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涅磐之再生缘-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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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羽宫中,此刻是一片阴霾。昨儿得到秦公公被皇上处置的消息时,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即使陈贵妃想做什么,也都晚了。气的她在自个儿的寝殿里摔了不少瓷器。 秦公公的死,给陈贵妃的打击太大了。等同砍掉了她的一条臂膀。
华丽奢靡的冰羽宫内,盛满冰块的金托盘放置在软榻后方。一袭淡紫色落叶轻纱长裙的陈贵妃半闭着眼睛倚坐在铺着凉席的软榻上,听着身旁的一位年约三十六七岁,身着湖蓝色女官服饰的宫女(秋嬷嬷)说着什么。
软榻的左侧跪着一个身着湖绿色宫衣的宫女,执着美人棰在轻轻的替她棰腿。边上还立着一个身着粉色十二三岁的小宫女,双手举着宫扇,轻轻地扇着。一缕发丝垂落在陈贵妃的胸前,随着玉扇的拂动丝丝飞舞。
软榻的右侧也有一名身着粉色的小宫女。只见她一手端着盛满葡萄冰露的白玉碗,一手拿着雕工精细的白瓷小勺。小心翼翼地把葡萄冰露喂入陈贵妃口中。
随着小宫女的动作,葡萄香甜的味道顺着碗内氤氲的冷雾不停的往外轻飘。不多时,屋子里便充满了一股子淡淡的葡萄香甜味。只是这香甜之味却含着一股透人心脾的凉意。
小宫女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寒噤,自家主子虽不是皇后,这宫里也无人敢小瞧一分。这几日气温升高,宫中冰块的供应愈加紧张。可贵妃娘娘这儿的冰块去只多不少——前几日皇上特地传旨要保证冰羽宫供应。这一点怕是皇后娘娘都只能看了眼红。
此时尚不到辰正(上午九点),冰羽宫四周又是绿树成荫。按说这会儿屋子里的气温并不是很热。只是陈贵妃似乎特别惧热,进入六月中旬后,无论是早是晚,都要在这宫殿里摆上冰盘降温。每日还要吃上碗冰露。且每次吃这等寒食的时候,陈贵妃还特别喜欢坐在离那冰盘最近的地方。 小宫女一不小心走了神,手里举着的白瓷小勺微微斜了斜。一滴冰水滴在了陈贵妃的手背上。陈贵妃瞥了一眼,眉头蹙起来。她厉声斥道,“该死的奴才,怎么伺候的?”
小宫女闻言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把自个儿手里拿着的玉碗和白瓷小勺给摔了。幸亏秋嬷嬷动作敏捷,及时抢救下了小宫女手里拿着的玉碗和白瓷小勺。秋嬷嬷恨道,“不争气的东西!这玉碗可是皇上赐给娘娘的,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几条小命也不够赔的。”
“娘娘饶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宫女吓得哭了起来,她浑身哆嗦,不住的磕头。想是磕头磕的重了,额间渐渐泛了血肿。但她却浑然不觉疼痛一般。
“还想有下次?”陈贵妃不依不饶,带着鄙夷的目光冷哼道,“做事不用心,留着你有什么用?!”她懒洋洋的看着秋嬷嬷,微扬了下颌,“把她带下去好好管教……”
身为贵妃娘娘的心腹,秋嬷嬷当然明白贵妃娘娘的意思。她看着贵妃微点了下头,应着,“娘娘只管放心,奴婢定会好好管教于她。”
“奴婢知错,求娘娘饶了奴婢……。”小宫女对秋嬷嬷的所谓“管教”畏惧如虎,还想着哀求贵妃娘娘宽恕。她趋膝伸手,想再靠近陈贵妃一些。却让秋嬷嬷一个狠厉地眼神,又生生的定住了身。
正在不可开交,只听林公公在外面禀报道,“娘娘,国公夫人求见。”
陈贵妃心里闪过一丝惊讶,“母亲昨儿才进过宫,怎么这会儿又入宫?”旋即对外扬声道,“请国公夫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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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穿过没睡醒的云朵,高高悬挂在浩瀚蓝天上。金色的阳光照耀在皇城——这座京都最宏大的建筑群上。皇宫赤红色的外墙平静而恐怖地注视着面前广场上越来越多的人群。
