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食多磨-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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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是夔国府拆散了我和姚氏……”白俊茂咬牙切齿地对她说着,目光的焦距却不知落在了哪里,“我本是夔国府旁支,多年前,夔国公嫡子不幸过世,夔国公夫人不愿扶持庶子继承世子之位,一心想让我入府帮她。他们肯定是认为姚氏的身份配不上夔国府,才暗地里动手脚,拆散了我和她。”
沈依依听明白了,但仍旧有些疑惑:“既然他们成功拆散了你和姚氏,你为什么还是没有进夔国府?”
“我哪知道他们如此看重我妻子的身份,尚未进夔国府,便又娶了余氏。怪不得,怪不得我迎娶余氏后,夔国公夫人便再也不提让我进夔国府的事了。”白俊茂说着说着,恍然大悟。
“如今真相大白,拆散你的人是夔国府,而非我爹,以后你要恨就恨夔国府,别恨我爹了。”沈依依对他道。
“你说得对,我应该恨夔国府,是他们拆散了我和姚氏!”白俊茂说着说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冷笑着道,“所以是我恨错了人?沈家入狱,实在是太冤了?行,我这就把梅花脯的事全告诉你。”
第347章 尽数释放()
沈依依侧过身,朝院门处丢了个眼神,院门外的胡枢马上会意,命人搬来桌椅,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再招手叫来晋国府的幕僚,命他暗中做下笔录。
此时的白俊茂双眼赤红,沉浸在对夔国府的无边恨意中,完全没有留意到她的小动作,只自顾自地朝下说:“一年多前,夔国府派人找到我,让我按照他们的要求,在蓟州开果子行,做他们指定的梅花脯。他们答应我,只要我把这件事办好,就让我进夔国府,给夔国公夫人当儿子。当年我没能进夔国府,一直是心中遗憾,这次听说又有机会,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我接下这件事后,仔细一琢磨,发现这是个绝妙的机会,完全可以实现一箭多雕,因为沈家也做果子行的生意。更妙的是,沈家在武昌府的果子行,居然是沈二老爷掌管的,他那个人,心眼不少,但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我轻轻松松让他栽了一次,他为了还清欠我的债务,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沈家老太太劝动了沈大老爷,与姚氏和离了。我等了姚氏这么多年,终于娶到了她,愈发觉得夔国府交给我的这件差事,真是好极了。”
原来沈大老爷跟姚氏和离,是因为沈二老爷欠了白俊茂的债务,怪不得在沈家无人提起此事,大概是因为沈二老爷自己心里有鬼,所以勒令下面的人不许多谈吧?沈依依默不作声地想着,对白俊茂和姚氏生不出半分同情来。
白俊茂似乎是铁了心要把夔国府供出来了,仍在继续说着:“我不知道夔国府让我做的梅花脯究竟是什么功效,我曾以为有毒,偷偷给猫狗吃过,但并没有发现有毒性,所以一直很困惑,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但有一点我很肯定,梅花脯的事儿,肯定有猫腻,不然夔国府凭什么敢以此对付晋国府?我一直痛恨沈家当年拆散了我和姚氏,心想这是个拖沈家下水的好时机,这才选定了沈家武昌果子行。”
沈依依大概地听明白了,问了他几个问题:“你主要负责做梅花脯,并将其销售给沈家果子行?可你凭什么肯定这一批梅花脯一定能卖到晋国府?”
“那是夔国府安排的。”白俊茂道,“我私下让人探查过,应该是夔国府在晋国府安插了内奸,怂恿夔国公上沈家果子行来采买梅花脯。”
晋国府的确出了内奸,就是晋国公养在外面的小妾,两下倒是对上了。沈依依暗自点头,又问白俊茂:“等这件事上报到大理寺,你可愿作为人证,把刚才所述的事再讲一遍?”
白俊茂一想到当年拆散他和姚氏的人不是沈聚鑫,而是夔国府,心中恨意滔天,毫不犹豫地磨着牙道:“横竖都是要掉脑袋,别说大理寺,就是到了太后娘娘面前,我也是要把夔国府供出来的!”
