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城奇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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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来说,其他每一个人似乎都不复存在。
侯爵事实上知道,有几个人正在悄悄地拿他们的行为开玩笑。
在每个笑话以后都引起了带有一些嘲讽意味的笑声,这使他为赫斯特感到羞耻。
因此他不想向赫斯特告别。
他也不想对她的目光作出回应——他知道她的目光中会有一种挑逗的意味。
于是他朝门口走去。
女主人在他旁边走着,想在他离开之前最后谈几句话。
正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位老太太站了起来,她是坎布里亚公爵遗孀。
她对贝勒夫人说:“我该上床睡觉了,亲爱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贝勒夫人回答说:“您的光临使大家感到非常愉快。我刚才正在向卡尔瓦戴尔侯爵告别,接着就要到您的身边。”
公爵遗孀眯着眼睛看侯爵,侯爵知道她的眼睛几乎失明了。
她说:“我听到人们谈到过你,年轻人!你要娶那个漂亮的赫斯特夫人吗?我听说她真正是一个难办的人。”
侯爵弄得不知所措。
他一面有礼貌地弯下腰吻公爵遗孀的手,一面回答说:“大人,我相信您一定知道‘独行者走得最快’这样句话。”
公爵遗孀笑了起来。“这无疑是对的,如果这是你的看法,我在上脚镣以前肯定会三思而行。”
侯爵笑着说:“我一定接受您的意见,夫人!”
贝勒夫人在离开他以前对他说:“对公爵遗孀刚才说的话,你切不可介意。她那一代人发表的意见比我们坦率得多。”
侯爵回答说:“我一点也不介意。你是老朋友了,你知道我不打算同任何人结婚。”
贝勒夫人说:“在你恋爱以前,我确信你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对的。”
侯爵莞尔而笑。“你是说我从来没有恋爱过吗?”
她回答说:“是的,亲爱的法维恩。虽然你也许不相信,我认为你还没有遇到使你如醉如痴的爱情。对太多的男人来说,这种爱情是无法得到的。”
她略微叹了一口气以后接着说:“当你遇到这种爱情的时候,你会知道这与那种‘来得容易去得快’的东西是非常非常不同的。”
她说得很轻柔,侯爵知道她确实非常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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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说的是一种他从来不想失去的深挚的感情的一部分。
他弯身向前吻她的面颊。
他说:“谢谢你,我知道我永远可以信赖你。”
“永远!”
他穿过门厅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去招呼她的其他客人了。
一个仆人帮他穿上晚披风,并把他的高顶黑大礼帽递给他。
另一个男仆问道:“要我为您叫车子吗?爵爷。”
侯爵摇摇头。
“这里离我家很近,我要步行回去。”
于是他走进夜色之中。
由于有月亮,他很容易辨别路。
他只要走过两条街,就能到达格罗夫纳广场。
他开始意识到,离开挤满了人的闷热的客厅,吸着夜晚的凉爽的空气,真是一种享受。
他在空荡荡的街上走着,能听到的唯一声音是他的脚步声,这时候他知道他终于摆脱了赫斯特的纠缠。
他很想知道,当她意识到他已经同她一刀两断的时候,她会不会大吵大闹。
他已经习惯于见到女人流眼泪和反唇相讥,可是这种场面总是使他很恼火。
同时这种场面也使他感到有些内疚。
他一再思忖,随便委身于人的女人是不值得体贴或回情的,欺骗自己的丈夫的女人当然更不在话下了。
然而每当由于他离开一个女人而这个人又放声大哭的时候,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
可是他知道这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
他队为他能采取的最好的做法是不再见赫斯特。
令人遗憾的是,如果他留在伦敦的话,那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可是如果他到乡下去的话,她无疑会跟着他去。
他思忖道:“我该怎样做呢?”
在这个时刻,他正在南奥德利街上漫步。
当他走过一幢极大的房子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跑到街上。
她大叫道:“抓小偷!”
他刚刚走过这幢房子,但是他还是转过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厅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她大声说:“噢……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她又年轻,又很漂亮,不过他觉得她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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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道:“你被盗窃者吗?”
