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小娘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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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筱玖挑了挑眉毛,还没见过这么上杆子找没脸的。
她问道:“果真要说?”
吴氏手上青筋都凸了起来:“一个小商户,这般给我家没脸,我还真是想听一听,哪里来的底气!”
“还不是因为怕!”杜筱玖道:“原是我娘刚去世,老孺人派人上门,千说万道的,非要我来参加这冬宴。”
众人终于明白,怎么冬宴,与县丞家有很大过节的杜筱玖,也能坐在这里了。
“我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怕县丞和老孺人,记恨之前我在富贵轩闹事的仇。”
杜筱玖似笑非笑:“所以怕你家在给我的酒里、菜里、筷子上下毒,这才自己备了些东西。
如此,又不驳县丞和老孺人的面子,也能保证自己安全回家。”
“……”
众人不知杜筱玖是聪明,还是纯粹是个二。
这么暗戳戳的心思,竟然大咧咧的说给众人听,一脸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啊的表情。
偏偏杜筱玖还没完:“刚才老孺人脸色那么一拉,小女突然明白,这么多思多虑,还真不是多此一举!”
“……”
男宾那边,喝到嘴里的酒,都忘了下咽。
啥时候,杜家的大姐儿,打人不用拳头改嘴炮了。
而且这嘴炮,比拳头和巴掌,更响亮!
040牙疼()
有什么比,明明准备周全,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对手直接釜底抽薪更让人憋屈?
吴氏就是如此。
她气的胸口起伏,搭在桌子上的手抖个不停。
张县丞脑子空空的,盯着不按常理出牌的杜筱玖,心下骇然。
他和吴氏的计划,确实是要给杜筱玖酒杯里做文章,然后将其打晕,趁着夜色扔进大街上的臭水沟。
杜家人肯定不会派人来接。
这种天气,估计不到后半夜,杜筱玖就被冻死了。
那时候,大不了说一声杜筱玖命不好,酒后失足,跌进水沟自己死了。
即解决了麻烦,也撇清了关系。
但是杜筱玖怎么知道的?
对方这么“啪啦啪啦”一阵嘴炮,若在冬宴真出什么事,张家有嘴也说不清了。
众人静默的时候,柳文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这性格,还真合了他的脾气。
他早看自以为是朝廷命官,在延城县指手画脚的张县丞,不顺眼了。
“张县丞好歹是地方官员,如此为难一个小姑娘,说不过去吧?”柳文清张了口:
“来,杜家姑娘,到叔叔这里来!”
啥时候,柳文清成了杜筱玖的叔叔了?
众人好奇的看向杜筱玖。
杜筱玖大大方方出列,转过屏风朝着柳文清行礼:“见过大人!”
举止大方、姿仪漂亮,宛若大家闺秀。
柳文清站起身,又将杜筱玖上下打量一番:“本官总看着你,有些眼熟。”
别人听着没什么,张县丞和吴氏的表情,却瞬间变成土色。
柳文清解下腰间玉佩:“这是本官进出王府的令牌,你拿着,将来去云溪城,记着来王府找本官。”
杜筱玖这么不管不顾,肯定是不打算在延城县混了。
定北王府?
杜筱玖没想到自己瞎胡闹,竟然得了这么个天大的机缘。
她接过玉佩小心收好,朝着柳文清又是大大一个礼。
而柳文清,捅了捅身边的平津侯:“你有什么信物没有?小姑娘挺可怜的,你也伸把手。”
一直做壁上观的平津侯无法,顺手从靴子里掏出个匕首扔在桌子上。
柳文清不嫌弃,拿起来就往杜筱玖手里一塞:“拿着,防身!”
杜筱玖喜滋滋的收起来,朝着冷面黑脸的平津侯也行了一礼,这才重新回了自己座位。
之前还不屑同杜筱玖多说话的太太们,这下子都对其另眼相看了。
“杜姐儿,”典史太太换了个态度,堆着笑说道:“能让我摸一摸玉佩和匕首不?”
杜筱玖将玉佩收好,匕首拿出来:“你们随便看!”