沈依依担心白俊茂出尔反尔,出言安抚他:“如若证据成立,你由主犯变成了从犯,又戴罪立了功,说不准还能从轻发落呢。”
白俊茂看到了希望,顿时就想起了有孕在身的姚氏,他和姚氏的骨肉还没出世呢,如果能够保住性命,不连累到他们,那就最好了。他这样一想,比沈依依还急迫了,催促她道:“我需要去哪里举报夔国府?赶紧带我去吧。”
“会有人带你去的。”沈依依说完,走向院外,冲胡枢点头示意。
胡枢让幕僚收起笔录,对沈依依道:“累你辛苦这么久,剩下的事,全交给我吧。”
接下来的事,即便她愿意出力,也不方便出面了,的确交给胡枢比较好。沈依依点点头,问了一句:“夔国府和晋国府有过节?”
胡枢皱眉想了想,道:“若说有过节……便是我弹劾过夔国府了,可是被我弹劾过的人太多了,一时我还真想不到这上面去。”
这些纷争,与沈依依没有太大关系,她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深究,向胡枢道了句辛苦,便登车回镇国大将军府去了。
虽然蔡礼不在京中,虽然镇国大将军连个长辈都没有,就连奴仆都是临时买来的,但沈依依还是决定热热闹闹地过好这个年。说起来,这是她穿越到大梁朝后的第一个新年呢。
在回府的路上,沈依依把决心下得很足,然而到了家中才发现根本没她什么事儿,收工回家的小胡椒早已带着全家上下,把府邸清扫得干干净净,该张贴的全张贴了,该布置得全布置了,就连团年饭上要用的大小圆子,整鱼整鸡,都收拾妥当了。
沈大老爷跟个三岁的孩子似的,眼巴巴地凑在灶台前,等着新出锅的炸丸子。沈依依过去帮他整了整衣衫,想想姚氏,想想白俊茂,只余心中一声叹息。
他们这边就要过年了,沈家老小还关在牢里呢,虽然她对那些人并没有多少感情,甚至还有过过节,但仍然希望他们能够在过年前被放出来,过个团团圆圆的年。
她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小胡椒等人发呆,沙姜今日随她去见过白俊茂,大概明白她的担忧,小声地安慰她道:“夫人,有了白俊茂的指证,能证明沈家人无罪,他们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
光有人证够吗?还得找证据吧?沈依依只当沙姜的话是纯安慰,没有朝心里去。但事实很快证明,沙姜是对的,大梁朝和现代不一样,他们重口供大过重证据,白俊茂指认夔国府后,大理寺虽然尚未对夔国府定罪,但沈家人很快被判无罪,尽数释放了。
太阳还没落山,沈家人就被释放了?沈依依看着来报信的松烟,惊讶到有点恍惚。
“夫人,沈家那么多人住在刑部大牢,朝廷供给他们吃喝,开销也挺大的,现在他们被判无罪,估计刑部的人求之不得,所以释放得格外快速吧。”松烟笑着开起了玩笑。
虽然是玩笑话,想想倒也有些道理,沈依依笑着让人给他了上等的红封,问道:“沈家人被放了,那你们府的胡柏少爷呢?”。。
“也跟着放出来了。”松烟道,“不过此案尚未了结,我们国公爷和世子被太后召进宫去了。”
第348章 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胡柏被放出来了就好,当初拖晋国府一起下水,一是出于气愤,二是被迫无奈,沈依依心存良善,可不希望有任何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伤害。
沈家终于无罪释放,晋国府也安然无恙,压在沈依依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让她感到浑身松快。
松烟倒是有些疑惑担忧,忍不住问她:“夫人,您向来聪慧过人,可知我们国公爷和世子被太后召进宫,是为了什么?”
沈依依还真猜到这是为了什么,但事关案情,她不便多说,只让松烟放宽心:“横竖跟晋国府没关系了,你不必担心。”
梅花脯一事虽然与晋国府和沈家无关,但却的确是夔国府的阴谋,太后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必然是要一查到底了,她此时传召晋国公和胡枢进宫,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了。
松烟听说与晋国府无关,当真放下心来,给沈依依行过礼后,回去了。
沈依依回到房内,翻开府内新的花名册,盘算着团年饭的时候,该把各桌安排在哪儿。小胡椒腰里扎着围裙,擦着手进来,道:“夫人,二太太来了,您要不要见?”
沈依依一愣:“哪个二太太?”
小胡椒“啧”了一声:“夫人,当然是沈家的二太太,您刚把他们救出来,这就忘了?”
