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相师我怕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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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韦沅看了过去,那少女下巴微扬,姿态更加高傲,斜瞥了一眼韦沅仅有一根钗子的头面,嘴角浮起一抹讥嚣:“看什么说得就是你们这种人!”
韦沅有些懵圈,但身为一个‘老阿姨’,她也拉不下脸来和这小丫头吵架,干咳两声就准备进园。
谁知道那小丫头抓住她就不放了:“谁让你走了!给我站住!你有邀请函吗!二门以内可不是你们这种人能进去的!”
景园的规矩韦沅也从沈恒那里打听了一点。
买了‘门票’的只能在外园赏花游湖,二门里面有中园和内园,中园是一些豪门办宴席游玩的地方,内园一般就是陈家人自个儿办个赏花宴什么的。
韦沅无奈的垂了垂眼睑,懒得理会这个中二病少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我说你呢!”
那少女不知怎么就追了上来,拉着韦沅的袖子不放手,杏眼瞪起。
“我有没有邀请函管你什么事?难道你是这儿管事的婆子么?”
韦沅脸色冷了几分,说话不好听是一回事,没事找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韦沅本就高挑,此时将脸一沉,尽管全身没什么名贵的首饰,却别有一番气势。
那小丫头被唬住了,语气也有些结巴:“你,你才是婆子呢!你没有邀请函就是不能进去!”
“谁说我没有邀请函?”
韦沅将衣袖里的邀请函在小丫头面前晃了晃,摔开了她的手,语气多了几分冷意:“我这可是珏绣坊的苏绣,扯坏了你可赔不起。”
少女杏眼微微转了一圈,吞咽了一下唾沫,有些紧张,但仍然梗着脖子拦在韦沅面前:“谁知道你的邀请函是不是伪造的!你拿来给我看”
说着话她又想伸手抓韦沅的袖子,但又想到韦沅的话,眼神不自觉的在韦沅衣服上瞟了几眼,有些尴尬的收了回去。
珏绣坊的东西不是一般的贵。
同样的东西价格是外面的三倍,但材质也是出了名的精细。
此时少女听说韦沅的衣服是珏绣坊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些许退意。
韦沅看见这少女不停的往旁边看,嘴角微微抿起,眼神里面有些焦急,本想急着打发走少女的心情也淡了下来。
腰肩微微挺直了几分,下颌微微向内收拢,眼神冷清清毫无情绪。
整个人的气势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一秒还是一个员外家的女儿,这一秒就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名门贵女,清冷高傲。
“那个让你拦住我的人怕是让什么事绊住了吧。”
第四十六章 打脸()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少女踉跄的推后一步,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韦沅。
韦沅嘴角拉扯起一抹浅笑,眼睑微微垂下,轻轻的向前倚了倚,一副温婉柔和的模样。
“你从小父母离世,现寄居于族中长辈之家,父母给你留下了不少产业,你虽不受压迫,但却要处处看人脸色。”
韦沅每吐出一个字,少女的脸色就要苍白一分:“你被人指使来拦住我,看来并不是与你熟识的人我看看,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少女瞳孔紧缩,嘴唇苍白的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韦沅,她发誓,这件事她从未与人说过!
韦沅的眼神落在少女的头上,一只银簪斜斜的插在一堆金钗珠玉中间,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是和你离世的父母有关吧?”
韦沅吐出这几个字,少女只感觉头嗡嗡的响,看着韦沅完全说不出话来。
“一个术士,搞这些小动作,真是卑鄙啊。”
韦沅摇头微微感慨道,眼角瞟过前方外院的一个角落,一抹嫣红色的衣摆一闪而过。
少女的呼吸重了几分,嘴唇已被咬破但却毫不自知,瞳孔里倒映出韦沅浅笑的面容。
这人不能招惹!!!
