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1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像祖父计划的那样,仇恨最能打磨人的心性,让这对姐妹和他一样变得坚强有用。可是天子默认祖父的计划,不让一双庶女了解她的苦衷,却不只是为了让她们变强,更是为了她们的安全。
母亲的宠爱会害死庶公主。她们必需割断与天子的所有关系,落魄到底,才能像垃圾一样和荀朗一起被扫出京畿,逃过鸿烈的刀锋。
荀朗当然不能坏了事,说破玄机,却也想让这位与自己一起陷入仇恨的同袍得到一点安慰。
“我一直不知,主公心意所属的究竟是哪位公子?兴许他还有亲友留在京畿。等我们根基稳固后,不妨将他们悄悄寻来,加以保护,免遭鸿贼毒手。”
荀朗思虑十分周全,凤鸣却仿佛并不喜欢他的主意。她听了这话,惊讶地看着他,一脸委屈,似哭似笑。
“子清……你不必知道。是哪个都一样。反正他已经活不过来。但愿我们能早日报仇雪恨,完成大愿吧。”
荀朗不明白凤鸣的表情,到今天也不大明白。可他却记住了她的话,一直记到了今天。
点唇已毕,他轻轻盖上胭脂盒。
“你放心。我们定能报仇雪恨,完成大愿。”
他走到门边,请凤翎回来验看。
“神砂虽不曾点上,我却已将其掺入香里焚了,先主公必然能与各位圣祖神魂相通。”
凤翎扭回头,望着他,眼中的情绪难以名状。
“呵……相通。难道你真不明白?姐姐她才不想和他们相通。她只想……”
她咬了牙,住了口,携剑起身。待看见凤鸣的脸容,方满意道:“真好看。谢谢你,子清。”
荀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却已经将手里的湛卢剑送到他眼前。
怎么?
难道是想让他自刎殉葬?
有可能的。
列国时代信义全无,所以才特别崇奉信义,造就了主公死后,家臣门客殉葬的传统。
如今虽不是列国,可信义一样是尊贵的。
更要紧的是,她太稚嫩了,军功单薄,人望不高,凤鸣一死,只怕挟制不了他……
荀朗接过剑,缓缓抽出。
凤翎一惊:“子清要……做什么?”
他轻轻道声“要遵命”,将剑架上自己的脖子。
凤翎抢步上前,扯过剑把,死死盯着他,片刻,才发现自己竟把人家的手也攥红了,她讪讪收了手。
“这剑你收下。崖州……也还你。”看见荀朗惊诧的神色,她垂了眼帘,“她说了。亲口说的……就在……临走之前。”
荀朗却没有信这话,缓缓点破了她的谎言:“我可不信她会是这样的……‘孬种‘。她应该只会说:‘我的东西,就是砸碎了,也不能便宜旁人’。”
“你……”
凤翎没有想到,荀朗竟是姐姐真正的知己。就连口气也能猜得半点不差。
“主公。”
荀子清收剑回鞘,弯腰奉剑。
“你不要?”凤翎没有接剑,“可是我也不要。不想要,要不起……”
荀朗听明白了,他恭恭敬敬跪倒她面前,将那宝剑挂到她腰上。
一双修长的手在她腰间轻轻舞动,一下下都撞到了她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凤翎窘得满脸通红,心跳如鼓,却勉力做出了一副严正的表情。
不能露怯,不能。
她咬牙告诉自己。
一旦露怯,她便做不成他的新主公。如果做不成,今日这湛卢剑上就得染上一人的鲜血。
不是她,就是他。
她怕死,她不想辜负姐姐,她也不想失掉荀子清。
姐姐用心良苦,步步为营,只为保全她的性命。
可是姐姐不知道,如果湛卢宝剑一定要被使用,那么她宁愿血溅当场的那一个是她自己。
“此剑名曰湛卢,价值千金,却不过生铁一块。我持此剑又能有何用处呢?”
