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名媛-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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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的冬天,寒风瑟瑟。
叶春闲和秦骁一起下来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雪。
高墙大院里,冷的仿佛天地都枯寂下来——八、九点的暗夜,楼层的窗户间打下一束束暖黄色的灯。又一阵大风刮过,呼啸着,摇动着花坛外,一排排常青树,吹的耳尖生凉。路灯左右两开,照得地面白花花的。
小叶一下来。
冷不丁撞见白晃晃的灯光,眼眸儿忽的一涩。
死死的咬紧了下唇,女孩儿洁白的指甲猛地掐着掌心,倔强的抬起了眼。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还不大。
一片、两片的雪花,飘飘悠悠的落到她细密的黑睫毛上。
凉丝丝的。
有那么一瞬——
小叶恍惚了一下,忽然间不知何去何从,心里堵的好慌。
我在哪儿?
我又该去哪儿?
我没有家了
指尖被冻的发僵,脸颊也仿佛失去了温度。
路灯下,哈出的白色雾气,瞬间化开在夜色里。
她歪着头,雾煞煞的站在那儿,迷茫无助的眼神儿,像一把尖刀,赫然刺进了秦骁心头最软的一个角落。
“刷。”
大手紧紧的包住了她的小手,连秦骁自己都理不清,心头那忽而窜出的一丝冲动是怎么回事。
眉梢微微一跳,叶春闲茫然的思绪有片刻的惊醒。
抬头。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又松开手了。
再然后,暖暖的军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沉沉的压在肩上。
这是
小叶的心,还扯着、乱着、绷着、茫然着。比起以往,此时的她少了几分戒备心,一时回不过神来。
一双比清水洗过还要明澈的圆眸,疑惑的看着秦骁。
对方抿着唇。
修长有力的手指紧了紧她的领口,“手臂抬起来。”
低沉的命令。
咱们教导员是特种兵出身,一身的硬骨头,单站在那儿,都像是一根刺儿,硌得人浑身发疼。
哪怕他现在不练兵,只做思想政治工作,可这一吱声——
语气中金戈铁马。
挟裹而来的,生冷的跟冰雹子一样,一砸一个坑。
小叶在美国待了六年,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男人都很绅士,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维持一个风度。哪怕回国了,形形色色的的人见了不少,再不济也是背后捅刀子,表面上端的是和颜悦色。
教导员这是怎么回事?
他平时,哪怕遇再大事儿,只声音冷点,语气却没什么温度的。
今天这是在生气?
这个认识,忽的让小叶的神经冷不丁炸麻了,一下子忘记动作。
等了三秒,没见她动作,秦骁真汉子,铁血纯爷们,拧着眉头,居然径自抓着她的手臂,把她的小细胳膊塞到了军大衣里面。
“你身子还虚着,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加一件衣裳?”
叶春闲还懵着,头顶上方,传来清冷纯粹的好听男嗓,依然是责备的语气——
多稀奇啊!
秦骁从来都是关切着、小心翼翼关切着、无微不至关切着她。
哪怕她上次躲着他,任性的跑卧室里如厕,秦骁都敢卸掉门,大喇喇的冲进来,一边看她尿尿,一边面无表情给予“技术性指导”。
他什么时候和她说话带过脾气啊?
相敬如宾。
客气的仿佛陌生人。
这就是她叶春闲和教导员之间的夫妻关系。
可现在
秦骁和她闹脾气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隐瞒家庭原因,让秦骁生气了吗?
说起来,这事也的确是自己做的不靠谱,骗教导员说自己家没人了今儿个却平白多了这么一大家子。换谁被骗,都得生气啊!
脑子里乱蓬蓬的。
小叶忐忑的瞟了一眼秦骁。
小眼神儿怯生生的,小意的很,又瞟了一眼。
秦骁是在生气,不过和小叶想的,完全天壤地别。
他想的是什么?
——小叶手怎么这么冷?
他想的是什么?
——小叶的脸怎么都冻青了?
