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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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妖定睛打量走近的远之,他的身形偏瘦,五官与羡之有八分相似,但气质却与羡之的阳光帅气截然不同。大概是受身形所累,整个人看上去偏阴柔,若穿上裙子再稍稍打扮,定是一倾城美人。特别是他身上这身紫色锦袍,将他的脸色映衬得更加白皙柔媚。
巫妖不屑的撇撇嘴,反唇相讥:“羡之兄,这位是你的胞妹?呀!真真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好句呀!巫小……弟。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绝世文采!”尧苍到口的小姐生憋成了小弟,但内心着实震撼。果然是天星的传人,出口成绝句。
“好个屁!明明狗屁不通!男女都不分,绝世瞎掰还差不多!”远之忿忿的道,十分嫌恶的瞪了巫妖一眼,他哪里像女人了!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是个男的!眼前这个分明就不是人!
最恨别人说他男生女相,今日好不容易让他遇到个比他长得还像女人的,他这心才咧开一个小口,就被这男不男女不女的给堵得溜严。
“你通狗屁!”巫妖绝对不肯在口头上吃亏,丫的,是他先说自己像个女子的,好吧,她的确是个女子,可她现在的打扮百分百的是个男人。分明是他挑衅在先。哼!有权势了不起吗?还不照样一个脑袋!他的脖子比别人硬吗?再硬也硬不过她的离别钩!
望着互相人身攻击的二人,尧苍满脸黑线,这两人八字不合吗?怎么见面就掐上了?
“好了好了,妖贤弟,这是我七弟,性情爽直,心思单纯,他的本意是夸奖你的容貌不凡,你不要介意。远之,还不向妖贤弟道歉。”
“凭什么我要道歉!他口出秽言,辱及皇子,罪该满门抄斩。”
尧羽梗着脖子,他平日就看不惯虚情假意的那套,要不是父皇下旨,他才不跟那虚伪的家伙为伍!他的朋友?一丘之貉!
“皇子就不放屁了?”巫妖一翻眼皮,用手捂住鼻孔,离开尧羽远远的站定,用手不停的在鼻子下扇着。“顶风臭八里。怪不得要叫远之。”
众士兵脸色怪异的看向七皇子,这位在禹都要风得风的当今圣上极宠爱的儿子被人暗讽说话是放屁!不,是明讽。
“你你你……你这个……”尧羽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手指着那躲得老远的巫妖,气得说不上话来。
尧苍用手按下尧羽那兀自颤抖着的手,转向皱着鼻子的巫妖。
“妖贤弟,请不要与我七弟计较。我们这就出发吧!”
谁愿意在这与那不相干的家伙磨洋工?哼,要不是看在羡之的面子,非让他的舌头搬家!
早知道羡之是皇室中人,自己才不会答应与他结伴同行。唉,既来之则安之吧!
巫妖随着尧苍上了那辆华贵的马车,尧羽也随后跟了上来。二人各倨一方互瞪。空气中的火花噼啪直响。
尧苍以手扶额,早知道就不乘车,直接骑马也省得他们直接交锋。不过他心中却暗自发笑,老七若知道他被个仙人般的女子嫌弃了,定会呕得肠子都青了。
靠壁而坐的巫妖对于他二人的身份只字未提,这更让尧苍刮目相看,这样一个不慕权贵的女子当真世间少有,惟有以诚相待,方能不负她那样一个特别的存在,不染尘世,如雪洁白。
尧苍自动过滤了巫妖那不雅之谈,她在被激怒之余口出妄言,无伤大雅,却更能彰显她的真性情。
马车平稳的行进。
一路上,尧苍与巫妖只谈风月,不论政事。
尧苍彻底拜倒在巫妖那骇人的学识之下,她的许多见解都惊世骇俗,她的辞赋更是让人难望项背。
巫妖的才学不仅倾倒了先入为主的尧苍,也令看她横竖不顺眼的尧羽生了敬佩。能做出那样大气不俗之作的人又怎么会是个虚伪小人!他错看他了?
