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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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团子的信使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老鼠啊!谁会注意一只老鼠!”巫妖不以为然的反驳。总之,师傅就是在找借口,她巫妖绝不能向出尔反尔的师傅低头。
烟重无言以对,只能板起脸瞪着自己这个不听教诲的徒弟,巫妖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而且还略带轻蔑,这让烟重十分不爽。
“哼,那你回来时直接上床,对我这个师傅连理都不理,枉我往日那么疼爱你,你就是一小白眼狼。”
“咦,爹爹疼爱女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难道说师傅你对我的疼爱都是假的?”巫妖纯洁无暇的大眼睛忽闪着,里面有怎么也掩藏不住的笑意。师傅他理屈词穷了,胜利在望呀!
“喜怒不行于色,这就露相了?”
“那是因为面对的是师傅您呀!”
“越亲近的人越危险,告诉你几百遍了。还有,自己做事自己当,怎么拿来的再怎么还回去。”说完将怀里的面具掏了出来,又塞回巫妖的衣襟里。大手不经意的碰触到巫妖胸前的柔软,不禁面色一红,像扔烫手山芋一样将巫妖推出怀抱,欲盖弥彰的抬脚就走,在门口处竟撞到了额头。他为自己落荒而逃且慌不择路的行为懊恼不以,这样岂非要惹她怀疑?
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住处,烟重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只手,那绵软的触感现在还留在指尖,让他的心跳的失了常,她已经长大了,实实在在的长大了,他竟忽略了这一点,还把她当成是刚来时的那个小丫头。他莫名的有些恨她的成长,一直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多好,长大了他就不能再无所顾忌的亲近她了。可是,她是他培养的棋子,她若不长大岂不是失去了她存在的价值?烟重被自己的矛盾心理折磨得彻夜难眠。
巫妖一头雾水的望着师傅慌张的背影,半晌,收回了哀怨的目光,掏出被师傅还回来的面具,深叹口气,看来师傅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去还了,希望不要被那老太婆逮到才好。臭师傅,这点小忙都不肯帮,不就是没说过自己吗?至于恼羞成怒吗?分明是想赖帐!明天一定要让他亲口答应,不然就,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巫妖打定了主意,根本没理会碰那一下的事,在她看来,师傅就像她爸爸一样,又不是故意的,不必大惊小怪。
只能说,来自于现代的巫妖见惯了花样百出的亲热镜头,电视里要什么有什么,这轻轻的不带半点色彩的碰触还真不当个事,她潜意识里就没把自己当成这个时代的人,对于那所谓的男女大防只能当个屁,放过就算了,不必较真。这个我行我素的姑娘才懒得去管别人的眼光,她只要她舒心就好。
偎在床上打了个盹儿,巫妖趁夜色出了自己的房门,施展轻功,躲过了巡视人,轻飘飘的落在最外围的一个寂静的小院子里。这处院子的房屋都是紧贴着玄山而建,想走后门?没有。所以巫妖只能走前门。院子里种了一排高大的合欢树,这个季节正开得艳,不过现在是夜间,不是赏花的好时机,却给巫小妖提供了便利。她静静的隐在树冠中。
亮着灯的屋子是老太婆的工作室,此时窗子上映着两个人影,巫妖一时辨不出是谁。屋子里有轻轻的说话声。
巫妖凝神细听,那话音却落下了,吊得巫妖心痒难耐。片刻之后,灯熄灭,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屋子。前面的人状似无意的四下看了一圈,并未发现早就藏身在树冠上的巫妖。那人对老太婆颔了颔首,不发一言的出了院子,没入夜色之中。
巫妖瞥了一眼那个背影便收回了视线,杀手的感觉都十分敏锐,她可不想让人发现她藏身在此。只是,这么晚了,青莲到这里来干什么?