他想的
是“生气归生气,再怎么样,她叶春闲都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啊”!第一次,这样的关切,带了秦骁的心情,带着复杂的情绪,不是为了宝宝而关心叶春闲。只因为她是叶春闲,只因为
他想关心她。
掌下的胳膊,软软的,绵绵的,像清水一样,好像都能在掌心里融化。
年轻军官的心,不由的绷紧了。
燥的
让他心绪越来越乱。
第四十章 他很不爽()
烫手似的抓着小叶的胳膊,想松开,又舍不得,好容易给她塞进军大衣里,男人转身就去提车。
小寒风瑟瑟飒飒,小叶乖乖跟在后面。
一路上,秦骁不说话,小叶也不说话。
她哪敢这时候去撩他脾气。
走了一长段路,终于到了秦骁开着的军车那儿。出来的时候太急,秦骁也忘了换车牌,大喇喇的军牌军照,很是刺眼。
小叶眼神一闪,没说什么。
车门一关,引擎发动,就打上空调了。
秦骁开车又快又稳,但是一点儿也不猛——坐在车上,你能觉得京城的大道两侧,灯火人家飞快的被漆黑的夜色碾碎、抛开——模糊成一个个橙黄色的剪影——却偏偏不会觉得车速超标。
揉了揉渐渐缓过来的脸颊,小叶道:“教导员,你去叶家,警卫员没拦你吗?”
“没。”
“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们数学老师来家访,也是大冬天的晚上,警卫员说什么都不放人,直把老师冻的脸色发白”
“咔嗒、咔嗒。”
她拨弄着手中的石头,小声的说着。
语气又无奈,又好笑。
秦骁回头。
见着她脱掉军大衣后,只穿着单薄的黑色羊毛衫,又细又白的颈子,被衬的异常的白皙,仿佛闪耀着细碎的光芒。
特别耀眼。
明明就是年岁不大的女孩儿,偏偏平常一副倔强无比的小模样。
说这话时——
不经意间透着小女儿的娇态。
丝丝。
柔柔。
她只是闲话家常,秦骁莫名却觉得喉咙一紧,乌金似的眼眸儿浓黯下来,负气似的丢下一句。
“我和他说,我来找我老婆。”
小叶没察觉出他语气中的认真和复杂,歪着头,朝他莞尔一笑:“我们数学老师也说了,她是来做家访的。”
“他自然会信我。”
他,指的是警卫员。
秦骁声音低,且坚定,却透着说不出的自傲。
小叶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肩章上的杠杠是军衔,四九城的军区就这么大点,没哪个军官会冒着毁前途的风险,来造这个谣,难怪警卫员二话不说,竟然放人进去——也幸亏放了教导员,否则
不愿再去想那惊险一幕。
小叶今晚堵的慌——
差点摔一跤,是惊的。
教导员撞破了她的家事,是忐忑的。
和叶家决裂,是释然的。
无家可归,不知何去何从,却是切切实实的茫然。
小姑娘心绪乱麻似的堵着,红滟滟的小嘴儿一开一合,从上车开始,一直絮絮叨叨,自顾自说着闷话儿。
“教导员,牛奶其实一点儿也不好喝,我一点儿也不习惯那个味儿!”
“还有黄连水。真的好难喝。”
“我妈说生我的时候,她喝了好多好多的黄连水,所以我生下来以后,一直长到现在,连青春期的时候,叶泉满脸的痘痘天天喝中药,偏偏我脸上一颗痘痘都没有,是不是好神奇啊。”
“明天是星期天,你们还要训练吗?”
“学校挺好的,吴似雪前天给带包子给我吃,结果我闻不了油星味儿,吐了她一身,气得她直跳脚”
“吴似雪送了我一条围巾,围起来像叶子一样,不过她的针脚好乱啊,哈哈哈”
话音没个准头。
从小时候的事儿,一直说到秦骁训练,又说起了在学校的事。
她说的最多的,一个是小时候妈妈给自己讲故事,再一个,就是学校里,吴似雪怎么怎么样。
秦骁一开始还搭几句,后来发现她自顾自的说着,根本不需要听众。
再听到后来,一股子躁意就上来了。
心理学认为,人总是喜欢去说自己有兴趣、或者喜欢的人或事。
小叶谈的最多的人,不是他——
而是那劳什子的吴似雪!
