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绑定系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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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骁沉吟道:“我瞧不出道友的修为,但也知晓道友可和元婴修士一战而不败,我那不成器的三儿如今才是筑基,即使有泼天的奇遇,也最多是金丹,道友为何不直接出手,却要用这种迂回的法子?”
他抬起眼睛,直视着乌云:“除非,这珍贵的东西,让他甚至可以越阶击杀元婴,至少也让元婴修士无可奈何!”
于骁严肃的脸上竟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如冰川解冻,欣慰之色溢于言表:“三儿倒是有出息了。”
‘老怪物’的声音陡然沉下来:“你可要想清楚。”
于骁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跟着他来到院中的人,他的妻子、儿女、仆从,语气如磐石不可动摇:“只有战死,没有偷生!谁若是不想留下共进退,现在就可以退出家族了。”
清晨的风带来远山上草木的清香,邵媛缓缓道:“你爷爷这时候叫了一声好,就冲去于家一起御敌了。”
“他们打的昏天黑地,家家户户都闭紧了门,就怕那魔头要屠城炼魂,元婴期的人物,又怎么会是连个金丹都没有的三流世家能打得过的?诺大的于府,眨眼便成平地,那魔头想要抓人,于家的人却不知怎地没给他抓住,那时候血味特别浓,然后,天纵山飞过来了。”
城外的山峰,大伙都以为不会动的山峰,飞过来了。
飞过来了。
过来了。
来了。
了。
那一瞬间,人们懵逼了。
“天纵”二字闪烁森寒的光芒,兜头朝着万圣老祖砸下!
像是天地之间有个瞧不见的巨人拿起这座山峰一般,天纵山就如书画大家盖下印章时的优雅,又有如屠夫剁骨头一般的力道,猛地砸、砸、砸!
天纵山:老子罩着的人也是你能随便杀的?呵呵。
“那魔头逃走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山也不见了。等到没动静了,我才进去了,没见到活人,便招呼街坊们去收敛了尸体,你爷爷的我找人抬回了家里,于家人的,就放在了原本是正厅的地方。”
邵羽提问:“娘,既然于家主知道这东西是个珍贵的宝贝,又怎么会说的全城都能听见呢?”这样要是消息漏了出去,后患无穷。
“我儿果然聪慧,”邵媛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那魔头布好了结界,声音本是传不出于家的,可我们邵家有个传家宝,是面镜子,叫广寒镜,可以随主人心意瞧见附近的事物。记载上说可观天上地下,到了你爷爷手里,也只能偶尔用来看看对头在干嘛罢了。你也知道,他年纪大了,修为不济,用一次就要歇很久。”
“你爷爷走之前,将它给你娘了,如今,娘就把它给你了。”
邵羽从她的话语中读出了什么,紧握住她的手:“那你呢?”
“我一直不明白什么是家族,为什么有人可以为了家族付出这么多,”邵媛神色迷离:“我今后,便做个散修吧,到处去走一走瞧一瞧。我儿,你便是家主了,邵家今后怎样,繁荣亦或毁灭,都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古代这种一脉单传好不靠谱啊,一不小心就灭了。
又及,这件事还有□□,下章亲一下。
于骁是个我很佩服的人,嗯,一切为了家族。他虽然死了,但他的布局还在慢慢展开。
无责任小剧场:
天纵山内心os:
这么多年没挪地方,身上都长满了草,烦。
咦,城里空出来了一块地,我去挪个位置好了!
假如天纵山挪了位置以后没消失,它还会有个名字:飞来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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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初吻()
邵媛走了。
她甚至没有回府去收拾东西,就披上件随处可见的外袍,重新挽了发,取下白花,最后拥抱了邵羽一下,便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草木之间——去意已决。
邵羽把玩着手中银色的精致圆镜,感受到阵阵亲近之意,将它收入了衣袖之中。有空再祭炼吧。
广寒镜。
广寒仙子。
真是……不怎么愉快的名字呢。
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两张脸。其一是显然哭过了的于歌,其二是满面担忧的白星。
于歌的嗓音沙哑:“我听到了。那人是谁?”
