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梦-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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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不妥!”贾政一个劲摇头,毕恭毕敬道:“老太太,宝玉太年轻了,圣人说十有五而志于学,二十弱冠,三十而立,他还未满十五,未免年轻浮躁,不服管教,别给他弄成了烂摊子才好。”
李纨微笑,明哲保身,她的心只在贾兰身上,每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每年还有地租庄子的分红,统共有四五百两,这个时代四五百两可以在京城购买一座很好的大院子了,对比北京市今天的房价,李纨是个大富婆了。她一心希望儿子考取功名而争光,谁当族长,她不会有一点改变,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只要让儿子考中秀才举人,让我光辉一把就行了,李纨内心这样想着,应了她的判词: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试问古来将相几还存?也只是虚名儿后人钦敬!
薛姨妈、薛宝钗、史湘云是外人,不便搭话的,林黛玉也是外人,况且这种事情哪有她们参与的份,三春虽是族人,但也没有资格说话的,各自沉默。
“宝兄弟年纪小,但胆气大,老太太就把他吃了又如何?都是咋们的,能跑到哪里去?”王熙凤笑语吟吟:“我如今也学先珠大嫂子做了寡妇,琏儿没那福气,老祖宗如果不疼孙子媳妇,当真要让人家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外头没个男人照应,我自然是巧媳妇难为无米的粥!老祖宗又不是没吃过的人,就是宝兄弟了,我看着顶好的,那风言风语我也不信,那外头的名声我也听过的。老祖宗就嫌人肉酸,要是人肉不酸,老祖宗恐怕也吃了!”
“噗嗤!”在座好多人喷出了茶水,笑个不停,贾赦、薛蟠率先忍不住,连贾政那样“正经”的人也笑了,贾母当然破涕为笑了,无人不佩服王熙凤的嘴!
“凤丫头了不得了!猴儿!猴儿!琏儿那作孽的死了,我本想好好疼你,依你这么说,我都不想疼你了!”贾母等笑了好大一会,这话是要反过来听的,王熙凤正是得用之时,死了贾琏也没关系,反而让贾母更疼她了。
林黛玉心想王熙凤果然势利,也不知宝玉哪里得罪了她,竟然拉人下水,那族长岂是那么好当的。独有薛宝钗与她不同,她想这经世致用是好的,不过贾宝玉有没有这个能力很难说,外头谣传的只是他的武艺和文采,和经商、处事、管家,半点不搭边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宴席对面的戏台上,戏子们收到了来旺媳妇的吩咐,已经停下了,来旺家是王熙凤的陪房。这边气氛被王熙凤搞得活跃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众人欢笑了,但又有一个人笑得很牵强,言不由衷,那就是王熙凤名义上的婆婆邢夫人。
贾宝玉把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在眼里,邢夫人和王夫人有妯娌矛盾,邢夫人和王熙凤是婆媳矛盾,王夫人和当年的贾敏是姑嫂矛盾,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些事情无法避免。
邢夫人不是贾琏的生身母亲,只是宗法上的嫡母,尤氏和她一样,贾蓉也不是尤氏的生身儿子,只是宗法上的嫡子。这就是贾府婚姻配偶的两个极端:第一个是贾代善贾母、贾政王夫人、贾琏王熙凤,豪门配豪门。第二个是贾赦邢夫人、贾珍尤氏、贾蓉秦可卿(有争议),豪门配非豪门。邢夫人没有后台,只有一个相安无事的哥哥刑德全(邢岫烟之父),尤氏也没有后台,只有一个过继的母亲尤老娘(尤二姐、尤三姐的亲生母亲),秦可卿也没有后台,只有一个养父秦业,两袖清风(表面上来论,不论秦可卿背后的势力)。
所以,贾琏死了,嫡母邢夫人不但不见伤心,反而觉得解气,谁让这个嫡子不向我这一边?活该了吧?邢夫人贪得无厌、冷漠无情、刻薄寡恩,庶女贾迎春她不闻不问,只有贾母惩罚迎春乳母时,邢夫人觉得伤了自己这个嫡母的面子,才教训贾迎春。尤氏好歹有点良心,是真正伤心了一阵的。