渐渐的,尧羽不再处处与巫妖作对,甚至还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
巫妖将东坡居士那首脍炙人口的《赤壁怀古》窃为己有丝毫不以为耻,她还暗自庆幸,幸亏小时候被美人妈逼着将唐诗宋词背了个遍,才能信手拈来。教育还是要从娃娃抓起呀!中国文学艺术博大精深,学有所得啊!
只不过为那二人讲解词中引用的人物、典故却颇让巫妖费神,她只能含糊的说那是她曾看过的书中的人物,那书是孤本,她也找不到了。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巫妖自己是信了。
几日后,巫妖与尧苍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惹得在一边听风的尧羽直撇嘴。
这日,大队人马行到了北方重镇乌头镇。
巫妖与尧苍下了马车,街上的人流熙熙攘攘,巫妖挤在人潮中却自得其乐。她一会儿摸摸木雕面具,一会儿挑挑扳指发簪,不大会儿,她就左手捏着两个面人,右手握着一把豆腐串儿,不顾形象的当街吃了起来。
尧苍细心的护在她身边,不让过往的行人撞到吃得正香的巫妖,还要不时的躲闪某人手里的竹扦子,尧苍的心里却很放松,这样的日子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平凡却充实。他不又自主的露出了暖暖的笑意。那笑容并未被正忙着果口腹之欲的巫妖得见,但却惊艳了过往的路人,许多人伫足观望,都不禁被那纯净的笑容荡涤了心中的污壑,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祥和。
坐在车中的尧羽挑帘看向外面那两个人,那小子吃得毫无形象可言,他就不明白了,那个眼高于顶的二皇子怎么就成了跟班儿的了!他是文采好,长得也还不赖,好吧,的确不赖,可那也不至于如此礼贤下士吧?更何况他还不能算是个士。
那两道令众人艳羡的身影突然之间那么碍眼!
尧羽气哼哼的对守在车旁的士兵吩咐了句:“去馆驿。”便摔下车帘,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外面的士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去馆驿?不等二皇子了?
略一踌躇间,车里那位又丢出了句:“走人。”
这次士兵终于听明白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驶向驿馆。
等在车外的当地大小官员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将尊贵的皇子殿下独自扔在大街上?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哪!违抗车里那位?弄不好就得满门抄斩啊!权宜之下只得一部分小跑着跟去驿馆,一部分呆在原地当石雕。
巫妖吃得差不多时用手抹了把嘴,那样粗俗的动作居然让她做出了丝雅痞的味道。
大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见到什么新鲜玩意她都要停下来把玩一番。
边走边停的巫妖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看到的人。巫妖直觉他是来找她的。幸好改了男装,不仔细看还看不出什么破绽。
巫妖若无其事的照样瞎逛,身后跟着的那帮大气都不敢出的石头人儿就是她最好的保护伞。嘿嘿,她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贵公子。
转了近半条街,巫妖忽然失去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趣,都是那个人害得,扫兴。
“累死了。”巫妖轻咒了句。
身边的尧苍却在喧嚣的闹市中无比清晰的听到了这一句。
“累了?我们这就去驿馆休息。备车。”
早已知道尧羽甩下他们两个先走了,尧苍扭头吩咐跟着的那些人。
车早就已经备好了,这点事儿再办不好也就不必在官场上混了。
尧苍一句话,车马已经拉到了他面前。尧苍自己先行上车,然后伸手将巫妖拉了上去。
车马起动,巫妖揉揉脖子,倚在榻上轻阖眼帘,耳朵却没闲着,她仔细分辨周围的各种声音,还好,并无异常。巫妖暗自松了口气。
她自认为并未留下蛛丝马迹,应该不会暴露行藏才对,难道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她?只是巧合?
尧苍的视线一直放在那慵懒的歪在旁边的人身上,越多接触,越觉得她与众不同。大气的、优雅的、彪悍的、率真的、纯净的、通透的、文采绝艳的、不拘小节的,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究竟还有哪一面是他没有发掘的?