找上门来的当然不是老怪物。万魔窟老怪物的名头好用的很,人人都说他是个疯子,疯子做什么都是可能的,也不知道以往听见的关于老怪物的传闻,又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这次,冒用的人消息却落后了,他并不知道,于歌在射日遗址中目睹了老怪物被红莲业火焚烧,回到了昔日闻瓒的模样。
而且,听便宜娘的描述,头的大小也不对。
想想让宗夷去模仿一个大头人,的确挺艰难的。既然没这技术,何必强行cos?
邵羽道:“想要射日弓的,很可能是射月谷的人。”
于歌抚上了小碧。
{不要啊,真的是射月谷的?}
{射月谷的谁?如果是清霄或者清扬就虐die了
1l:不可能是清扬的,我相信他的智商
2l:楼上你什么意思!清扬粉在此,我一直用他代言的洗发水!}
{呜呜呜于小歌好可怜,为什么男主总是被灭门,一定要这样才能爆seed么哭瞎}
{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之前不是有剧透过是射月谷那个叫宗什么的掌门吗?
1l:宗夷,大概是根据综艺取的吧
2l:我才不信没同伙呢,总不可能什么都是掌门亲力亲为}
{让烧鱼继续说!隐元会什么都知道!剑三党乱入}
……
于歌握紧了拳头,有血顺着手指的缝隙滴下:“是宗夷对不对?!”
邵羽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要问的!”于歌猛地上前,抓起了邵羽的衣襟:“你早就知道是吗?邵羽,你究竟知道多少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如果早知道,他们就不用死了!”
于歌的心中,再一次浮现出以往小碧中的信息:
{大概是他很镇定,好像知道很多东西的样子?有个成语叫什么胸有成竹的那样,之前也是他拉着渔歌冲进来的,虽然不幸失散了_(:зゝ∠)_}将他拉入射日遗址的邵羽;
{有件事我很在意,白星跟渔歌说喜欢他以后,烧鱼直接说了“表白”这个词……虽说原著和同人都是架空的,但渔歌是不知道这个词的,也就是说天元大陆应该没有这种说法?}用出这个世界或许无人知晓的词语的邵羽;
不出门而知天下事的邵羽;在秀江城游刃有余的邵羽;落入《射日图》快速找出关键点的邵羽……太多太多了,于歌常常有种难以企及的无力感,总担心有一日会连小伙伴的背影也瞧不见,他努力地修炼,终于也到了金丹,这本是件喜事的。
如果家族还在的话。
邵羽知道吗?
他一定知道!
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几句话反反复复在心底诉说,于歌额上冒出青筋,双眼也越来越红,周身气息混乱,脚下一个不稳,带着两人一起跌在了地上。好像听到谁的声音?听不清楚呢。
“于歌哥哥,醒来啊!别被心魔控制了!”龙族小公主焦急地绕着于歌转了一圈又一圈:“快醒来!宗夷那个坏老头还活着呢,我们去报仇好不好?”
“邵羽,你也想想办法啊!”
金丹的下一层境界,是元婴。
元婴劫中含有心魔劫,而心魔并不是只在元婴劫中产生,事实上,只要修士心有破绽,心魔便会趁虚而入,金丹修士,正是心魔的高发人群。
喊醒一个陷于心魔的修士是非常困难的,温和的法子几乎起不到一点效果,激烈的法子,需要让他面对足够大的刺激,在此之后,是清醒过来还是入魔更深,就要看天意了。
有人会从此性情大变,邵羽在写《炎帝》的时候,也想过给男主设置这么一段性格大变的支线。总是温柔未免无趣,阴狠毒辣、睚眦必报也是很多读者的萌点,可现在,他却并不想眼前熟悉的于歌,变成别的模样。
邵羽有些困难地坐了起来,靠在结实的泥土上。
这儿是天纵山脚的所在,山飞走后,原地留下大大的坑,两人如今就在坑里。
真是巧合呢,来到这个世界的初见,也是在坑里,那时的坑是豆丁版的男主挖的,也不知道为了那个坑,于小歌到底忙了几天。忆起往事,邵羽唇角不由上扬了一些。
于歌双眼布满血丝:“你在笑?有什么好笑的?”