而王熙凤撇开了公公婆婆贾赦邢夫人、亲近姑妈王夫人(从贾琏这边来叫,是婶子),邢夫人焉能不有嫌隙?嫉妒?恨?到底谁是你的婆婆?第七十一回,“嫌隙人有心生嫌隙”,邢夫人受了陪房王善保家的推波助澜,终于向儿媳妇王熙凤发难,当众说她,可谓打了王熙凤的脸。
邢夫人活该,王熙凤也是活该。
贾宝玉听了他们说的话,贾政老腐儒不用说了,他根本不会管家的,贾赦当然是不满意贾宝玉,不满意兄弟贾政一家独大、一枝独秀,但是贾赦对待宗族不会过分,他有世袭一等将军的国家俸禄,另外,儿子贾琏去世,他也有一点伤心的。贾赦这个人,肯定是坏人,但坏得不全面,红楼梦原宝玉被马道婆、赵姨娘暗算,当绝大多数人包括贾政也失望的时候,贾赦依然四处忙乱,想要救活原宝玉。
现在,擅长玩女人的贾赦早就丢了自己不满意的心思,自斟自饮,邪恶的目光不断徘徊在贾母的大丫头鸳鸯身上,鸳鸯正在和贾母说话,贾赦对鸳鸯觊觎已久,因而才会有第四十六回“尴尬人难免尴尬事,鸳鸯女誓绝鸳鸯偶”。
看到这老头色心不改,贾宝玉唯有置之一笑而已,王夫人想维护我获取利益,那王熙凤又是什么心思?不会是想看我出丑吧?以为我年轻,没见过世面?向首席上瞟了一眼,果然王熙凤嘴唇微翘,想是故意报复的。
鸳鸯为贾母分析了好半晌,她是贾母的秘书,以前贾琏都很尊敬她的,贾母边听边点头,目光炯炯,道:“刚才凤丫头说得有理,政儿媳妇也说得对,谣传都是当不得真的,宝玉习武了,和外面的人家生了嫌隙,别人趁虚而入、趁火打劫、趁人之危也不是不可能。小孩子要趁早历练,当初我还不是十五六岁嫁过来?拼死拼活到了这份上?年纪轻也不拘个什么,又不是在外做官的,统共不过家里照应个事情。”
“儿子以为就是太年轻了,老太太如果笃定的话,我也不好得说什么。”贾赦意兴阑珊道。
贾政不反驳,反而支持贾赦道:“大哥所言甚是,担子太重,就怕他挑不住。”
“你俩个不要在推诿了。”贾母不悦道:“还没问问他呢,宝玉,如今宗祠就在那边,我是相信你的,你如果愿意,就去拜拜宗祠,当了这个担子怎么样?”
“老太太,我有几句话要说。”贾宝玉起身道:“承蒙老太太看得起孙儿,如果不见嫌弃,我或许能帮助一二。但我有一个要求,这族长之位我并不是多么相当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嘛,道理大家都懂,倘若非要我做族长,我也不会当一辈子,男儿志在四方,故此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便是也不用祭拜宗祠了,我在府上时,可以当个代理族长,其一如果不合适、不恰当了,可以随时找人换了我,其二万一我有事外出了,时间久的话,也方便有人再承担,其三事情也不繁琐复杂,到时候好便是好,坏便是坏,大家一目了然。既可尽我绵薄之力、拳拳之心,也解决了老太太的问题。”
一听到代理族长这个词语,鸳鸯就知道了是暂时当任族长的意思,便向贾母说了此想法很妥当,难为宝二爷怎么想出来的,贾母笑道:“好!好!好!这主意不错,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且慢!”贾政突然对贾宝玉道:“孽障,你可知族长之位的重要?竟敢大放厥词?你无功名在身,如何能令上下心服口服?”
“你既然习武,何妨不去参加武科举?总得有个百户、千户、翎长、骄骑校,或者统领、提督、指挥使、领侍卫内大臣的官职,你瞧你先珍大哥不就是世袭的三品威烈将军么?”贾赦以前不相信贾宝玉的能耐,现在虽然有一点信,却是分明打压的意思,他不高兴贾母的偏心,领侍卫内大臣可是正一品,提督九门也是从一品,那种高度,痴心妄想。
贾宝玉主动忽略了两人责骂的一面,武科举袭人跟他提醒过,袭人应该是听了薛宝钗的话才说的,为此他盯了薛宝钗一眼,让薛宝钗好没意思。官场尔虞我诈,尤其是封建官场,腐朽得不得了,看看贾雨村吧,那本来是一个才华横溢、正直正义的落魄书生,却一步步被封建官场腐蚀,丧失了年轻时的所有美好品质,最后彻底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徇私枉法的封建官僚。
这就是封建官场的恶性循环:读书、考试、中举、当官、落马、提拔、再落马,最后要么革去官职,要么死。
贾宝玉自问是不会进入这个恶性循环的,他有和别人不同的眼光和处事方法,趋利避害、徇私枉法做不到,明哲保身、急流勇退还是能的。
代理族长、武科举本来是情非得已的事情,现在却势在必行了,改革了贾府内部,也不是重中之重,再富贵也会被外力灭亡的,所以,就只能跻身官场了,以外力对外力。
族长他也不想当,但是,自古出师必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
“两位老爷教训的是,明春科举之时,我会亲自到场。”贾宝玉道。
“你就那么执迷不悟么?孽障!”贾政道:“你可知武道一途的艰难?”