诸位太太立刻将杜筱玖围在了中间,席间又热闹起来。
这场冬宴,张家算是丢尽了脸面,给杜筱玖做了嫁衣。
吴氏眼睛直抽抽,狠狠的瞪了身边李氏一眼:“扫把星,一点眼色也没有,赶紧上歌舞!”
李氏神色复杂的看了杜筱玖一眼,忙按着吴氏的吩咐招呼了歌舞上场。
杜筱玖收获颇丰,心下欢喜。
酒到中途,县尉太太儿媳妇泡汤,心里不高兴,借口上茅厕,出去透口气。
杜筱玖想起自己的目的,也随了上去:“太太,咱们一起。”
因为杜筱玖刚得了贵人青眼,哪怕平时看不起商户,这会儿县尉太太也笑着应了。
041打听 1()
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杜筱玖陪着县尉太太慢慢往前走。
“这庭院挺大,就是花园有些寒碜。”杜筱玖揉了揉鼻子,慢慢将话题往别处引。
县尉太太当初,亲自参与了租赁院子的事宜,自然知道的多些:
“可不是吗,这家的主人是我一个远房亲戚。
当初县里没谁买的起这所大宅子,平时也就两个下人看着,自然也没心情养什么花草。”
她顿了顿,试探着说道:“按说张县丞家好歹是京里来的,在园子布置上,理应比咱们小城的人有见识才对?”
怎得把个园子,也整治的这么没眼看。
杜筱玖转了转眼珠子:“那谁知道呢,难道咱们还千里迢迢,跑京城去证实他到底哪家的不成?”
县尉太太对张家的出身,已经严重怀疑了,说起话来也没了之前的巴结和顾虑。
杜筱玖顺口又聊了几句别的,终于转入正题:“也不知道县丞家几口人,这么大院子,住着多空荡,不害怕吗?”
县尉太太呵呵笑了笑。
杜筱玖没明白:“太太怎么这么笑?”
聊起八卦,县尉太太可比典史太太热情多了:“张家,还有好几位姨娘呢,据说最受宠的,是住东跨院那个,据说是上任路上遇到的逃难的。
别看对方庄户人家出身,长的那个娇艳,张大人得了她,连正头太太的门都不进了。”
这么……突如其来、火辣的八卦!
杜筱玖脸都红了,这不是她需要的。
好在县尉太太,终于想起杜筱玖只是个小姑娘。
她忙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了也不懂。对了,我问你,你说县丞家的公子没了,真的假的?”
死儿子这么大的事,竟然要瞒着?
“太太只要用心打听,就知道县丞家的冰都堆在哪个屋里。”杜筱玖可算找到切入点了:
“咱们家里,冰都不是放厨房地窖的。再说了,谁家大冬天用冰的。
这就像咱们县衙,各部门之间各有分工,一旦反常,肯定要犯错的。”
县尉太太连连点头,甚至脑补了张家妻妾间,狗血争斗导致了小公子的死。
这时候,杜筱玖突然问道:
“说起县衙,我挺好奇的。县里有县令、县丞、县尉、典史,都分别负责什么呀?”
县尉太太毫不怀疑,顺嘴就说:“说你小孩子,不懂就是不懂。”
她吧啦吧啦,将县里几个官职的分工一一说了。
杜筱玖“哦”了一声,原来文书档案啥的,是主簿管着呢。
她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就再没心情跟县尉太太闲扯了。
眼神开始四处飘,心不在焉起来。
张楚楚哭着跑出来,但是大厅里的事却没少知道。
得知平津侯,竟然送给那个小商户女一把匕首,她简直要嫉妒疯了。
“呸!”张楚楚砸了手边一个花瓶:“她算什么东西,也配要平津侯的东西!”
若是被她拿着匕首,当作攀高枝的信物,岂不坏了平津侯的名声。
张楚楚问丫鬟:“那个商户女,现在还在大厅里?”
丫鬟忙道:“中途去洗手,估计现在还没回去呢。”
张楚楚眼睛眯起来:“走,咱们替祖母收了她的命去!”
杜筱玖找借口离开县尉太太,带着小玉就准备离开张家了。
消息打听出来,还留着这里过年?
结果还没出垂花门,就被气势汹汹的张楚楚追上了。
“你站住!”张楚楚大喝一声:“闹了事就想走,真当这里是你们家了!”