这个认识,让咱们教导员忽然之间觉得十分的不爽。
“咔嗒”一声。
军车冒着火气,哧溜拐到一边,直接熄火。
年轻军官漂亮的眸子就这么一瞬不眨,直直的睇着叶春闲。
小叶还在说——在她心里,反正教导员都“生气”了,生气就生气吧,她堵着慌,不让她说,她会忍不住哭出来的,乱蓬蓬的思路,乱糟糟的说着。
她还在说。
说着那个“吴似雪”。
冲动下,素来冷厉漠然到极点的秦骁,做了他这辈子最不绅士、最不冷静的一件事。
捏着小叶白皙的下巴,这俊美的不可思议的年轻军官竟然想也不想,对准了女孩喋喋不休、水光潋滟的小嘴,用力的亲了上去——
第四十一章 酸溜溜()
清甜。
柔软。
薄润。
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在口中弥散开来。
“唔。”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军官,女孩的眼睛黑灵灵的,宛如一双漂亮的紫水晶,又单纯,又无辜。
秦骁心口倏的一跳。
却是为
触碰到的清泉。
喝!
他以为这辈子,再无法品到这样美妙的滋味儿。
却不想
又让他品尝到这样美的滋味儿。秦骁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几乎不舍得松口。
这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是他当年在亚热带雨林执行任务一样——当时没有补给,雨林旱季又少有降雨,天气酷热干燥。秦骁的任务,是边境接应执行任务的战友——在那几天里,弹尽粮绝,没有水,只能喝几口泥浆水。
什么是泥浆水?
那是一脚下去,能踩出红色泡儿的水。
精疲力竭,饥渴难耐。
就在秦骁以为自己这条小命,可以交代在这恶劣的环境中时,却被他找到了一根响水竹。
军刀在水竹上划拉一下,竹茎里,登时涌出了纯净甘甜的自然水。
那味儿
美的让秦骁一下子就撑过来了!
那次任务。
就靠着那根响水竹,他撑到了最后,枪林弹雨中,接应到任务归来的战友,立下了一个二等军功。
现在呢。
叶春闲的柔软清透,竟让他想到雨林中饮下的那一根响水竹。
那滋味,美的让人心都酥软了。
他哪舍得松开。
不知亲了多久,直到女孩儿的唇被亲的水亮透红,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
“以后不要和那个‘吴似雪’多啰嗦了。”
抿紧了唇,咱们教导员真不解风情!
就算这是你老婆,你亲了以后,居然板着张雪白的俊脸,来这么一句。小叶本来就有些懵,这会儿更懵了。
“什么?”
“你都嫁人了,‘他’还拈花惹草的招惹你,这种人你自己防着。”
声音冷冷的,牙关中蹦出来。
他还不爽呢。
“教导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愣愣的看着秦骁,小姑娘本是低靡着、失落着,这时候听他说“吴似雪”招惹自己,当即脑门上划下一条黑线。
这什么跟什么?
“你刚才说,‘他’送你一条围巾,是那条米黄色的吗?”
“嗯”
“嗯。回去让小陈给你洗了,礼拜一你把东西还回去。”
“嘟嘟。”
按了下喇叭,到大院了。
本来这离军区也不远了,加上刚亲过小叶,肾上腺直往上飙,军车居然被咱们秦教导员,跑成了飞机的速度——到地儿——停车——给小叶穿上军大衣——给她开车门——牵着她的手——往家走——
秦骁的手,冬暖夏凉。
大手牵小手。
秦骁抿紧了唇,走的很稳,却很护着小叶。
自打小叶提到“吴似雪”,咱教导员身上的气场一直属于低气压状态,弄的小叶乖乖的,也不敢多说什么。
直到门开了,进屋了。
秦骁给她打了热水洗脸
徐徐吐了一口气,小叶这才把叶家发生的事儿,统统丢到九霄云外。
她开始以为秦骁是在气自己隐瞒叶家的存在,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