少女浑身警铃大作,后背已经浮起密密麻麻的细汗,向来敏感的直觉在这时候冒出这么一句话。
韦沅看了一眼旁边原和少女唱双簧的人,现在早就已经不知去处,轻笑一声,缓缓的拿着邀请函往二门走去。
早有站在一旁的婆子看见了韦沅手里的赏花宴邀请函,急急迎了上来。
“这位娘子有些眼生,今年是第一年来吧?奴家姓张,娘子唤我张婆子就好。赏花宴是在内园办的……”
婆子穿着靛青色的夹袄,头发梳往脑后挽了一个髻,头上就戴了个银质的小梳,笑起来很讨人喜欢,声音温和但却不会给人软绵无力的感觉。
“我是第一次来。”
韦沅笑着点点头,眼睑微微垂下,有些心焉。
自从收到那聚运石之后,她就隐隐有一种感觉,好似很多事情都有人在背后操纵一般。
“那娘子今儿可以好好逛一逛了,这内园里有太湖运来的太湖石,有从两广运来的大型月季,还有从西部找来的一种绿色的花,可稀奇了……”
那婆子说话不快不慢,轻轻的吴侬软语让人心情忍不住舒缓许多,听她将内园的情况娓娓道来,韦沅的面前好似徐徐打开了一卷水墨画。
“陈夫人每月都要办那么一次宴会,缘由不一,但这赏花宴几乎是每年都要办的,据说是陈国公家里的老夫人传下来的习惯……”
“陈老夫人?陈家每房都有办赏花宴的习惯吗?”
陈国公也就是陈二是二房的人,陈七娘是四房的人,这也是韦沅从毕老头那儿听来的,故而了解一些。
在外人看来陈家四房都同属一家,因为四房关系都不出,陈家的人骨子里又都是个护短的,所以也都分不清那些几房几房的。
张婆子惊异的看了韦沅一眼,没想到这个穿着不起眼的娘子竟然分得清楚陈家这几房,眼神落在韦沅手腕的白玉镯上,态度越发恭敬。
“那个奴就不知道了,只是听同知府的人这么说过。”
韦沅隐隐听出了一些潜台词,诧异道:“张妈妈不是同知府的人?”
“当然不是了,”张婆子笑了笑,“同知府里大多都是陈家的老人,那穿着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诺,那就是同知府的王妈妈。”
张婆子朝前面抬了抬下巴,韦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流彩暗色的花袄,头上戴着几根赤金的簪子,笑眯眯的正陪着一个小娘子说话。
“娘子,我只能送您到这儿了,”到内园门前的时候,张婆子停住了脚步,“里面有专门的婆子会接待您的。”
韦沅怔了怔,大概明白了张婆子是个什么差事,忙从袖里拿出几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娘子,我们……”
张婆子愣了愣,看了韦沅手上那几块银子一眼,咬了咬唇才笑着要说话,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张婆子!你做什么呢?”
那声音严厉且高傲,是刚才那个同知府的婆子。
“王,王妈妈,”张婆子被吓了一跳,急急解释,“这位是接到邀请来参加赏花宴的娘子,今年第一次来……”
王妈妈听说韦沅也是接到邀请的,脸上柔和了几分,冲着韦沅微微行了行礼,转过头又板着脸训斥张婆子。
“要不是看在孙婆子的面上,你可拿不到这个差事!咱们陈家的规矩你可不要忘了,不要丢了我们陈家的脸!”
“不要以为推脱到人家小娘子身上就算了!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犹豫想拿了!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不用来了!”
