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陋颜-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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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狄吃得是闷闷不乐,对面华音和阿普对了一眼,阿普立即开口:“秋狄爹爹,你陪阿普一起回金陵城好不好?”
听到这一声爹爹,李秋狄一下子就笑了开来:“怎么?阿普舍不得爹爹了?”
阿普点了点头,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娘亲说秋狄爹爹要留在这里,不能陪阿普一起去中原。秋狄爹爹不要阿普了吗?”
李秋狄放下筷子,摸了摸他柔软的脑袋:“当然不是。但爹爹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过段日子就去陪你,好不好?”
阿普看了眼华音,后者急忙使了个眼色。阿普立即撒开嗓子大哭:“呜呜,阿普就知道,秋狄爹爹根本不爱阿普……阿普好可怜啊,阿普没有人爱……”
声音凄厉得仿佛真的被亲生爹爹抛弃了一样,华音忍不住在心中拍掌叫好。他这个儿子简直完全遗传了她所有的天分,将来长大真不知要迷死多少金陵少女。
看着阿普眼泪哗哗的模样,李秋狄眉头一紧,将他抱过来,亲了一下。阿普在爹爹怀里给亲娘挤了个眉眼,华音差点控制不住举起大拇指。
谁知下一刻,李秋狄的脸色一沉:“阿普想让爹爹陪你去金陵也行,你先告诉我,谁教你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我的?”
华音一惊,想提醒阿普,却已经来不及了。混小子胖手直接朝亲娘一指:“娘亲教的。”
李秋狄冷冷一笑:“是么?娘亲怎么教的?”
阿普歪着脖子想了想:“娘亲说,撒娇最好用了……”
李秋狄将他轻松抱起来:“很好,阿普的任务完成了。现在爹爹让小谢叔叔带你吃饭玩去,好吗?”说完,将阿普送到对面骆羿山的帐篷里。
华音急忙想开溜,刚掀开帐篷,就撞进李秋狄的怀里。他直接用双手将门口挡住,笑得不怀好意:“去哪里?饭还没吃完呢。”
华音退了两步,讪讪笑道:“不要这么认真嘛。我这不是教阿普多亲近亲近你嘛。”
李秋狄放下帘子,一步步逼近她:“是教他亲近我,还是教他如何令我就范?这几年,你学了不少东西嘛。”
华音拼命摇头,一步步退到帐篷的最底,直到被他抵在墙上。
他双手一撑,直接让她避无可避。两人身子几乎贴在了一起。热气瞬间就席卷了华音全身,她整张脸都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她的下巴被他捏住抬起来,迎上他深邃戏谑的眸子。
“与其叫阿普来向我撒娇,不如你自己亲自来,不是更好?”
华音咬了咬唇,觉得有些冤枉。要是她撒娇有用,她还用得着叫阿普上阵?她眼泪也流了,无赖也耍了,他始终不为所动,她有什么办法?
“我已经撒过了,你不听。”她有些委屈。
“哦?”他语气里含着笑意,“那可能是你撒得还不够到位。”
嗯?这是什么个意思?刚抬起眸子,他的脸就压了下来,柔软却霸道的唇覆住她的口,初初只是停留在表面,更像是在摩挲一样地擦过她的唇,故意戏弄一样地轻点触碰,让她的心一下子抓狂起来。
她不禁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自己贴得更近了一些。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却让他一下子被火点燃了一样,双唇狠狠地压了下来,强迫她打开牙关,让他的唇舌登堂入室。
“嗯……”华音逸出一声轻吟,开始回应他,有样学样地钻进他的口中。然后感觉他掐在她腰间的手重了几分,整个人被他揽过,压到了榻上。
她立刻敏锐地感觉到,他想要,他很想要。
想到四年前在金陵的那一夜,她借着酒劲去见他,他醉得厉害,却认出了她,顺着醉意疯狂地要了她。那一夜,是她这一生不曾有过的放纵。
也不知从前在哪本不正经的书上看过,男人一旦尝过这种滋味,便会食髓知味,求而不满。
华音忽然有些担忧,抓着他的双臂:“这几年,你……有守身如玉吗?”