杜宝宝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位,他看着高高的宫墙,以及墙下方一眼望不见终境的门洞,觉着这黑洞洞的地方像极了怪兽的嘴;无法控制地产生了一丝紧张。 虽然宝宝与这个世界上其他的人一样;可面对着眼前庄严的帝权象征;仍然会感到一丝敬畏。但是敬畏并不代表顺从;也不代表着不反抗;这又是他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宝宝仰起头;目光投向遥遥可见的一片晴冷天空,神思飞扬。他伸出手,一丝阳光穿过手掌心。宝宝感受到那慢慢升温的热度;仿佛指间引出一丝热流,顺着身体缓缓而上。流到肩膀,流到躯体,一直蔓延到心的深处。宝宝将手掌竖起,透过阳光的照射,手掌似乎变得有些透明。那一刻,宝宝感觉到自己象是要融化在阳光中一样。
宝宝低着头慢慢盘算着,人生在世,虽然可以豁达,但是不能没有坚持。可以随遇而安,但不能丧心认命。可以云淡风轻,但不能得过且过。皇权是她头顶上的天,冷天玄高高在上威压着她。她只能想办法找出缝隙,在缝隙中想出法子来。不管她如何打算后路,当下最重要的一点,她都得先哄好这片“天”——天德皇帝冷天玄。
只有在冷天玄不留意间,才能够找到可以利用的缝隙,为自己准备退路。在自己退出朝堂后,不会危及亲友们的性命。而自己若是想要生活得好,很多事都要考虑周全。比如手头上的生意,银钱的出处,自己身边人如何安置等等……都要费些心思。
当病愈归朝的护国侯杜宝宝身着紫色官袍,头戴紫玉簪金冠,手持象牙白笏踏入议事大殿时,朝堂上掀起了一股小小的骚动。不过眨眼间便恢复如常,就像小小的石子投入深水,很快又平静如初。 天德皇帝冷天玄对文武百官私下的表情视而不见,杜宝宝亦淡定沉静地站在队列中,一脸从容自如。宝宝在扫视之间将百官各具神情尽收眼底,纤毫毕现。当然,国公陈梦平望见他时眼中的怨怼之情,宝宝也没错过。
今日是初四,并不是正式朝会。所以天德皇帝冷天玄今日随意的穿了件明黄色滚银边的便袍,腰间扎着一条盘龙金丝带,堂皇而又气派。高高的鼻梁上是一对深邃锐利的双眼,幽深的眼睛,蕴含着深沉。仔细看,皇帝的嘴角边还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虽然他这样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比四周站着的臣子们要低了许多。但气度威冽高凌,那股自气势却像是坐在世界的最高端,俯视着脚下的万千臣民。给人山一般稳重的感觉。更显示出他是一个成熟英俊且意志坚定的帝王。
各部尚书都出班奏禀要紧事宜。每个人在朝堂中都会有赞同者和反对派。遇事必互相指责辩驳,以维护本派利益。天德皇帝冷天玄一改往日的烦躁,高踞龙椅耐心倾听,间或发出几句提问。
国事处日常事务负责人郑浩文呈递奏章,国事处就中元节朝廷组织各方人员赴郊外阅兵营劳军一事,制定出一套内容详细的实施方案。
这劳军实施方案,冷天玄倒是听宝宝私下说过几句。但详细内容今天第一次看见。
听完郑浩文称述,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对于这个劳军实施方案,军方人士一致表示支持。他们又不傻,这个方案完全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说话,为他们的利益着想。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呀。傻瓜才会反对。而文官们则有不同意见。大家都是在朝为官,凭什么武将过节有福利,咱们没有?这太不公平了。劳军花费的银两太多,不应从户部列支。
“爱卿如何看这事?”冷天玄询问护国侯杜宝宝的意见。
宝宝反应灵敏,冷静沉着,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便理清了事情的脉络,化结了纠缠不清的态势。他说道,“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军人的职责是保卫国家安全,守护国家边境。。。。。。。国事处制定这个劳军方案,是为了激励军人保卫祖国、建设祖国的献身精神。”
……
“别的事都议妥了,对于劳军团的正副使,诸位大臣,可有异议?”冷天玄半倚在龙椅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镇南将军沈云飞站的位置有些靠后,他瞄了一眼队列前头,发现刑部尚书华玉也在望着自己。二人眼光一触,微微一笑。
“禀皇上,臣等人以为,护国侯已然病愈,当为此次劳军团副使,最为合适。”郑浩文、沈云飞等国事处官员异口同声。
冷天玄微微皱眉,似乎没有想到当前的局面,他一点也不想让宝宝见到瑞王。当初将宝宝这个劳军主使换下,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如今。。。。。。。。。。,可不放人,又怕惹恼宝宝。
冷天玄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旁边的黄缎小几之上,说道,“……中元节赴阅兵营劳军团正使由宁王冷天景担任,副使由护国侯杜宝宝担任。众位爱卿还有什么意见吗?”