贾宝玉坦然道:“老爷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圣人也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古人还说,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
他心里啼笑皆非,说贾政聪明反被聪明误,其实是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
“哼!君子待时而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非君子也!你又怎知管理家族之事?”贾政生气道。
贾宝玉笑道:“老爷又糊涂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本是你们君子所谈之事,我管理家族便是齐家。再说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贾政哑口无言,骂了几声“孽障”,贾母抚掌笑道:“好了,你们父子不要再争了,就这么定了,宝玉便当个代理族长吧,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铡美案()
代理族长之位被贾母一锤定音了下来,当朝孝治天下,一位太妃娘娘死了,皇帝也要让各诰命进京祭祀,然后大赦天下,规定时间内不准开宴会、不准婚嫁,可见愚孝的盛行与腐蚀。贾赦贾政不能违拗什么,王夫人自是高兴,奇怪的是邢夫人也高兴,估计她乐意见到那时王熙凤出丑吧,王熙凤的高兴是因为想见贾宝玉出丑,薛宝钗的赞许是因为合她的理念。
贾探春和薛宝钗差不多,史湘云则不论这个,该高兴时就高兴,林黛玉是什么心思,则是未知数,尤氏坐着在出神,李纨吃着贾兰孝敬递过来的糕点果品,惜春冷冷,迎春又在那里看茉莉花。
祭拜宗祠免了,宴会继续。
贾宝玉看着众生百态、其乐融融的一面,三春当中,唯有迎春是最令人叹息的,舆论同情弱者,惜春自个儿冷,绝情绝义,把个亲嫂子尤氏气得无可奈何,探春她强势,只认得老爷太太,不认那个亲妈赵姨娘、亲弟贾环、亲舅赵国基。而迎春不同,贾赦声色犬马,邢夫人冷漠无情,她母亲又死了,一个庶女,能做什么?
第三十八回“林潇湘魁夺菊花诗,薛蘅芜讽和螃蟹咏”,有一个令人难忘的细节描写,说林黛玉倚栏杆钓鱼,薛宝钗拿桂花蕊戏游鱼,史湘云在出神,李纨、探春、惜春在垂柳阴中看鸥鹭,最后说“迎春又独在花阴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
那是一个多么唯美而又忧伤的场景!
尤其那个“独”字,叙述尽了这位“金桂花柳质”的二小姐、二姑娘是多么的孤独、无奈与彷徨,还有咏白海棠时迎春和小丫头限韵,五个字:门、盆、魂、痕、昏,这五字也恰合了贾迎春夕阳西下之结局、处境。
红楼是一部悲剧,迎春的悲剧就像是把一朵花拷上了枷锁,硬生生撕裂给人看。
赏了一会儿花,贾宝玉走过去和李纨寒暄了几句,圣院一行,他遇见了李纨的父亲、原国子监祭酒李守中,那枚铜钱和李守中的话,他也交代给了李纨,贾宝玉笑道:“大嫂子,待会我要唱戏,你让兰哥儿跟着我学学可好?”
“可别把他带坏了,好好的人家学什么戏?没的让人说你。”李纨笑道。
尤氏也跟着道:“你别飘游浪荡的了,你若是能唱戏,我可要服了。”
贾兰征得了母亲的同意,和贾宝玉一起走了,尤氏是个深明礼义的人,贾珍贾蓉的肮脏龌龊、扒灰偷姨她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敢说,王熙凤说她是“锯了嘴的葫芦”,其实她和贾迎春一样无奈,她办事得体,第六十三回“死金丹独艳理亲丧”,就是赞扬她的,贾宝玉一眼看去,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