这句话成功将李秋狄的脸逼红了。他捏住她的双颊:“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她咬着唇,一副无辜的样子:“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问一问。”
他戏谑一笑:“那你是希望我有,还是希望我没有呢?”
华音不假思索:“我当然希望你有啊。”顿了顿,又道:“但是书上说,男人一有了这种经验,会更难忍住需求。”迟疑了下,悄悄叹了口气,“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在我之前,你说不定也是有过……”
话还没说完,他手指一收拢,害她吃痛地惊呼了一声,随即,他的唇再次压下来,狠狠地咬住她的下唇,惩罚一样地咬破了她的皮肤。
一丝血腥味窜进口中,华音吃惊地看着他抬起头,目光满是怒意:“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此生唯一一个女人。再胡思乱想,我会让你把这四年欠我的需求都补回来!”
四年……华音立刻捂住自己的口,用小兔一样柔顺的眼光表示,自己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第73章 双雄对决()
要不是顾念现在在军营之中,李秋狄又岂会轻易放过她。也不知她从哪里看的书,虽然乱七八糟,说的倒是一点也不错。
他勉强压下心里翻涌而起的躁动,放开她的身子,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喝下,这才觉得稍微舒缓了一些。
还没来得及有其他的对话,一只冷箭嗖一声穿过帐篷,钉在了华音所在的床板上。李秋狄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将她护住,然后拖着她下榻。只是这片刻的功夫,又有七八只箭穿了进来。
军营外面脚步声乱成一片。华音惊叫:“秋狄,阿普,快找阿普……”
李秋狄将桌子放倒,挡在她跟前:“不要乱跑,小心保护自己。阿普有羿山和小谢看着,不会有事。我一会就回来。”
李秋狄只是冲到军营前方,看见季连城的兵马列阵在几十丈以外的旷野上。往上一看,哨塔的士兵已经被射死了,怨不得无人通报。
李秋狄看了骆羿山一眼,道:“他带的人不多,想来,应该是为了季澜而来。”
骆羿山点了点头:“阿普他们我已经命人好生保护,你不必担心。不过,未免多生事端,你还是让季姑娘回去吧。”
马奇在一旁越听越惊:“你们竟掳了季连城之妹?简直是天大的胆子。”先前他为了除掉李秋狄和骆羿山,不惜出卖信息给季连城,后来被李秋狄识破,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想着再找机会对付李秋狄等人,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这下,他何愁不能落实他们的罪名?
李秋狄和骆羿山均没有答话。此时,季澜却忽然冲了出来:“和他们无关,是我自己要过来的。”说着,便要走出栅栏。
有人却从身后拉住她的手。季澜转身一看,竟是闵隽尘。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观望了下外面的形势后,略带忧心地看了她一眼:“先别出去,以免被误伤。”
也不知为何,她的脚步一下子便挪不动了。
马奇骑着马出营,与季连城在几丈以外交涉了一番后,策马转身,喝道:“李秋狄,还不快将季姑娘送出营帐?难道你非要挑起中原和南疆的争端吗?”
李秋狄转身走到季澜面前,目光有些迟疑:“季姑娘……”
季澜对他摇了摇头,一笑:“放心吧,我哥只有我这个妹妹,他不会对我怎样的。倒是你,那个将军看起来很凶,会不会为难你?”
李秋狄从容道:“放心,我若没有把握,怎么敢接你过来?”
季澜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心上还牵挂着某一个人。她看了闵隽尘一眼,目光复杂深沉,几乎要溢出泪水来。见他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感觉自己一转身,便是陌路人一样,忽然心如死灰,转身便步出了军营。
马奇又怒道:“李秋狄,你犯下如此大错,还不向季将军赔罪?”
