾望着他哭泣的脸庞,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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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十六 故事结局()
后来的故事,凤翎已经很熟悉了。 首发庶出的和正出的一起在永宁离宫里相安无事地住着。
谁都不去招惹谁。帝君高高在,不会给她们好脸色,却也没有真的为难她们。
每到帝君生日那一天,她们都会跟母亲回到镜湖草庐,念经祈福。
凤翎听人说,帝君的生日是千秋节,人人都要恭贺。她想母亲果然是又拿她们做讨好的工具了。
女帝独宠帝君,却从不会陪伴帝君庆贺寿辰,任凭宫里如何热闹,女帝都不会留下。
据说那是因为某一年千秋节,恰逢女帝去青州巡查,虎豹骑的副统领送了帝君一件了不得的生日贺礼。帝君见了,非但没有欢喜,反而大发雷霆,当场赐死了那个想要逢迎的倒霉鬼。此后更是大动干戈,彻查营出主意的一干人等,或流放,或下狱,直把虎豹骑弄得人人自危。
女帝自青州归来后,见了那件礼物,了邪,昏死过去,药石无灵,几乎丧命。生死关头,是帝君叫人抱来了两个庶出的皇女,趴在床头哇哇地哭了半日,才唤回了女帝的魂灵。
人们都说那日送给帝君的匣子里本来该装的是如意,后来不知怎么那副统领把它换成了一个马夫的人头。八成是女帝在出阁前遇见的妖邪又寻了门,需要好好去去后宫的晦气。
自此之后,女帝越发宠幸帝君,将于飞殿整修得金碧辉煌,甚至动用三年的军饷,征调大量民夫,围绕着它建起了恢宏壮丽的天台宫。弄得朝廷官员,民间百姓,包括鸿家整族,每一个人都在咬牙切齿地唾骂鸿轩这个败家子,竟然恃宠而骄到这个地步,实在应该千刀万剐。
若不是靖王鸿烈关照着这位堂弟,只怕鸿轩的好日子便要终结在天台宫建成的那一年了。
还是为了宠幸帝君,她将那两个庶出女远远赶走,寄养在神宫,吩咐她们要虔诚地为自己和帝君祈福。
人人都知道,女帝已经被帝君迷住了,她的那些骄奢淫逸的作为全是拜帝君所赐。
天顺十年,靖王鸿烈远征,凤鸾开始折腾着要迁都,要把京城的兵马百姓往东迁,说只有这样才可以合乎帝君的八字时运。自然,人们心里都明白,这劳民伤财的主意还是帝君鸿轩出的。迁都还没有开始,前期探路的司空荀让一家遇到了蚩尤的袭击,除了留在永宁的荀朗,全都丧身于刀剑之下。
这对凤鸾是个打击,仿佛对帝君也是的。徐婉贞清清楚楚地记得,深秋时节,消息传到天台宫,帝君鸿轩在女帝祈福的神宫门外跪了整整一夜。
“婉贞,求你告诉她,不是我,真的不是……“
这是鸿轩唯一一次求徐婉贞带话。徐婉贞没有听懂,可依然带了。女帝大概也没听懂,因为她听完了,痴痴笑了起来,仿佛婉贞带来的话是一出有趣的闹剧。
“姓鸿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是女帝的结论。
凤鸾遭了天谴,不再折腾了。把一双庶女和荀朗一起赶到了崖州,远远放逐。叫她和帝君眼不见心不烦。
一年后,帝君鸿轩终于带着女帝满满的宠爱,朝野浓浓的恨意死在了雕梁画栋的于飞殿。他死的那一天,靖王鸿烈还在为天子征讨四方。女帝凤翎还在为帝君祈福长寿。他的身边只有一双嫡女,嘤嘤哭泣。
“还好,我能拥有你们这样两个好女儿……你们不像你们的父亲那样足智多谋,也不像你们的母亲那样死心塌地。”他笑笑地说完这一句咽了气。
入殓的时候,凤和哭着问母亲,父亲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鸾吃惊地瞪大了眼,愣了半晌,终于流下了眼泪,趴在帝君的灵前痛哭了一场。
直到最后,真宗皇帝也没有解释德帝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吩咐望舒姬凤和要记得,在她百年以后要把她与鸿轩合葬,无论谁来阻挠都不要理睬。
这,是故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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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七 最好的礼物()