巫妖觉得有道**辣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他在观察她?他一定对自己有许多疑问。他是皇子,为什么会在那温泉池中?为什么周围一个侍卫都没有?巫妖心里也有很多疑问,但她不敢也不能问,问了就等于自报家门,告诉他那个砸到他吐血的家伙送上门来了。
等到了来阳国还是各走各的吧!她还不想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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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快乐,小妖点点头,快乐快乐,是个节日都快乐。
第三章 乔装改扮()
入夜时分,馆驿的天空中有大群寒鸦飞过。
巫妖侧耳细听,确定外面没有可疑之人才将窗子打开了一个小缝,一只通体乌黑发亮的寒鸦无声的飞进巫妖的房间,又极快的飞了出来。那道不起眼的窗缝又悄悄的合上了,仿佛它从来就没被打开过。
房间内的巫妖看着那布条,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在屋子中间来回踱步,回去?都行至一半了,半途而废可不是她的性格。不回去?烟阁惩罚有过失的杀手所用的手段她也是有所耳闻的,据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看来他真是冲着自己来的。以前也趁着出任务开溜过,师傅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这次是怎么了?还派出人手抓她!不就出去逛几个月吗?至于如此大动肝火吗?
又看了一遍手中的布条,巫妖走到桌子前,将那布条凑近烛火,点燃后扔到地上,那跳动的火苗将巫妖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只一瞬布条化为一撮灰,巫妖扬手,那灰散落在屋子的各个角落,再也看不出异样。
夜哥哥语气凝重,看来师傅是真发火了,她如果现在回去,岂不是正撞在枪口上?火头上的师傅会不会把她给吃了啊?
烦!真烦!
巫妖“噗”的一口吹熄了烛火,翻身躺在床上,合衣而卧。黑暗中一双亮如星辰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帷幔,不时的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今晚如果他找到这来,她要不要跟他走?如果他没发现她,她要不要继续去来阳?
举棋不定的巫妖一夜没睡好,清晨揽镜一看,妈妈呀,成国宝了。望着铜镜中那黑色的眼圈,巫妖心中一亮。
迅速动手,将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涂上一层暗黄色的颜料,黄里还透着灰,将头发束在头顶,想了想又在眉梢处贴了个黑痣。
再看镜中的那个人,巫妖满意的拍拍手,幸亏带着易容膏,还是夜哥哥想的周到,难道他一早就猜到自己要去来阳国吗?
摇了摇头,巫妖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到门板上,外面士兵出操的口号声稀稀拉拉的,明显是还没睡醒,隔壁羡之的房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估计正在净脸。
巫妖蹑手蹑脚的溜出自己的房间,猫着腰摸到羡之随侍知冬的房里,抓起放在桌上的包袱,兔子一般蹿回自己的房间。反身关上门,巫妖打开包袱。果然有换洗衣物。也不论是否合身,巫妖麻利的脱下自己的长袍,换上了那身侍者服,一个活脱脱、机灵灵的小厮站在了地中间。
巫妖将自己的衣物放到包袱里,大摇大摆的出了房门,径直走到知冬门口,将正从二皇子房间出来的知冬吓了一跳。那人身上的衣服明明是自己的,再一看那包袱也是自己的。
有贼!
知冬上前就要扣下那胆大包天的小贼,却不想自己的手还没抓到那人的肩膀,那人已经“刺溜”钻进了他的房间。
是该说这贼笨呢还是该说他胆肥?知冬紧随其后进了屋,张口喝道:“有贼。”
那笨贼居然大模大样的坐在桌边看着他,一点也没有做贼心虚的自觉。
随着他的一声喊,呼啦冲过来一批侍卫,将那小贼堵在了房里。
“知冬,你这是在梦游哇?哪里有贼?”巫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这时两位皇子都已经到了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门口,巫妖立马起身,毕恭毕敬的向两位皇子请安。
心存警惕的众人倒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
“二位殿下看卑职这身衣裳可还合身?”说完俏皮的对羡之眨了眨眼。
尧苍从最初的惊愣转为了然,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先帮她圆了再问吧!抬手挥退了众人,他拉过乔装改扮后的巫妖,认真的从头看到脚,毫无破绽。要不是她给了自己暗示,他是怎么也不会把这个尚算清秀的小厮与她联系在一起。
“羡之兄,我打算就当你的小厮了,你就叫我待秋吧!”关上门后的巫妖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打算,她能说自己是杀手么?不能。那就只好说有杀手在追踪她了。人在江湖,谁能没个仇家呢!
尧苍倒是对她的话信了八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