042打听 2()
娘的!
杜筱玖在心里骂了一句,扭头对小玉说道:“今儿我是不是说话太多?”
光打嘴炮,以至于让人忘了,她是靠什么,号称延城一姐的!
小玉傻乎乎的没听明白。
杜筱玖已经握了握拳头,二话不说,照着跑过来的张楚楚脸上,就招呼过去了。
“……”
怎么不讲道理就打人呢?
小玉和张楚楚,以及后面赶来的丫鬟,都惊呆了。
张楚楚捂着流血的鼻子,傻愣愣的看着杜筱玖走出张家。
半响,她“哇”一声哭出来。
杜筱玖拉着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小玉,直奔隔壁胡同,王主簿的家里。
今个儿冬宴,王主簿称病没有参加,连家里女眷也没露面。
全县官吏都巴结张家,怎么一向滑头的主簿这么反常?
王主簿的家好找,进了槐树胡同第一家便是。
杜筱玖顺手买了四样礼提上,敲响了王主簿家的门。
王主簿正在家里晒太阳呢。
见有人登门,还是个小姑娘,他瞪着双眼睛也没辨认出是谁。
倒是王主簿的老婆,一个胖胖的妇人,认出了杜筱玖:“这不是那天在富贵轩……”
“没错,是我!”杜筱玖笑着应了,亲自将四样礼放到桌上。
王主簿一听是杜筱玖,脸拉下来了:“什么时候,杜家跟王家好到,要提着礼登门拜访的地步了?”
王家和杜家,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差。
杜家没来之前,延城县皮子成衣生意是被王家垄断的。
杜家一来,王家的皮子生意一落千丈,制成的皮衣样式被衬的特别老土。
还被挤掉了销往云溪城和京城的路子。
现在杜筱玖登门,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杜筱玖笑:“王主簿还真是牛气,一眼看穿我是条黄鼠狼来了。”
王主簿“哼”了一声:“你是黄鼠狼,我可不是鸡!”
“您当然不是!”杜筱玖道:“连张家的冬宴都敢拒绝,您是个牛人!”
王主簿睁开了眼睛,看向杜筱玖:“在延城县,没听过你娘名字的人多;可是没听过你名字的人,可是没有。”
杜家大姐儿,不但拳头冲,求起人来也是死皮赖脸。
王主簿不愿意跑去看张家得意的脸,那是因为看不惯。
但是他更不愿意,参与杜筱玖和张家的斗气。
“你若是想通过我,打张家的主意,还是趁早别说话。”王主靠在摇椅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杜筱玖笑笑,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往桌上一拍:“这些东西,换县衙里的一份文书,够不够?“
王主簿睁开眼,漫不经心朝着纸张瞄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立刻坐正了身子:“你娘设计的皮衣图纸?”
王主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起图纸一张一张的翻看。
“这可是你们杜家,”他咽了口吐沫:“压箱底的东西!”
有了这,王家估计又能垄断延城县皮子生意了。
杜筱玖道:“那又如何,我娘没了,这东西,难道留给要卖了我的外家不成?”
反正她也不会做生意,还不如送给王主簿,换徐老太她们要的文书呢。
敌人想要的,她就毁掉。
杜筱玖想法,就是这么单纯。
王主簿乐了:“你刚说,要文书,什么文书?”
这个,杜筱玖还真不知道,只能按着自己想的说:“有关杜家的文书或者……户籍?”
王主簿好似想起什么,拿图纸的手一顿:“这个?还真没有。”
杜筱玖急了,伸手就要夺图纸:“丫当我小孩子哄,是吧?”
043已经被拿走了()
“别,别,别!”王主簿将图纸卷吧卷吧,塞进了自己怀里。
气的杜筱玖,上去就要撕他的领子。
王主簿用手挡住:“你听我说!”
这小姑娘,脾气咋那么暴躁呢。
“你知道我为啥不参加冬宴吗?”王主簿见杜筱玖真的收回手,忙整理了下衣襟,示意自己媳妇去烧茶。
他慢慢说道:“咱们县没县令,那个张县丞,还真将自己当根葱了。
你说说,县尉、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