凤翎听完徐婉贞的讲述,坐在榻,扶额默了许久。复制址访问 :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你为了讨好朕,竟然编出了这么一大套故事……”凤翎知道自己本心是不愿相信这个老宫人的。她一门心思恨了天台宫里的母亲和帝君整整二十年。她是靠着这种恨才撑过了为人轻视的童年和少年,因为他们不喜欢她,所以她更要活得逍遥快活,闹得风生水起。今天,徐婉贞却要把她的认知,全部反转。
“陛下认为臣的哪一段话是没有根据的胡编呢?”徐婉贞的态度谦卑而坚定。
凤翎没有回答,因为那个故事里的所有细节都能与自己过往的经历严丝合缝。只不过,她知道的,是故事的这一面,而徐婉贞说的是故事的那一面。
“好好的,德帝因何也早逝了呢?朕记得他是朕见过最不可一世的男人。好像整个景朝都应该围着他打转。”凤翎不会忘记,每次遇见自己,那张骄傲俊美的脸,总是罩着薄薄的怒意。
“这是一桩真正的悬案,天台宫里没人知道帝君是因何得的急病。不过,连帝君自己好像也没有兴趣究根问底。臣记得,他死时是十分坦然的,仿佛为此已经准备了许久。臣想大概所谓天下皆知的宠爱,有时候也是一件很要命的东西。”徐婉贞淡淡笑起来。
凤翎愣了愣,阖眼,轻轻叹了口气:“母亲当真是世少有的圣君。她把一个女帝做到了最好。”
她睁开眼,坏笑着望着徐婉贞:“我听说,两年前,摄政王刚刚当太傅的时候,赏了你一所养老的宅子。姑姑你在里头,摆了好几次宴席,菜式精美,赶超御膳,把后宫众位姑姑的嘴都吃刁了。”
徐婉贞一惊赶忙跪了下来:“陛下明鉴,臣确实收了摄政王的赏赐。也在里头大吃大喝了几回,臣最害怕饿肚子,也最喜欢看着别人美美吃喝。摄政王的赏赐臣不敢推却,连陛下也……”
她见到天子恼怒的眼,只好又埋头不说话。
“你说的对。朕也不能把姓鸿的怎么样。”凤翎嗤嗤笑起来。
“至于陛下问我,是谁杀了您的父君。陛下只要彻查当年是谁向虎豹骑提了那个送礼的主意,自然能抓出真凶了。”徐婉贞小心地拱手回禀。
“不用了……我大概能够猜到是谁。”凤翎轻轻叹了口气,“姓鸿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因为他们姓鸿,他们注定要成为我们凤家的天敌。”
徐婉贞愣了愣,拱手道:“陛下圣明。”
时近黄昏,天子还没有还朝。担当起迎请圣驾职责的是新任太师荀子清。摄政王当着众臣,恭恭敬敬对他行了礼,嘱咐他“务求子清把她带回来。”那种可怜巴巴的神情,仿佛在指控太师偷了什么东西。荀朗恨得牙痒痒。
“你是怎么了?”荀子清看到坐在草庐里痴呆呆的女帝,蹙眉责备,“是特意跑掉吓人的吗?”
“我来听故事的。”
“故事?”荀太师莫名其妙。
“子清,你还记得,让你去崖州的时候,母亲对你说过什么吗?”女帝问得太师摸不着头脑。
“我只记得先帝叫我好好研习饮食烹调。说兵法章全是过眼云烟,只有学会煮菜才不会饿肚子。”荀子清柔柔一笑,“大概她知道你是个吃货。”
凤翎愣了愣,苦笑道:“她知道饿肚子的味道是最难熬的。”
凤翎打开门,望见守在外面许久的慕容彻,有些不好意思:“原来你一直都在。”
“陛下的失心疯好了没有?”慕容彻没有好气。
荀朗蹙了眉,凤翎却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今日吃了一付猛药。太师,我们回朝吧。”
她扶着荀朗的手,走在月华满泄的路:“我总觉得我是天下最倒霉的人,好像所有的苦痛都由我来承受。今日才知道,我不过走了许多人的老路。别人受得,我便也受得。母亲给我指了远离是非的机会,还给了我最好的礼物,我却没能抓紧。”
“礼物?”荀朗有些讶异。
“是你啊。六岁那年,她把你送给了我。”
“你说得我好像是只狮子狗。”荀朗微微笑起来。
“恩。反正你也逃不掉了。”
“好吧。”荀朗捏紧了她的手:“谁欺负你了,我都会替你去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