沈二太太?沈依依的记性好得很,可没忘记以前二房给她下绊子,百般刁难的事,她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道:“他们已然获救,沈家的产业也解了封,就该赶紧回武昌府过年去,来找我做什么?”
救沈家人是一回事,跟他们有感情是另一回事,她装不出来。
小胡椒道:“沈家的产业是解封了,可是过了这么久,各处店铺、生意都成了空壳子,现下连一文钱的现银都拿不出来,没钱回武昌府过年呢,估计二太太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沈家这是借钱来了?可是他们要借钱,却派了跟她过节最深的二太太来?这是什么用意?沈依依本来打算让小胡椒去给些银子了事,这会儿却被勾起了好奇心,对小胡椒道:“请二太太进来吧。”
小胡椒应了一声,让人把沈二太太带了进来,她自己则站到沈依依身后,满脸警惕,毕竟沈二太太以前就对沈依依不友善,她得提防着点。
沈二太太显然在牢里遭了不少罪,没法自己利索地走路,全靠一名小丫鬟扶着。她虽然步子不稳,却坚持走到沈依依跟前,动作艰难地跪了下来,要给她磕头。
沈依依吓了一跳个,赶紧起身,闪到了一边。沈二太太再怎么不对,也是长辈,若让她下跪,传出去名声受损的,将是沈依依,她才不会允许这种蠢事发生。
小胡椒也反应过来,很有些不高兴,上前强行把沈二太太扶了起来,道:“二太太,我们夫人忙得很,本来没有时间见你的,是我劝了又劝,替你担保,她才挤了些时间出来。但你却一进来就闹这一出,岂不是让我难做?”
沈二太太被强扶起来,仍旧不肯落座,站在沈依依面前,道:“以前都是我不对,总跟依依过不去,这次多亏依依不计前嫌,以德报怨,救了我们全家人出来,不然我们沈家就这么完了。我给依依下跪磕头,是真心要给她道歉,没有别的意思……还有珊珊,以前也总跟依依过不去,回头我把她带来,也给依依赔礼道歉……”
真心悔过,还是被迫为之,沈依依已经懒得去琢磨了,她看着沈二太太叹了口气,道:“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计较,你们也不必想着要报恩,从今往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沈二太太听她说着,连连应声,和以前判若两人。
沈依依让小胡椒拿了银子出来,用匣子装好,命人送她回去了。
晚些时候,沈依依用晚膳的时候,晋国府有消息传来,晋国公和胡枢被召入宫,果然是为了夔国府的事。夔国府为了谋害晋国府,竟拿太后的安危做文章,此事让皇上也颇为震怒,命人突袭夔国府,查获了罂粟壳,而罂粟壳并非大梁产物,而是出自南平州。南平州自前朝便被敌国侵占,夔国府是如何得到罂粟壳的?莫非夔国公有通敌之嫌?
这起案件因为罂粟壳的产地,突然提高了好几个档次,非沈依依能够跟进的了。不过沈家已经脱险,她本来就不再关心,倒是蔡礼远赴南平州,战事不可预料,让她颇为忧心。
第二天,沈依依起了个大早,翻箱倒柜,把她之前给蔡礼买的棉衣棉被全找了出来,让沙姜设法送到南疆去。
沙姜哭笑不得:“夫人,南疆正在打仗,戒备森严,就算我送过去,也见不到将军哪。”
这倒也是,是她关心则乱,犯傻了。沈依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鬓角,坐到满炕的棉衣棉被中间,开始发呆。
沙姜知道她在为蔡礼担心,毕竟有蔡复广的牺牲在前,她心中一定是忐忑的。可是身为武将,征战疆场是最难免的事情,沙姜只能暗叹一声,给还在收拾东西的小胡椒使了个眼色,一起退了出去。
傍晚时分,沈家派人来请,沈依依以为他们要回武昌府,于情于理,该去送一送,于是带上沈大老爷,登上马车,随着领路的人去了。
沈依依初至京城时住过的那处沈家别院,已经解封,如今沈家老小就挤在那里。她带着沈大老爷在院门前下了马车,沈家的几位老爷,带着各自的太太儿女,齐刷刷地站在门外迎接她。
再见沈家人,沈依依心中已毫无波澜,沈家曾经对“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