她
凤翎咬牙克制自己的恐惧,语调冰冷,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
295。第295章 第 295 章 君王之爱(三)()
荀朗沉默着,小心系好了宝剑,也想好了应对的话,然后抬起头,缓缓道:“先主公持此剑,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 w w wnbsp;。 。 c o m一用,则如雷霆之震,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命者。”
“我知道,姐姐已然运用娴熟。我问的是,我持此剑又能如何?”
荀朗起身,退了半步,复又整理衣冠,重新跪下,对着凤翎行朝见至尊之礼,礼毕言道:“主公持此剑……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则……匡诸侯,天下服矣。”
他咬牙说完了这番话,面不改色,身子却在微微发抖。
不能露怯,不能。
一旦露怯,他就会心软。
一旦心软,她便做不成他的新主公。如果做不成,今日这湛卢剑上就得染上一人的鲜血。
是她,只会是她。
她是他家养的凤凰,吃人的凤凰。为了养大它,他家喂了一百多条性命。
就是弄死了,也不能便宜旁人的……
可如果她死了,他又将何以苟活?
凤翎脸色苍白,她并不知道荀子清此刻内心的紧张,却已经听明白了,原来在荀家的计划里,湛卢不只是一把“服四封”的诸侯之剑,更要变成一把“匡诸侯”的天子之剑。
她行到凤鸣身边,看着她明艳的遗容,惨然一笑:“姐姐,你听,原来我这么厉害。你说的对,死人不问……果然我是不要……也不能够了……”
更鼓声声传入堂中,君臣二人颓然无语。
荀朗以为自己永远也等不来她的回应。
或许就这样,一起跪死在凤鸣灵前也是个圆满结局,至少她不用为他握起那把要人命的“天子剑”,至少……
“也罢。家姐新丧,四封之内必然云扰不休,方才已经接到南郡急报。就烦请长史领兵,重整旧部,肃清边患。孤在此间,等待卿班师奏凯。”
她的下令突然而又坚决。
原来,野狸猫比他想象得要更加果断。
她没有胡闹,乖乖认命,还做足主公的派头,这到让荀子清愣在当场。
凤翎没有理会他的惊愕,已经坐到那一边榻上,面无表情,缓缓剥起案上的花生。
君臣名分已定。他们都不用再死。至于谁是君,谁是臣,管他呢,这只有别人觉得要紧罢了。
荀朗想要的只是——他们都不用再死。
他暗自苦笑,道声“遵命”,叩头准备离去。
“子清,”她突然又叫住他,“你大概何时能回来?”
“短则三日,长则七日。”
“我等你。”
荀朗扭头望向她。
她的脸上竟然绽放着明媚的笑容:“我们在这里等你。你要回来呀。”
荀朗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不知不觉间,坐在那里穿着一身孝服,剥着花生的人已经变成了凤鸣。他慌忙朝灵台望,躺在那里的果然是凤翎的死尸。
他惊骇非常,全身血液犹如凝固一般,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荀朗本能地睁大双眼,天旋地转,眼前素白的灵堂陡然变成了昏黄的卧室。
原来是南柯一梦。
他大汗淋漓,遍体冰凉,扭头望见躺在身边的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小小桃花面。
“师父?”