檐下的老太婆在青莲抬脚时就扭身进了紧邻着工作室的卧房,丝毫没察觉她的行为有何不妥。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屋内的人已经躺下休息了,四周再无异常,巫妖动了。迅如狸猫般的身影无声无息的飘落在工作室顶,纤细的肢体紧伏在屋顶的瓦片上,黑珍珠般的大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直到确信安全无虞,那匍匐着的身影几不可察的动了。
不出片刻,屋顶已经漏了一个能容一人进出的洞。
此时,天公作美,一大团云遮住了本就不太亮的弯月。
巫妖再不迟疑,“刺溜”钻进了洞口,落在洞口下方的木梁上。脚尖轻点,翩然落地。手中早已将面具拿出,轻轻转动多宝阁上的一个玉白菜,多宝阁无声的向一旁滑开寸许,现出一个方洞。方洞里有一个石制匣子,巫妖拔下玉白菜上的一只小蚱蜢,放到了石匣侧壁的凹槽里,轻轻推动匣顶,将手中的面具放进匣子,掌风一扫,匣顶恢复原位,闭合得严丝合缝,不露半点破绽。巫妖将小蚱蜢再插到玉白菜上,又将白菜转回,多宝阁滑了回去,一切恢复如初。
巫妖侧耳听了听隔壁的动静,庆幸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物归原主。
拔起身形跃出屋顶,其间还不忘用裙摆扫了扫落下时留在房梁上的脚印,心中暗道,这个老太婆真懒,都不扫房,房梁上积了一层灰,一片一片将瓦片叠放好,巫妖展开身形,却向着来时相反的方向掠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浴室惊魂()
一路远离了老太婆的住处,巫妖不再隐匿自己的行迹,大大方方的朝侍墨她们的院子走去。
巡夜的人在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时都不约而同的转开了视线,绕向另一条路,当她是空气一样。人人心中都暗暗叨咕,刚消停几天,这小恶魔又出来了!谁碰上她谁倒霉,惹不起咱还躲得起,她爱干嘛干嘛去,只要不当着咱们的面,她不怕把天给捅漏了呢,也怪不到咱头上。
巫妖远远的望见那些避她如蛇蝎的巡夜人,咧开嘴,邪邪的笑开了,那清脆的娇笑声悠悠的在夜风中飘荡,让那几人的脊背上陡升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脚下的步伐迈得更快了,这是又要算计人了,可别被她盯上。
“真无趣!”巫妖摇摇头,抬手拂了拂耳边的碎发,忽觉头上的碧玉簪有些碍事,干脆拔下来,将一头秀发披散开,晃了晃头,嗯,这回轻快多了。
殊不知这样的她在刚才避开的护卫眼里简直就是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对,艳鬼。悄悄回头偷窥的护卫眼里还留着惊艳,心里却已经下了定论。
悠闲自在的行来,再未遇到半个人影,连点夜生活都没有,太枯燥、太乏味。估计这个时候也就是半夜十二点多钟,美人妈现在大概在上网,爸爸八成在看文件,和她同龄的小灵子和大头他们应该在看电视、打游戏,今年他们都该考高中了,现在正是等待发榜的时候,如果她还在家……算了算了,有些事只能作为记忆,而她,在他们心里也只能是回忆吧?
巫妖甩了甩长发,扯开嗓子嚎了一句,“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无奈调子起得有些高,那最后的高音没嚎上去,跑偏,而且嗓子有点疵了,疵就疵了,她又不是歌唱家!
只不过她这头儿音儿刚落,四周的灯就接二连三的亮起了一大片,更有甚者,也不多言,“吧唧”摔出来一只靴子,也不去理会是否命中目标,重在参与。
巫妖身经百战,这样的夜半歌声也不是头一次上演,这点小小的骚动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她闪身避过,蹲下去仔细研究那只鞋,知道了,又是那个一窍不通的擀面杖。嫌弃的拣起来,放弃了近在眼前的悠然居,一路嚎叫着打道回府。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有这么多人证,明天就算那老太婆发现她的秘密被人动过了,也赖不到她头上。所以去不去都无所谓,去了恐怕得让那三个家伙一顿好揉。
巫妖一手提鞋,一手悠荡着簪子,纤腰款款,扭啊扭,扭回了自己的院子。
巫妖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迷蒙的睡眼,没办法,她就是比别人能睡,谁让她是个月光族呢!她就喜欢半夜在外面游荡,搅得全玄山都不得安宁,这是她比较热衷的消遣。
巫妖抻了个大懒腰,打了个大哈欠,起身穿衣洗脸,用牛角梳随意梳了两下头发,懒洋洋的去厨房找吃的,错过饭点就只好自己动手了,想吃剩饭基本是没有的,厨房的高爷爷脾气倔得很,一日三餐,过时不伺候。巫妖也算练就了一身做饭的本领,她能在十分钟内烩好一锅菜饭,当然就不能讲究色香味了,反正巫妖自己对吃的也没有太高的要求。
还没到厨房,就被迎面而来的侍琴给拦截了。
“小妖,阁主命我好好教教你怎么唱歌,从现在开始,你归我管了。”一袭淡绿色软罗裙的侍琴咬牙切齿的笑着,拉着巫妖的手就向悠然居走。“再敢半夜里用你那破锣嗓子给我鬼哭狼嚎就叫玉书弄点儿药毒哑你。”
“别价,你好歹也算是教过我几个月,虽然我是无师自通的天才儿童,可那也是你领进音乐殿堂的不是?毒哑了我,谁为你挣荣誉呀!”巫妖一把拍开胳膊上的纤纤玉手,“我这还没吃早饭呢!你要不一起来点儿?”