她说:“没有,不过有一个人离开了……我,带走了—件很值钱的东西。”
侯爵问道:“是一个男人吗?你是说你认识的一个人吗?”
这个女孩抽噎了一会儿,并且做丁手势。
她说:“我是……一个傻瓜……一个十足的傻瓜!现在……我不知道…在这方面……怎么办。”
侯爵问道:“我能帮忙吗?”
她看着他,好像很费力似的,因为她在想别的事情。
她接着大声说:“您是卡尔瓦戴尔侯爵!”
侯爵莞尔而笑。“那么你认得我了?”
“不,不过我的哥哥总是谈到……您以及……您的马。他是伊恩·沃林顿爵士。”
侯爵记起他在一些赛马场上遇到过的一个年轻人。
他说:“我见到过你的哥哥,也许我可以帮你忙,如果你向我谈谈你丢失东西的情况的话。”
女孩看着整个空荡荡的街道。
她说:“他现在也许走远了,因此……我想我将抓不到他。我怎么办呢?”
侯爵用商量的语气说:“你可以向我谈谈情况吗?”
“好……当然可以……不过我认为……谁也帮不了我的忙……请到里边去。我们不能在这里谈。”
侯爵表示同意。他说:“是的,当然不能在这里谈。”
女孩在他前面走,她先上台阶,他跟在她后面。
门厅里没有仆人。
他们进来以后,她就把门关上。
她一言不发地把他带进陈设漂亮的客厅。
客厅里用来照明的是几盏油灯。
侯爵可以看到墙上挂着精美的绘画,家具雅致而豪女孩接着问道:“我可以给您拿……一些饮料吗?我不能想象他竟然在我杯子里……掺上麻醉药。”
侯爵大声说:“麻醉药?你说什么?”
女孩迟疑了一下。他说:“谢谢你,我不想喝。不过如果有可能,我愿意想办法帮助你。你的哥哥在哪里?”
女孩说:“他到乡间参加赛马大会去了。我的一个亲戚住在我这里,不过她睡了,我不想……叫醒她。”
侯爵同意她的看法,他说:“当然不要叫醒她。”
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后来他在灯光下面看女孩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她是旧浓彩化妆的。
她在脸上涂厂胭脂,在睫毛上涂了睫毛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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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上涂的红色无疑比自然的颜色浓得多。
他接着看到她穿的礼服非常华丽,她的发式同上流社会的女士通常做的发式不一样。
她似乎意识到他正在带着探究的日光凝视她,于是她说:“我料想您……感到意外……为什么我是……这个样子,这就是说……为什么我弄得……这样难看。”
侯爵说:“从头说起。首先,说说你的姓氏,同你的哥哥一样吗?”
“是的,一样。我的教名叫娜达,娜达的意思是‘快乐’,可是此刻我觉得一点也不快乐。”
侯爵说:“那么,当然我要问这是为什么?”
女孩叹了一口气,在壁炉边地毯上坐了下来。
她的宽下摆裙子铺在身体周围。
她说:“我真……傻,现在我想我必须……为这……付出代价了!”
侯爵说:“向我谈谈你的遭遇吧,也许我们私下可以找到一个解决办法。”
娜达大声说:“我想这是……办不到的!这一切之所以发生,是因为一些朋友邀请我参加一次晚会。妈妈如果在世,本来是会对这些人不以为然的。”
“那么你的妈妈为什么会不以为然呢?”
“因为他们是相当‘时髦的’——我想象可以说是‘庸俗的’人,我的哥哥伊恩是在赛马场上遇到他们的。”
侯爵说:“那么是你的哥哥把他们介绍给你的吗?”