小娃娃睁大乌溜溜的杏眼,好奇地望着他。
荀朗轻轻出了一口气,终于从回忆与梦境里清醒,扶额想起了一切。
……
在东夷,从文人雅士到山野村夫,人人都知道一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可见子嗣对谁来说都是一件要紧事。
但是百官之长的荀相国却没有儿子。别说儿子,就连女儿也没有。这确实是一件让许多人操碎了心的麻烦事。
聪明人觉得,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比如正跟随尚宫徐婉贞缓缓步入荀相寝室的这个如花少女,便是解决麻烦事的办法之一。
她虽长了人形,有一个“傅霜娥”那样的人名。却并不是一个有情有感的活人,至少在聪明人们看来,她只是负责替荀相生养子嗣,替秦家维系联姻的一件工具。
傅女公子,小字霜娥,她的母亲出身于雍州秦家,他的表哥正是那位流了帝胄血脉的青阳侯秦骏达。
作为一件工具,傅霜娥不算太好使。她被送来长安已有半年,只要荀相回城,她总是时时伺候身边,却从没能派上繁衍子嗣的用场。
直到八天前,荀相又回了城,照例换了冢宰的衣装坐镇庄院,还接待了她的表嫂——青阳候夫人流云。
不知是不是流云的话起了效,当天夜半,霜娥就被召去冢宰的寝室派用场了。
霜娥看出来,那一夜,庄子里的每个人都在暗暗窃喜,连那几位不苟言笑的老先生也都藏不住眼尾的笑纹。大家都温言细语地同她讲话,仿佛她身上寄托了所有人的希望。
原来子嗣确实是个要紧的东西……
暗夜无灯,满室都是忘忧花的香气,荀相躺在榻上,咳得厉害,烧得糊涂,却仍旧不许她点灯。
这并不打紧,她早已熟悉了这屋里的每一个细节。可是冢宰反常的热烈却是她始料不及的。
直到被他压到身下,霜娥才第一次知道,忘忧真是天下第一的灵药。玉人一样冰冷的荀朗在药性起时,身体也会像炭火一样烫。大概是这一晚的忘忧熬得太浓了,荀相的心着了火,而少女霜娥自然成了最好的解药。
可不知为何,当霜娥的手战战兢兢抚上荀相的身体时,他又把她的手拉了下来,仿佛是嫌弃那双柔夷太过纤巧稚嫩。
“尊神……”
她又惊又羞,话都在打颤。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可荀相的声音竟是那样温柔。
“唤我子清……”
“子……子清……”
“再喊一遍。”
“子清。”
“好乖。”他死死制住她,如同猛兽捕获猎物。他的呼吸就在她颈侧的动脉上,仿佛就要这样咬下去,“你想要我么?离得开我么?”
霜娥愿意就这样被他咬死。
这压制与诱惑都是少女不曾体验过的,她早已迷乱,唯命是从。
“我要你。离不开你。”
他用颊轻轻摩挲她的脸,语调越发谦卑:“那一只找不回来了。我替你找的,都比那一只更加健壮聪明。你喜欢么?”
“什么?”
霜娥听不懂,荀相一定是烧糊涂了。
“金雕。”
霜娥还是不明白,可她却乖乖配合说了“喜欢”。
于是,压制停止了。
荀相陡然住手,翻身躺到了她边上。
他“呵呵”笑着,笑得霜娥莫名其妙。
“丫头,你知不知道,你是第几个了?能不能争气点给他们生一个?这一切有多烦人你知道吗?”
霜娥听自己的表哥说过,不只是秦家,景初新政后,因为荀朗青云直上,各世家为了争取丞相的助力,都曾送去女宠,指望联姻。丞相是个圣人,荀家又根基未稳很需要各家帮衬,所以总是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可是不知为何,竟没有一个女子能有福气怀上荀家的根苗。
原来表哥不曾说谎……
像是故意吓唬姑娘,荀朗那只残缺的手开始轻轻勾勒她胸前的曲线。
“为什么来?我有什么好?”
“我……我喜欢你……”
黑暗能让人恐惧也能叫人无畏,霜娥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竟大着胆子捂住了自己心口上的那只手。
“什么?”
“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七年前的春天,你来雍州买马,我们在表哥家里见过,你还给了我……一块桂花糕。你大概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才十岁。”霜娥老老实实招了自己的“隐疾”,说得几乎要哭出来,“他们都说我是……是花痴……”
荀朗一定摸见了她剧烈的心跳,也听见了她轻轻的喘息。
不知是哪一个让他扫了兴,他起身撇下了瑟瑟发抖的少女。
“你走吧。让你表哥换个人来……重新排队。本座愿意伺候各种货色,就是……不睡‘花痴’。”
傅霜娥终究没能派上用场。
她含羞带悲地回忆了好几遍,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一夜,荀朗把她当成了旁的什么人。
霜娥知道那人一定曾经让荀朗寻过一只“金雕”。
那人是谁呢?
难道是那一回撞进来的,穿男装的那个妇人?霜娥记得,她是头一回看见冢宰被吓白了脸色。
如果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