张婆子急急应是,王妈妈威风耍得很足,韦沅站在一旁有些尴尬,手里的银子这一秒收回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不过幸好韦沅不是那种脸皮子薄的人,一两秒钟就恢复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等王妈妈训斥完之后才笑道。
“这事赖我,我第一次来参加赏花宴,不知道情况,张妈妈刚打算拒绝,没想到王妈妈就过来了。”
韦沅不太喜欢这个仗势欺人的王妈妈,话里面也多了其他意思:人家张妈妈本打算是要拒绝的,但是还没说出口你就这么过来训斥了一通。
王妈妈是大宅院里讨生活的人,自然听得出来韦沅话里话外的意思,脸色也僵了几分。
“是吗,那还真是我的错了。”
王妈妈的语气冷了几分,看韦沅的眼神也多了那么几分不客气。
扬州的名门贵女她都记得,面前这个不知道是哪儿蹭来内园的邀请函的,看穿着打扮应该也不是什么利害人物。
“既然我错了,那我便向张妈妈道个歉了。”
王妈妈看着张婆子手放在一旁,腿微微弯曲一下,很快就站了起来。
张婆子在一旁脸色煞白。
韦沅的脸色冷了下来,这是在打她的脸了。
第四十七章 身份()
“王妈妈,这位妹妹是……”
刚才那位王妈妈陪着的小娘子走了过来,大概十六七岁的模样,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韦沅。
浓密的青丝绾了十字髻,头上戴了朵双碟戏花的金簪,耳垂上是两颗翠玉珠子,穿了件水色镶银丝的褙子,漂亮是漂亮了,可是没有十多岁少女该有的朝气。
王妈妈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开口的模样。
那少女亲热的向前一步,貌似惊讶的遮了遮唇:“妹妹这个是珏绣坊的苏绣吧,看花纹模样应该还是莫大家的绣工哩!前次我在珏绣坊也看中了一件苏绣的衣裳,可惜被人提前定了。”
韦沅笑了笑,不愿意说话,垂下了眉目,一股眉眼如画娇娇柔柔的感觉就出来了。
这模样和当年的陈三娘有了六七分相似,若是眉眼中再带上一点如水的温柔,那便像了**分了。
这少女那话不仅和她示了好,还提点了王妈妈。
果然,少女话音刚落,王妈妈脸色大变,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知该说什么。
“妹妹是刚来扬州么?往年都没见过妹妹呢!”
少女没在意韦沅不说话,看那娇柔害羞的模样想必是养在深院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大家闺秀。
“嗯,今年四月刚来。”
少女微微垂了垂眼睑,但却没想出四月有什么人调来了扬州。
“是吗?那还没多久呢!这扬州好玩好吃的可多了,妹妹这番是要留在扬州多久?若是时间不短,妹妹还可来找我玩,只是不知道妹妹家里允不允。”
听上去热情洋溢的话,韦沅却听出了其打探的意思,轻笑了一声道:“暂时还不知道要呆多久呢,本来是要回湖州老家的,这次在扬州染了风寒,这次留在了扬州。家中长辈虽皆在京都,若是知道你愿和我一起玩儿,想必也是高兴的。”
让韦沅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叫这十多岁的少女叫姐姐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太热情的人韦沅也无福消受,只好话里话外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就是个被打发回湖州的可怜人,家里面的人都留在京都呢。
少女脸色僵了几分,嘴角的笑容抖动了两下,王妈妈的紧张倒是消散了许多。
“妹妹说笑了。”
少女尴尬的笑了两声,却不似刚才那般热情,眼睛里有些疑惑,不知道韦沅为何将这些本该隐瞒至底的事情说出来。
一抬头就看见韦沅期盼的目光,好似等着少女说些同情或者可怜的话。
少女的笑容凉薄了一点:这次真是看走了眼。
“王妈妈,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进去吧。妹妹,我先走了,若有机会,定邀妹妹来陪我……”
话虽然说得好听,可是却没点明她是个什么身份,就算韦沅有心想与她交好,估计也找不到方向。
韦沅似什么都没感受到一般,冲着少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娘子……”张婆子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没有因为王妈妈的态度就迁怒于韦沅。
“怎么了?”韦沅抬起眸,看着犹豫的张妈妈。
“刚才那位小娘子是邵知府家的千金,王妈妈怕是专程去接她的。”
话说得不多,但韦沅却听出了提点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那娘子我便先走了。”
张婆子朝韦沅福了礼,微微退了一步,嗓音仍旧是温温柔柔的,好似刚才王妈妈说得威胁从未发生一般。
“张妈妈会厨吗?”
张婆子转身的时候,韦沅突然喊住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问了句。
张婆子顿了脚步,惊异的表情一闪而过,不明就里的道:“会厨尚且不敢说,只是会做一些家常菜罢了。”
“来日你若是想找其他差事,可以来我家……家里面全都是些不懂厨的人,张妈妈若是肯来帮忙定然是很好的。我的住址是柒弯巷第六户,门前有颗香樟树那户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