李秋狄走到季澜身边:“我送你过去。”
季澜没有异议,两人刚迈开脚步,身后却有人扑了过来,将季澜的身体一抱,滚向一边。几乎同时,李秋狄侧身,避开那只朝自己胸口钉过来的冷箭。
马奇的脸一沉,双手在身侧一下握紧成拳。
季澜睁开眼,惊诧地发现自己躺在闵隽尘的怀里,他环着她的身子,脸色愈加苍白。她一下子就懵了:“闵隽尘,你……”
他喘了喘气,道:“不是叫你小心吗?万一被误伤……”
话没说完,却是停住了。闵隽尘低头看着那个扑到自己怀里的女子,胸口忽然激烈地跳动了两下。她紧紧地抱着他,又是哭又是笑:“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我就知道。”
这种时候……他想将她推开,她却死死地抱着,他忽然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李秋狄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忽然转身向马奇的方向跑去,纵身一跃,将马奇踢下马背。几乎同时,骆羿山朝他扔来一把长弓,两人之间默契十足。
李秋狄策马而上,长弓一引,羽箭带着雷霆之势射出。羽箭在半空中和季连城同时射来的箭相碰,两支箭同时落地。
李秋狄坐在马上,对季连城喊道:“怎么堂堂南疆大将军,竟是个连自己妹妹的性命也不顾的冷血动物?”
季连城策马而出,目光森冷地定在他脸上:“李秋狄,你潜入我府中,掳走我妹妹,这笔账,我今天就要和你算清楚。”说着,从腰间拔出了佩剑。
“和季将军打,在下不敢。”李秋狄笑了笑,“季将军喜欢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放冷箭,在下防不胜防啊。”
季连城冷笑:“在我看来,对付你这样的孬种,何须用光明正大的办法?”说着,马鞭一挥,朝李秋狄跑来。
骆羿山急忙解下身上的佩剑,扔给李秋狄。李秋狄接过剑,喝了一声迎上。眨眼之间,长剑碰撞发出尖厉的铮铮声,空旷的原野上,只见那两个男人在骏马上以命相搏。季连城功夫了得,李秋狄却也不落人后,两人一时间不分胜负。
骆羿山眼尖地注意到季连城阵营里,有一个弓箭手正聚精会神地瞄准李秋狄,但因为李秋狄一直不断骑马变换自己的位置,他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骆羿山一怒:“娘的,季连城这卑鄙小人。”说着,绕到盾牌手的后面,取了弓箭,对准那个弓箭手,一箭过去。
这一箭,射得极准。对面的弓箭手头颅一仰,那只羽箭钉在他眉心之处,立时就让他毙命了。
骆羿山翻上马背:“秋狄,我来助你!”说着便骑马冲了上去,手中长枪朝季连城刺了过去。季连城急忙朝后一卧,避开骆羿山这一击,同时将剑横在自己胸前,抵挡李秋狄刚刚劈下来的一剑。
以一敌二,何况是两员好手,季连城讨不到任何便宜,立刻策马回身。骆羿山还欲追赶,被李秋狄挡住:“算了,以免落入他的圈套。”
见他们不打了,季澜赶紧冲上前去:“哥,此事是个误会。是我要跟过来的,与李秋狄无关。我这便跟你回去。请你不要再生气了。”
季连城如何能不生气?这么多年,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和自己相依为命。若说这世上还有那么一个人值得他在乎的,唯有季澜了。哪怕她经常和自己对着干,不听话,他心里却一直笃定,她会永远不会背叛他的那个人。
没想到,阿黎的出现,毁了他人生所有的自信和笃定。连自己最亲的妹妹,也倒戈相向。
见季澜走到自己跟前,季连城伸手一扯,将她拉上自己的马背。望着对面的人,冷声一笑:“李秋狄,你我之间的仇怨,不会就此结束。下次你我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声“撤退”令下,这场突如其来的兴师问罪,便划下终点。
李秋狄和骆羿山望着季连城等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俱是有些忐忑。虽然说他们一直料定了南疆和中原将有一战,但是从没像现在一样,还没真的开打,却已经感觉硝烟的气息滚滚而来。
这场仗,已经无声无息地开始了。
马奇在众兵将面前被李秋狄踢下马背,丢尽了脸面。季连城的人刚走,他立即以叛国之名下令将李秋狄捆起来。
骆羿山欲阻止,却被马奇喝住:“骆羿山,不要以为你是都尉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李秋狄掳劫我中原盟国大将之妹,差点引起两国干戈。你是否还要包庇他?”
骆羿山咬紧牙关,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李秋狄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免得被马奇一同治罪。
见骆羿山不敢上前,马奇心中分外得意:“别以为我纵容你们一次,就会一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