邵羽昂起下巴:“于家迟早死绝,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握住衣襟的手更紧了些。
白星简直要哭出来:“你想的这是什么破烂办法?”一个还没救出来,又要把另一个搭进去了!
谁也没想到,邵羽竟然是言之有物的:“你知道为什么于家从不分家,整个家族所有人都住在一起,住在天纵城吗?”于骁当然也有兄弟姐妹,不过在争家主的过程中,都被他弄死了。
于歌喃喃:“为什么?”
邵羽神态轻松,娓娓道来:
“因为于家祖上发现了天纵山啊。”
“确切地说,它的名字叫天纵印,品级最低也是仙器了。印曰天纵,化而为山,镇守一方,渐次有灵。”
“天纵山上古时期就一直存在,百姓们围绕它聚集居住,常常朝山跪拜,视其为保护神,慢慢的,人们越聚越多,村变成镇,镇变成城,城更以天纵为名,冥冥之中,便有因果结下。”
“黎明百姓之愿助其开灵智,天纵印便也保佑这一方水土,于家好几位祖上都在研究如何将这天纵印收为己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究找到了法子。”
于歌和白星都被吸引住,异口同声道:“什么法子?”
“将整个于家都迁到这城里,不让一丝血脉外流,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此处,和城里百姓一样叩拜这山,让其将于家也视为需要保佑的存在,然后在某一日,家族或有大敌前来,满门被灭,大宅夷为平地,仙器自有尊严,天纵印很大可能会有所动作,前往御敌,那时候,只要让族人的血沾遍这山峰,认主便成功了一半。”攻击的时刻,也正是敞开防御、可以被收服的时刻。
“这个方法毕竟太过冒险,也损失太重,且只能使用一次,因此每任家主,还在找寻别的思路,只可惜终究没有更好的方法,便遇到了大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于叔自然不会把家族的命运寄托在魔头的善心上,所以,他用了这个法子。”
“你有没有发现,于府的形状和大小,都和天纵山飞走后留下的这个坑很像?”
“一代一代人的努力啊……真是让人赞叹。”这是里程碑式胜利,就像是愚公移山,没有什么天神感动将山峰驮走,而是真正的子子孙孙无穷尽,子子孙孙坚持着移山,最终达成了最初的目标。
这就是家族。
没有天纵印,于家不过是个小小的三流修真世家;有了天纵印,于家前途远大,万事皆有可能:开宗立派、扬名立万、流芳百世……大道可期。
和门派何其相似。
对比一下,射月谷代代都在为了收服射日弓而努力,岂非异曲同工?
这或许就是信仰吧。
邵羽没有过这样的坚持,也从来不信仰什么,或许是生性凉薄,没有什么能让他体会到撕心裂肺,他没有追过星,没有追过人,从没有全情投入过某件事,为了某样存在而疯狂。
人总是好奇没有的东西。
《炎帝》中,他设定了这样的门派,这样的家族,仿佛是弥补自己的不足,可现在,却有些后悔了呢。
于歌的双手卡住了邵羽的脖颈,咬牙道:“我不信!”
他再也听不见别的话语,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体内金丹转动,手上更加用力,继续道:“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细长白皙的脖子弯出优雅的弧度,乖顺地贴在他的掌心,脆弱地仿佛轻轻一扭就会断裂。于歌的视线往上移去,落在那不断张合、却没有发出声音的唇瓣上。
在说什么吗?
仿佛受到蛊惑,于歌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近了,又近了,两片失色的唇微微向上凑了凑,便与他的相触。
很柔软。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味道的吻。先是急切,逐渐柔和而缓慢。
失控的双手不由自主放轻了力道,邵羽很快掌控了主导权,发挥从各种渠道掌握的吻技,让菜鸟男主跪着献上了膝盖。似是被抚慰了,全身浸在温暖的水流里,于歌忘情地沉浸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