“有一天晚上,伊恩带他们到家里来喝酒,他们走了以后,他对我说我今后不要同他们来往,他让他们同我见面压根儿就是不对的。”
侯爵说:“他是想保护你。”
娜达说:“我知道,可是我在我的女装服装师那里又遇到其中一个女孩。她确实非常可爱,于是我们成了朋友。”
她说起话来有一点目中无人的味道,好像她等着侯爵批评她似的。
侯爵没有说话,于是她接着说:“我在那里遇到贝里斯好几次,因为我们两人都在试礼服,两天以前,她向我谈到今天晚上要举行的一次晚会。”
侯爵说:“你本来不该参加这次晚会。”
娜达表示同意,她说:“这我知道。然而伊恩已经到外地上,伊迪丝姑姑又使人厌烦得要命。何况这还是一件饶有兴味的事。”
“向我谈谈晚会的情况吧。”
“贝里斯告诉我,晚会是为一位摩洛哥教长举行的,这个人是到英国来买马匹的。她说他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她认为会见他会给我带来乐趣。”
娜达迟疑了一会儿,接着依然带着一些目中无人的味道说,“我当然想会见一位教长!我过去在书上看到过他们,非洲的故事一向使我神往。后来贝里丝对我说:‘你来会觉得有趣,但是你不能以自己的身份来。’我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噢,被邀请的客人中有—些人是配乐表演女郎,我相信教长一定会觉得她们很有趣。其他每—个人当然都,比我们年长得多,而且也很老练。’”
娜达停了一下。
侯爵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意识到她在用恳求的目光行着他,后来她乞求道:“请……给予理解!我知道……我错了,不过我一向……喜欢化妆,我还自认为是……女演员。”
他问道:“那么你怎样打扮呢?”
“我……我打扮得像是—个……配乐表演女……至少……我觉得我是这样。”
侯爵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她脸上涂了胭脂,她的眼睫毛上涂了眼睫毛膏。
娜达接着说:“贝里斯认识的一个女人靠转卖配乐表演女郎穿过的长外衣为生,这些女郎由于穿这种衣服表演的次数很多,不宜再穿这种衣服表演,于是只好把这种衣服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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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面说:“这件衣服就是她们卖的。”
侯爵说:“我觉得像你……这样年轻的人穿这种衣服未免华丽得有些俗气。”
娜达回答说:“我正是要……不显得……很年轻!贝里斯为我做头发,她告诉我这正是一些配乐表演女郎的发式。我的头发上有一根鸟的羽毛,但是我一回家就把这根羽毛拿掉了。”
侯爵说:“你同教长一道回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这样。”
娜达说:“我知道我要他进来是非常非常愚蠢的,可是他坚持要来喝点饮料。”
侯爵问道:“他从你那里偷了什么?”
娜达回答说:“我简直不能相信他会干这样的事,因为他很有钱。我穿的长外衣领口开得相当……低,因此我决定戴一副……项链,这副项链以前是我母亲的,伊恩……把它看得比我们拥有的任何东西都更……宝贵。”
侯爵问道:“它的外观怎样?”
“这副项链是许多年以前一位印度王公送给我外祖父的,这副项链不仅是很贵重的,而且在天底下就找不出第二副。”
她几乎抽噎起来,同时说道:“伊恩非常喜欢这种东西。虽然许多人想向他买,他总是发誓说他永远不卖,并且说他八有了儿子以后将传给儿子。”
侯爵再次问道:“它是什么样子?”
“这是一件很精致的首饰,是用红宝石、绿宝石和钻石做成的。这种首饰只能来自东方,宝石是第一流的。”
娜达几乎流下泪来,侯爵说:“你同教长一道回到这里来的时候是戴这件首饰的。教长是什么样子?”
娜达回答说:“身材高高,皮肤黝黑,相貌真正非常英俊!他比我原来料想的年轻,人们可以想象他骑着高头大马在沙漠中驰骋。”
侯爵觉得她像所有女人一样很可笑,以为阿拉伯教长都是带有浪漫色彩的罗密欧。
他见到过的教长是他们的小地盘上的冷酷无情的统治者,在凡是牵涉到金钱的场合,这些人总是有一种唯利是图的味道。
娜达回答说:“是的,这是出人意料的。我只想朝他看。我从来没有指望他哪怕是对我说一句话。”
侯爵敏锐地意识到,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