天德皇帝冷天玄今天心情甚好,垂询时的口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大臣们都十分惊讶,感觉到皇帝陛下异常的欢喜愉悦。唯有身后侍立的内侍总管丁宽知根知底。
“臣谨遵旨。”宁王冷天景和护国侯杜宝宝恭恭敬敬的回话。 宝宝暗自吁出一口气,“礼物没白送,冷天玄总算肯放我出城透透气了。”
“国事已毕。宁王、护国侯和国事处的人员留下,诸位爱卿跪安吧。”天德皇帝冷天玄还留下相国林伟成和国公林梦平等几位老臣,共同商议中秋劳军之事。
“宝宝病了一场,倒是懂事多了。就连去普济寺烧香,还知道为朕请串开过光的佛珠。”冷天玄抚摸着手腕上的佛珠,不由得面上有了笑容。
臣子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帝皇,不由都惊奇万分,只丁宽在心中暗笑。他是皇帝身边亲信之人,原比别的人更了解圣意。如今见天德皇帝这副模样,便知是情窦初开了。唉——,可惜杜侯爷身为男儿,若是个女子当个贵妃娘娘也是个配得上陛下的人儿。
皇上的心情便如同老天爷的脸色,说变就变。虽说天德皇帝冷天玄很少将无名之火发在下面人身上,但毕竟是九五之尊,他一日不好过,众人便也都似在油锅里滚了一趟,在刀尖上行了一圈。 如今皇上心情好了,宫中便自然也迎来了大地回暖,冰雪消融。。
御书房中,相国林伟成站在右手第一位。这位名噪天下的奸相,生的面相庄肃,五官端正,眸子炯炯有神,下颌留着几缕美髯,给人的感觉是此人性情严肃,不苟言笑。国公陈梦平在左手第一位,因为身体原因被皇帝赐坐圆凳子上。他的似乎有些无精打采,精神萎靡,看上去像是强撑着坐在那里一般。
冷天玄端坐在宽敞书案后面的龙椅上,俯视着下方左右依次站着的数十位朝中文武大臣。眼光却极淡然地在臣子队列的后方扫了一下,看见护国侯杜宝宝脸上的微笑后,他的心情自是变的更好了些。在一阵内心强抑不住的淡淡喜悦之后,马上以极强的控制力回复了平静。
冷天玄撑手于颌,面带微笑,侧耳听着宝宝与朝臣的论辩。
朝会之后,天德皇帝冷天玄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些,乘着舆驾回了后宫。大臣们沿着直道向高高的宫墙外行去,纷纷向护国侯杜宝宝道喜,恭贺他病体痊愈。
刑部尚书华玉打趣说道,“杜侯爷,希望您老保重身体。要知道您一个不好,咱们大家的日子可都不好过呀。”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压低嗓子说道,“这些日子,那位都阴着脸。”
宝宝呵呵一笑,手指着华玉道,“华大人尽爱说顽笑话,有你家老祖宗顶着,至于嘛”
宝宝一行数人缓缓走到宫门口,便有各自的随从接了过去。红梅扶着宝宝上了马车,低声与他禀报,“瑞王派人来了,现在东城成泰坊。。。。。。”
“去东城。”宝宝吩咐道。马车在朱雀大街上向前行进着,碾压着石板路,发出蹬蹬有韵律的声音。
虽然出宫时已近正午,但往东城去的路很安静。驶进成泰坊不远,马车往斜里一拐,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早有另外一辆罩着青色布车棚的马车等候在此。
虽然宝宝的护卫与那马车的护卫并不熟悉,却很默契的同时离开马车,散落在四周,形成了一个比较隐蔽的防卫圈。
两辆马车挨得极近,面对面擦身而过时,对面马车里的人将侧帘掀开。宝宝睁大眼睛看清车中人,立时吓了一跳,“你——”车中人正是负责城外阅兵营的主将瑞王冷天聿。
冷天聿跳入宝宝车中。宝宝看见他笑嘻嘻的面容,十分恼火,“你不要命了?皇上不是下旨不准你离开军营吗?你这个时候进城做什么?”
冷天聿见宝宝发火,既不恐惧也不紧张,上前抱住宝宝微微笑着应道,“我想你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我都要疯了。”
196京州相会()
“你属狗的啊!也不怕人看见笑话!”宝宝皱着眉头把散发出一身汗臭的冷天聿推开;