“早饭?真够早的!昨夜里又是哪根筋不对了?你有好久都没用上这嘶吼疗法了。”
“咱能等我填饱肚子再聊吗?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巫妖揉揉自己的肚子,不理会侍琴那要吃人的眼光,继续向厨房进发。
侍琴张了张嘴,一跺脚,拧身回去了。她要不是不敢违背阁主的命令,打死她她也不能揽下这等瓷器活儿。以前的经年师傅都对巫妖无可奈何,更何况她?这点自知之明她侍琴还是有的。还是放那小妖精去折磨众人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就当日行一善了。谁规定杀手就不能行善了?晚些时候再过来替她开解开解心中的烦闷吧,她不烦了自然也就不去烦人了。
巫妖给自己弄了一大碗拌饭,填饱了肚子的巫妖弃而不舍的去找她的师傅。
烟重正坐在书房低头思考着刚收到的密报,巫妖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
“师傅,你昨天还没答复我呢!我完成了任务,你必须遵守承诺。”一进门,巫妖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个先声夺人。
“啪”,烟重合上桌子上摊开的密报,轻阖眼帘,右手拇指和食指掐住鼻梁骨,轻轻捏动。这个丫头,阴魂不散啊!
“不是叫你去找侍琴吗?怎么跑这来了?”
“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不,是你到哪我就跟到哪!吃饭、睡觉、上茅厕都跟着。”巫妖拿出无赖精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不用烟重相让,自动自发的搬了把椅子,坐到烟重对面。忽闪着大眼睛,白玉般的手指伸向桌上的密报。
手指尖刚碰到那本子的边,就被一只铁钳掐住动弹不得。
烟重紧紧的按住那只作怪的手,有些事还是不让她知道好。
“别胡闹,有工夫去练练功。上次让你画的那幅春山图你画好了吗?”
“早画好了,不都放你卧室了吗?师傅你没看到?”
“我卧室的那是春山图?”烟重的面皮不由自主的抽动着,那光秃秃的、勉强算是个山的、黑糊糊一片的,是春山图?
“师傅,春天刚来,草还没冒头,树也没发芽,花还没出生,傍晚十分,凉风习习,正是乍暖还寒时节,我画得多有意境啊!你别说你没看明白。”
烟重重新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吧!这几年为了培养她,他下了多大的工夫,可惜她就是个半吊子,学啥啥不精,也不是不精,而是太有创新精神,什么到了她那里都会被她改得面目全非,她脑子里那些希奇古怪的想法是一天一个样,变着法儿的让你目不暇接,就是不务正业。自己威逼、利诱统统不管用,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扭头她还照样我行我素。
书房里一派宁静祥和,烟重不说话,巫妖也不说话,二人大眼瞪小眼坐了一下午。
巫妖将她的黏功发挥得淋漓尽致,她成了她师傅的影子。就连烟重如厕,她都跟到净房外面站岗放哨,憋得烟重脸红脖子粗,一巴掌将她扇得远远的。结果刚解决一半,那丫头的一嗓子,硬将烟重的排泄物吓回去了。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
烟重终于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了,难怪掌刑堂的三大长老对这丫头恨入了骨髓,一抓到她的小辫子就往死里整。她的确是该!
晚饭时,一向贪吃的小丫头居然滴米未进,她怕自己也有生理需求,到时候让师傅跑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处理完烟阁的事务,烟重去了他的专属浴房,他就不信,他沐浴这丫头还能跟着。
望了眼执拗的跟在他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的巫妖,烟重慢条斯理的脱下了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